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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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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没几天,想来少夫人应该来不及改笔迹。各位若是不信,可让她现在就写一模一样的内容试试。”

    谢衡听到这里,才动了动耳朵,在别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卫舟身上时,他低头看向仍然抱着他的柏萱。

    卫舟说,她的字迹变化很大。

    谢衡不动声色敛去眸中的疑惑和情绪,若无其事转过去,也和所有人一样看着蒙面人从他怀里掏出一封信。

    信笺打开,谢衡一眼就看得出,确实是柏萱的字迹,和他袖中的元日完全一样。但上面的内容却不是卫舟口中的痴情,而是柏萱回的一二三条——别写了、不喜欢、再写你就是狗。

    谢衡嗤笑出声,他的夫人,骂别人可比骂他狠多了。

    看见自己夫人给别人写情笺还笑得出来?

    卫舟不解,再看太子脸色也很差,至于他的主子五殿下,面无表情,可他明白,宋君澜动怒了。

    卫舟心下警铃大作,直觉不妙,猛地去看那张纸。

    这一看,他眼珠子都快惊掉。

    居然是这一封!

    竟然拿错了!

    卫舟面如死灰,他收到柏萱这封信时,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女人。没再回信,是因为他在那几天的时间里,疯狂练习柏萱的新字体。她的笔法不是很稳定,说明她是最近才习得这种写法。

    这种半熟不熟的笔迹恰恰最难临摹,花了他好几天,才写出一份八分像的暧昧情话。

    鉴于前不久才被人偷了重要东西,这次他很谨慎,出门时,把柏萱写的信藏在了身上,和自己写的一左一右放在胸前。

    他分明跟蒙面人说的是在左边,自己写的那份。究竟为何,这究竟是为何?

    柏萱窝在谢衡怀里,见状,拍拍他胸口。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这人居然想拖她下水,自个下去吧。

    宋君澜……没法淡定了。

    谢衡大概也就看了个两三遍,伸手把纸接过,面对满眼疑惑的蒙面人,一脸理所当然:

    “这是我夫人的东西,放在你手里不合适。”

    哦,在他手里才适合?蒙面人无语了,去看太子,只一眼,他就不敢看了。太子又不高兴了,今晚府里又要死人了。

    但太子没下令不准谢公子拿,他只好收手。

    宋君昌一而再再而三受挫,怒意滔天,他等不到回太子府,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杀人泄愤。

    他抽出刀,狠狠劈向卫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害他三番两次沦为笑柄,死不足惜。

    宋君澜今日注定无功而返,若再损失卫舟,那也太亏了。

    他拦住宋君昌的剑,两人打起来。

    这毕竟是他的地盘,很快便有人蒙面出现,卫舟被宋君澜救走。

    宋君昌气得不管不顾,众目睽睽之下,劈了一品仙的牌匾。一刀之后,看向柏萱。

    那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柏萱回府后,仍然心有余悸,感到不舒服。

    谢衡也很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在兄弟和妻子之间为难。

    两人走到分别处,他没什么感情地说:

    “发生了这种事,你可以告诉我。”

    “这种事,说不清楚的。要不是大家今日当场对峙,还有这封信救了我,我可真是有口难言。”

    正好谢衡提到这事,柏萱强调了句:

    “我虽收到了情笺,但我真没写过。”以前要是有,那也是原著作者写的,不是她,不能算她头上。

    其实自从卫舟出现,那么肯定地说她以前写过信给他,还说她的字迹有变化,她就猜到了宋君澜所谓的把柄应该就是曾经的情笺,但是宋君澜拿不出来,大概是弄丢了。

    还有谢衡,前些日子莫名其妙要她写字,心情也很差。

    当时她一头雾水不明白,但综合今日的事情,谢衡可能看到过曾经的‘情书’。

    只不过,她变化的笔迹歪打正着,让她躲过一劫。

    谢衡只说今日之事,只字不提曾经的‘情笺’,她当然不会自找麻烦,提那种压根解释不清楚的事情。

    没有等太久,柏萱听到头顶落下清冷的嗓音:

