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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求偶孔雀。
小心翼翼将最好的献给心上人,也只给心上人。
此刻,他只想同顾悄独处。
想同这人诉情衷,想大声告诉他,他如约考上了解元,想看他惊喜的笑颜,想听他不吝的夸奖。
他隐隐有一种直觉,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他的。
但这个世界,好像哪里出了错。
二人走着走着,迟钝如顾劳斯也觉出几分暧昧。
他扯了扯袖子,将衣袂从顾影朝手中抽出。
“大侄孙,你老实交代,这里头有你几分谋划?”
顾劳斯化解暧昧的万能招式,那就是——谈工作鸭~
果然,这个话题一起,顾影朝满腔风月消弭于无形。
论煞风景,顾劳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顾影朝无奈道,“若是我说全盘尽在把握之中呢?”
顾劳斯喔噻一声,“那感情好,正好叔公有几件事还没整明白!”
“你不是说要对付柳巍吗?怎么半点动静没见着?”
顾影朝垂眸,“他已入瓮,乡试并非战场,京城才是。”
他慢慢向他解释,眼神沉静而耐心。
“今日看似都是小事,但方白鹿一系皆戴罪,方尚书必定不会轻饶始作俑者。
你觉得方尚书听闻始末,会信巧合之说?
想来不等柳巍回京,他主考湖广犯下的旧事,定然已密陈神宗案上。”
顾劳斯顿悟了。
与其无权无势的他去螳臂当车,不如挑起几方内斗。
“这点柳巍自然心知肚明,为了反击,他手上有什么牌,定然也会打出。方家这些年,恐也有把柄在他手上。”顾劳斯如是猜测。
顾影朝笑笑摇头,“不,方家把柄,真正是在皇后党手中。既然要争首辅,陈家必定棒打落水狗,这会陈尚书麾下的弹劾折子,恐怕也如雪花般飞向京城。”
“再者,这次泰王调研,科场乌烟瘴气,陈尚书又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交代不过去,自是要交出一个替死鬼,柳巍这么些年羽翼丰满,已成威胁,你觉得陈尚书会不会适时,也踩上绝命的一脚?”
“好了好了,打住!”
顾劳斯泄气达咩,“毛线团缠住了,等我捋捋!”
他还没忘记泰王最后那句话,“为什么方才泰王提醒柳巍,去查梁彬?”
“这人干什么吃的?好歹也是国子监监生,怎么跟县试没见过世面的查任似的,什么人都敢莽?”
顾影朝笑了。
“傻琰之,不是他莽,是他不会揣度人心。”
“历来科场舞弊,大都起源于怀疑猜忌。
为什么有些人猜忌,能拉人下马,而有些人的猜忌,只带累自身性命?
因为公道,不在事实,只在帝王权衡之间。
当下神宗已对陈、方二姓心存忌惮,须借顾家平衡局势,所以即便这场你当真舞弊,谢太傅也会将它做成诬告。”
顾悄:……
呵,我这直肠子,幸好挂科了,不然以后挂的是命!
“梁彬虽无脑,但很是好用。
柳巍只消一查,便知他叔父在京任职,与陈尚书有旧。
你猜,柳巍会不会就此认为,梁彬是陈尚书派来,想要叫他有去无回的暗子?”
顾劳斯喃喃道,“你这么一说……那沈宽显然也不是巧合?蛙趣!我有理由怀疑,安庆府学生与沈宽的冲突,背后有你推波助澜!
是不是我挺身而出,叫安庆府雄起,倒逼沈宽铤而走险通关节,也在你算计之内?”
他越说,越是细思极恐。
“嘿,好小子,连叔公也敢一起算计?你是皮痒了?”
他跳起来追着人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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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影朝高出他许多,竟也不避让,任他胡闹。
两人青春年少,一个沉稳容让,一个活泼生动。
背后青青黄黄的银杏林,印着秋日夕阳,正是一副韶华正当时的唯美画卷。
可把风尘仆仆赶来接亲的某人酸坏了。
谢昭咬牙,这个顾影朝,当真碍眼!
第153章 第 153 章
顾劳斯被扯进巷子时, 心脏差点停摆。
扑腾之下,他无意摸到来人手上的田黄扳指。
那样的温润熟悉。
小顾慢慢把心放回肚子里。
也是,以他现在的安保级别, 不是熟人哪能近得了身?
他被带着往巷子深处走了几步。
两旁都是老城的旧民居。
耳畔陆续传来一阵锅碗乒乓、热油刺啦的人间烟火。
隐约还有笑语声声。
顾劳斯不由轻轻攥住横亘在腰间的手。
谢景行机敏, 迅速反制住他, 将人抵上石墙。
“不许动, 打劫呢!”
“劫财还是劫色?”视野受阻, 顾劳斯眼前空茫,只仰头笑问。
“劫财没有,劫色, 不如你跟我走?”
谢景行轻笑一声。
他躬身逼近, 一本正经, “不求财, 不好色,某来, 只为取一件落下的东西。”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唇上。
眉目间倾覆的手掌,带着令人眷恋的温度。
顾悄猫一样蹭了蹭。
“壮士取什么?”
