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你品,你细品?
往年殿试一榜三人,为状元、榜眼、探花,试后直接入翰林。
二榜进士五十人,殿试后由礼部加试,取其中学问优异者二十余名,授庶吉士称号,安排到翰林院等重要机构中“观政”。
作为新科进士里的优秀见习生,这二十几人自然要重点培养,至于其他落选进士,则直接去排队吏部排队铨选,外放任职。
最后剩下的三榜同进士,人员最多,虽难得重用,也是充实五品以下基层地方官的主力军。
所以,虽然殿试无落选之说,但重要性也不言而喻。这一关能直接决定读书人仕途的高低远近。
而眼下,因为顾悄的一纸建言,三榜生了变数。
多数人乍听欣喜,以为定是朝廷开了先例,要给三榜一条出任京官的机会。
是以殿试前这些天,越来越多贡生涌向不惑楼。
有望冲一二榜的,前去瞟热点蹭冲刺课;有梦想留京的,前去探“加科”一试深浅。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可当贡士们亲眼见过不惑楼黑作坊式的教学方式,又集体默了。
书楼是个正经书楼,但楼里操作实在叫人眼前发黑。
一整个楼里,鱼龙混杂。
楼中高悬校训一副,上书:广济天下向学者,学无定籍,师无定员,教无定数。下云:通达世间穷末处,天有变时,物有变更,人有变易。
换成大白话说,就是学生三教九流不拘身份;老师不讲出生谁都敢请;教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种地、桑蚕、养殖、手工,甚至炼丹、烧陶,什么科目都有。
最可怕的是,教出来的学生,也大多有些变态。
楼中招贤揭榜令更叫人匪夷所思。
什么专利,什么买断,什么高质量发展、优质生产力,诸生甚至怀疑自己没念过书、不识得字……
所以,连着不惑楼的科学院,能正经到哪里去?
此前盲目欢喜一朝散尽,诸人再见昭告如见讣告。
一想到殿试考不好,毕业后大概率要分配到这等去处的三榜壮士们,人人心字成灰。
不止会试通关的短暂快乐啪得一声碎了,甚至还被迫害妄想起来,总觉这场加试,策划人居心叵测。
简直像在残害忠良。
也有人门路广,七拐八末打探到农水一科内幕。
可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所谓农学,须研修五年,主要研究作物生产、作物遗传育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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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生产、经营管理等方面知识和技能,实操进行农作物栽培耕作、种子生产检验、农产品加工储存。
观政课程更是稀奇古怪。
《农业微生物学》细看竟是……竟是与粪污为伍,研究有机肥肥效与增产!
《农业气象学》抢的是钦天监活计,要与学监官学看天象推测云雨!
至于《遗传学》《作物栽培与耕作学》、《育种学》,更是与寻常老农无异,倒腾的全是君子不齿的田间劳作、配种接生……
他们堂堂读书人,岂能与莽夫同伍,做些母猪接生、沤粪烧肥的勾当?
至于水利一课,告示上只说由工部三大员亲自教授,并不曾言明学什么。
如此倒是叫贡生们略微放心,跟着裴尚书哪怕登高爬低,跋山涉水,就算沦为野人,也好过农学那般斯文扫地!
探完虚实的贡士们冷静下来,转头重新研究起殿试诏令,总算在字里行间寻到一线生机。
神宗并不打算赶尽杀绝,农水一科允许士子按成绩先后自行择选去向。
也就是说,殿试考好了,他们就能正常去吏部候官,考差些可以留工部干长工,再差些就只能去猪棚保胎催产。
想通这一点,殿试大家心照不宣,卯足劲儿重新卷起来。
优等生挤破头挣三甲,中等生挤破头稳住二榜保平安,差等生挤破头只望名次再靠前一些,反正就是谁也不想去这坑爹的科学院。
这就是为何殿试考前氛围堪比公考考场。
小顾也终于解密,平白喜提数枚白眼的缘由在这儿。
小顾:我好冤……
原本他的提议是扩招一批,即会试后取落榜举子百名入院。
这样阻力会小上许多。
毕竟科学院是个未知数,也只有落榜举子,才会甘愿冒险尝试,去抓这次“替补入围”的机会。
可折子到了神宗手里,约摸是鼓吹过火,吹得神宗上头,以至于皇帝老儿激动地大手一挥:
粮食安全乃国之大者,岂能以落榜举子滥竽充数?须得择正榜优异者,以示君王解放生产力的决心和魄力!