    “知道了,我信你。”

    谢衡语气很随意,在女子意外看过来时,依旧面若春风,清俊无双。

    他想了想,决定答应她一件事:

    “你下次出门……”

    柏萱双手画叉,无比坚决地说:

    “不了,我不打算出门,以后,永远都不会出门。”她居然被宋君澜摆了一道,丢脸!就是丢脸!还有太子,危险,太危险!为了活着,她可以在家宅一百年。

    谢衡抱臂而站,低头看她气鼓鼓的脸蛋,摸了摸鼻梁掩饰自己的笑意。

    行吧,小虎是送不出去了。

    “还是可以喂喂鱼的。”

    “不了,我打算闭门思过,房门也不出。”

    啪!

    房门合上,谢衡被关在了门外。

    第24章

    门后,柏萱抱着脑袋靠着门框,身体滑下去,满脑子只有一个画面:老天!她竟然主动抱了谢衡。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抱谢衡,但她知道自己抱了之后为何不松手。因为松手就要面对谢衡,她没法解释,干脆就这样吧,不松手,就不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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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他,就不用面对。

    先等一个下午,等这事被他淡忘,她再开门让他进来。

    柏萱有了决定,而还杵在门口,刚差点被夹了鼻子的谢衡眼皮压了压,无语地回头看天,她是一定要等天黑了才会让他进屋吗?

    可是他还有话没说完。

    强行开门很没风度,而且容易误会,显得他好像要对她做什么一样。

    谢衡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回书房。

    他许久不睡书房了,榻上的被子早已被收走,屋里没有那么浓重的生活气息,充斥着很干净的书香墨味。

    谢衡拿出从侍卫手中收回来的纸,再看仍是忍不住生出些笑意,骂得这么狠,她可真敢。哦,她也从来没怕过他。

    除了那一晚,时间过去得越久,记忆反而越来越清晰。

    她面对坏人时的勇敢和果决,生死之间的快准狠,就连许多男子,也做不到那般决然。

    还有她看到他时,眼眸微微睁大,一副不敢置信,又幸好是他的模样。

    上次她只傻愣愣地望着他不动,这次,她却主动扑到他身上。

    谢衡半躺在靠椅里,将宣纸举高,逆着光,看上面一字一句,一笔一画。

    跟太子给他看的情笺上字迹相比,压根不能说像,只能说完全不一样。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一,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五殿下那边以柏萱的名义伪造了那份情笺以及柏萱爱慕他的谎言,并故意透漏给太子和他,从而挑拨离间。

    二,柏萱确实曾经喜欢过五皇子,但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她为何会变心?

    听卫舟那口气以及她最近的遭遇来看,她应该变心没多久。短时间内,她身上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同他成婚。

    所以,她为何会变心?

    谢衡两指夹着轻薄的宣纸,一手揉着太阳穴,罕见地有些困扰。

    等到太阳下山,天终于黑了。

    主屋里点着了灯,他走过去敲门。

    一声两声三声都没人应,谢衡不敲了。

    天这么冷,要风度做什么!

    他打算把门踹开,刚抬起脚,就看见,他那条没抬的脚边出现了一双小巧的绣花鞋。

    谢衡偏头,看见刚洗漱回来的,把他关在门外的柏萱。

    他直勾勾盯着她,她洗澡很磨叽,每次都要洗好久,要不是他这边有两间浴房,他每次都得等到地老天荒。

    可精心沐浴过后的样子,对得起她花的时间。

    整个人很干净,像雨后初霁的远方山峦,清澈舒爽,不蒙一粒尘埃。

    长长的头发散开,被她拢至一边,沉甸甸的垂在胸前。头发拧得很干,微微泛着潮湿,却不滴水。有风吹来时,发丝随风扬起,露出素净漂亮的脸蛋。

    大红披风滚边白毛领里,她下巴轻抬地望着他。眼眸晶莹,肌肤胜雪,姝色无双。

    谢衡目光微暗,袖中五指拢紧。喉结不动声色滚了滚,尚未开口,便见她手一伸,指着门说:

    “我没看错吧?你刚是想踹门?为什么要踹门?”

