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翁得知公主?不愿嫁入自家,是会高兴,还是愤愤不平?
“你这些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旁的郎君情窦初开,与心仪的女郎暗送秋波时,你只?忙着案牍劳形,于此道全?然并无半点经验,一时想岔倒也是情理?之中……”崔栾斟酌着措辞,劝道,“但?若想讨得女郎欢心,还是不应太过?古板。”
在此事上?,崔栾确实颇有经验。
他昔年对自家夫人朱氏一见钟情时,朱氏已然心有所属,是他千方百计、勤勤恳恳讨得欢心,最后才抱得美人归。
此后更是琴瑟和鸣,十余年依旧恩爱如初。
崔栾有自知之明,昔年长?兄甩手走人,崔翁有意培养崔循为接班人,他并未有过?半分异议,反倒乐见其成。
他深知自己并非是能撑起一姓一族的栋梁之才,后来听从崔循的安排驻于京口,有妻子相伴,日子过?得闲适自在。
只?是看崔循整日忙碌操劳,孑然一身,又多少会有些亏欠。
正?因此,在看出崔循情根深种后,他并没如崔翁所期待的那般劝说,反倒恨不得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
两人结伴同行,一样的容色出众、俊逸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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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只?当?叔侄二人是在叙旧,又或是谈玄论道这样的风雅事,任谁也想不到是在聊这些。
离了桓家后,崔栾停住脚步,坦然道:“你婶娘身体不适,想吃清水街那家老字号的山楂糕点,我须得买些回去,就不与你同行了。”
这种事情吩咐仆役去做也是一样,但?朱氏的吩咐,崔栾从来亲力亲为。
崔循从前不以为然,总觉着是空耗时间,到如今已然见怪不怪,平静道:“叔父自去就是。”
崔栾瞥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将离开之际又叮嘱道:“你阿翁那里?,我自会帮着劝说,你也该多想想,如何令公主?心甘情愿应允才好。”
崔循对此并不意外,只?道:“多谢叔父。”-
萧窈并未回自己的朝晖殿,下了马车,径自去往祈年殿面圣。
殿外候着的内侍恭敬行礼,低声提醒道:“晏领军正?在殿内回话。”
萧窈点点头,脚步未停,熟稔地进了内殿。
隔着那架十二扇的黑漆檀木屏风,重光帝的声音不大真?切,却依旧能令人感觉到其中的凝重。
“……朕欲收没王氏那些多出来的奴客,填充军户。”
萧窈停住脚步。
“昔年百姓流离失所,死在南渡途中者不计其数,纵得渡江,依然一饭难求,不少人为求生计是能依附士族为奴、为佃客、为部曲。”重光帝缓声道,“他们须得向主?家交租,受其差使,却无需向朝廷缴纳赋税、服徭役。”
晏游道:“臣听闻宣帝昔年曾为此下旨,明文规定?各家可收容多少免于赋税的仆役。只可惜令虽下,却未曾落到实处,其中王氏尤甚。”
重光帝冷笑:“若非屡屡阳奉阴违,王家泼天富贵由?何而来?”
“只?是此事上?,各家怕是都算不得干净,无非是贪多贪少的差别,若强行收没,恐怕会引得怨声载道。”晏游微微停顿,斟酌道,“纵使只?罚王氏,也难保不会人人自危……”
萧窈一听便知,办成此事的难度不逊于学?宫之事,甚至难上?不少。
学?宫虽允准寒门子弟入学?受教?,可人数到底有限,究竟能否入朝为官也得过?崔循那道坎,并非几?年间就能有大成效的事情。
彼时虽有人激烈抗议,却也有人对此并不在意,无可无不可。
可收没奴客之事就不同了。此事所带来的影响立竿见影,是切切实实夺取他们手中的利益,便是再怎么短视的人也能看出这点,又岂能轻易如愿?
“朕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也应安抚好各家,予以宽赦,以免他们与王家抱成一团……”重光帝早就考虑过?晏游提出的这些问题,沉吟良久,叹道,“此事亦得徐徐图之。”
他能用的人太少,哪怕登基后这两年已经竭力收拢,仍难免处处掣肘。
晏游深知重光帝一贯瞻前顾后的行事风格,见他似是铁了心要促成此事,难免有些惊讶。
重光帝深深看了他一眼,了然道:“阿游是不是在想,朕为何一反常态?”
