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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妖仙
妖仙
纤长白弱的三指此刻宛如利爪一般毫不留情地扼在秦知白颈侧, 令她被迫抬了下颌,莹润白皙的颈项尽数掌于他人手中,似挺秀待撷的清莲, 仿佛下一刻便会被轻而易举折于此处。
“哦?有趣,实在是有趣。”
男子大笑起来。
“明明是从未习武之人, 心中最深欲望竟是杀欲。秦知白, 将要被自己枕边人杀死的滋味如何?”
命在旦夕的人眉眼间晃过一丝痛楚,而施针的手却仍未松开。
那张清绝容颜宛如晶莹剔透的白玉, 此刻因着窒息而浮了浅淡潮红,清湛的双眸落了近处火光, 明明灭灭地映出眼前人冰冷漠然的神色。
她并未躲开探来的手, 只是任凭自己的命脉被楚流景握在手中, 凝于指尖的内力缓缓散去,抬手再于身前人要穴一点,本就泛白的面容当即更脆弱一分。
抚于胸口处的指尖慢慢垂落,低微的话语声如呢喃般轻轻落下。
“楚流景。”
陷于幻境中的人神色一怔,脑海内似有一层无形的薄膜碎裂, 面上漠然之色逐渐褪去,眼前回复一片清明。
近旁光影忽暗, 摇摇欲坠的身影倒了下去,熟悉的冷香霎时充盈周身。
楚流景指尖轻动,望着倒在怀里的人,眸中暗红愈深, 幽府处如有烈焰涌起, 倏然破开了被封住的经脉。
一道寒光便在此刻袭来, 高处跃下的纸人手握大刀,直直朝地面二人砍去, 而刀锋尚未逼近两人身前,却有一阵气劲猛然爆开,似怒涛席卷,瞬间将周遭一切夷为平地。
原本已有些衰颓的火势骤然升腾而起,位于火光中央的人缓缓站起身,怀抱着昏迷之人,一步步走向密室尽头的一面铜镜,银白的发微微拂动,双眸暗红,恍如浴火而生的神祇。
隐于暗处的男子见到逐渐靠近的身影,本还漫不经心的神色顿时变得不可置信,眼中漫开了歇斯底里的躁意。
“不可能!你分明没有武功,怎可能强破开我布下的无间幻境!”
身影停于镜前,苍白的手伸出,似只轻轻一点,铜镜镜面便蓦然爆开,碎成一地残片,随之露出了藏于镜后的人。
戴着鬼煞面具的男子面容凝固,视线落在眼前人发上,目光触及那头霜雪般的白发后,眼中遽然亮起了一抹震惊,随即又化为狂喜。
“你……是你!”
话未能说完,一道碎帛声响起,冰冷的指尖破体而入,顷刻间溅出一片血光。
方才亮起的眼神霎时凝于一处,男子视线缓缓下移,望着眼前人手中仍在跳动的心,嘴唇微微嗫嚅,随即再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楚流景神色微漠,将手中脏器随手扔入了身后火海中,而后将怀中人轻轻放至安全之处,转身拾起她所用利剑,抬手推开了藏于隐蔽处的暗门。
守在门外的僧人听得门内传来响动,转头看向来人。
“五尊使……”
冷光倏然闪过,出口的话音还未消散,门外几人已圆睁着双目倒在了地上。
恰从远处走来的人望见如此情形,神色一惊,当即拔出了武器,高声喊叫起来。
“快来人!五尊使出事了!”
话音落下,四面八方一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十数名身着僧袍之人手持兵刃自不同方向涌来,喊杀声响彻整个密道。
楚流景眸光微敛,手中剑锋一荡,纷扬的剑光顿时如细雪般洒下,周遭袭来之人尚未来得及近身,一道森冷剑气已转瞬破体而出。
不过片刻,方才喧杂扰攘的密道便化作了一片死寂,清癯的身影独立于遍地尸身之中,素白氅衣溅了道道血色,一眼望去,便似炼狱中爬出来的罗刹恶鬼。
剑锋微微倾斜,血水顺着冷锐的剑身一滴滴垂落,楚流景返回密室之中,将剑收起,再望向闭目未醒的女子,少顷,徐徐伸出了略有些苍白的手。
手指轻抚上光滑纤细的颈项,一点点滑落,直至停于侧边刺眼的红痕处,指尖似蜻蜓点水般轻轻抚摸着那处痕迹,不过短暂停留,已然能清晰感受到肌肤下跳动的脉搏。
低垂的眼睫将眸中神色半掩,身形清瘦的人微低着头,话语声轻弱。
“为何……”
为何不顾生死也要将她救下?
