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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6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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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 他便不言商,只将目光锚准了文教。

    县学出不少才俊, 在整个南直隶都叫得上号。兼之还有知府座师。

    方灼芝自以为摸对了虎须,于是, 一拍脑门,召集县领导班子,憋了十天,酝酿出一道奏本,洋洋洒洒万字,大吹特吹了一番休宁师古兴学、教民化俗的功绩。

    末了还画蛇添足,将休宁文风鼎盛、才人辈出,归功于吴遇主政有方。

    可怜吴遇履新尚不足月,就已“率府县上下,谨守高祖圣令,安上抚民,礼治俨然,居功甚伟,足以名留青史”了。

    这马屁拍得实在刺激,幕僚念着念着,差点没一口气闭过去。

    吴遇也老脸烧红,连道三声“好,好,好!”心中着实恨这蠢货,酒囊饭袋,连个马屁都不会拍。

    他扯过奏本,正要甩到火盆里,宋如松上前,拦了一拦。

    青年不卑不亢谏言,“大人,且慢。青以为,大人新令,休宁这般糊弄,风气不可姑息,须得刹他一刹。”

    吴遇权衡半晌,颔首道:“既然方灼芝这般敢说,那我们就好好查他一查。若这累牍屁话有半句不实,须叫他知道,我这长官的高帽,可不是那么好硬塞的!”

    “就遣汪铭即刻赴休宁查!”

    幕僚听到汪铭这名字,无不缩了缩脖子。

    这老先生,在徽州有着“三第一”的名头。

    乃府学第一难缠、徽州第一老怪、大历第一谏臣。

    劳动他去查,休宁不得扒掉层皮?

    方灼芝哪里知道,搬石头能砸自己脚!

    他一贯逢迎拍马,也有不慎拍痛了的,但长官到底念着他“拳拳真心”,还不曾有人与他计较过。

    这回新知府较真,铁了心要纠他如何兴文教,叫“无为而治”的方大人如何不慌神。

    不得已之下,他腆着老脸,诚惶诚恐上县学,向同族大侄子方白鹿讨教如何应付。

    毕竟广德知州方灼兰官声响亮,远比他有办法。

    求不着老子,但寻一寻儿子,多少也是个安慰。

    方白鹿虽看不上旁支这无用的表叔,但好赖都姓方,他还是给指了一条明路。

    ——临时抱佛脚肯定是来不及了。

    兴文教自然避不开学社,不如干脆撇开官学,将顾氏族学推出去。

    由头,方白鹿都替他想好了。

    察微知著。以民之自觉,窥县之学风,这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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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说服力不是?

    方灼芝有如醍醐灌顶。

    碍于那层师生关系,只要沾着顾准,无论那铁脸钢嘴的汪铭查出什么,吴知府都不好再为难他。

    如此这般,就将烫手山芋踢给了顾氏。

    这才有了汪铭到顾氏族学查访一事。

    可怜族学再层层盘剥,最终这迎检,就落在了一脸懵逼的顾悄头上。

    汪铭既是带着任务来的,自然不会轻易给休宁好脸。

    他驻足听小儿传唱,虽觉有几分意思,但还是冷脸轻斥,“哼,雕虫小技,何以入府台大人眼?”

    顾冲一听,不高兴了。

    老执塾觉得初心被冒犯,申辩道,“小技?蒙学乃教化之根基,若叫大历人人能识写、开蒙智,何愁礼乐不兴、贤良不出?又何愁人伦不厚、风俗不移?盛世长临,依的向来不是重典严刑,是仁道明德!”

    “你还真是,空长年纪,不长心智。这般老不死了,还学那垂髫小儿发痴梦!”

    汪铭冷哼一声,嘲讽道,“孔圣人率七十二弟子周游列国十四载,始皇帝书同文、车同轨政令推行亦不下十载,他们都无一人敢妄言,能叫人人识文断字,你倒是比他们敢!呵,我当休宁哪来的这歪风邪气,原来是上下同心,胡吹乱嗙,都去钻营这狼烟大话去了!”

