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光睡了一下午,自然是清醒非常。
她不愿意同鄢容说话,可又觉得干坐在马车内尴尬,便掀起帷幔,手肘抵在窗边托起下巴,望着外面发呆。
虞清光思绪飘得有些远,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只觉得这几日变化实在太快,前一秒她仿佛还在萦州正要成亲,下一秒便到了上京的路上。
外头洒下的月光从正着的角度斜洒进了轩窗,马车走的慢悠悠,虞清光不由得想到了虞霍和江妙语。
她自小便备受宠爱,爹娘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端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从来都不强迫她任何事,便是她到了双十年华不曾成婚,二人也没有说过虞清光一句不是。
别人家都有兄弟姊妹,可她爹娘却不肯再要第二个,只说是生怕分去了她的疼爱。
虞清光与爹娘感情十分要好,也当初虞霍入狱,她与江妙语被迫分开贱卖,心中自然是悲痛无比。
后来誉王找上她,她也是心甘情愿做这笔交易。
她活这二十年,只与爹娘分开过两次,第一次便是四年前,第二次便是如今。
虞清光并非是离了爹娘不可,她只是担心。她不想看到疼爱的亲人因为她而伤心难过,更不忍看到爹娘有分毫闪失。
她突然想到先前自己与翟星霁的话,她那时说害怕鄢容以她爹娘来要挟自己,翟星霁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鄢容不会如此行事。
如今她几乎是被鄢容软禁在身边,寸步难行,等到了京都后,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去。
怕就怕鄢容带她上京后,又私下将她爹娘也接到京都,介时她若是想跑,变更是举步维艰。
这么一想,虞清光便坐起身,看向鄢容。
鄢容注意到了虞清光的视线,便问道:“怎么了?”
虞清光淡淡道:“鄢容,我可以跟你去京都,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鄢容点头:“你说。”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扯上我爹娘,也不要妄想着拿着我爹娘要挟我,这是我的底线。”
在鄢容知道虞清光的真实身份后,便已经查过了虞家的底细,自然知道虞清光与家人感情如何,上次一见,他对虞霍便是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又怎么可能会拿着虞霍和江妙语威胁虞清光。
他知道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在虞清光眼里半点好都没有,即便是解释了虞清光也不信,只是自嘲的勾了勾唇,轻轻应下:“好。”
虞清光得了鄢容的承诺,心里送了一口气,便不再去看他,继续趴在窗沿上。
夜色浓郁,头顶的悬月高挂,前头时不时响起烟景和浅桥的说话声,混着断断续续的虫鸣,夜里倒也算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密林暗处传来一阵簌响,像是惊飞了林中鸟,纷纷展翅鸣叫,引起一片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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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咻的一声,马车檐上似是钉入了什么东西,还带着摆尾的震颤。
虞清光吓了一条,立刻放下帷幔躲进马车内,听见外头的动静,鄢容迅速靠过来,将虞清光拉在了怀中。
外头传来浅桥的声音:“公子小心,有刺客!”
几乎是同一瞬间,马车外炸起一阵兵器交接的声响,马车被乱刀砍敲,晃荡不停。
一把弯刀顺着轩窗直接刺入马车,朝着虞清光的方向砍来,虞清光吓得叫出了声,往鄢容身侧躲去。
可下一秒,却听咔嚓一声脆响,虞清光循声望去,长刀断裂,而另一半断掉的碎刃竟是夹在鄢容指尖。
鄢容夹着断刃朝着那轩窗快速甩出。
短刃割破帷幔竟不见丝毫停滞,快速飞出轩窗,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惨叫。
“马车里不安全,我带着你下去。”说罢,他一把撩开帷帐:“抱紧我。”
如今这个情况,虞清光自然顾不得别的,二话不说便抱紧了鄢容的腰,将脸埋在他身前。
虞清光抱着鄢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噼里啪啦的声响炸开,她紧闭着眼睛,半分都不敢乱动。
她从未遇到过这等事,也没见过如此阵仗,恐怕这些人都是冲着鄢容来的。
只是这次行刺之人似乎并不多,她只觉得颠簸了一会儿,声响便逐渐停了下来,只是那腰间环着的手分毫不见松动。
直到虞清光听见浅桥开口:“公子,都解决了。”那腰间的力道这才微微松开。
鄢容扶着虞清光的肩膀,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没事吧?”