为何耗费真元也要替她除毒?
不是从未见过么?
难道当真只是因为她是楚流景?
可倘若……
指尖微顿,楚流景缓缓收回了手,解下浑身是血的氅衣,将身前人打横抱起。
秦知白依旧昏迷未醒,一双眸静静闭合着,平日略显清冷的面容此刻轻靠在她身前,松霜绿的衣裙仍如先前清整,周身未沾上一丝血迹。
身形单薄的人抱着怀中女子越过满地横尸,自密道中徐徐走过,重回到了幽寂无人的寺院。
眼下仍是深夜,空中星月高悬,银白的月色落在白发素衣的人身侧,为本就绝艳的容颜渡了淡淡华光,更似月下走出的妖仙。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身披斗篷的女子自檐上跃下,携数名手下赶至楚流景身前,单膝跪了下去。
“楼主,罗睺来迟。”
楚流景望着怀中人睡颜,话语声淡淡,“寺中人我已杀了,当还有几名漏网之鱼,你带人将他们清扫干净,于显眼处留下子夜帖。”
女子一怔,抬眼见到她回复原样的容貌,顿时知晓发生了什么,一时唉声叹气起来。
“哎呀,楼主,主人已一再吩咐过您不可轻易冲破封禁动用内力,否则体内命蛊经受波动,只怕是会折损寿数啊。”
楚流景神色未变,“本就只有三载好活,又何谈寿数二字。”
女子不赞同地看她一眼,“话虽如此,可楼主心愿未了,若只差一步便行满功成,岂不可惜?”
沉默片晌,略有些低哑的话语声轻声应下:“知道了。”
谈话点到即止,罗睺转头看向身后手下,“你们去料理剩余之人,务必清扫干净,若遇见夕霞派的小丫头不必尽全力,过几招便撤退。”
“是。”
一声令下,一众身影立时散入了夜色之中。
罗睺行至楚流景身前,手中拿了一根细如毛发的银针,“灵素神医恐怕很快便会醒转,不得已只能用封脉针,楼主,得罪了。”
楚流景未曾言语,将怀中人轻靠于身旁槐树下,抬手露出了左手腕脉。
银光一闪,银针转瞬全根没入了手腕当中,皓白的发丝宛如冰消雪融,一点点褪回乌黑模样,片刻之后,方才的满头白发便已变作了泼墨般的青丝。
望着眼前人尚未易容的面貌,罗睺自怀中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易容蛊暂时失效,应当还需两个时辰方可恢复正常,还请楼主暂且戴上易/容面具。”
楚流景伸手戴上面具,出尘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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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当即被掩于面具之下,俨然又变回了平日平平无奇的楚家二公子。
她望了一眼倚在树下的人,低声道:“秦知白明知此处是陷阱,却仍要以身犯险,应当是有所目的,令七政查一查六欲门以往与她有何关联。”
“是,楼主。”
丁零声响,佛堂中隐约传来兵刃相交声,少女清越的话音自密道内响起,响动愈发靠近,应当很快便要打上来。
楚流景拔出了剑,将剑上血拂去,抬眸看向身前女子。
“下手别太轻,否则容易露出破绽。”
罗睺点了点头,“放心吧楼主,我省得的。”
呼啸的软鞭将刺来的剑锋一鞭挑开,重剑随之自旁沉沉砸下,阮棠与陈诺再同忽然出现的几名黑衣人过了数招,便见为首之人受鞭风所伤,喊了一声撤,玄衣覆面的几人齐齐转身撤离了密道。
没想到交手之人突然离开,阮棠攒起了眉,“怎么忽然便走了?”
陈诺却看向了入口处,“外边好像有声音。”
阮棠凝神静听片刻,忽然听得一道熟悉的闷哼声,倏然抬起了头。
“是楚二!”
两人快步走出佛堂,抬眼一望,便见一名身披斗篷脸戴面具的女子一剑刺入了楚流景身前。
阮棠眉目沉凝,脚下一点,轻身跃至二人当中,扬鞭一挥将女子再度刺来的剑锋扫开。
“楚二,你没事吧!”
