,一脸茫然地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摇头。
“您大概是认错人了,我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您。”
魏襄双手抱臂,轻嗤一声道:“瞎套什么近乎?您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脸上褶子都一大把了,还为老不尊,打人小姑娘主意。”
中年男人身旁的随从瞪圆了眼,唰地抽出腰间佩刀。
“大胆!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
“好了,少说几句,正事儿要紧。”
中年男人呵斥完随从,颇为遗憾地朝他二人拱拱手,带着人离开了。
魏襄轻哼一声,挑了一间最里头的厢房往椅子上一坐,大手一挥将那小伙计招至跟前。
小伙计自肩上取下一条雪白的巾子细细擦过桌面,恭恭敬敬上前询问道:“二位想吃点什么?”
魏襄伸出一根手指从桌面上擦过,竖起指头看了看,确定没有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扬唇一笑看向身侧坐着的姑娘道:“娘子想吃些什么?”
玉婵微微侧头迎上他的目光,面颊不由自主地发起烫来。
“你点吧,咱们只两个人,别点多了,浪费。”
小姑娘怎么这么爱红脸……
魏襄颇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从她脸上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小伙计道:“贵店都有哪些特色菜呀?”
小伙计深吸一口气,报出一长串菜名。
“荤菜有蒸鲈鱼、蒸羊肉、烧花鸭、烤乳鸽、油焖大虾、清蒸大闸蟹、酱肘子,酱小肚。素菜有什锦豆腐,素三鲜……”
魏襄抬手,“得得得,这时节的螃蟹好,先来一份大闸蟹,螃蟹性寒按理应当配一壶荔州产的状元红。”
小伙计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小店鄙陋,没有状元红,您看邵州产的梨花白成不成?”
魏襄侧头看一眼玉婵,勉为其难地摆摆手,“罢了罢了,就那什么梨花白吧,另外蒸鲈鱼和烤乳鸽也来一份,还有那什么什锦豆腐,素三鲜也都上上来。”
不多时,小伙计便托着只大大的托盘将所有菜都一股脑地摆上了桌,还额外送了碟今早刚剥下来的莲子。
魏襄挽起袖子,清水里净了手,仔细擦过,拿起一只蒸得黄灿灿的大闸蟹慢条斯理地剥开壳,用小勺子舀出里头的蟹黄,再拿起一把小剪子剪下蟹腿,用竹签子剔出细嫩的螃蟹腿肉沾了酱汁。
玉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最后竟……竟将剔出来的蟹黄和蟹肉都放进了自己面前的碗里。
怎么说呢?
虽然从前两人有过约定人前要做到相敬如宾,倒也不必做到这份儿上。
自我感觉良好的魏小公子微微挑眉:怎么不吃?
一脸窘迫的邹二姑娘垂头盯着碗里的蟹肉:明白了,这家伙莫非……除了葱花和青菜,螃蟹也不爱吃。
玉婵用筷子夹起碗里的蟹肉还未放进嘴里,便听得砰的一声,厢房的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了。
“大公子,就是他们,上回就是那个小妇人身旁的小白脸将丁爷的腕骨折断的。”
小伙计身后跟着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男子,那男子一身赤镶金的绸衣,头上插着朵红花,面上垂着两绺发须,双手叉腰,往那门前一站,横眉怒目,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转悠几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小娘子那张秀美动人的脸上。
玉婵抬眼望去,一眼认出此时跳出来指认他们的那人便是上回悄悄尾随他们的仁心堂的小伙计,一脸紧张地看向魏襄道:“他们……他们是黄家的人。”
黄家人在清泉镇上横行霸道多年,那日魏襄为了替她出头,动手打了黄家的人,她后来想想便觉得有些后怕,不想今日还是叫他们给找上门来了。
魏襄侧头,旁若无人般夹起一块儿什锦豆腐放进她碗里,弯唇浅笑。
“娘子别怕,为夫在呢。”
正是他的这种轻慢态度成功惹怒了那位气势汹汹的黄大公子。
“喂,小子……”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耳侧飞过,锵地钉进了他身侧的门板里,只震得那门板哐啷作响。
魏襄指尖捏着一颗莲子,一脸不耐地皱皱眉。
“好大的火气,赏你颗莲子尝尝败败火。”
黄大公子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气急败坏地朝身后一众小喽啰招手。
“来人,将那小子给爷拿下,还有他身旁那小娘们,给爷绑了回去做暖床丫头。”
魏襄微微挑眉,回头瞥他一眼,指尖的莲子顷刻间化为齑粉。
小喽啰们挥舞着大刀一拥而上,只听得嗖嗖几声响,手背一麻,手里的大刀叮铃哐啷掉了一地。
