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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谢安带了相机, 李心艾送他之后这玩意好像变成他身上半永久的了。
一路玩耍，坐在船上看船夫划过桥下、吃硬硬的不会融化而且有三种口味的冰淇淋、看路边奇怪的游行演出、在阴森森感觉有灰尘气息的教堂内合影。
李心艾没有表情地竖剪刀手，谢安像监护人一样飘在她后面。他倒是和这种场景相得益彰。或者说像古建筑里的幽灵吧。有外国人指着他小声连连惊叫, 细软的黑发（有点半透明质感）也成为幽灵的证据了。
拍了很多照片。心态平和。
因为挑了一些给经纪人发到网上，所以【模特】知名度一直在涨, 【写真拍摄】的熟练度也增加了。李心艾已经是一个优秀的被摄素体了。以后拍海报也能用上吧。
中间遇见了小偷, 但都把手伸进李心艾口袋里了肯定就想再多做点什么。李心艾“噫……！”的惊叫, 与其说是因为被偷，不如说是因为被突然蹿出的人拿手臂碰上了。她把手臂横在自己面前往下看, 神情酷似看老鼠。
谢安挡在她身前。小偷抢完东西看了他一眼, 就跑掉了, 李心艾睁大眼睛看谢安。
“没事吧。”
“嗯……”
这对话好乙游。真要说他刚刚突然蹿出来。李心艾差点往后倒。凭借良好的平衡能力（吊威亚练的……）稳住了。如果他不挡她应该会当街把小偷暴打一顿。谢安要拿出手机报警。
李心艾看他拨号, 才摇了摇头。如果自己当街打人, 被拍下还是不太好, 不能仗着自己现在没名气又是在国外就这样做啊。被拍下会成为黑历史中的黑历史的。也可能十年后随着自己出名，这段新闻被翻出来……
点鼠标。快速过掉这一幕剧情, 都说不要立flg，下一幕真的被认出来了，怎么度假期间事件除了有新cg看，就是被抢劫和被认出啊。感觉是女明星的宿命……
前面有说照片会交给经纪人发到网上。粉丝们大多觉得是心艾【大学前最后一次旅行】，她肯定能被录取，这段时间的努力（虽然不是学业而是工作上的）被认可了, 也为她开心, 像保送了就可以不上课出去玩了。
通过照片至少能知道在西方国家，如果具体一点, 在哪个景点，甚至通过图片中的建筑物, 确认她详细地址都可以。
经纪人是提醒她不要拍酒店的照片啦，“不要拍房间里面，不要拍饰物，不要拍赠品。文字描述也不可以。”他吸一口气，接下来一句语气尤其严厉，“还有，绝对不要拍从窗户看出去的照片！”
酒店如果也泄露就麻烦了。以前周目就有装作工作人员，潜入李心艾房间的。
大概是李心艾生日的时候，明星的生日也不属于自己呀，要和粉丝一起活动，她是演员不是偶像，那基本就是在剧组，被谢安折磨，满足他不可言说的欲望（在这特别的一天，和心艾待在一块）所以每到这天，粉丝在微博上快把他骂出骨灰盒了。
但那天剧组其他人都会努努力，生日李心艾也会有特别加成buff，提前完成工作，有时下午就可以收工回去了。不容易啊。
李心艾回房间。
这个时候有人要来客房服务，好奇怪，在不在房间里，前台应该都有状态提示，都是她不在的时候过来打扫和换东西的。“也没到下午茶时间吧？”还是终于要给老顾客送礼物了？总之让人进来了。因为是名流入住的酒店，而且那之前也没遇到过跟踪狂什么的，所以李心艾全无戒心。
嗯，那之后就会注意了。
是个一米七左右，藏着笑，好像很激动的女人。
看谈吐和外表，尤其脸上白色细腻的肌肤（护肤品都要花一大笔钱），总觉得不太像清洁工。就算头发藏在头套里，打扮很朴素，也觉得不协调。
她推着车进入内部的房间，李心艾就皱起眉了，那地方就算要打扫也不能把那么大东西推进来啊。状态显示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李心艾想让她出去，而女人径自从车子里面往外拿东西了，包裹得严严实实，在李心艾惊恐眼神中一层层打开，是个三层大蛋糕。
车里其他地方全是冰袋。
她说：“surprise！”
确实是惊喜，李心艾吓了一跳。
“还以为她拿出的是炸弹啥的。或者一大袋猫尸体。”事后和经纪人说。
大概是粉丝通过网络爬虫，收集李心艾的所有公开信息。不是黑客，就只是爬虫。