楚流景疾退几步,伸手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处,泛白的面容毫无血色,缓慢地摇了摇头,“无碍。”
陈诺加入战局,与阮棠一同与女子交起了手,眼见自身寡不敌众,女子扬剑一扫,手中忽然掷出一枚形如弹丸的暗器,暗器触地即破,从中冒出滚滚浓烟,灰白的烟雾一时将众人视线掩盖,待烟雾散尽,眼前已然不见他人身影。
再朝四处看了看,确认方才那人已离开,阮棠转回身看向楚流景,上前扶住了她。
“你怎么样?”
楚流景低咳几声,望了一眼腰腹处的伤势,“无妨,并未伤至要害。”
她又回眸看向身后,眼睫低敛着垂落,微微喘息着道:“劳烦阮姑娘看看卿娘情况如何,我方才受人控制陷入幻象,不小心伤了她。”
才发觉槐树下还有一人,阮棠将楚流景交给陈诺,急忙走到秦知白身前,略微探了探脉,方松了口气。
“你放心吧,秦姐姐没事,只是受外力所伤加上真元有亏才陷入昏迷,我为她输些内力,应该很快便会醒过来。”
“如此……便有劳阮姑娘了。”
低弱的话音落下,体力不支的人身子一斜,霎时晕了过去。
漫长的黑暗。
当楚流景再次醒来时,眼前已然是一片光亮。
日光自窗外投入,明灿的光线晃得她微微眯起了眼,周遭清肃整洁,不远处的桌上摆着一方香炉,眼下显然还身处寺院的寮房中。
待思绪略微清醒,她方要撑着身子坐起身,却感到腰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熟悉的淡香传来,一只手扶于她身侧,按下了她起身的动作。
楚流景转过头,便对上了那双清溪般深湛的眸。
秦知白看她片刻,收回了手,淡淡道:“将衣裳脱了。”
第032章 上药
上药
楚流景一怔, 望见她手旁放着一支药瓶与一碗熬好的汤药,当即明了过来。
“伤处在身前,我自行换药便可, 不劳烦卿娘了。”
她昨夜忽然晕倒,眼下脸前尚还戴着易/容面具, 若只是短暂相处还好, 而换药这般近身接触之事,只怕会叫眼前人看出端倪。
说罢, 她抬手要去拿一旁的药瓶,而伸手时却无意牵动伤处, 本就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 从中渗出斑斑血色, 令她呼吸微微一滞,隐忍地蹙了眉低咳起来。
带着些许怪责之意的清冷话音便在此时响起。
“莫动。”
秦知白扶过她的身子,为她点穴止血,随即自盘中拿过一条白布,蒙上了自己眼前。
“将衣裳脱了。”
再度落下的话语断然, 已然没有了转寰的余地,楚流景看着她被遮于布后的双眼, 眸光微微晃动,静默须臾,轻声道:“那便劳烦卿娘了。”
衣物交错的摩擦声轻响,纤长白弱的手垂于身侧, 指骨勾上腰旁的系带缓缓拉开, 衣襟松散, 便有皓白肌肤自逐渐垂落的中衣内隐现。
宽松的中衣虚虚搭在肩头,身前风光半掩, 露出一截清瘦孱弱的腰身,腰腹左侧伤处隐隐有鲜血渗出,将先前洒上的药粉全数浸没,与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肌肤一衬,更显刺眼,宛如一块将碎未碎的软玉,叫人不忍触碰。
微带凉意的指尖轻抚上过分敏感的腰身,令倚于榻上的人几乎下意识僵硬了身子。
而蒙着眼的人却似毫无所觉,那双清明的眼眸被白布遮住,反倒更显出了一丝端方意味,仿佛只是确认过大致方位,便从旁取来装着伤药的瓷瓶,靠近了榻上人身前。
“伤口仍未愈合,上药时或许有些疼。”
望着那张仍如平日般沉静的面容,楚流景慢慢放松下来,略垂着首,有些轻弱地开了口。
“无妨,我自小便因体弱时常受些伤,还算忍得疼,卿娘无需顾及我。”
拿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顿,秦知白抬了眸。
“不必忍着,疼便告诉我。”
放低的话语声轻缓,如同春日融化的溪雪。
分明脸前为白布所遮,叫人无法看清掩于其后的双眼,可楚流景却好似见到了隔着锦布望来的视线,怔然少顷,微闭着眸轻轻笑了起来。
“好。”
瓶口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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