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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死对头穿成我的猫》 16-20(第1/14页)

    第16章 第三周

    毕京歌来之前提前打开了空调,推门进屋时,屋里暖洋洋的。

    谢松亭在这样温暖的环境里下意识困倦,他走进去,发现板凳还像六个月前那样,在原来的位置。

    这次他没选板凳,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垫撑住他的腰背,包裹他一般,和他带着的怪物一起。

    在毕京歌开口说话之前,他说。

    “这几天我一直在埋怨你。”

    毕京歌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向前回想:“是我之前说你喜欢他,对你造成困扰了吗?”

    谢松亭闭眼。

    “嗯。”

    “对不起,我很抱歉,是我影响你的生活了。”

    “道歉倒不用,我只是觉得……我还以为……这两个字会跟着我的尸体一起烂在泥地里,或者变成一坛灰。”

    “你不想让他知道,为什么?喜欢别人又不是件羞耻的事。”

    “对我来说是。”

    毕京歌:“现在你什么感受?”

    “我……胸口泛酸,像团浆糊,正被人拿着汤勺搅……我想缩起来……和你说这几句我已经受不了了,我不想说了。”

    毕京歌很高兴。

    在之前两次咨询里,谢松亭完全没有任何直白地描述自己感受的语句。现在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巨大的进步。

    “很棒了,六个月前你连谈到这些都会不适,现在你已经能和我描述你的感受了。我们慢慢来。你感觉不好,是他对你的话有什么样的反应让你感到负担了吗?”

    谢松亭在沙发上歪倒:“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负担,我根本不想看见他。”

    “你一向含蓄,这么直白地描述自己情况倒是不多见。”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回避型人格、低自尊型人格,或者抑郁倾向。我之前的咨询师喜欢这么说我。”

    “我不定义人,”毕京歌说,“这些不是你的问题。你的经历,你的过去,你的创伤,或者说你的现实,才是你的问题。

    “假如一个人抑郁,那抑郁症不是她的问题,让她抑郁的现实才是,抑郁症只是她的解决办法而已。如果现实世界符合她内心的秩序,那么她会痊愈得非常快。”

    谢松亭睁开眼,发现毕京歌竟然一直注视着自己。

    他迷茫地说:“毕老师,我这样是不是太神经病了,怎么有人喜欢我,我都没法好好接受?”

    “你不熟悉这些,”毕京歌并不否定他,“小时候妈妈爸爸和你说过我爱你吗?”

    谢松亭竭力回想。

    “没有。”

    “你没有经历过,当然也不知道怎么接受。”

    谢松亭认真地审视自己:“抛开我会不会这个话题,我也不想接受他的喜欢,我烦他。”

    “主要是烦他哪一点呢?”

    “烦他在我面前晃悠。”

    “你用晃悠这个词,那就有的说了。晃悠是个持续不断的行为,你觉得他不该在你面前反复出现?他不该在你身上花这些时间吗?”

    谢松亭:“……是。”

    “那你再试着回想自己的感受,这又是为什么呢?”

    “让我的喜欢和我一起烂掉就好,他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在意。现在这么关注我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没离开过。”

    毕京歌:“一般只有在美好的事物离去的时候,人才会感到遗憾和难过。”

    谢松亭缩在沙发里,说:“……嗯。高中有段时间我们关系还不错。”

    他把那次和林晓打架受伤的事和毕京歌说了,又说。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

    “不明白他为什么来救你吗?”

    “不是,后来席必思和我解释了,他听到班里男生聊天,想着林晓可能会刁难我,就去看了看,没想到撞上我们打架。很合理,他就是这个性格,比较……热心。”

    “他热心?但他一开始没答应林晓作弊不是吗?不然林晓也不会来找你。”

    谢松亭茫然地说:“我也没答应。”

    “这不一样。”毕京歌摇了摇头,“你不帮他是看不惯他,如果按你说的席必思和谁关系都不错,很热心,那他帮一下林晓,林晓肯定会给他更好的条件,他也不好拒绝,但他回绝了,为什么?”