李心艾自己发表的，别人提到的【今天在xxx见到了心艾！】【听我一个姑姑说她就职的花店今天给李心艾剧组送花了】【路遇签名合影】。
收集汇总。在她的骨灰级小众粉丝意思就是私生饭们，的群里，她的行程和酒店号码都是公开的秘密。
群里也会有人说：“今天在她酒店楼下转悠，看见了被车接送去上班的心艾。”附照片。
大家再酸几句【经纪人是什么东西，竟然每天都来接她】，【记者盯心艾盯得太紧了吧，这是侵/犯隐私权】【怎么不把谢安做得多过分爆出来】
和【保镖竟然敢搭上她的肩膀！】
下面这个骂得最多。人身攻击加诅咒，+1+1+1，很快群消息就99+了。
大家一般就是在那上面发布一些自己【收集】来的信息、吐黑泥、觉得自己比其他人懂得都多，更了解李心艾，而【微博那些浅薄的粉丝什么都不懂！】
偶尔李心艾去某地拍摄、出席活动，提前得到消息的当地粉丝就很幸福，觉得【自己和心艾呼吸着同一地方的空气】【心情+20】，有条件的就趁假期去【远远看她一眼】。说得很卑微深情其实就是跟踪狂。
群里更【资深】一点，还有经济实力的粉丝。就会做到坐飞机跟她的每一个行程，不是站姐，纯自费，也没有回血的途径。
但会在群里放自己和李心艾还有她助理、经纪人一起坐电梯的照片。
照片里电梯厢壁的倒影上，经纪人皱眉看着摄像机的方向，保镖手臂状似无意挡在她身前，李心艾处于同伴的保护圈中，视若无睹，低头玩手机。
而酒店里的女人做得更多。
这是她喜欢上李心艾的第二年，她过的第二个生日，上个生日错过了。这次意义重大。
她潜入酒店。当然不是特工电影那样，是拿出三个月工资订了一个豪华套房，所以可以正常进来也可以刷房卡按上层的电梯了。蛋糕很早就准备好，有些人看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生日订个酒店和朋友开派对奢侈一下，很正常。
她能到的楼层有极限。再上三层才是李心艾住的地方。她把房间门开了个小缝，等外面清洁工推着车经过。然后突然把手伸出去招了招，问清洁工可不可以把身份借给她。就一下下？
再怎么说高级酒店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李心艾反正一直讨厌餐厅自助的面条，要说清洁工都很有素养有精神操守就开玩笑了。
那个阿姨吓了一跳，但上下打量，看她是个年轻女人。那借她身份，应该不是来搞凶杀和强/奸的。清洁工自己有点善良、和怕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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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这时都没有触发内心警报。
接下来就是价钱的问题。可女人并没有什么钱，也不觉得一个清洁工应该开很高的价码。还付了三个月工资来开房呢，手里也没有什么钱了。
她从五百谈到八百，最后清洁工说要一千二。就差四百，但是没有，不想出。
女人回房间里纠结了一下，还在群里问有没有人愿意赞助她（意思是不还的），群里人以为她是开玩笑。就没结果。
她呼气。
想起来刚刚讲价时清洁工鄙夷的眼神。那人一开始是吓了一跳，清洁工惊讶，和觉得女人【很疯狂】的时候，她都是暗爽的。这种行为像疯子的人最喜欢别人说自己疯狂。但一讲起价格，就露出鄙夷眼神了。没钱还学别人当私生饭呢。嗯
她抓着桌子上一个小摆件，走出去。
酒店的入住率没那么高，清洁工还在这一层，有扇门打开，她弯腰拖地。女人用摆件砸她脖子，她想到视频里这么做人就会昏倒，但清洁工转过头看她，女人被吓到了，她又砸了几下。
好，清洁工倒下了。
接下来女人换上她的衣服，车旁边就有备用的。找她身上也找到了开电梯的房卡，和钥匙。怎么使用，上网查就知道了。
她回房间抱蛋糕，和冰箱里一大堆冰饮料一起放在车内，这样冰淇淋蛋糕就不会化了。
途中经过了清洁工，她还倒在地上闭着眼睛，但看起来可不像死掉，当时cg图放这一幕的时候，李心艾心脏倒是要停了，一般这种剧情就是失手杀人啊。结果女人很务实地伸手指在她鼻子那里试了一下，还有呼吸，就松口气。
没有摸脉搏，大概和李心艾一样，不懂摸。
