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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又不能用‘蚊子包’来骗人，更何况自己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了。
虽然礼尚往来，他的也破了。
谢为已读乱回，生硬的转移话题：“我去做饭。”
折腾了大半宿加一个上午，铁人也该饿了。
“去楼下吃吗？”李芷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那些员工……”
虽然她脸皮挺厚的，但这种过于明显的‘事后’状态被人撞见也是有些尴尬的啊。
“没人。”谢为淡淡道：“临时通知他们放假一天。”
昨天晚上他帮着李芷绒清理完把人抱回床上，第一件事就是在工作群里艾特所有人通知明天放假这个消息。
要不然一早过来人来人往的，多尴尬。
李芷绒于是跟着放心的下了楼。
谢为在这儿不常做饭，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他拿了几个鸡蛋和小葱番茄出来，打算就下两碗简单的面条。
女孩儿对此也没什么意见，甚至还问了句：“那你今天给人集体放假，损失大了哦。”
她还记得自己两年前曾经问过他这个修理厂每天的利润——虽然对她而言还不够吃顿饭或者买个甜品的，但她现在也多少会学换位思考了。
“不至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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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煮完了面，端着出来才说话：“开业了也没多少活儿。”
长安街这边本来就冷清，更何况现在年节刚过，有几个能过来修车的？
“啊？”听他这么坦诚的说了客流量不好的事儿，李芷绒愣了下，不自觉问：“那利润不好，你是怎么赚钱的啊？”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他妹妹做手术应该需要花很多钱的。
谢为想了想，还是回答她：“接一些公司给的私人单，主要是制造零件。”
“……哦。”李芷绒听不太懂，云里雾里的问：“什么零件？”
“先吃饭吧。”谢为看她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就说：“等吃完饭带你去楼上看看。”
李芷绒听他这么说可就来兴趣了，乖巧的低着头吃面条，她吃饭速度一向是慢条斯理，想快也快不起来，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干脆就不勉强了。
只是这次谢为也慢了下来。
他有意为之，吃面的时候偶尔看她一眼，思绪却是飘在了别处。
经过了昨晚的一系列事情，虽然他表面上能故作平静，可实际上还真的不能不把昨晚当回事。
无论李芷绒是不是给他下药，故意的，用激将法还是什么，自己和她已经发生了身体上的关系是事实。
谢为不能不承认这一点，他也不是不敢担事儿的性格。
既然和李芷绒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他就不能继续用之前那种‘劝退她’的谈恋爱态度继续下去，相反，他确实是应该负责。
哪怕大小姐说用不着，也不是他逃避的借口。
只是突然演变成生命里要对另一个人负责的这一步，还是让谢为有些脑袋疼。
他又没有深刻的谈恋爱经验，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只有本能的满足她——比如放在之前，他不会理会李芷绒刚刚问的那些问题。
什么客流量利润还是自己赚多少钱，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他想做的只有劝退她。
但现在不一样了。
吃完饭，李芷绒放下筷子后第一时间催：“走走走，上楼。”
她很好奇谢为是制造什么零件赚钱的。
后者早就吃完了，安静的在一旁边思考人生边等她，此刻听到催促就站了起来，带她上楼。
修理厂二楼的空间还是很大的，除了谢为自己住的卧室以外，还有几个房间，他推开尽头的门带着李芷绒走进去。
颇大的空间里入目是一个台球桌，还有一个工作台。
“你还放了个台球桌？”她率先关注到的当然是娱乐工具，忍不住笑：“还挺有情趣的嘛。”
她以为谢为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乐趣，应该是除了工作就爱睡觉。
“以前认识的一些朋友，偶尔过来会推两杆。”谢为顿了下，平静道：“我应该没和你说过，我高中退学后是在台球厅打工的。”
李芷绒愣了下，呐呐的回：“没说过。”
“当时年纪小，很多地方不雇佣童工。”谢为以一种很淡的口气叙述了一下自己的过往：“所以我在长安街找的活儿，白天给人开球，陪着打麻将，晚上当网管。”
以至于台球和打牌的技术到现在都接近专业水平，现在还会联系的一些朋友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李芷绒呆呆的看着他。
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好多才多艺。”
且精力十足啊，才十几岁就能干那么多事儿了。
她那个时候……好像只知道胡吃海喝。
谢为：“……”
他发现这货永远抓不住重点。
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直接问了：“如果我早点告诉你这些，你昨天还会给我吃药吗？”
他真的后悔没早点说这些，总觉得没必要和李芷绒交流这么内心层次的东西，反正他们俩也不会纠缠着走太远——谁知道她这么剑走偏锋。
“啊？为什么不会？”李芷绒没明白他的意思：“你现在说的这些，和我昨天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谢为：“……”
“你该不会是觉得你这些过往很不堪回首，说出来可以劝退我吧？”李芷绒猜测着他的想法。
难道不能吗？谢为不解地看着他。
“哈，我是这么庸俗的人吗？”李芷绒忍不住讥讽的笑出声：“再说你没钱没学历，我早就知道啊。”