    “他不需要吧……”谢松亭尝试思考,“他家也挺有钱的,我记得有同学说他一件衬衣三万块,不缺这个?”

    毕京歌笑了:“你还记得上一次咨询你对他的评价吗?”

    谢松亭一点犹豫也没有:“会装。”

    “为什么这么觉得?”

    “就是……一种感觉,”谢松亭说,“有时候我看到他和别人笑,会发自内心地不舒服,他的动作和眼神明明是高兴的,但我觉得他……不喜欢这样,但他还是会花很大力气和别人搞好关系,弄得一片其乐融融。假如我对自己的评价是别扭,那对他的评价就是麻花。”

    “既然他那么会装,那为什么一开始拒绝了林晓?他答应了,不就没有你这件事了吗?”

    谢松亭皱起眉。

    “他只在人际交往上稍微费了点功夫,对不对?但原则上还是很正直的,所以你讨厌他也仅限于他的表面。

    “人和人交往的时候,深层的吸引在于内核和人格。”

    谢松亭默然。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表情更迷茫了。

    “你刚才说不明白,是不明白什么?和这个有关吗?”

    谢松亭:“就缝针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早上起来席必思给我带的饭,他在医院陪了我一晚上,没怎么合眼,早上碰见他妈妈的时候……他心情不太好。”

    谢松亭当时只是半醒,闻到紫米粥的香味,头沉沉地坠着,意识清醒。

    病房门半掩着,他听到席必思和席悦在病房门口谈话。

    “住宿可以。”

    “那没别的了,我回去找谢……”

    “但是不能更进一步了。”

    “……为什么?”

    席必思这句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竟然罕见地生气了。

    席悦的声音飘在半空,难得的严肃。

    很轻,很低。

    “你是人吗?”

    谢松亭问:“他妈妈问他‘你是人吗’,是什么意思?”

    毕京歌沉默少许。

    “他妈妈可能误解了他喜欢你,所以提前警告他?”

    谢松亭重复了两句不同音调的你是人吗,说:“骂人不是那种语气。骂人会压重‘是’字,但他妈妈那句……重音压在‘人’上,好像他……好像他应该是条鱼?或者一只鸟?他不是个人。”

    毕京歌被他的说法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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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松亭也稍微带点笑意:“……我也觉得扯淡。不想深究了,和你说完觉得可以翻篇了。”

    “那就太好了。”

    “后面……席必思从走读改成住宿,连着整个宿舍楼都一起装修,他们都说席必思状元郎还没上任就造福人民了。”

    “他是为你来的。”

    “嗯,怕林晓后面再找我麻烦,”谢松亭说,“年级主任还亲自来给我换了宿舍,换到和席必思一间。”

    “这之后你们的关系变好了吗?”

    “没有。”

    “我还以为……”

    “我也以为,”谢松亭回忆,“但我没想到他还是帮林晓做了弊,所以我们……又吵了一架。”

    “为什么吵架呢?他没答应你不帮林晓。”

    “是的,我越界了。”谢松亭说,“现在想想,他这也是为了我,而且其实我很在意他,我那时候觉得这是嫉妒他才会一直盯着他,现在才能承认……我是在意。”

    “林晓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吗?”

    “嗯,他和人打架的时候很喜欢……让人流血,经常挂着一串钥匙,上面带着把小刀,没事就在班里耍着玩。我猜席必思是怕他报复我,所以帮了他。后来林晓经常嘲讽我清高,看不起我。林晓这个人很奇怪,他看不起的人他不屑招惹,所以之后我和他也没有关系了,直到毕业。

    “席必思应该是怕我再和他犟。怕林晓求我不成,还拿不到车,把气全撒到我身上,所以他不仅大费周章地把我从那个寝室里捞出来,还要每天和我住一起。”

    “他考虑得很周到。”毕京歌说,“那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很不错。”