虞清光知道鄢容是问她有没有被吓到,她下意识上下打量了鄢容身上,发现无恙后,这才摇摇头:“多谢,我没事。”
待虞清光从鄢容怀中退出,这才发现脚边躺了不少黑衣人的尸体,一眼扫过去,大约有三四十个。
她连忙后退一步,朝着鄢容身侧靠近了一些。
方才鄢容护着虞清光时,烟景便被浅桥护着,虽说她知道鄢容肯定会保护好虞清光,只是心里却也不免会担心。
乍一见到虞清光,便连忙跑了过去。
彼时月亮高挂,虞清光与鄢容背月而立,清辉落在两人身上,将脚下的影子拉的斜长。
烟景正面对着两人,眼前便是那高悬的弯月。
她朝着虞清光跑过去时,却见不远处的树枝簌簌而动,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烟景似乎听到了撕裂风声的尖啸,随之而来的,是一抹银色的箭尖,飞速从树上以破空之势射来。
她眸子陡然瞪大,面色浮现一抹惶恐,脑海中轰鸣作响,拼命地朝着虞清光跑去,“小姐小心!”
只是一瞬间,烟景仿佛觉得耳边的声音竟是全部消失了,眸中的景象似乎也放慢了速度。
那支银色箭羽映在了烟景漆黑的眸中,先是银光一闪,逐渐逼近放大,最后显出了那尖削的银色前锋,越来越近,几乎要戳入她的眼。
虞清光和鄢容并齐而站,刚好背对着月光,彼时浅桥正蹲在尸体身边翻找着什么东西,并未注意到这里。
烟景这一声大喊十分突然,浅桥看过来时,那远处的箭羽,已经朝着虞清光的脖颈射了过来。
烟景几乎是朝着虞清光扑过去的,浑身的力气全都聚集在手上,刚一挨到虞清光,虞清光便觉得身子被重重一压,朝着左侧倾倒。
那箭的速度十分之快,烟景根本来不及推开虞清光,只能靠过去替虞清光挡住一箭。
烟景朝着虞清光扑上去后,便已经闭上了眼睛,虞清光自然也被吓了一跳,惊惶的喊了一声烟景。
虞清光被烟景扑的朝着一侧倒,却是被鄢容扶了一把,正好捞在了怀里。
电光火石之间,虞清光只听耳边传来咻的一声呼啸,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撕裂,而后则是“咚”的一声落下后,便传来一阵箭羽震颤的嗡鸣。
虞清光连忙睁开眼,却见自己面前挡着一把折扇,那折扇中间破了一个大洞,就连那白玉做的扇骨都断裂开来。
她抬起头,发现身后的车辕上,深钉着一支箭羽。箭羽前段竟是全部没入车辕,只余出来后半在外头,尾端还在震颤着。
虞清光缓了片刻,方才惊出了一身汗。
那只箭是冲着她来的吗?
若是当真如此,将鄢容的扇子折断,还能狠狠地钉入车辕,这般箭术,她不敢想象若是射中了她,岂不是直接穿透她的身子?
可她从未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来刺杀她?
烟景缓过神来,发现虞清光无恙,便连忙抱住了她,“小姐你吓死我了!”
鄢容收回折扇,背过身去看向后面,只见丛林树叶簌簌,不见丝毫身影。
方才的情况实在危急,那箭羽射的悄无声息,位置又十分刁钻,更是直接瞄着虞清光的后颈。
他刚刚拿着扇子去挡时,便被那箭冲的手掌发麻,若非烟景及时发现,虞清光恐怕会被箭支穿喉而过,当场死亡。
浅桥连忙站起身,拔出车辕上的箭支,她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递给鄢容。
鄢容接过一看,面色骤然冷了下来,“果然是他。”
虞清光正安抚着烟景,闻言便循声朝着鄢容看过去,两人挨得十分近,她自然也能看清楚那箭的模样。
只见尾端插羽的地方,用金箔瞄了一个细长的弯月形状。
虞清光松开烟景,看着鄢容问道:“这是冲着我来的吗?”
