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腰跌撞进一个深深的怀抱。
向来沉静如雪的嗓音此时破天荒沾染了慌乱,反复询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抱得那么用力,像是唯恐失去她一般,几乎要将她嵌入身体,力道大得连她身上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
知雾要说的话瞬间哽在了喉咙口,转成了不知是歉疚还是委屈的鼻酸,她大幅度地摇了摇头,眼泪如同生了锈水龙头一样往外奔流。
“奶奶她……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梁圳白……”
她只能够徒劳地死死回抱他,断断续续哭着和他道着歉,话语显得苍白又无力。
梁圳白低下头颅,整个脑袋几乎都要深深埋入她的颈窝,闷不作声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知雾的心跳和他相贴,无声共情感受着他紧绷着的痛苦。
她缓缓伸手搭上他的后背,吸了吸鼻子,眼眶再次发热,眼底的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此时的崩溃与自责。
明明不久前才刚刚失去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又眼睁睁看着一手抚养他长大的奶奶又车祸进了抢救室。
知雾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只能一遍遍重复说道:“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着梁圳白,还是在安慰着自己。
那抹刺眼的红灯亮了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熄灭了。
梁圳白率先大步迎了上去,知雾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身旁的扶手,两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出来的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的医用手套上全是残留的血,摇了摇头,口罩下的声音闷闷的:“情况很不好,赶紧去签病危通知书。”
知雾心下重重一沉,脑袋空白成一片。
余光看见梁圳白的背影像是绷直成了一根线,他的承受能力比她要强许多,这个时候还能够保持镇静地询问:“去哪签?”
医生指了个方向,他沉默地过去签字了。
知雾过了半晌才起身,一瘸一拐地跟着往那边跟去,她的脚踝有些轻微扭伤,衣料摩擦到伤口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她掀开袖子发现胳膊上伤得不轻,渗出了一大片血渍,几乎染红了里衬。
她仿佛没看见般随意遮掩上,拖着沉重的身子继续往前走。
眼看着他进了房间,知雾安静站在门口,没有上前打扰。
间隔不过几分钟时间,看见又有好几封病危通知书被护士送到了梁圳白的跟前。
他的肩线锋利挺拔,握着笔的手却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尽管如此,仍然低着眼将雪花般的一张张通知书飞速签完。
知雾有些看不下去地转过身去,背靠着墙壁捂住胸口无声流泪,心像是被揪住了般生疼。
没有人比她更期盼此刻会有奇迹发生。
然而还没有等待出一个结果,她先隔着朦胧的眼泪,与站在对面走廊上的晏庄仪对上了视线。
医院的楼与楼之间是露天的,她们母女两人就隔着微微落着的细雨对视,像是陷入一场持久的较量。
十几秒后,是知雾先败下阵来,回头最后望了梁圳白一眼,主动鼓起勇气向着晏庄仪的方向慢慢走去。
等到她站定到母亲的面前,晏庄仪往边上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一名警察打扮模样的人拿出了录音笔和本子,准备做笔录。
“这是什么意思?”知雾望着眼前人反常的举动,下意识后退一步。
晏庄仪:“撞你们的车没有牌子,司机是个总蹲牢子的惯犯,才被释放出来没多久,不过过不了几天,他又会被人捞出来。”
“他撞那个老太婆,是受人指示,躲不掉的。至于你也受伤,只是个意外。”
知雾越听越心凉,想也不想地反问:“谁指使的?梁宏远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事,小孩就不用操心了,”晏庄仪不大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现在只需要撇清和这个人的关系,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好了。”
“你想断掉所有的证据,让她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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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不明不白地送死,”知雾反应过来,胸口剧烈起伏,“可她是梁圳白的奶奶!”
话音刚落,晏庄仪扬起手,“啪”一声狠狠打在知雾的右脸。
“别让我在你嘴里再听见这个名字。”
她冷冷地收回手,命令道:“照做,不然我现在就将你刚刚付出去的医药费全都收回来。”
知雾倔强地死死咬着下唇,如果现在断掉这些医药费,那吴兰芳就彻底没救了。
比起以后,显然是现在能够捡回一条命更重要。
她站在原地沉默地考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被胁迫着不得不选择了配合。
录完笔录,晏庄仪也没让知雾继续呆在医院里,而是径自将她强制带回了上誉。
等到第二天知雾跑回医院,却打听到了吴兰芳去世的消息,而梁圳白却不见了踪迹。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知雾都和他失去了联络。
那一场发生在校外的事故,像是被人刻意封锁了一般,没有传出一点的消息。
除了知雾之外,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这样惨烈的车祸,还轻易地掠夺走了一个老人的性命。
中途董知霁来学校找过知雾一趟。
兄妹两人坐在沐浴阳光拉着悠扬小提琴伴奏的西餐厅中,他出乎意料地递给知雾一张国外交换生的申请表。
他松了松腕间佩戴的那只表,口吻也云淡风轻。
“逃吧妹妹。”
知雾盯着董知霁那双和她极为相似的淡褐色双眼,几乎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从我打算回国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计划好了,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抓住一切机会地帮着你往高处走,往远处飞。”
“虽然现在这所学校也挺不错,但你在这里总是束手束脚,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去更广阔的地方看一看。”
“不过哥哥也确实挺没用的,”董知霁自嘲般苦涩笑了一下,“瞒不了家里太久。”
“但哥哥希望你能够利用这点自由,去好好的、不受干扰地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律师。希望你可以拿起法律这把正义又沉重的武器,在保护他人的同时,也好好保护住自己。”
知雾怔怔地看向他,一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同是董家人,他们自然清楚摆脱家族想要获得短暂自由要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并不是董知霁可以那么轻松地可以一笔带过的。
知雾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反复地看着那张申请表,感动无比地点了点脑袋:“我肯定会的!”