    两个男孩的宿舍在走廊尽头,平时没人来,再加上席悦给学校捐了两百万,装修都比别的宿舍好一大截,不限电不限水,还有暖风机。

    和以往长冻疮的冬天不同,谢松亭那个冬天过得非常温暖。

    暖风机搬来时侧对着他的床,谢松亭每晚脚底都是热的,早上起来时温暖得不可思议。

    “但我那时候还是和他吵架了。现在想想,真是不知好歹,”谢松亭笑了笑,眼神怀念,说,“瞎子都能看出来他给我花钱,我还和他吵架……你知道吗,我和他吵架的时候都在想,弄这么舒服,只会更有精神和他吵架。稍微冷一点我都会闭上嘴,因为我体质很差,散热快,不舍得张嘴。冬天我甚至不和人吵架。那段时间我周末都不想回家,因为宿舍更暖和、更舒服。

    “不过在学校的周末只能吃两顿,做题做到晚上,简直眼冒金星地在那写,大概是唯一的缺点了。”

    “家里给你的钱不够你吃三顿的?”

    “嗯。倒是饿不死我,只会让我很难受,但如果我回家……就会稍微富裕一点,因为周六回家,周日回来,不用花饭钱,只用花坐公交车的钱,一来一回,两块,剩的就可以攒着,但在学校吃饭要二十二块。”

    “二十二块是怎么来的?一天十一块?”

    “早上三块,两个鸡蛋,两张学校食堂的饼,中午五块,学校一荤两素的盒饭,晚上三块,买个红薯,红薯按斤称着卖,一两块左右浮动,再买个鸡蛋,要是红薯不贵就再买碗粥。那时候六中食堂还算便宜。

    “不过排队很麻烦,学生太多了,每次去排都是长队,除非下课跑得特别快。买饭排队还有人把单词本拿在手里背,排着排着队,食堂变成教室了,全在背单词。”

    “你不喜欢。”

    “嗯,现在我只要看到大长队就会远离,看多了就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背单词一样。像在念咒。

    “而且那时候一周只能前五天这么吃,因为我妈两周给我一百三,一周六十五。一天这么吃是十一块,五天五十五。吃不够会很饿,饿得学不进去。然后剩下十块过两天,随便吃点,饿了啃点馒头。

    “这两天反正是周末,饿一下没什么,我可以缩在宿舍一天都不动,写累了就睡,饿了也睡,睡醒了接着写。

    “现在让我回忆高中,除了席必思和他给我的东西,关于我自己的……我就只记得,很饿,很困。”

    他太困了,有时在回家的公交车上都会睡着。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他家在终点站。

    秋冬季节尤其萧索,三十三站的路程,每一站司机都会兢兢业业地停车,车厢里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暖气在开关门等乘客的几十秒里散了个一干二净,频繁把后座困倦的谢松亭冻醒。

    车开起来的时候,车窗震动地尤其厉害,平常人靠在上面只会觉得震得嗡嗡作响,谢松亭却能睡着。

    有时他睡醒了,睁眼一看,还在半路,茫然地抱着沉重的书包四处观望。

    干黄的木叶在空中翻卷着飘落,被公交车重重碾过。

    谢松亭看着看着,从下午看到天黑。

    他兜里只有两个硬币,一张蓝黑色的十块,觉得自己就像被切断养分的那片树叶,被公交车重重地碾碎所有的梦和幻想,碾碎天真,也碾碎希望。他生活里没有任何的多余可以让他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快乐一些,只会拮据得让他沉睡。

    接近七点时,天完全黑了,运行了一天的公交车安静而疲惫,带着难闻的人类气息。

    公交车轮压过井盖,咕隆,咕隆。

    他和沉默的司机一起路过工业园区外围,看到一个举着割草机,嗡鸣着剪草的工人。

    草叶流出木的香气。草像很痛苦地死了。

    可谢松亭还活着。

    活在这喧乱、薄纸般的人世间。

    “席必思没帮你?我以为他会给你钱。”

    “他想帮,我没让。”

    “为什么?”

    谢松亭整理一下语言,和她说了。

    毕京歌这才知道,其实谢松亭把那段记忆美化得简直面目全非。

    因为他几乎每次回家,都是为了被打。

    为了、被打。

    他试过不回去,结果那次他爸拿着藤条,在六中校园里找到缩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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