    “大晚上的,踹坏了又会漏风,冷死我了咋办?”

    “听说男人都想升官发财死老婆,你……”

    她听谁说的?怎么净听些奇怪的东西?

    谢衡微拢的手捏成拳头,深吸一口气打断:

    “……我睡外边,冷死也是先死我。”

    “也对哦,进屋吧。”

    柏萱笑了下,弯起明亮的眼,欢快地推开门。

    才迈进一只脚,她顿住,回头看身后的男人:

    “我也没想过你死,这门还是留着为好。”

    谢衡微微一愣,抿着唇看女人的背影。

    夜风浮动,他只停了片刻,便若无其事紧随其后。

    两人照例躺下,一人睡一床被子,谁也没说话。

    过年刚下了场雪,天气多日不曾放晴,现在依旧很冷。

    柏萱擦干头发后,还就着炭火烘了会才达到这种半干程度。可即便是这样,她貌似仍然受了凉。

    起初不明显,谢衡只觉她睡得多了沉了,想想她确实如那日所说,不再出门。猜她兴许是在家待久了,闷得嗜睡。

    直到某天夜里,他觉得热。

    热气源源不断冒过来,谢衡睁开了眼。

    她今夜的呼吸声比往日重了许多,谢衡喊了几声没回应,便起身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

    很烫。

    主屋亮起了灯,偏房里的几人很快察觉。

    谢衡下床穿好衣服,随手系了下腰带,命赶来的大虎去请大夫。

    公子好好的,生病的估计是娇弱的少夫人。

    大虎不敢耽搁,连忙出门。

    谢衡回身靠在床沿,垂下的帷幔从眼前飘过,他烦躁地一把扯下,扔到一边,低头看床上的人。

    是谁说的,再也不出府出门,这才几天,就给闷坏了。

    被人纠缠不说,生病了也不知道说,可她平时怼他不挺能说的吗?

    谢衡看她那张红扑扑的脸,像酒后微醺,泛起丝丝坨红。他越看越生气,这女人,有事的时候抱他抱那么紧。没事了,理都不理他。

    但凡他俩亲密点,他不至于等她烧到这么严重才察觉……哦,她连被子都不跟他睡同一床,大概也不想跟他亲近。她确实不喜欢五皇子,可她也不喜欢他。

    谢衡拧着眉,表情凶凶的,很不好惹。

    大虎领着大夫进门,清晰地感受到了他隐忍的不愉,不自觉放低声音:

    “您请这边。”

    “好好好。”背着药箱的大夫约莫四十来岁,知道是官家请诊,一路赶得着急,唯恐耽搁了惹出麻烦。他刚到,还没喘口气,就看见床边神色不善的男人。谢府只有一位公子,眼前男子是谁很好猜。他不敢喘气了,有口气喘总比没气好。候在大虎身边,客气询问:

    “可是这位少夫人身体有漾?”

    “是她,给她看看。”

    很随和的态度。

    大夫有些意外,没料到谢家公子看着很凶,脾气却并不坏。不像其他官家那般,呼来喝去,把人不当人。

    他走上前,看到了一旁的帷幔,像是撕扯坏的,被随手扔在地上。这里是闺房,又是半夜,他们夫妻做什么会把床幔弄坏?那床上的人呢?

    大夫行医二十载,也算小有名气,替不少达官贵人诊治过。深知许多表面光鲜亮丽的贵人,私底下的品行并不端正,尤其是在闺房之中,喜欢以折磨人为乐。

    若真是如此,他收回刚才对谢衡的印象,自己也该更加小心为是。

    磨磨蹭蹭,谢衡眼神扫过去,嗓音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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