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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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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但气息、味道,他动作时带起的细微的风,抱紧他时压下来的下巴、沉稳的呼吸、拥紧的怀抱,和那具温暖的身体,都在说:

    席必思来了。

    等泡泡进来,席必思一后脚踢上门,咣一声,把愣神在他怀里的谢松亭惊醒。

    冷风被堵在门外,谢松亭被他抱着挣不脱,知道今天是赶不走他了,脸色发青地说。

    “你刚才说什么顺风车?怎么没坐私人飞机?”

    谢松亭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席必思高中领教够了,闻言叹了口气。

    他进来时,卫衣帽子因为动作滑落一点,此时抓着帽沿往下掀,才让谢松亭看见卫衣帽子里鼓囊囊的是什么东西。

    是多出来的……

    一对缅因猫的耳朵。

    谢松亭僵硬地看着那对耳朵在席必思发间动了动。

    这人语气平稳,一手抱他,空着的一只手指着自己耳朵,说。

    “我这耳朵,你准备让我怎么过安检?”

    “……”

    席必思看他难以置信的神色,笑了一声:“不信啊?”

    谢松亭手腕一紧,触感毛茸茸的,还以为泡泡跳起来撞了他一下,低头一看,却发现是条棕虎斑纹的尾巴。

    比席必思当猫时的猫尾巴粗多了,接近一米长,从席必思身后过来,灵活地绕紧他的手。

    谢松亭心想,我一定是烧得太糊涂,烧得幻觉都升级了。

    席必思还低声怂恿他。

    “摸摸?”

    第18章 讨价还价

    “摸你个头……你为什么在这?你不是出车祸了吗?这尾巴又是怎么回事!”

    席必思抱着他往屋里走,说:“解释起来挺麻烦,先吃药,把烧退了我们好好谈谈。”

    谢松亭被他放在沙发上,看他也不嫌脏,坐在地板上放下背包,尾巴在身后好心情地翘高。

    他尾巴比贝斯的都长,稍微动一下尾巴尖都很明显。

    谢松亭:“……”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席必思变回人也还有猫的特征残留?

    谢松亭试图组织语言,但混乱的状况让他不知道说点什么,高烧的燥热让他晕眩,他明明记得自己正看着席必思,但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谢松亭很难承认,其实他内心深处很相信席必思会和自己解释,所以一得到承诺,紧绷的神经很快放松,困意来得非常快。

    再醒时,谢松亭手边湿凉,有人拿着毛巾,正柔和地擦过他露在外面的脸和手。

    见他醒了,那人问。

    “好受点没?”

    谢松亭看清他的脸,也看清了他的耳朵和尾巴。

    不是发烧烧的。

    ……这是真的。

    烧热早已散去,他坐起来,挡开席必思还要给他擦身体的手:“别擦了,不烧了。”

    席必思:“你身体弱,容易反复发烧,让我把这点擦完吧。”

    “我都说不用了!”

    这句谢松亭没控制好音量,说出口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自责地捏紧手,知道席必思是不想让自己吃苦药,但是他……他下意识的反应就如此。

    这是他过去数年的病根。

    席必思没事人似的收回手,把毛巾放下,语气依然很好:“你是觉得冲我吼一句能让我主动走?今天我赖这了,赶我走,不可能。”

    他的语气实在安宁,让一向胡思乱想的谢松亭都安静,轻声回。

    “……去你的。”

    “那吃药。”

    谢松亭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嘴,被他不容拒绝地塞了两片药进嘴。

    谢松亭含着药:“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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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的什么?”

    “对乙酰氨基酚,退烧的。”

    谢松亭:“哪来的?”

    “我路上买的,家里不是没了吗。”

    谢松亭沉默了会儿,这时才有了席必思之前六个月真变成猫的真实感。

    见他还要像以前一样含在嘴里吃,席必思说:“咽下去。”

    谢松亭拧起眉头:“连我怎么吃药你也要管?”

    “你咽不咽,不咽我帮你咽。”

    谢松亭还想问他要怎么帮自己咽,就看见这人低头喝了口水,掐着他下巴就要凑过来!

    他反射性伸手挡住自己的嘴,被席必思一口吻在掌心。

    那人硬朗的眉眼近在咫尺。

    谢松亭是美,席必思则是纯帅的那一挂,脸部线条硬朗,转折分明,周正又有气场,去相亲角能被阿姨叔叔围着要电话和相亲传单。

    见谢松亭惊慌失措地瞪他,席必思动动喉结,笑着把这口水自己喝了。

    为了证明已经喝了,还往谢松亭手里吹了口气。

    谢松亭往后一缩。

    “看把你给吓的。”

    他保持这个距离,问谢松亭:“我咽了,你咽下去没?”

    就刚刚这几个动作,已经让谢松亭周身出了一层薄汗,手心也是,显得身前人呼吸尤其热。

    他后靠住床头,看自己和席必思拉开距离了才放下手,下意识拿舌头扫了一遍口腔。

    空空如也。

    咽了。

    被席必思吓的。

    谢松亭皱起脸,难受得像吞了苍蝇。

    很久没吃药,片剂明明过了喉咙下食管,可他还觉得没咽下去似的,有什么卡着喉咙,不舒服。

    席必思若无其事地起身,递给他水。

    谢松亭下意识接过来喝了几口,想消化这种不适感,喝完才想起来,这水刚才席必思喝过。

    他面色复杂,感觉不是被劝着喝了药,而是被轻薄了。

    这感觉……并没他想的讨厌。

    “张嘴我看咽没咽。”

    “咽了,别问了,我舌头笨,药在嘴里没法说这么长一句话。”

    “好。”

    谢松亭喝完水,觉得恢复了点力气,还要说话,被席必思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先吃饭,吃完饭好好说。”

    他预判太准,谢松亭蓄满的技能条放不出来,憋得内伤,只好说。

    “吃什么饭?”