腰侧那只手寸寸上移。
似情人爱抚,又似君主逡巡领地。
最终抵上他剧烈鼓噪的胸腔, 轻轻摁住。
“某不慎把这颗心,落在江南了。”
扑通,扑通——
心脏如一股热流涌入,几乎化掉。
顾悄喉结滚动。
他一把拉下谢景行的手,环住他脖颈, 踮脚就亲了上去。
天光暗昧,深巷昏沉。
唯有这人炙热、柔软, 宛如罂粟,带着致命诱惑。
叫他不自觉沉沦上瘾。
一回生, 二回熟。
这次他掌握法门,再没有出现磕破对方嘴皮的意外。
长驱直入,搅动的是满腹相思。
谢景行也格外顺从。
放纵他柔软利刃一路高歌,侵噬他毫不设防的内里。
甚至为他方便,愈发躬下背脊,甘心连主权也一并交付。
偶尔他也回应一二,却如游鱼交尾,若即若离,极尽挑逗诱引之能。
总叫顾悄追逐不及。
个矮到底是先天劣势。
还没体味够这攻城略地的快·感,顾悄就因体力不支,不得不熄火叫停。
他喘着息,松下胳膊,仰头靠上身后青石古墙。
眼尾因剧烈的呼吸起伏,微微泛起薄红。
好在这回哭包没有情动落泪。
可一洗弱受之耻。
他裂开嘴正想夸夸自己。
哪知水光潋滟、嫣红肿胀的唇色,勾人而不自知。
谢景行眯了眯眼,在他开口煞风景前,后来居上,反客为主。
眼下,他匀不出丁点儿耐心哄他。
刚刚看到的画面,还在脑中挥之不去。
他知道,他并非顾悄的正缘。
两世交集,不过都是他的一意孤行。
上辈子,顾悄突然消失,吴双就曾劝他。
“兄弟,会错过的都不是正缘。
你心里也清楚,不伪装,你和他恐怕连师兄弟都做不成。
听我的,放下吧,你会遇到更好的。”
可谢景行放不下。
他生来富足,想要什么从来都很轻易。
唯有这个人,突然闯进他生命,卷走他全部心神后,还妄想全身而退,他怎么可能答应?
求而不得,渐生心执。
这一世,他故技重施,机关算尽得来一纸赐婚。
祖母却不放心,暗里请人替他们合了八字。
冰人一打眼,就面露惊恐神色。
再三逼问,她才支支吾吾。
“日柱不合,并非正缘;缘星互忌,情深缘浅。
这……这……”后面的话,冰人不敢说,只一味磕头告饶。
所以,看过方才场景,谢景行才会生疑。
顾悄对他,到底是爱,还是透过他,无意识在寻找正缘的影子——
因爱,所以生怖。
因怖,所以急切地想求一个答案。
可偏偏他又不敢张口。
满心忐忑,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只能狠狠将人圈进怀里。
唇舌的每一次交缠,都似困兽之斗,恨不能抵死缠绵。
顾悄仰着头,承受得艰难。
深深浅浅的刺痛,渊源不断冲击他的泪腺。
他仍努力迎合,不忍推开对方。
因为冗长而又汹涌的吻里,他渐渐品出谢景行的焦躁。
学长此刻,好像十分需要他。
可惜他实在体弱,很快就因缺氧头昏脑涨。
那种灵魂都要被析出的恐怖快·感,更是叫他尾椎发麻,几乎是瘫软在青石墙上。
潮湿青苔刮蹭肩背,在他淡色襕衫上点染出斑驳痕迹。
石块的坚硬棱角,令他发出几声不适的闷哼。
理智回拢,谢景行蹙眉,不舍地结束这场温柔酷刑。
他转过身,互换了二人位置。
顾劳斯得以趴靠在他胸口,苟延残喘。
“果然……国人心肺……兼容不了……绵长法式。
呼——学长你……压根不懂什么叫……因地制宜。”
顾劳斯剧烈喘息,迷糊自嘲。
“既然心肺太菜,那咱们就多练几次……”
谢景行沙哑的声音再次湮灭在暧昧的水声里。
某菜鸡气极,脚下狠踹几下。
他金刚怒目,眼里明晃晃是:你差不多得了啊!
谢景行阖下眼帘,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但这次的吻温柔许多,如雷雨后的海面,深沉温和。
顾悄不禁阖下眼帘,享受这迟来的温存。
谁知这厮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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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不备竟狠咬了他一口。
温存变突袭,顾悄“嘶”得痛呼出声。
不仅咬,这厮还制住他捂嘴的手。
痛得顾悄嘶嘶跺jio。
“都说了,不许再斗蛐蛐。
悄悄怎么可以阳奉阴违?”
顾劳斯瞪大眼:阴的阳的都没斗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是,就算斗了,你咬我干嘛?!”
他一张嘴,就扯开伤口,血珠溢出,缓缓沁成朱砂一点。
欲滴未滴,又痛又痒,擦不了,只能……靠舔。
谢景行却先他一步。
过分好看的五官,又一次在眼前放大。
唇上一热,舌尖不仅灵活卷去血珠,还好心替他清理了伤口。
“听说唾液消毒?效果好像是还不错……”
原本又痛又痒的地方,如同被贴上一剂镇痛。
顾劳斯都快硬了。
僵硬的硬。
他被撩得晕头转向,却不敢开口抗议。
他怕他一张嘴,这厮又要化身成狼。
好像他们的每一次重逢,这厮段位就飞升一层。
顾劳斯开始忧虑,再来几次他可还招架得住?
也没有人告诉他,大龄男脱单之后竟恐怖如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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