    小老头被老伙计奚落一通,正打着腹稿琢磨如何反击,就听得童子们歌谣再起。

    却是一首他与汪铭都不曾听过的对韵歌。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

    汪教授愣了愣,杵在门边,竖着耳朵听了半晌,脸上表情渐渐从不以为意转为愕然。

    他是个好诗的人,于格律上甚有造诣,自然听得出门道。

    这歌谣看似简单,编者却有着极其深厚的功底。

    于寻常名物中,无声揉入韵部、对偶、辞藻、典故,学起来没有门槛,却又不逊于高深的韵书。

    他不由第一次正视顾冲,和他师门几代传承下来的痴妄奢想——务必令大宁子民,人人尽可读书。

    若以这等歌谣,令教谕、士绅、乡里广而宣之,假以时日,乡野定然人人皆可传唱。

    可惜,小孩子们唱完上平东韵,歌谣就戛然而止。

    老头意犹未尽,胡子一翘,瞪着顾冲,“这,下面呢?”

    老执塾瞧他那抓心挠肺的模样,心中暗爽,假惺惺道,“这般雕虫小技、胡吹乱嗙,哪还有什么下文,原本还配有一套识字之书,想要请你掌掌眼,看来也不必了。”

    汪铭:……

    午课末,顾悄特意带小班将今日所学复习一遍,防着等会连坐挨打。

    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执塾前来。

    反倒外间突然闯进一个精瘦的怪老头,嘴里尤在嘀嘀咕咕。

    照面就向顾悄一通嚷嚷,“你这后生,好生的对韵歌,怎地只唱个开头就停?”

    顾悄不太服气,顶了一句,“你这老头,又不是我学生,凭什么指手画脚?”

    老头一哽,尔后脸不红心不跳朝着顾悄一拜,“夫子在上,学生有礼。”说着,也不顾一众小孩惊异的神色,自顾自道,“这就算正经拜过师了,夫子现在可以唱完吗?”

    这神奇的脑回路,叫顾悄有些哭笑不得。

    “老先生,且不说我们今日已经下课,单这韵歌,上平十五韵、下平十五韵,若再附仄韵七十六韵,唱完要到猴年马月?”

    老头似乎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拧劲儿。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大银锭子,继续胡搅蛮缠,“那我出钱买你本子,这总行吧!”

    这般不讲常理的老头,通常都不是什么寻常角色。

    顾悄拿不准这人来路,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这韵歌还没有本子。”

    实在是顾劳斯事情太多,手头正编着的几本书还没完工,一时半会忙不到声律这上头。

    谁知老头那张脸,如八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你这塾师,竟想藏私!没有本子,你从哪里学来的?我可是师都拜了,你今日必须倾囊相授!”

    这般就很蛮不讲理,已是有些刁难的意思在了。

    小孩子们躁动起来,有几个眼瞧着已经坐不住了。

    “怎么,你这是拿着吴知府的鸡毛,到顾氏族学当令箭来了?”

    外间传来执塾声音,这才压下场子。

    顾冲可不怕他那牛脾气,慢悠悠踱进来,冷笑道,“你该去找顾准那老匹夫吵。他好东西多,一样样都藏着掖着,要不是他儿子漏了底,我都不知道,恩师治学五十载,私传竟都落到……”

    “若虚,慎言!”汪铭沉着脸打断顾冲,他抬手指了指天,“莫要犯忌。”

    顾冲一愣,张了张嘴,似是想要反驳,最终按捺下去。

    半晌,他发出一声喟叹,“这世道,竟连恩师都喊不得了……”

    汪铭没有接话,只拍了拍老友肩,聊表安慰。

    听着二人往来,顾悄若有所思。

    他还记得,老父将教材全解改题初学启悟集那日,曾提过他与顾冲、秦昀师出同门。

    他们的恩师,叫云鹤。

    彼时,他没有在意,如今想来,能教出顾准的人,又怎么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可小公子却从没有听说过这名字。

    再联想到苏青青劝他弃学时,曾说云鹤和他泰半弟子,全因政难,死在了大历二十年。

    好巧,刚好是他和顾情出生那年。

    被谢景行以厚黑学浸淫许久,顾悄也有了一些政治嗅觉。

    他隐隐察觉到,十六年前云鹤之死、顾准致仕、哥哥们入朝,乃至谢氏突如其来的婚约,是串在一条线上的珠串,首尾相衔,连成因果,他,或许就是其中针线。

    那么,大历二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是谁,抹去了云鹤痕迹,甚至不许人再提起?