少年人垂头拈出碟中最后一颗莲子,慢条斯理地剥开,放进身侧女子的碗里,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没想到他们都这么不经打。”
小喽啰们见了鬼似的垂头盯着自己的手背,虎口处莫名的又痛又麻,整个人都好似被定住了一般,没一个再敢往前。
黄大公子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两个小喽啰,抡着大刀冲上前,一刀劈开挡在面前的桌椅,桌上的杯盘碗盏哗啦啦碎了一地。
玉婵心头一阵猛跳,只感觉眼前一黑,她的双眼被人蒙住,紧接着又听到叮铃哐啷一阵乱响,杀猪般的嚎叫声自那黄大公子口中传出。
“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打你还嫌脏了小爷我的手。”
玉婵睁开眼,便见那黄大公子一身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左右脸颊上十分相称地印着两个鲜红的指印。
魏襄垂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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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左手掌心,嫌恶地蹙起眉头,不紧不慢地自怀间摸出帕子擦了擦。
“啧啧,可惜了这一桌子酒菜。”
小喽啰们颤颤巍巍上前将被揍得得鼻青脸肿的大公子从地上扶起来。
“大公子,这小子有两下子。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去多叫几个兄弟再来不迟。”
“我呸,没用的东西。怕什么,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不成?上,都给我上!”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中气十足的吼声传入耳中,黄大公子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缓缓转过身回头一看,两腿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二……二叔!您怎么来了?”
黄仁辅垂头瞥了眼跪在脚下的侄子,一脸嫌弃地皱皱眉。
“志高,怎么回事?”
黄志高回头看向魏襄,脸上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再转脸看向自家二叔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起来。
“二叔,上月那小子当众阻挠徐老大夫给三弟看病,丁六上前与他争论,还……还被他打折了手。今日,侄儿来为三弟和丁六打抱不平,他又仗着有几分拳脚功夫将侄儿打成这样。”
黄大公子捂着脸,窝窝囊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您看看侄儿脸上这伤,二叔啊,我的亲二叔,您可千万要为侄儿做主啊。他……他明知我是黄家人还敢如此,分明是没有将您这个县尉大人放在眼里。快,快叫昌平将他抓起来丢进大牢,最好叫他受尽二十六道刑罚,刮他一层皮,看他往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岂有此理!”
黄仁辅一声怒喝,黄志高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洋洋得意看向魏襄道:“真是岂有此理,大胆刁民,见了青神县县尉大人还不跪下!”
玉婵看得一头雾水,“那不是……”
魏襄双手抱臂,一脸看好戏似的看着面前这叔侄二人,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黄大公子摸着自己肿得老高的左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的黄仁辅道:“二叔,您……您打我做什么?”
“逆子!上月你当街纵马,踏伤无辜路人,我嘱咐你父亲将你罚跪祠堂,静思己过。这才过多久,你又死性不改,还敢跑出来寻衅滋事。县衙大牢岂是你说进就进的?看来还是罚得轻了。”
说着又解下腰间长鞭啪地抽在了那黄志高的背上,直抽得那黄志高满口哎哟哎哟的满地打滚。
底下的小喽啰见状一溜烟地跑了,只剩下那个叫做昌平的随从上前抓住鞭子劝道:“老爷,我看大公子吃了这顿皮肉之苦,也该长了教训了,您就饶了他这回吧。况且老夫人的病要紧,咱们耽搁不得。”
黄仁辅闻言果然住了手,黄志高见状,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溜了。
一出好戏看完,魏襄起身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脸平静地看向那位黄大人道:“地上这些东西都是你那好侄子砸的,记你们黄家账上,阁下没什么意见吧?”