鄢容迎上虞清光的视线,并未开口。
浅桥见鄢容什么都不说,终究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虞小姐,您还是好好跟在公子身边,不要总想着跑了,我们公子会保护你的。”
这话说的实在是奇怪,语气也古怪的很。
烟景本就因为方才虞清光险些被射中,心里怕的要死,却不想半句安慰没听到,浅桥反倒开始埋怨了。
再说了,若不是鄢容强迫她们家小姐,她们小姐早就和钟才子和和美美的上京了,又岂会遇到这档子事?
烟景腾的一下火气就冒了上来,对着浅桥便驳了回去:“你不要倒打一耙,我们老爷夫人为人和善,从未得罪过人,我们家小姐也在萦州受人爱戴,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好,更别说刺杀了,连句骂都没听到过。”
“你刚刚那是什么语气,怎么还怨上我们家小姐了?你怎么不说是你们家公子得罪的人太多,险些害得我们家小姐丧命呢?讲讲道理好不好?又不是我们小姐非要跟过来的,是你们公子强迫我们小姐的!”
浅桥向来好说话,先前跟在虞清光身边伺候时,烟景说什么她都半句不接,却不想听了烟景这番话,竟也是来了气。
她也对着烟景反驳道:“你胡说什么?若非是我们公子,恐怕你们——”
“浅桥。”
“烟景。”
话还未说完,便听虞清光和鄢容同时喊住两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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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浅桥的对话。
鄢容和虞清光同时开口时,便不由得对视一眼,继而默契的撇开视线。
虞清光拉了烟景的袖子,小声道:“浅桥和鄢容救了我们,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鄢容也看向浅桥,淡淡吩咐道:“清理一下马车,等下继续赶路。”
浅桥和烟景被自家主子拦住,心中十分不快,却又不得发泄出口,方才明明还坐在一起吃鱼聊天的两人,这会儿竟是谁都看不惯谁。
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纷纷气恼的撇开视线。
第24章 第024章(二更)
因着路上遇刺,鄢容便加快了速度赶路。
萦州离京都实在有段距离,若是慢悠悠的,时间长了鄢容怕会再生祸端。
那些行刺之人武力值并不特别高,似乎只是为了混淆视线,分开他和浅桥的注意力,而那射向虞清光的箭,才是真正的目的。
他并未见到射箭之人,可那箭术实在高超,整个京都箭术能达到如此境界的,恐怕一只手指就能数得过来。
鄢容虽然不能准确猜出来究竟谁有如此箭术,但那箭羽上独有的弯月印记,自然是和三皇子脱不了干系。
而皇帝急急召他回京,自然也是与三皇子有关。
鄢容生怕这样的刺杀再发生一次,便寸步不离虞清光,驿站到了也不停,精神时刻紧绷着。
四人一路上颠簸几日,终于到了京都。
还未进城门,远远的,虞清光便听到了一句接一句的叫卖声,热闹极了。
四年未来京都,虞清光仍旧记得当初那繁华的模样,鄢容带着她逛的每一处,她似乎都历历在目。
马车驶入城门,喧闹声近在耳边,似乎是街上人太多,马车都走的慢了些。
先前烟景和浅桥吵了一架,别扭闹到了现在,她也不跟着浅桥坐在外头,而是和虞清光一起进了马车。
烟景从未来过京都,外头的叫卖声几乎要将她的魂儿勾了去,她难以按捺好奇,频频朝着窗外望,但见虞清光并不掀开帷幔,自己便也不敢动手。
鄢容见虞清光盯着帷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见烟景被外头的声音勾的眼神乱飘,便对虞清光开口道:“不看看吗?”
虞清光回过神来,看向鄢容,鄢容朝她递了个眼神,“你的婢女似乎很好奇。”
烟景便趁着鄢容的话忙不迭点头,虞清光见势只是笑了笑,朝着鄢容身边挪动身子,将靠窗的位置让给烟景,“你坐过来看吧。”
烟景也不推脱,直接坐过来撩起帷幔,虞清光便也跟着看过去。
如今的京都同跟虞清光记忆里的没什么区别,路边的酒楼商铺仍然是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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