只是拿着这张表,她的内心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她明明那么渴望过摆脱董煜明和晏庄仪,想要过无拘无束的日子,然而现在机会已经摆在眼前了,她却没有要即刻去高兴兑现的意思。
知雾攥着那张表格,缓缓抬头望向澄澈碧蓝的天空,逐渐有些琢磨不透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等到她将视线下落时,目光无意间穿过操场上那一片人山人海,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知雾心中一凛,什么都抛在了脑后,想也不想地迈步追了上去。
偌大的操场要找到一个人要费不少劲,更别说知雾之前的扭伤还没好,等到好不容易找到梁圳白时,右腿使不上劲,累得连路都有些走不动了。
她望着聚在人堆中似乎和以前变得有些不一样的梁圳白,一股脑地爆发问:“你回来学校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一出事就断联,”知雾的眼中隐隐含着泪光,恨不得将近日来承受的担惊受怕全都倾诉出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然而相比于她的情绪激动,梁圳白的表情就显得漠然多了,他撩起眼皮乜了她一眼,只是疏离道:“你现在看见了也是一样。”
见到他们这个仿佛要吵架的阵仗,周围围观的人群中不由响起窃窃私语。
知雾从没有见过梁圳白这个样子,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笑了一声,满心冰凉地问:“梁圳白,你什么意思?”
梁圳白身边的人见状,立马出来打圆场:“原来是学神的女朋友!他是今天早上回学校的,我们这边准备举办草坪音乐会呢,正缺人手,所以才喊学神来帮了下忙,真是不好意思啊!”
知雾眼也不眨地直直看向梁圳白:“有空来帮忙,但是没空接我的电话吗?”
“那到底是没空,还是不想?”
她的眼睛里已经有眼泪了,却仍然蹙眉直直地盯着他,声音淡而轻,像一片掠风的飞絮:“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梁圳白的目光细微地变了变,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攥紧。
再抬眼时,却又已经恢复如初。他嗓音像是淬了冰般,将知雾最后一点希望也击了个粉碎:“不是你的原因。”
“是我配合你演戏,演累了。”
“本来我们之间,也就只是张合约而已。”
“是你太当回事了。”
她的眼泪大滴地往下掉,唇角却勉强上挑着,艰难地快要喘不上气:“是吗?只是张合约吗?”
“你从来都没有喜欢我吗?”
“……”
梁圳白迟迟没有回答。
直到知雾这个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他是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喜欢的。
哪怕是确定关系的时候。
哪怕是接吻的时候。
哪怕是感情最浓的时候。
像是耳畔传来的一声轰鸣。
知雾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心破裂开的声音。
没有激烈的争吵,她掉了一滴眼泪,然后说。
“分手吧。”
第45章 Contrct 45
Contrct 45
办好所有的程序正式离开是在五月份。
海市气候湿润多雨,初春总有这样一块灰蒙蒙看不清光线的天空,暗蓝色的云层黏在机场巨大的落地窗上,缓速流动。
提醒值机的女声广播在大厅里反复播报的间隙中,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匆匆将护照递上了冰凉的台面。
工作人员动作麻利地盖完章,将证件递还给她,两人的手指无意相触时,神色怔了一下。
很冰的一片肌肤,几乎没什么温度。
她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对方走得很快,前后只隔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只能堪堪望见对方被针织衫包裹的薄后背,顺直的淡棕色长发被压在棉围巾下,及膝格裙下是一双纤细笔直的腿。
单是背影都能直观到的漂亮,很快消失在转角。
又几本证件被放到跟前,工作人员摇摇头,很快收回视线。
知雾手里拿着机票和手机,边走着边伸手将围巾下的长发拨出来,头也没回地往前奔。
她是第一个登机在座位上坐下的,在等待飞机起飞的这段时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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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声如雷般传递到了耳边,视线不安地晃动着,短短几分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手机时间。
……
与此同时,一处大厦高楼的僻静吧台,昏暗的天色室内只开了一盏灯,香槟色的吊灯灯光被玻璃酒柜折射出炫目的光影,其余都陷入厚重的黑暗。
“你真在你爸妈眼皮子底下把人送走了?”
一道修长的人影闲适地靠坐在椅背,抬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辛烈的龙舌兰,边说着话边望向矗立在窗边的那道身影。
听到这句问话,董知霁从容不迫地侧过身来,推了一下眼镜:“你二叔已经发现她在调查广江的事,为此还特地出手警告过董煜明。”
“我的妹妹我也了解,表面看着文弱的一个小姑娘,实际上脾气倔得很。她要得到的东西,绝对不会因为困难就退缩。但是这件事总归还不是她现在能涉足的范畴,我怕她出事,出国避一避是最好的选择。”
“原先我还顾虑她太投入这段感情,会舍不得离开这里,没想到她比我想象中更清醒干脆,倒也省了很多我的功夫。”
对面男人听后施施然笑,不置可否道:“嘴上说得那么轻松,说把人送出国就出国,其实背地算计了不少东西吧。”
董知霁垂下眼,睫毛在光线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唇角跟着轻挑。
他把玩着手里那枚国际象棋的黑马棋子,走出一步将对面的车给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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