晏游正?色道:“无论因何缘由?,臣皆愿为陛下马前卒。”
“是王家欺人太甚。”重光帝自顾自道,“当?初朕因窈窈坏了王氏寿宴,便罚她去跪伽蓝殿,已是多有忍让,他家却不肯见好就收……”
风荷宴那夜之事,令重光帝难以释怀。
他不敢想象,若非萧窈既是察觉不对,跳出陷阱,而是真?如她们所安排的那般,如今会是得等境地?
失了清白,受人奚落,却还得忍辱嫁入王氏,后半辈子悉数毁尽。
经此一事,他若是还忍气吞声,无所作为,怎配为人父?他日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见发妻?
重光帝心绪起伏,说着说着,竟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难以平息。在空荡而静谧的殿中回荡,令人揪心不已。
萧窈攥着衣袖,只?觉眼中酸涩。
葛荣端着汤药匆匆进殿,见她驻足于此,不由?得一惊:“公主?怎得不进去?”
“才来,”萧窈扯了扯唇角,“正?要进去呢。”
她从葛荣手中接过?托盘,绕过?屏风,将药送到了重光帝面前:“父皇是不是又没按时用药?还是近来太过?操劳?”
重光帝意外于她的到来,无力笑道:“咳嗽几?声而已,不妨事。”
说着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萧窈每每喝药前,总要拖上?许久,其后还要吃些蜜饯等物去苦。可重光帝显然是已经喝了太久的药,如今已经如吃饭喝茶般,稀松平常。
萧窈回头看了眼葛荣,了然道:“葛常侍应当?是来回禀桓家之事的吧。”
重光帝微讶,葛荣迟疑片刻,恭敬道:“正?是。”
“既如此,还是我自己来说好了。”萧窈在蒲团上?坐了,并未隐瞒,一五一十讲了今日之事。
包括王旖气势汹汹的为难,以及桓维的态度。
与王旖对峙时,萧窈曾特意问过?一句,她如此举动代表的是王氏,还是桓氏?后来桓维露面,言辞间将桓氏择了出去。
此举确实令她松了一大口气。
至少说明桓氏尚未嚣张跋扈到有僭越之心,也不打算在明显不占理?的事情上?回护王旖。
她冷静地分析着,全?然不见任何委屈,重光帝却只?觉唇齿发苦,笃定?道:“朕定?然会叫王氏就此给出交代。”
萧窈点点头,略一犹豫,又将崔循大庭广众下那番说辞也一并讲了。
此事必然瞒不过?,纵然她不提,葛荣也会告知重光帝。
重光帝本就拿不准两人之间的关系,听此,神?色愈
发复杂。倒是晏游皱了皱眉:“崔少卿此举虽未好意,未免失之沉稳。”
崔循素来行事谨慎。正?因此,无人怀疑他实则是在为萧窈作伪证,只?好奇语焉不详提及的两人私会。
毕竟谁都知道,崔氏这位长?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好好的,又怎会与公主?搅和在一起?甚至不顾世交,宁愿当?众拂了王旖的脸面,也要站出来为她说话。
晏游不知内情,只?是站在兄长?的立场,直觉此举不妥。
重光帝问道:“窈窈怎么看?”
“他说是解围,便算是解围吧。”萧窈的目光落在书案上?堆叠的奏疏上?,神?色自若道,“阿父先前不是想我嫁入崔氏吗?如此说来,也没什么不好。”
重光帝又问:“窈窈是真?心想嫁他?还是方才在外听了许多,为旁的考量?”
