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湿,湿漉漉的躺在地上,没有动静。
“还没醒?”周承钰坐回软椅间,问道。
那侍卫踹了一脚徐纾言,见徐纾言没有任何动作,好像真的昏死过去。侍卫回答:“回禀太后,人还没醒。”
“没醒就继续打水给我泼,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停下。冷水不行就用热水,总之哀家要他醒着。”
周承钰慢悠悠的靠在软椅上,姿势放松。就这样看着一桶桶水,兜头倒在徐纾言的身上。这于周承钰而言,仿佛只是一场表演,与戏子台上唱戏并无区别。
她心里起不了任何的波澜。
索性在泼到第三桶冷水的时候,徐纾言有了清醒的迹象,他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很微弱,但人确实醒了。
“停吧。”周承钰摆手道。
侍卫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退回了周承钰身后。
徐纾言现在已经很虚弱了,人虽然醒了,但也只是醒着。
“哀家还是小瞧你们两个了。”周承钰看着在下面躺着的顾昀之和徐纾言,轻笑一声,继续道,“若你们安分守己,乖乖当着傀儡,还能留下一条命,不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
“可你们偏不,你们做得那些事,以为哀家不知道?无非是想看你们能翻出个什么天来,现在看也不过如此。”周承钰语气有些淡,里面带着嘲讽。
“禅位的圣旨已经拟好,这位置该换个傀儡坐了。把玉玺拿出来,哀家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不至于弄得这么难看。”
自顾云赫死了这二十一年来,周承钰也变了很多。
刚开始她恨顾云赫,他如此在乎这顾家的天下,害怕外戚干政,天下易主。
那周承钰就直接偷梁换柱,让狸猫来当皇帝。而真正拥有顾家血缘的皇子皇孙却散落在北齐的四处,永远无法坐上这个位置。
这是年轻气盛的她能想到的,对顾云赫最大的报复。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恨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消散。每每想到那些真心里参杂的欺骗,想到那个死去的孩子。周承钰夜不能寐,心脏绞痛,甚至产生病态的偏执。
她想,她一定要毁了这些,毁了全部,让这天下人都来给那个死去的孩子陪葬。
周承钰已经有了行动,与西戎通敌,让北齐陷入内忧外患,就跟一个筛子一样,到处都是缺口。但在关键时刻徐纾言插了一脚,周承远被替换成郑冬青,再加上小将乔昭。
事情又发生了新的转机。
五年抗击西戎,周承钰没再作妖。她修了个佛堂,上面供奉着无字牌位。无人知道这是何意,连周承远都未可知。
只有周承钰知道,这个牌位祭奠的是死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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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随着岁月的磋磨,已经在无尽的长河中死去。那些盛气凌人,那些心高气傲,那些骄纵单纯已然消失殆尽。
周承钰已不再是周承钰,她变得沉默,变得麻木。
她老了,她的心气已经没了。
二十一年还是太久,时间是最残忍的,它连滔天的恨意都能冲刷得一干二净。
或许从恨意消失的那一刻,周承钰就已经死了。
所以那个无字牌位,不为祭奠别人,只为祭奠往昔的自己。
她不再似从前那般疯狂,她现在只觉得,傀儡有了意识,就换个傀儡。
如此往复,枯燥无味。
……
徐纾言能听见有人在说话,但是他的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根本没办法回答话。他整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他冷得牙齿都在不断打颤。