    “所以,这韵歌是你父亲作的?”老头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才不是,这些歌谣都是顾玉作的!”小孩子们是闲不住的性子,眼巴巴瞧着两个老先生你来我往,憋了许久,这会听到一个会答的问题,赶忙抢答。

    顾悄羞耻捂脸,这把,顾玉可不敢冒这个名。

    看图识字,那确实是他编的,可声律启蒙,纯纯是拿来主义。

    是以,他红着脸摇了摇头,“小调子是我配的,可这唱词……不是我父亲作的,也不是小童们说的顾玉。至于是谁……”

    顾悄为难地看着古怪老头,最终含糊道,“天机,不可泄露。”

    第045章 第 45 章

    声律启蒙, 是诗词入门本子,用以初学者习平仄、押韵和对偶。

    顾悄的世界里,这本子出现在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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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清几番修订, 最终声律启蒙和笠翁对韵两个版本杀出重围, 成为诗学入门之必备。

    相对来说, 声律启蒙浅显些, 顾悄借来给小班;笠翁对韵更文典些, 适合中班用。

    两本韵书各自搭配诗选集子,双管齐下,不愁小同学拿不下诗之一门。

    顾劳斯穿来时日不长, 还没听过大历有类似书目。

    卑微搬运工忽悠不清来路, 只得装神弄鬼。

    这含糊其辞的托词, 落在顾冲和汪铭耳中, 就自动脑补成:必是云鹤遗作了。

    不止顾冲胸中激荡,连汪铭也有些心驰神往。

    那可是三朝帝师, 云鹤。

    云中鹤唳,川行华章,有宁一朝, 冠绝当代。

    “你这小夫子有些意思。”汪铭显然起了兴致,他还记着是“找茬”来的,“既然今日夫子不讲,那我明日再来好了。”

    莫名其妙白捡个便宜学生的顾悄:……

    顾冲轻咳一声,岔开话题, “方才我在外头,听外舍怎地都在读百家姓?”

    顾悄有些心虚, 他看了眼怪老头,心道这股东风须得借一把, 于是便将小班改革的想法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是学生唐突,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公考名师又开始了传销表演,“我入族学读书,发觉夫子尽心、学生勤勉,可课业仍然事倍功半,琢磨许久,学生从养蛐蛐一事中,得了些感悟。”

    乍然听到养蛐蛐,顾冲老大人胡子一颤,连呛几声,生怕昔日小纨绔突然掉链子。

    好在顾悄马上拉回话头,“我养过数以千计的斗虫,被动强喂的,和主动进食的,成虫后性状天差地别。现下学里,死记硬背有如按头吃饭,终究落了下乘,所以,我想试着叫同窗们自己吃饭。”

    两个老头,死记硬背大半生,顿觉老脸有些许疼。

    “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只要蒙童学会使用看图识字和拼音,哪怕没有塾师,也能识字断句;若再细整一套注解,四书也能自给自足。这番磨炼,还能叫学生开智,日后经史子集,定可肆意徜徉。”顾悄说着,谦逊执礼请罪,“是以学生斗胆变革,纠齐外舍学、教、考进度,先学方法,再学课业,还望执塾首肯。”

    “简直胡闹!字书韵书,孩童如何懂得?小子无畏,竟敢学程朱为四书注解?真是异想天开,荒天下之大谬!”顾冲还没应话,那怪老头果然就先跳出来。

    他满脸不信,颇为气愤。

    “夫子讲话,哪有学生插嘴的道理!”顾悄被那老顽固的模样气到,立马呛他,“你都不知道看图识字和拼音是什么!”

    汪铭又被哽了一次。

    他小而聚光的眼睛,狐疑地看看顾冲,又看看顾悄,总算瞧出些门道。

    这般无二的臭脾气,小炮仗显然是顾冲挑中的接班人。

    有趣有趣。

    顾冲这老匹夫,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挖顾准的眼珠子,真是有趣!

    老执塾也如顾悄所料,最是要族学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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