且神宗跃跃欲试,还要亲自主考。
他仿佛已经看到举国上下凡有人烟处皆是膏田良亩,北方黍麦芃芃,南方稻谷盈盈,各处粮仓满溢,百姓富足,再无饥馑。
如此,他便是想称霸天下,也有源源不断的粮饷供他挥霍。
所以,这可真不怪他!
顾劳斯目光诚恳。
但贡士们才不信他。
一会儿功夫,又陆续抛开白眼数枚。
直给小顾看得炸毛。
他默默收回目光,心中冷笑一声。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念诗的时候,文人雅士们都挺道貌盎然。
劝课农桑时大伙儿都知道喊劳动光荣,前脚鼓吹着职业不分贵贱,怎么轮到自己个个如丧考妣?
呵,这就是读书人!
虚伪,实在是虚伪!
这般世道人心,合该整顿!
小顾握拳,恰好与一白眼书生眼神交汇,登时他裂开八颗雪白大牙,回以一个绝对算不上好意的危笑。
“大宁科学院欢迎你,同学们!”
第173章 第 173 章
自打新朝第一科太祖亲自出任考官起, 天子主试殿考,遂成大宁定制。
天子选门生,乃朝廷头等大事。
考务团阵容自然也空前豪华, 凡在京衙门必全力奔忙。
可这规格一上去, 礼部又犯了难。
只因大boss亲自挂帅当主考, 其他考官怎么安排就成问题。
毕竟谁敢跟太祖肩并肩、齐名共任主考?
哪怕排名在后头也不成啊!
可皇帝毕竟只是个荣誉考官, 真正改卷子的还是六部九卿大员, 不给个名分,礼部哪敢让人出白力干白工?
老尚书愁掉了一大把胡子。
整个礼部通宵达旦、苦思冥想三天,绞尽脑汁终于拿出一对策。
在提交给太祖的《开元元年壬子科殿试事奏本》里, 他将主考、同考职务暗搓搓换了顶新帽子——读卷官。
替天子读卷, 乃无上荣宠。
虽是换汤不换药, 却能极大地凸显一把手超凡脱俗的地位和权威, 又充分彰显中央各处部委大员与会试以下考务的不同。
长官如此急智,下属纷纷竖起大拇指。
如此制式叫各方都挺满意, 是以沿用至今。
负责内帘的读卷官,最讲学识阅历,通常由内阁、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堂上官充任。
现下六部有两部空缺, 会试又已出过谢昭、高勤两个人头,所以重担自然落在了最后两人——裴岗和苏训头上。
而搞行政的外帘执事官,大抵与会试相同。
提调由礼部侍郎担任,监试则从都察院直接调新上任的左右监察御史二人。
其余受卷、弥封、掌卷等官,由翰林、春坊等衙门官员充任。
巡绰则直接上的锦衣卫, 后勤直接上的光禄寺。
殿试题目也简单粗暴,只考“时务策”一道。
皇帝若是兴致高, 便会御制策问,殿上亲询, 若兴致不高,只令内阁大学士预拟几道试题,他现场御笔圈定,考生对策务必惟务直陈,直切要害,至于文辞繁简,则全看皇帝喜好。
显然,神宗马上长胜,可不耐烦看文臣笔下雕花。
是以直白晓畅、言之有物的行文风格,才是上上选。
不巧,公考出身、人称申论小王子的小顾最擅长这路数。
当然,殿试作为一场综合覆试,抛开作文本身,字写得好不好,言行举止是否大方坦荡,行止应对是否有据得体,乃至样貌是否端正,口齿是否清晰,应答是否流畅,都将是考察的要点。
为了这场终极面试,考前七天,小顾特意停下所有文化课,整个辅导班一心一意只干一件事——练胆:)
说起来也不难,就是打着培训殿试礼仪的幌子,轮番拉这群酸贡士上台演讲、公开处刑。
重点根治这群乡下娃子官品一高就怯场结巴、大脑放空的臭毛病。
