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没想到是寿命。
松海开始摇荡。
谢松亭蹲下来,整个梦境都被他的情绪晕染,呈现虚幻荡漾的弧圈。
他头顶,璀璨星河剧烈晃动,星星不再眨眼,而是颤抖着想坠落。
蚕:“喂,你没事吧?!喂!你记得从梦里醒过来!虽然我和你吵,但我也没想让你死在梦里啊!这里崩塌了以后你的梦就没地方去了!”
谢松亭挥了挥手。
凌霄垫在蚕身下,宛如摇床,把她安稳地送出满是树木的梦境。
蚕走后,树木倒伏,将他埋入这片绿色海洋。
谢松亭捂紧了脸。
可还是有眼泪从他指缝中滴落,打在凌霄叶子上。
他终于知道席必思这十年干什么去了。
席必思……
想让他永生。
第34章 爱不爱我?
魏奶奶送来鸭蛋那天,席必思的问题很奇怪。
席必思问,你要是能活很久很久,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谢松亭说,你比我先死?
席必思问,要是你能把我复活呢?
谢松亭这时才懂,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更想问的应该是……
要是你能让我一直活着呢?
因为席必思就是这么想的。
他是陆吾,他不知能活多少年,但谢松亭不能,于是他想让谢松亭也活得和他一样久。
他似乎花了很久才找到解决方法,也因此,十年之后才兑现。
他问谢松亭会不会这么做时,谢松亭怎么回答的?
谢松亭含糊地说……
我可能会试试吧。
席必思一直在问,你喜欢我吗?喜不喜欢我?我最喜欢你了。
他带着礼物来,迫切地想知道谢松亭对自己的态度。
谢松亭怎么反应的?
谢松亭含糊过去了。
梦境还在崩塌,谢松亭感到脸上眼泪被什么沾去,知觉回笼,睁开了眼。
“下午好?”
谢松亭:“你跟蚕做了什么交易?你用什么换的蚕丝?”
席必思还在给他擦眼泪。
谢松亭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擦:“我问你话!”
“别和我生气,”席必思说,“我本来就签了不平等条约,你还对我发脾气,我心要碎了。”
“你先说。”谢松亭咬牙。
“说来话长,”席必思看他不再流泪,放下纸,说,“让我思考一会儿。”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你那脑子还用思考,怕是我睡觉的时候早就过八百遍了,现在就说!不说我出去抽烟,把烟给我。”
“烟被我扔了。”
“你!”
谢松亭瞪着他。
“别抽了,对人不好,”席必思把那本《山海经》拿来,“那从头说吧,先说这本书,你有什么想问的就打断我,我随时解释。”
谢松亭坐起来,靠住床头,拿起手边的水。
还是温的,倒了没多久。
“你是不是能知道我大概什么时候睡醒?”
“对啊,”席必思点头笑了,“还会把手放在你眼睛上,知道吗?有段时间你眼睛转得很快,眼皮在我手里发抖,有时候还会说梦话。”
谢松亭:“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像个变态?”
“是吗?”席必思审视自己片刻,“还好吧,哪个变态有我帅?我就算是,也是最帅的变态。”
谢松亭:“……”
不想让他这么插科打诨下去,谢松亭把书抢过来拿在自己手里,翻到目录。
席必思挨着他肩微微偏头,靠住他耳朵,用尾巴玩他的头发。
谢松亭正顺着目录下捋,被人按着手点在一个名字上。
“这个,禽部,灌灌,灭绝了。”
灌灌,其状如鸠。佩之不惑。
“灭绝了?”
席必思:“嗯,种族太少,最年轻的一只灌灌民国时期就死了。猜猜怎么死的?”
谢松亭:“被拔了毛?”
席必思:“真聪明。”
他慢慢往下躺,枕着谢松亭肩头,说:“灌灌的毛被人拔得一根不剩,砍头剥皮,抽筋喝血,骨头也分了无数块。到现在我们都没找齐骨头,葬都没法葬。”
沉默变得冗长。
许久,谢松亭问。
“你们?你之前说工作,是不是和这些有关?”
“嗯,我主要负责保护先蚕。她太过珍贵,能力也太逆天,想把她占为己有的太多了。我带队十年,死了三个队员。鹤,罗罗,天马。这还算少的。另外两个负责保护她的队已经完全换了一批人,现在的队长我都不认识了。”
“她肯让我永生,你答应什么了?”
“我答应保护她两百年,这十年是定金。”席必思边说边看谢松亭神色,小心翼翼地补充,“对我来说两百年很短,真的。”
谢松亭放下杯子,猝然发力抓住他衣领!
“你就没想过我会讨厌你?席必思,你都不问我,就给我这么多寿命,如果我还像高中一样一心寻死,你猜我会不会恨死你?!你做事考虑过后果没?你就不怕火上浇油?!”
他们原本挨靠着,但现在谢松亭反身抓他衣领,完全骑在他身上,一双漂亮的眼淬了火,又怒又亮。
席必思被他压着,衣领窝进脖子,不舒服地动了动头。
他好声好气,用手一遍遍地顺谢松亭垂下的头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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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考虑过。”
长发宛如纱帘,将两人笼罩,使外人看不清席必思的神色。
他音色低沉,十分悦耳。
谢松亭本该喜欢的。
但现在听他说话,他却只想把他嚼碎了咽肚子里。
“只要你还活着,恨我又怎么样?我巴不得你恨我一辈子,就算你喜欢上了别人,只要最恨的人是我,那我就还在你心里有一片位置,别人抢都抢不走。”
谢松亭冷笑:“席必思,你见过我的恨是什么样吗?”
