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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85(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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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识地迎合着,一条腿又不老实地蜷起来,轻蹭到谢惟腿间。

    心底一股无名火起。

    说他懂吧,他毫无羞耻心地任人摸他看他,只要舒服就往人手心里蹭。

    说他不懂吧……

    这种勾引人折磨人的举动难道是他生来就会的?

    他松开孟惘,垂眸看他,“那晚你蹭的我,结果你自己抖成那样?”

    还那么会喘。

    孟惘眨眨眼,“不行么?好舒服,喜欢。”

    “你除了这两个词还会说什么?”

    他安静下来,像在思考,半晌说道——

    “想进去。”

    谢惟,“……”

    他与那双干净得完全不像能说出这种话的眼睛对视几秒,从手中化出一套衣服来,慢慢给他穿上。

    收了那一言难尽的表情,他淡淡道,“以后要穿衣服,穿衣服一定程度上也是在保护你自己,化为人形时不要坐在人身上扭……”

    “以后不要跑出去玩,也别在我不在时到屋顶上晒太阳。”

    给他穿好里衣后,谢惟躺在他身边,将人揽入怀中,指尖穿入他松软的发间一下下抚摸着——

    “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你。”

    孟惘从他怀中抬起头,鼻尖蹭蹭他的下巴,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为什么?”

    “因为你是木灵。”

    “木灵怎么了?”

    “整个上界下界仅此一个,被视为极品炉鼎,又能长修为又能满足欲念,被他们发现就偷偷联手把你分食了。”

    谢惟的声音有些冷,在寂静的黑暗中又貌似带着些困意的轻柔。

    “分食”,神吃人,很可怕的说法,孟惘却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问道,“你们很重视修为么?”

    “……确实没有像下界修士那么重视,但也不是不在意,若真飞升后就老实本分无所求,天道也不必再管上界之事,更不会有什么天规天罚了。”

    “之前就有过神官争食仙灵的先例,只不过是很久以前,也不是人形。”

    孟惘屈膝挤进他腿间,下意识动了动又往他身上贴了贴,“那我……那我已经会化形了,再变成藤蔓弄得我好累,像是压着我的骨头……”

    “嗯。”谢惟摸摸他的头,“那就这样,别让别人看到。”

    “那你会生吃我么?”

    他没有犹豫地轻轻道,“过几天我就烧水把你煮了行不行?”

    孟惘哼哼两声,搂住他的脖颈啄吻他的唇,腰腹又往他身上贴。

    谢惟的呼吸有些沉,喉间轻响,“你的情期什么时候过?”

    “不知道,但我就是想贴着你。”孟惘轻舔他的唇。

    “太粘人了。”

    孟惘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他们哪天要是发现我藏在你殿里,怎么办?”

    “……你要是被发现了,我把你交出去便是,剩下的和我没有关系。”

    他直愣愣的看着对方平静的眼眸,心脏又紧又疼,几秒过后,眼眶泛红,眼泪肉眼可见地自泛红的眼眶蓄出,浸透黑瞳。

    他含着眼泪缓缓向后挪,离谢惟远了有几寸距离后,又被抱住腰身重新搂了回去。

    孟惘无声流着泪,全都蹭到他的衣襟处。

    谢惟一手抚在他的后腰,一手托起他的下巴轻吻他的眉心、眼尾,再到鼻梁、嘴唇。

    孟惘根本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他只是个不通人性的木灵,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藤精,他只知道我喜欢你你就必须要喜欢我,不喜欢就要伤心,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愿想。

    他不会去考虑谢惟要因此、因他情期中毫无根据与缘由的依赖和欢喜,到底会搭上些什么东西,抑或是承受什么样的惩罚。

    他不想去管那些,他相信谢惟会有办法。

    一种十足的叛逆与阴暗心理让他专门与谢惟的本心对着干,谢惟冷淡他就偏要将他压到床上,不让进就哭,那人心软后就蹭,蹭到他动情总会让进的。

    他就死扣着身下人颤抖的指尖,肆意攻溃他的心神,让他和自己神魂相系肉/体相连,与他呼吸同频、心跳共振……

    一起烂在泥里。

    他就是在沼泥地长大的,诱人溺死是他的本能。

    好舒服,舒服到他忍不住发抖,头脑发昏只想抵到更深,那淫/靡到极致的破碎声音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发出的。