黄仁辅一脸汗颜地点点头,“这是自然。”
小老儿还算识趣,魏襄朝他微微颔首,转头笑吟吟看向自家娘子。
“时辰不早了,娘子,咱们该去接三妹、四妹了。”
玉婵点点头,看了眼立在门前的主仆二人,忐忑地跟上。
“二位留步!”
魏襄一手抓住玉婵的胳膊,不动声色将人护在身后。
“怎么?黄县尉这是想反悔?”
黄仁辅一脸窘迫地看了眼被他护在身后的姑娘,撩开袍摆单膝跪下。
“求姑娘救救家母!”
第30章 财大气粗
玉婵歪头,从魏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满脸错愕地看向他道:“县尉大人这是何意?”
黄仁辅长叹一声道:“姑娘可还记得两年前腊月二十六,青神县县衙门前咱们见过。当时,家母犯了急症,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是令尊妙手仁心及时将人给救了过来。”
玉婵仔细想了想,两年前,腊月里他们一家随父亲邹文廷回乡祭祖,途经青神县时的确救过一个犯病的老妇人。
她没记错的话,那老妇人所犯之症为眩症,发作时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足不能立,老妇人上了年纪,突发此症,当时身边又只有一个同样上了年纪的嬷嬷,情况很是危急,好在遇见她父亲及时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
她记得这位黄县尉是后来才赶到的,当时街上人多眼杂,双方只是简单打了个照面,黄老爷命人给了他们家一笔丰厚的诊金便分别了。
是以,玉婵对这位县尉老爷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说来惭愧,家母那次乃是初次犯病,在下以为家母只是偶感风寒才身子不适当街晕倒,并未引起重视。可自今春以来,家母的病便越来越严重,从最初的数月一次到如今的一月数次,时至今日已缠绵病榻半月之久,每日只能勉强进一些水米果腹,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思及母亲病中痛楚,年过半百的黄县尉也不免潸然泪下,他揩了揩眼角的泪,一脸期待地望向玉婵道:“这些时日在下一直在找寻良医,家母药吃了不少,却总不见好。如今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叫我在此遇见姑娘。能否请姑娘转告令尊请他出面为家母治疗,若能治好家母的顽疾,我黄仁辅愿结草衔环报答令尊的大恩大德。”
玉婵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如实道:“非是晚辈不愿,只是大人有所不知,自我家遭逢变故后,家父便一病不起,恐难担此大任,还请大人另请高明。”
熙熙攘攘的长街上,人来人往的小摊前。
魏襄将一碗卧了两枚鸡蛋的阳春面放到玉婵面前,见她手里攥着筷子一动不动,忍不住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喂,小姑娘,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手擀的面条混着葱油的香气飘入鼻中,勾动人的味蕾,她垂下头看了眼碗里的两只荷包蛋,拿起筷子夹起一只放进他的碗中。
“你这人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到底是怎么长这么高的?”
魏襄:“嗯?”
玉婵摇摇头,埋头将碗里的面吃完,放下筷子,突然开口道:“我在想黄老夫人的病。”
魏襄挑眉,“治不了吗?”
玉婵再次摇头,“眩症形成的原因有很多种,我年纪轻,经历少,没多少把握。”
她轻叹一声,攥紧了手指,“要是……要是我爹没病该多好。”
魏襄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这世间事哪有什么十拿九稳的,尽人事听天命,多思无益。”
玉婵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魏襄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的荷包,一脸窘迫地朝她摊开手。
玉婵:嗯?
魏襄:还没结账呢?
玉婵有些古怪地看他一眼,迟疑着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你还会看手相吗?”
小姑娘的手软软滑滑,握在掌中倒似捏着一团棉花似的。魏襄掩唇轻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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