不能够把清洁工就放在这里，群里面有说李心艾今天的剧组下班时间，她应该已经在往酒店赶了。途中清洁工被谁发现，女人就会被拆穿。
虽然她觉得做到这一步也够离谱了，但之后又拖着清洁工的腋下，把她也塞进了车子里，把车推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打开门，把清洁工丢在那。
然后就坐电梯上楼去找李心艾了，给她“surprise。”
真是好大一个惊喜。
那次事件在这里结束就是黑色幽默。李心艾大概也没想到过能有这么特别的生日事件。一般不是应该和好朋友们和攻略对象一起度过吗？因为她讨厌谢安所以遭报应了？
结果还没完，经纪人第一时间赶赴现场。这个男的飙眼泪了。李心艾傻傻地看着他，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眼泪是哗啦啦一瞬间流下来的。
他冲上来抱住李心艾，说“你没事吧。”
李心艾被他整个人包裹住，在原地动弹不得，觉得自己是个立起来的大号垃圾袋。
于善过来路上先从酒店监控摄像看到了清洁工，她头上有血，闭着眼躺在楼梯间里。那时还不知道打晕，以为是出事了。李心艾粉丝做出这种事外界会怎么想，他那时都没考虑，就是感觉浑身血液都不流动了想让司机开得再快一点，（他没自己开车，他那状态怎么开）。那人能对清洁工干出这种事，那对李心艾会做什么？
李心艾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至少知道这人在关心自己。游戏把车上的回忆给她看了，而且作为女演员她也是个很敏感的小孩。
她没说任何吐槽的话，从一开始的僵硬，微微柔软了身体，也笨拙地试着在于善后背也拍了拍，安抚他。
作为演员各种亲密戏都不少，和玛丽也整天贴贴，和一米七几的经纪人拥抱真是头一次那个穿西装戴眼镜，像个商业精英。总是很疲惫，会拉着领带叹气的人也会露出这一面啊。
李心艾觉得有点新奇。
和他有各种各样的互动，都没有单独事件，于善只是她选经纪人这个职位的时候刚好选到他而已，但连着好几周目都是他了，因为连着好几周目都是同一家公司，也不意外吧。他就是做经纪人应该做的事，在李心艾遭遇一些事情的时候作出反应。
非常尽职尽责，而且有些时候有点超过。
李心艾还记得第一周目导演傻比一样，拿真的低温火焰烧她时，经纪人的反应，真的是要拿拳头揍他了。
现在也是。
“哎，和你相遇我说不定还挺幸运的。”李心艾说。她不常表达感谢，也不常和他亲昵，他有点像她监护人，对监护人说这话是让人羞耻的。
经纪人身体也僵硬了。
他后知后觉快速放开她，酒店的负责人也在旁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面对这一幕，负责人倒没有像【撞见了客户的绯闻】，而避嫌地转过头去，而是一副非常感动的样子，还用手趴点了点眼睛。
大概觉得是父女灾后重逢吧。
李心艾想生日的事件，也许就是触发了经纪人的。他一直陪着她嘛。还有第四周目又遇到了他，她也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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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面会出这种人，一点也不奇怪。里面很多人给李心艾寄信。
已经不仅限于爆破她微博私信框了，会给她公司寄去实体的礼物。在信上按血手印、把毛发放在香囊里送过去、还有猫尸体。
虽然身边的朋友鸟塑她的多一点，但网上，大家对李心艾的印象一般是【心艾猫猫】，所以李心艾才会开口就说【以为粉丝准备了一大袋的猫尸体】。
能装满推车的一大袋，公司基本每个月收到的都有这个量。
“粉丝们”会在群里面分享送礼物的经验。大概送出去就很满足了。想象着李心艾收到的反应，在床上激动得踢腿。
应该不指望李心艾收到这个会开心吧，她们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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