效果嘛,那是相当的好。
只看特训后,小团体再不抱团取暖、差点还就地散伙就知道,这发动群众斗群众的法子,最是长效不衰。
原疏才上台说完自我介绍。
朱庭樟就哈哈大笑,“原小七,你这弓腰驼背的模样,不像面圣,更像是给你湖州的老丈人拜寿。”
原疏气得跳下台追着他打。
后排特聘面试顾问,顾爹、顾大和顾二齐齐举起大红色的叉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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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拉长声音一本正经唱:“原七爷,淘汰——下一位——”
下一位,小林。
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他本就不习惯。
更何况,还要被三个京官用犀利挑刺的眼神直直相看。
他一张白净的脸面胭红。
“我……草民……哦不,学生,学生安庆府宿松县人,今年……今年……”
他吭哧吭哧半天,众人揉着眼屎呵欠连天。
三个赤红的“×”依次亮起,还不待知更唱名,时勇一拍桌子站起,“嘿,林兄,你这般低声细语、羞羞怯怯,是面试呢,还是唱小女子年方二八呢?”
其他人哄堂大笑。
他大约想激小林一把,哪知用力过猛,直把小林创得飞起。
小林那一时紧张就不慎翘起的兰花指,也意外暴露,几个顽皮的,立马翘着指头故意学了起来。
小林就地社死,一双眼气得通红。
顾云斐最是无聊,还做一副登徒子样,卷起题册挑起小林下巴,唱了句应景戏词,“小娘子莫伤悲,那憨货他就是个棒槌~”
……
再牢固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也顶不住这般雨打风吹。
这不,直到殿试进场,一群人看似同行实际离得老远,心里憋着气,反正谁也不待见谁。
小顾摸了摸下巴,欣慰一笑。
有一口气吊着就好,有一口气吊着才能忘记紧张、一心面试。
辰时初,东华门大开。
等了小半时辰的贡生们终于开始验身进场。
礼部郎中领齐人,脚步匆匆奔向奉天殿。
引人在丹墀内站定,又有司礼太监迅速教他们东西两群面北列好队形,并花了柱香功夫演示朝拜礼。
其实就是提前彩排。
好在顾悄已经请人教习过,众人应对得很是自如。
慢慢的,心中最后一丝紧张也淡去。
贡士们安置好,几乎是掐着点,文武百官各具公服入场,依照品级侍立殿内外。
静候片刻,鸿胪寺卿请皇帝升殿,鸣礼鞭。
在司礼太监尖锐的唱礼声中,贡生们与百官一同叩头行礼。
即便丹墀离正殿甚远,根本看不到皇帝本尊,但天子威仪还是透过这肃穆庄严的仪式,精准传递到这群准·官场新人骨血里。
胆小的,甚至已汗透重衣。
额头渗出冷汗,也不敢抬袖擦拭。
料峭寒风里,冷衣冷汗带起阵阵惊悸战栗。
天威不违颜咫尺,这便是皇帝给新科进士上的头一课。
礼毕,皇帝赐题。
这场神宗有兴致,没有用读卷官提前拟好的题目,反而舔墨摇臂一挥而就。
执事官吹干墨,恭敬将策题请到一旁太监高捧的题案上,他惴惴谢过君恩,这才亲自接过策案,高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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