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竟还以为,她这几日的那些变化,是因为想通了,是因为愿意好好留在他身边了。
他竟还以为,她邀自己共进晚膳,为自己亲手下那碗寿面,朝自己笑,是在同自己示好,是愿意和自己重修旧好。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原来她一早就计划好了,让自己放松警惕后,再给自己当头一棒。
就连那碗说是贺他生辰的寿面里,也掺了蒙汗药。
若非他少时曾服用过与蒙汗药相制的药物,使此次蒙汗药的药效并未在他体内发作,否则,这次或许还真的就这么遂了她的愿。
其实初尝那寿面时,他便敏锐地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之处。
探她口风时,她不自觉间流露出的本能反应,更是坐实了他的这个猜想。
但许是无法相信,亦或是无法接受,她真的会给自己下药,又许是实在太过想念记忆中的那碗素面,他还是将那面一口口吃了下去。
顺着她做的局,假装昏迷时,他心中还抱有着一丝希望。
他想要知道,她给自己下药,是究竟想做些什么。
感受到她从自己身上拿走那块令牌时,他便也大致明了了。
可他仍旧是不死心,在她走后,悄悄地从榻上起身跟了过来,看到的,却是眼前的这样一幅情景。
她换上了宫女的着装,拿着早就收拾好了的行囊,要带着他们的女儿离开。
他也听见了她们的密谈。
原来在她们的眼中,自己就宛如洪水猛兽一般可怕。
霍则衍说不出来,自己心里现下到底是何感受,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看着面色有些发白的衔霜,他慢慢地挤出了几个字:“衔霜,朕从前,还当真是小瞧了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无甚波澜,衔霜却觉得,这样看似平静的他,却比起歇斯底里,更加要让她*惧怕。
“陛下!”
一旁的珠儿忽然跪了下来,同霍则衍磕头请罪道:“是奴婢!药是奴婢偷偷从宫外运进来的,也是奴婢给姑娘出了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意,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认罪受罚,只求陛下千万不要怪罪姑娘和公主……”
【不!不是这样的……】见珠儿要替自己顶罪,衔霜慌忙挡在了她的身前,【是我逼迫珠儿的,是我逼迫她帮我出宫的,不关珠儿的事情!】
霍则衍静静地看着她们二人在自己面前,互相努力地为彼此开脱,眸中郁气却愈发沉重。
恰在此时,憋了好久眼泪的岁欢,忽地放声大哭了出来,边哭边抽抽噎噎地对衔霜道:“娘亲,我,我好想回家……”
霍则衍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怒火,似是终于被岁欢的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一般。
“家?回哪个家?你还以为,江南当真是你的家么?”他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小小的女儿,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愠意,“朕是你的父亲,这里,就是你的家!”
岁欢愣愣地仰头望着他,被吓得一时间忘记了哭。
衔霜担心霍则衍在盛怒之下,将火气一股脑全撒在了岁欢身上,连忙将她护到了身后。
即便心中惧怕不已,却也仍是硬着头皮迎上了他的目光。
霍则衍亦凝眸看了她良久,朝她伸出了手,对她道:“将令牌交出来。”
想起那块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了手的出宫令牌,衔霜自是不甘心就这样交还给他。
要知道,她若是失去了这一次机会,估计也就什么都没了。
有了这一回未能成功的出逃,霍则衍今后只会对她防得更紧,不再给她任何机会。
而这块令牌,今后也只会更难拿到手。
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衔霜,霍则衍的眼神冷了几分,“朕不想搜身令你难堪,衔霜,你不要逼朕。”
见她仍是没有什么动作,他攥紧了拳,又慢慢地松开,再度开口道:“把令牌还给朕,朕便考虑饶了这个教唆你出宫的宫女一命。”
“衔霜,你自己选。”他顿了一下,寒声道。
珠儿看着衔霜从怀里拿出了那块令牌,微微张了张唇:“姑娘……”
衔霜置若未闻,心中虽是一万个不情愿,但顾及到珠儿,还是将那令牌放到了霍则衍手上,同他比划道:【陛下说到做到,今后不会再为难珠儿。】
霍则衍紧紧捏着那块令牌,力度大得似是要将其捏成碎片。
她可真会偷换概念,他是答应了她放过那个宫女一命,但可没说不再追究那宫女在此事上的责任。
他扫了低着头的珠儿一眼,冷笑道:“既是如此,还不快退下!”
珠儿看着衔霜,迟疑着却是没有退出去。
瞧着陛下眼下这般震怒的样子,想来是不会轻易放过姑娘,她若是就这么出去了,留着姑娘一人在里头面对,恐怕……
她放心不下。
衔霜自是也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朝她摇了摇头,比划道:【珠儿,不用担心我,你就先带着岁欢出去吧。】
“不!我才不出去!”岁欢这时又哭闹了起来,“娘亲,我们走了,这坏人指不定怎么欺负你……唔!”
珠儿生怕岁欢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更加激怒了本就气极的霍则衍,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向两人行了一礼后,抱起她匆匆退了下去。
霍则衍看着被掩上的门,目光又重新落在了衔霜身上,“那宫女的账,朕明日再同她算,现下先来算算朕与你的。”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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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步步朝着自己逼近,衔霜遽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横在了自己颈前。
第37章 第37章
看着她横在脖颈间的那把匕首,霍则衍的面色陡然一变,原本夹杂着愠怒的阴冷神情,也很快被紧张与慌乱取而代之。
他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和她“算账”,也顾不得再为她给自己下药、计划逃离出宫而愤怒恼火。
他的大脑空了一瞬,急声朝她喊道:“你要做什么?还不快把匕首放下!”