难道在知道这些的情况下，还会计较他早年在哪儿打工不成？
……
谢为觉得她真会安慰人，忍俊不禁的抬了抬唇角。
“你现在愿意跟我分享这些了，我挺开心的。”李芷绒弯了弯眼睛：“说明昨晚的药没白给你吃。”
果然有了**‘沟通’后，别的方面才能进步。
谢为也不得不承认，她这句话说的是对的。
起码现在，他完全没办法再用之前的心态去应付她。
忍不住把真实情况袒露的更多，换个方向就是露出的软肋也就更多，可是……他没什么办法。
谢为抬手，轻轻揉了下她蓬松的发顶，然后指了指工作台旁边堆着的那好几箱子的零件：“修理厂只是个给员工维持生计的地方，我现在主要靠这个赚钱。”
李芷绒‘哇’了一下：“能赚多少钱啊？”
“不少，”谢为顿了下，补充：“但每个月估计买不起你那些包。”
他已经算得上经济自由，可女朋友实在是太自由了。
李芷绒闻言，‘噗嗤’笑出声。
她若有所思道：“原来你还有给我买包的想法啊。”
……
是该说这人不会抓重点还是太会抓重点？
李芷绒耸了耸肩：“我不需要你给我买啊。”
谢为叹了口气：“李芷绒，向下兼容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自己在她华丽的人生中分明就等于‘降级消费’。
“谁说我要向下兼容了？”李芷绒皱眉：“你觉得我的吃穿用度，消费方式，会因为和你谈恋爱就改变一点吗？”
世界上谁会委屈自己她都不会委屈自己。
李芷绒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着：“谢为，少操那没用的心了，专注跟我谈恋爱就好。”
“没准哪天腻了，我就把你甩了。”
不过目前为止的感觉都很好，除了在床上有一点点的害怕和不知所措。
但是，李芷绒很满意谢为今天的坦诚。
莫名的，她感觉他今天仿佛是踏出了很大一步，虽然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可他在向她笨拙的展示他的生活。
第63章 雨水
“没准哪天腻了，我就把你甩了。”
这话分明是谢为想听见的，甚至是之前想要达成的目的，但真的从李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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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嘴里说出来，他又没有想象中开心。
反倒是，胸口微微滞了一下。
人真的是个莫名其妙的生物，心理学就能永远研究不尽。
谢为自嘲的抬了下唇角，懒洋洋道：“行，你说了算。”
要谈恋爱是她开始的，发生关系也是她主导的，那什么时候停下来，他说了当然也不可能算。
既然李芷绒想要掌控权，那就全权交到她手里，他负责配合就好。
谢为说着，走向工作台后面坐下来，拿笔继续画昨天没画完的图纸。
他还是要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养活自己的，不能被情情爱爱耽搁着什么都不做。
李芷绒跟过去，好奇地趴在桌边看着他手下‘刷刷’的就画出那些似模似样的图纸，忍不住嘀咕：“我能问个问题吗？”
谢为：“问。”
李芷绒直言不讳：“你高中都没毕业，是怎么会这些的啊？”
而且辍学后没几年就发生意外进去了……理论上他是没有任何学习时间的，总不能是在监狱里面学的吧？
她有常识，知道在里面改造的人会学一些技术工种，但肯定不会是这么高精尖的技术。
谢为早就习惯了她的直言直语，并不觉得冒犯，手下没停的回应着：“在里面认识一个了一个老师傅，我拜他为师，他教我的。”
李芷绒有些恍惚，因为她觉得这些话耳熟。
使劲儿想了想，才想起来谢为在两年前就和她说起过这个‘师父’——就在廊山偶遇的那个晚上，她好奇他是怎么和谢枞舟认识的，他说是通过监狱里拜的师父。
只是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故意夸张着逗自己呢。
谢为没得到回应，抬眸看她一眼：“怎么不说话？”
“原来你真的有师父。”李芷绒感慨着：“想起来你之前就跟我说过了。”
他微微一怔。
就，没想到两年过去，她还挺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其实以他们的年龄差，谢为一直就没奢望李芷绒才二十出头的脑子里能装太多东西。
即便在昨天以前，他依旧认为她只是想‘玩玩’。
年轻人得不到的就想要，惦记着——那得到了呢？
现在李芷绒给了他答案，是想得到更多。
谢为半晌回神，‘嗯’了声：“有啊。”
“那你师父怎么样了？”李芷绒甚至还关心着他身边的人：“岁数应该挺大了吧？”
“嗯，老头了。”谢为想着程志兴6.5旬的高龄，寻思着等哪天得继续催他去针灸——之前在里面的时候那老家伙和人打架，膝盖落了些伤，一到阴雨天就会疼。
李芷绒听故事似的听着他说‘里面’的事情，呆滞了一会儿才问：“那你呢？”
“我什么？”谢为没听懂。
“你有和人打架，呃，”李芷绒紧张兮兮的：“受伤吗？”
光是想想都觉得怪吓人的。
谢为被她的样子逗笑，黑眸都罕见的弯了弯：“你觉得会没有么？”
监狱又不是幼稚园，那里是汇集了最多魑魅魍魉的地方。
况且他进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身体瘦弱的像是根豆芽菜，除了个子高以外一无所长，不被里面的老油子欺负才有鬼了。
“啊？”李芷绒直接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他：“那你哪里受伤了啊？”
她也算看过他‘全身上下’的人了，怎么没看出来他哪里有伤口啊。
“这儿。”谢为指了指后颈的位置，平静道：“之前有个人想用扳手爆我的头，受过一点伤，不过我不是留疤痕的体质。”
……
这次轮到李芷绒无语了，心想这人是怎么做到用最淡的口气说出这么残忍的过往的啊？
她气笑了：“这叫受过一点伤吗？”
那看来是他们的世界里对于‘一点’这个定义不同。
“真的不严重。”谢为抬眸看着她，轻轻道：“你觉得我会不还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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