那张漂亮的脸阴狠起来极凶,叫嚣的情绪几乎冲破面容。
谢松亭余光里,黑色的双手把他抱紧。
是幻觉来了。
“你知道我看见你家人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嫉妒恨你的时候你见过吗?知道我在想什么的时候你没害怕过吗?最阴暗的时候我甚至想过你死!你能不能明白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你这么爱我有什么用?我宁愿你从来没来过,我本来都习惯了!”
他的怒吼猛然收紧,声带割裂般停顿,求饶一般说。
“我本来都习惯了……席必思……我本来都习惯我的生活了……你为什么……
“高中那时候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怎么我好不容易适应自己的生活之后你就会出现,告诉我还有更好的……让我无法忍受……
“我都习惯了……你就不能……你就不能别把我拉出安全区……
“席必思,你放过我吧……当时答应你妈继续活下去是我不对,今天你转告她,我撑不住了,我不行……我一想到你要承受我的这些情绪我更崩溃了,我不想变成你的负担,你就不能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吗?”
他濒临崩溃,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喜欢自己而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
两百年对于陆吾可能很短,可对他来说是极长一段时间,他连二十年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何况两百年!
谢松亭从未想过有人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爱他接受不了。
他没见过。
他惶恐,他无比害怕。
他呜咽着说。
“我看到你活得很好就够了……可以了,席必思……你活在我记忆里不就好了吗?非要出现在我面前干什么呢?现在我连回忆都没有了……我恨你……”
“你说我们俩不一样,你说得对,”席必思说,“所以这十年你一次都没找过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肯定觉得我会过得很好,你觉得我没有你过得更好,所以不想来我面前自取其辱,我还不知道你?
“可我跟你不一样。
“我喜欢谁,我就要他跟我一起生活,和我一起活到世界尽头。他活不了那么久,没事儿,我努努力帮帮他,他不想要,也没事儿,我强塞给他。我就这样的人。”
谢松亭无法理解,继续摇头:“不,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十年没见你我都熬过来了,你走吧,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你现在就走!”
席必思:“不行。”
这句简洁而短,突兀地打断他。
谢松亭抬头:“……凭什么不行?”
“凭你欠我的。”
席必思抬起上身,把他揽进怀里,连着满脸的眼泪、黏在一起的头发一起按在自己肩头。
“我给了你寿命,不管你愿不愿意收下我都已经给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你拿了,就是欠我。”
席必思还在说:“高中我和你一起住了不到半年,你就能答应我不轻生,这次我把长寿给你,你至少要给出对等的条件还我。这样吧,谢松亭,你来爱我吧。”
“可我根本不想要!”
“是啊,想要你长生的是我,”席必思懒散地笑,“你觉得就你一个人阴暗?我这脑子就是个摆设?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不把你捆死在我身边,那我也太没用了。
“你得还我,你想想怎么还,想一辈子也行。”
他说完,双手枕着后脑,表情闲适。
谢松亭看着他的脸,突然说:“你对所有人都很好,我只会嫉妒。嫉妒也很累,我不想嫉妒了,我没力气了,我不是你,我没有精力和你谈恋爱……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懂啊……你只是碰巧遇到我而已,如果你喜欢的是另一个人类,你不也会这么对他吗?你给我的太重了,席必思,我还不起!”
他第一次向席必思剖白这些,那痛苦越来越难以忍受,以至于下意识想后仰。
——一般这时候,黑雾会在他身后。
但席必思强硬地箍住他肩,硬是没让他动弹。
“你这假设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以为我很容易喜欢上人?那我活了这么久怎么就喜欢你一个,你跟我解释解释!”
谢松亭病急乱投医:“因为我……因为我对你很刻薄,你觉得我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
席必思:“我看起来像受虐狂吗?嗯?我是M吗?主人?”
谢松亭不想被他逗笑,抓着头发继续说:“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拿刀在割我,我看着你就觉得自己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你心疼我我都觉得痛苦,我这样怎么可能和你谈恋爱……”
他还在不停地流泪,眼泪掉在席必思衣服上,露出半个颤抖的眼睛。
“席必思,我求你放过我吧……你喜欢我有什么用?我能给你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都干瘪了……我不会爱人……”
席必思抓紧他肩膀轻晃两下,把他失焦的眼神晃回,问:“我只是想和你谈恋爱而已,恋爱不需要你给我什么。而且你那么聪明,你肯定能学会。”
“不……”谢松亭偏执地摇头,“你要的爱,我给不了你……”
席必思从床上起身,走向柜子。
前面说过,泡泡从没碰过那个柜子。
谢松亭不让。
席必思一把拉开了柜门!
那个巨大的衣柜里没有衣服。
除了谢松亭放麦的箱子,剩下是谢松亭的书包,高中校服,高三笔记,日记。
以及所有的……
席必思高中时给他的小挂件,席必思滴了血的卷子,席必思的作业,席必思掉了的一个校服扣子,席必思给他买的一个马克杯,席必思给他折的两对纸鹤。几个空的透明瓶子,似乎装过药膏。
还有那个奶牛猫挂件。
席必思给他的那个被李云岚丢了,好在现在网上购物很方便,谢松亭重新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这一拉太过用力,有些小物件哗啦哗啦向外倒,摔到地上。
席必思弯腰捡起那只滚到自己脚边的奶牛猫吊坠,和跪坐在床上的谢松亭说:“你不爱我,好,那这些是什么?”
“谁准你动我柜子了!”
“我没动。”席必思手勾着吊坠走过来,“我就打开看了一次,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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