    “我给你做点。”

    “菜呢?你要顶着耳朵和尾巴出去买菜?”

    “我戴着帽子啊,尾巴随便塞衣服里就行。去方沐的便利店买。”

    “……他那卖菜吗?”

    席必思心情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松亭对方沐一点儿也不在意:“去那么多次不知道他那卖菜?”

    谢松亭想翻他白眼,但没什么力气,只好作罢。

    “我去只买烟,在意别的干什么。”

    “特别好,”席必思夸好宝宝似的,长长的尾巴在身后顽皮地一甩一甩,拿起毛巾和水杯起身,“我很快回来,有什么忌口没?”

    谢松亭故意刁难他,凉凉地说:“高兴不吃甜的,烦躁不吃咸的,喜欢苦的酸的辣的。不吃香椿不吃洋葱,不吃豆角不吃丝瓜,不吃折耳根不吃鱼头,不吃巧克力不吃年糕,不吃芹菜不吃藕。”

    席必思听完,点点头说:“记住了。”

    他似乎是回味了一下,笑着又说:“你当然不吃藕。”

    谢松亭隔空砸给他一个枕头,几乎预感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无非是长得好看长得美之类的话,先一步把这人砸出了门。

    “滚!”

    “好好好,我滚……”

    席必思尾音带笑,准确地反手捞住枕头,放在外面沙发。

    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谢松亭闭了闭眼,还疑惑怎么没听见贝斯和泡泡说话,一转眼,发现这俩一个绝育之后呼呼大睡,一个在猫窝里呼呼大睡。

    ……怎么给席必思开门那么清醒。

    猫耳朵好像是独立出来的。席必思头发短,谢松亭看到他的人耳朵了。

    谢松亭迷茫地思索了一会儿。

    那听声音是用哪对?

    不会打架吗?两对耳朵谁先听到算谁的?

    还有尾巴,那么长,从哪个位置长出来的?尾骨?

    这个位置……

    谢松亭伸手去摸自己后背,真碰到自己骨头了才醒悟过来,被自己气笑了。

    想这么多干什么!

    他强迫自己那颗跃动的心重新沉寂,没骨头似的下滑,滑得头发乱翘,长发男妖一般滑进被子里,把自己埋进去。

    再醒是被香味香醒的。

    葱姜爆香,刺啦一声,什么下了锅。

    自从谢松亭住进来,这间房子从未闻过烟火气,如今被饭香浸润,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暖雾一般,原本冰凉的墙体都变暖了。

    谢松亭走向自己不甚熟悉的厨房,打开门,倚着门框向里看。

    “怎么来厨房了?熏到你。”

    席必思做饭一看就是熟练工了,备菜整整齐齐码在锅旁,按先后分远近,配料……

    哪里来的配料?

    谢松亭:“你连配料都买了?”

    “不止,”席必思动作麻利地起锅装盘,一点没撒,肉片顺着锅沿准确地在盘中找好自己的位置,“还买了口锅,盘子,筷子,厨房缺的东西不少,明早我再出去一次。”

    “我不用,你买了在这也是浪费。”

    “我用。”

    谢松亭觉得自己冷酷起来的声音挺冻人:“席必思,你要在这长住?”

    “刚才不是说好了吃过饭再说?”

    “……”

    谢松亭没开第二次口,站在厨房门口看他做完。

    水煮肉片,腰肝合炒,青菜煎豆腐,还有个紫菜蛋花汤。

    他自觉地往后退,给席必思让出位置,等他端菜过去,自己在厨房转了两步。

    厨房采光不好,通风还可以,现在门窗开着,烟气慢慢从窗口散到屋外,热气渐消。

    他睡睡醒醒,刚好赶上饭点。

    晚上六点,家家户户都在做饭,锅铲声,气流声,纷纷杂杂。

    烟火气,烟火气。

    这间冰凉的屋子有了烟火气,总算入了凡间。

    吃过饭,谢松亭放下筷子,说:“好吃。”

    桌面上的东西他都尝了,味道很好,很合他的口味,不知道席必思怎么做到的,神奇。

    席必思坐在地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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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去把碗洗了。”

    “……”谢松亭拧眉,“你要拖延时间到什么时候?进门谈你说等我退烧,做饭谈你说等吃过饭,现在饭吃完了,你又要我洗完碗再谈?你以前不这样。”

    “以前这样不也没追到你吗?”

    谢松亭震惊地抬起脸。

    席必思笑了笑:“怎么,这也吓到你了?我是猫的时候可没吓到你,还能和我吵两句呢。”

    谢松亭:“……以前你没这么不要脸。”

    “要脸没用,追不到你,不然也不用大费周折从病床上一下来就来找你了。”

    谢松亭咬着口腔内侧的软肉磨了两下:“追你仙人,还有呢,我不信你变成这样没人知道。”

    席必思仰头看他,笑得很纵容。

    从进门到现在,他心情一直很好,好得让谢松亭无法理解。

    “没人知道,除了你。”

    “你妈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给她留了个条,没和她见面,趁护工不在跑了,怕她见了我这样犯心脏病。”

    谢松亭不接话,席必思也不介意,顺畅地继续说下去。

    “现在就你一个人知道我变成这样了。”

    他说着,摸摸自己衣兜,摸出来一把零钱在茶几上放下。

    几张粉红色纸钞,一些找零的钢镚,有几个硬币放下之后弹动旋转,挨着他们吃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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