周承钰见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道:“去给他喂颗救心丸。哀家话还没问完,可别死在这儿了,真是晦气。”
“是。”
侍卫强硬的将徐纾言的嘴掰开,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徐纾言的口中。见徐纾言要吐,又合上他的嘴,强制让他吞了下去。
这救心丸药性十分的烈,徐纾言才刚咽下去,就觉得有一团火,沿着身体往下走。方才还冷得打颤,现在却整个人都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徐纾言苍白的脸立刻泛上嫣红,脑子也变得清醒很多。
但是这救心丸虽好,但是对于身体过于虚弱的人来说,却是毒药。身体虚,需要温和的调养,最忌大补,这就是所谓的虚不受补。
现在徐纾言咽下这颗救心丸,无异于在透支他的生命,燃烧他的精血,来换得片刻的清醒。
他有了力气,竟然能颤巍巍的起身。只是动作缓慢,仿佛随时都会骨头散架。
周承钰见他起身,也没让人去扶着他,就这样看着徐纾言艰难的站起来。
周承钰见他如此倔强,轻笑一声,道:“你还是真是和你父亲一样,固执又不懂变通。”
徐纾言缓缓站直,才慢慢的舒了口气。他看向周承钰,没有说话。
徐纾言的眉眼,和他的父亲确实像,尤其是那一双清冷的眼睛。但是相比于他父亲宁死不屈的性格,徐纾言就要隐忍很多。
周承钰没有见过徐纾言的父亲,但却听过他的名字。
徐纾言的父亲本明叫徐祈时,是当年的状元,后来进了户部。
他为人温和,作风清正。他是真正的寒门贵子,是靠自己的能力读上来的。
徐祈时有能力,但是性格却比较的固执,守着那些三纲五常,不懂变通。因此刚进入官场的他,颇为不适应,摔了些跟头。
奈何他实力确实强,又因为其真诚耿直的性格结识了一批与他脾性相当的好友。再加上顾云赫特别赏识他,有意重用。
因此徐祈时在朝堂上还算是顺风顺水。
变故就出现在他发现了科考舞弊。
其实这事也归不得徐祈时管,他既不是出题人,也不是阅卷人,按理来说这件事怎么也和他沾不了边。
但偏偏,有学子,亦是寒门出身。就在春闱前十天,考题泄露。这本是那些富家子之间的交易,奈何在一次夜游赏月的中。那些富家子,和寒门考生起了冲突。
有人说漏了嘴。
于是这件事便渐渐宣扬开来,私下里越闹越大。
自然有考生去举报,但是当时的礼部尚书是周家旁支家的人。对于科考舞弊,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也能从中捞到好处。
且北齐,不止春闱舞弊。就连那些乡试,院试,府试,但凡涉及考试,都有舞弊的现象,只是没提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规则是给弱者制定的,强者本就无需遵守,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于是礼部尚书将消息压了下去。
在北齐,礼部负责典礼事物,学校和科举之事。礼部这个行为,让那些寒门考生只觉得天塌地陷,道心崩毁。
同时他们也不得不思量,是否有胆子和官场的黑暗硬碰硬。毕竟接下来,他们的考试阅卷,都掌握在礼部的人手里。
人总是因为区别对待而义愤填膺,可若真是让他们为正义冲锋,又会瞻前顾后,胆怯退缩。许多人妥协了,为了前途,为了不被报复。
但是有些人却不愿就此妥协。
里面就有一人,他一直仰慕徐祈时,以他为榜样。他知道徐祈时这等清流,定然不会看到这样科举舞弊之事。
于是他接连几日拜访徐祈时,都因为徐祈时太过忙碌而没见到人。眼见春闱临近,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考生便在徐祈时家外蹲了两日,终于在一日清晨,等到了徐祈时去上朝的马车。他立即上前就拦住马车,二话不说跪在地上。
“求徐公为我等寒门考生做主!”