见霍则衍还要抬步走向自己,衔霜将那匕首拿着往里更近了几寸。
锋利的匕首贴靠在颈间,触感一片冰凉,让细腻的肌肤起了层层颤栗。
这原本是她提前备好,用于在出宫后防身的匕首,不曾想,眼下竟还派上了这个意想不到的用场。
衔霜手中握着匕首,无法再比划些什么,但霍则衍看着她的神色,大致也能猜出她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他立刻停住了步子,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依然有些发颤:“好,好……朕不过来就是了,你千万别冲动,先把匕首放下。”
似是为了让她放心一般,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往后退了好几步。
见衔霜仍是拿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还有不断往颈间逼近的趋势,霍则衍只觉得提心在口。
就算是从前霍家出事,他身处诏狱的那段难熬的日子,他也从未像现下这般悬心吊胆过。
他紧张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脾气,安抚她道:“衔霜,听话,你先把匕首放下,我们再好好说话,好不好?”
他说着,想起了什么,又赶忙同她道:“你想想岁欢,想想我们的女儿,她还那么小,你若因一时冲动出了事,她怎么办?”
听霍则衍提起岁欢,衔霜的神色略微有了些许松动,握着匕首的手也抖了抖。
趁着她怔神的这一小会儿功夫,他如箭离弦般上前,迅疾地从她手中夺过了那把匕首。
看着手中唯一剩下能与霍则衍抗衡的利刃,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夺走,衔霜的身子晃了晃,像是一触即溃一般。
她摇着头,泛着朦胧水光的眼眸,也似是即将要滴下泪来。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比划着问霍则衍:【为什么?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肯放过我?我对你来说,明明只是一个累赘!】
看着衔霜比划出“累赘”这个字眼时,霍则衍心中泛起了一阵阵钝痛。
他动了动唇,刚想要说些什么,又看见她问自己道:【你一定要把我留在这里,究竟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对你好。”他看着她,轻声道。
对她好?
打乱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平静下来的安稳生活,逼迫她去做一些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对她好吗?
听着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衔霜笑得有些凄凉,【陛下若是当真想要对我好,就不该强行让我和岁欢留在这个地方。】
霍则衍却是摇了摇头:“衔霜,朕旁的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能。”
他望着她,又放柔了声音,似是在哄她一般,“只要你肯留下来,只要你好好的,朕可以立你为皇后,今后不论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皇后?
她将才应当没有听错吧?霍则衍竟说要立她为皇后。
衔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同他道:【陛下说笑了,我不过只是个出身低贱的哑奴,连妃位都堪不上,如今又如何当得起皇后的位置?】
霍则衍呼吸一滞。
当初他在画舫上和高逊说的那些话,她果然,全都听到了。
他看着早已安然无恙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静了良久方艰难出声道:“当初的那些话……是朕不好。”
“对不起,朕当时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朕只是……”
这是霍则衍有生以来,头一回和人道歉服软,那些本该简单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变得无比困难。
只是什么?
他说到一半,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自己真的像高逊所说的那样,喜欢上了一个低微的哑奴吗?
衔霜看着沉默下来的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道:【我明白,陛下只是看不上我低贱的出身,想同我玩玩,却又一时还没有玩腻。】
她比划着,顿了顿又道:【只是陛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玩腻呢?一个月,还是一年?】
【而我,是不是也得等到你彻底玩腻,才能够离开这里呢?】事情左右已经闹成了这样,她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地问出了一早就想问的问题。
“不是的!”看着她的比划,霍则衍终于按捺不住,急急地开了口,“朕从未这么想过!”
“衔霜,你相信朕,朕对你……是认真的。”
他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本来早就应该让她知晓的事情,终于在此时说出了口:“朕也从未将你视为过玩物,朕将你留在身边,只是因为……因为喜欢你,不愿意让你离开我。”
衔霜以为是自己听错,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他一遍:【陛下适才是说,陛下喜欢我?】
“是。”霍则衍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正色同她道,“朕的确,倾心于你。”
听着他俨乎其然的话语,衔霜宛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实在忍不住当着霍则衍的面笑了起来,笑得小腹都隐隐有些发酸。
“衔霜,你……”看着她异乎寻常的反应,他微微拧了拧眉心。
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他道:【陛下这笑话,说得也着实太过好笑了些。】
霍则衍怔了怔。
她竟是觉得,自己适才是在和她说笑么?
他摇摇头,有些无措地同她解释道:“衔霜,朕说的都是真的。”
“大概很早以前,或许是你在大雪日里背着我四处寻医的时候,或许是你为我煮面上药的时候,又或许是你说无论生死都会追随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细数着过去的那些时光,霍则衍的面色不自觉地染上了些许怀念。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回到从前,那个只有他与衔霜两个人的从前。
那段落魄的过往于他而言,本该是极其不堪的,可因着有她的不离不弃,因着有她坚定的信任和喜欢,如今回想起来,竟也觉得分外美好。
“衔霜,我知道,你一直介怀当初在画舫上听到的那些话,但那些,并非是我的真心话。”他阖了阖眸又慢慢睁开,神情中带了几分痛苦。
“我那时……太过愚蠢,也太过懦弱,未曾发觉自己对你的感情,不敢面对,更不敢承认这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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