萧窈垂了眼,欲言又止。
“……不急,”重光帝按着胸口,将险些溢出的咳嗽咽了回去,缓缓道,“窈窈再多想想。”
第053章
萧窈回宫居住的时日算起来并不长, 尚不足月,却跌宕起伏。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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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喜欢这样的“热闹”,见过重?光帝, 隔日便又带着翠微她?们回栖霞学宫, 依旧过她?清闲的日子, 练琴、整理书稿。
至于重?光帝责问,以致王公亲自代大女儿请罪一事, 也是听?六安转述。
“桓氏对此一言不发, 并无回护之意, 王大娘子此番可真是落得没脸!”六安讥笑道, “早知如此, 她?还?不如好好待在荆州, 何必大张旗鼓地?回来丢人。”
王旖本就是桓氏长媳, 又生了一双儿女, 自然以为地?位稳固。可她?那日所作所为实在出格。若是为着桓家,兴许还?能?掰扯几分。
可她?偏偏是为着娘家的妹妹, 闹出这样大的事端。
桓氏虽势大,却还?没猖狂到明目张胆践踏皇室的地?步,自然偃旗息鼓。
萧窈看?着婢女们在院中晾晒书册,听?六安回完话,觑着时辰差不多, 抱着绿绮琴出了门。
她?轻车熟路地?绕过三五成?群的学子, 挑了条僻静小路来了知春堂。
原本还?想着谢昭忙于庶务,未必在官廨, 已经做好多等些时候的准备。到了发现谢昭端坐其中, 视线虽看?向书案上的公文,却不知在想什么, 怔怔地?出神。
待她?走近后,谢昭才倏然惊觉,含笑问候:“公主回来了。”
萧窈点点头,随口寒暄:“这些时日心不静,未曾好好练琴,恐怕有些生疏了。”
谢昭一眼看?出她?换了新琴,端详片刻,称赞道:“此琴甚好。”
萧窈不尴不尬地?笑了声。好在谢昭并未问她?这琴的来历,是附和了句“是”就含糊过去了。
她?将?绿绮琴置于琴案,不疾不徐调弦正音。
谢昭知晓她?的喜好,亲自倒了杯凉茶,放置一旁:“前几日,师姐差人送了些新茶过来,又叫我分你些。你今日走时,记得带上。”
萧窈莞尔:“多谢。”
“是我该谢你才对。”谢昭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徐徐道,“秦淮宴后,盈初讲了你为我解围之事,我便一直想着应当正经谢你,只可惜未曾寻到合适的机会……”
前回萧窈生辰,虽见了一面,但有晏游在侧作陪,有些话不便多言。随后又被崔循截去,搁置下来,直至今日才终于得以提及。
萧窈微怔,想了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谢夫人那件事。她?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摇头道:“我并没做什么要紧的,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哪里值得你这样郑重?其事?”
“于你是几句话,于我却并非如此。”
谢昭依旧定定地?看?着她?。
便是再怎么迟钝,萧窈也意识到气氛不大对劲,调琴的手顿在那里,抬眼看?向他?。
“公主从前曾问过我,早些年的日子,过得是否颇为不易?我那时并未直言……”谢昭顿了顿,声音依旧温柔,“确实不易。有过饥寒交迫,也有过命悬一线,收到的善意寥寥无几。若非侥幸得师父青眼,不知能?否活到如今这样的年岁,又会在何处讨生活?”
“后来认祖归宗成?谢氏子弟,浮名绕身,应有尽有,却无知音。”
便是再怎么迟钝,萧窈也意识到气氛不大对劲,调琴的手顿在那里,抬眼看?向他?。
“相处时日愈久,愈知公主性?情?纯善,心生仰慕,难以自持。”谢昭眉眼含笑,郑重?道,“故今朝冒昧相询,不知公主可愿纡尊嫁我?”
这番话不知准备了多久,行云流水,娓娓道来。
他?本就生得形貌昳丽,目光又这样专注,俨然一片情?深,任是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难免会有些触动。
但于萧窈而言,心中更多的还?是震惊。
她?一直以为,谢昭是极为内敛、从容的人,却不知为何他?仿佛也急切起来,没头没尾地?说起此事。
萧窈晃了晃神,余光瞥见琴案上的绿绮琴,逐渐冷静下来。
她?沉默太久,反应也谈不上惊喜。
谢昭神色微黯,想了想,低声问:“公主迟疑,是因琢玉的缘故吗?”
“是,也不是。”萧窈迟疑,“桓家之事,你应当也有所耳闻吧?”
若谢昭早些时候求娶,她?兴许还?会多想想,又或是问问重?光帝的意思。可如今她?与崔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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