就此,徐祈时进入生命的倒计时。
能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那位周家人虽是旁支,但在周家也有一席之地。
徐祈时那日听了考生的话,有陆续收到了更多人的举报,这里面提到最多的就是这个礼部尚书。徐祈时非常受学生的信任,这些学生对他几乎是知无不言。
那么多学生,来自天南地北,甚至说出的话都大差不差,一个意思。
兹事体大,徐祈时在朝堂上跟顾云赫上奏了此事。
当时的顾云赫已经身体不好了,他非常虚弱,经常病得上不了朝。
但是他听到这个科举舞弊之事,仍旧十分震怒。顾云赫身体虽然不行了,但是他依旧知道,科举是选拔人才最重要的方式。
若是科举都被渗透,那无异于掐住一个国家的命门。
于是,顾云赫下令彻查。他因为身体不济,就这件事就交给了大理寺办案。
谁知道,查着查着,这件事最后竟然查到了徐祈时头上。大理寺说,徐祈时和礼部出题的其中一人,是关系密切的好友。
这漏题的口子就是从他这里开的。
只是后面越闹越大,徐祈时就贼喊捉贼,以此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最后连徐祈时自己都想不明白,这科举舞弊的罪名,怎么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他也不是就此认栽的人,他积极争取,为自己辩解。但是前方却像是有无穷无尽的人在阻拦着他。
最后让他真正崩坏的是,那些曾经向他寻求帮助的寒门考生,真的以为他在官场变得利欲熏心,认为他是背叛寒门的叛徒。
他们向他的马车扔臭鸡蛋,扔烂菜叶,故意让他的马受惊,跟在马车后面大声辱骂等等。这样的行为才是压垮徐祈时的最后一根稻草。
冤屈和误解让徐祈时痛苦万分。
在最后大理寺给他定罪名的那个早上,徐祈时在大殿上撞柱,以死来证清白。
顾云赫大怒,直接仗杀了当时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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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将许多牵连其中的官员通通问了罪。
这件事也使顾云赫的病情更加严重,没过一年,顾云赫就去世了。
……
在认定之事的固执程度上,徐纾言和他父亲是极为相似的。但是徐纾言比他父亲更能忍。他小小年纪成了阉人,却没有寻死觅活,他很坚强的活了下来。
并不是他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而是因为他还有自己的使命,他身上还担负着未报之仇。他只能忍,然后不断筹谋。
周承钰看向徐纾言,懒洋洋道:“这么多年来,你定是想为你父亲报仇的。你恨周家人,因为他们是害死你父亲的元凶。你苦心孤诣的为顾昀之筹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我斗倒,将周家连根拔起。”
“除此之外,在朝堂中你所做的那些事。对科举制度的改革,对官僚制度的改革,这些吃力不讨好,得罪人的事情,也是为了继承你父亲的遗志。”
“是这些支撑着你走到现在的,对吧,徐纾言。”
徐纾言抿着唇没说话,他的眼眸黝黑,深沉得像是遥远的夜空。
周承钰说的对。
徐纾言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就是心中的那口气在。
这才是他还能立住的根本,是他人生的底色。徐纾言像是一个在黑暗中孤独前行的人,他甚至没办法停下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父母未报之仇,父亲的遗志,徐纾言背负了很多,艰难前行。
“你还真是傻啊,这北齐有什么值得你卖命的地方。你父亲当年帮助的学生们,最后有一丁点感谢他吗?他们耻笑你父亲是叛徒!”
周承钰实在对徐祈时和徐纾言的行为感到迷惑,或者说她其实并不太能理解他们大义凛然的样子,甚至不惜为此付出生命,周承钰觉得很蠢。
“但求问心无愧。”徐纾言的声音很哑,喉咙很痛,他说话有些困难。
周承钰嗤笑一声,叹道:“果然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啊。”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的局势。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将玉玺交出来,哀家还能留你个全尸。如若不然,就别怪哀家心狠。”
方才还笑眯眯的,转眼间周承钰的面色就阴沉下来,看着十分可怖。
徐纾言自然不会将玉玺交给她。
将玉玺交了,徐纾言和顾昀之就只有一死。若是不交,还能纠缠着,多活些时间。若是乔昭和白启机警,应该已经发现了宫中生变,肯定会来营救顾昀之。
徐纾言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争取一线生机。
所以他沉默的摇了摇头,不愿开口。
周承钰都被气笑了,道:“你不会以为哀家真不敢杀你吧?想让你开口,方法多得是。”
“只是哀家看你还算是个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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