    情欲下冷淡到极致的瞳眸,情潮后才渐渐染上几分温度,他半阖着洇湿的眼睫低头去向身下人索吻,那人就用汗津的手轻捧他的脸颊来吻他,即便连喘息都艰难。

    他俯视着那人一时失焦的瞳孔,幽黑的眼中是如当初对方说要交出他时那般的平静。

    谢惟喜欢他。

    谢惟不能不喜欢他。

    他又像平常那样蹭到人怀里,抱着他的腰,软乎乎又黏腻腻地亲吻蹭弄他的脸颊、下颔,一腿挤进他腿间,与他亲密无间地贴合着。

    缠绕力强的藤蔓算是绞杀植物,谢惟无疑就是他选定的那棵树。

    他的喜欢会紧紧嵌密地钻入他的骨缝融入血肉,他要让那人明知疼痛明知恶果也要来爱他。

    这是真正的喜欢么,孟惘不知道,他凡事只会为自己着想,就当是真正的喜欢吧。

    ……

    谢惟早就同江之序传过音让他不要将刨到一盆小藤的事告诉任何人,孟惘也从未在外人面前化过形,那人偶尔出去一小会儿他就化作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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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缠在其手腕上跟着。

    直到有一天,神界庆典,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是天道创辟上下界的五百年纪念日。

    天道和这狗屁世道是真爱。

    孟惘耷拉着眼皮,腰身倚在桌边,什么也没说,但表情和姿态无一处不表现出他对此十分不满。

    谢惟走到他面前搂住他,捧着他的脸轻吻他的唇,“一会儿就回来了,真的,天黑后我就回来。”

    “为什么不让我化成小藤跟着你?”

    谢惟轻轻捏了捏他的腰,“时间有点长,你回来又要骨头疼,听话。”

    “那你上一句还说只是一会儿呢。”

    他一噎,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

    孟惘移开视线,不再为难他,“那你去吧。”

    谢惟抚摸着他的脸,亲亲他的眉心,“天一黑就回来了,我不从那里吃东西,回来陪你看烟火,好不好?”

    “……好。”

    ……

    所谓“天道”,其实便如同“叙鬼”那般,无人得见其形貌,却能随意变幻形体,大多时候就像是一片缥缈虚幻的“场”,象征着权势和威压,是比三十三天还要更高一层的存在。

    上界确实不同下界那般另分各个界域,更没有各域都存在的十分严重的种族和阶级划分,相对而言自由平等太多,各神官间都没有高低贵贱。

    但天上地下,没有绝对的平等。

    上界有专门为天道作为“权使”的三十位刑神,平时监督神官处理天道下发的任务,促天规掌刑罚,这次的庆典也是由他们处理,上百位神官必须全部到齐。

    谢惟一直到他们走完流程,天色黑沉,紧接着烟火升空明灯错落,他于一众哄闹畅饮的人群中起身,转身朝镜仙宫走去。

    进了殿门,便见孟惘站在窗台前,一手扶在台沿静静地看着外面,窗外那明火与殿内的黑寂格格不入,他更像是夹处在这二者之间,浑身带着寡淡又优柔的冷气。

    谢惟关上殿门,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回暖的唇还有点凉意,隔着鬓发吻上他的耳骨。

    孟惘转过身来,腰身抵在台沿,环住他的脖颈。

    唇瓣相贴,濡湿的吻伴着周遭渐渐浓稠的空气,谢惟的手自下探入他的衣衫贴上他的腰际,微微用力将他抱到窗台上。

    孟惘双腿盘在他腰间,俯首轻蹭他唇边,炽热的吐息交缠,低垂的眉目比身后的烟火还要明丽晃眼。

    庆典上,江之序同人喝得烂醉,一把抓住身旁人的衣袖,“尘潇……”

    身旁那人也不甚清明,拉开他的手摇摇晃晃站起身,“谁是尘潇,醉鬼……回去了。”

    江之序又被其他人嬉笑着推搡一把,“衔清,这就醉的不知道谁是谁了?方才那是覃淞啊。”

    “覃淞?”江之序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迷迷糊糊道,“哦哦,对……”

    上界的路都长得极像,宫殿外形也没大差别,覃淞拎着个半空的酒坛子晃晃悠悠地走着,头晕脑胀,皱着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了一会,光影错乱的视野中突然闯入一抹灰淡之物,凭着身体的本能反应止步,抬头一看——

    一棵枯树。

    差点就要撞上,他正纳闷着自己殿周没有这东西,不知道是跑到哪个神官的殿后了,偏头一看,刹时酒醒了大半,酒坛子都差点脱手。

    那殿中的窗台上,一黑衣人被抵在窗上,后颈被另一人分明的指节按着,二人吻得难舍难分。

    他呼吸滞顿,喉间一动,即便被黑衣人挡住了大半身影也能看出来,那扣着其脖颈痴吻的人——

    正是他印象中清冷淡漠从未在人群中说过话的,尘潇。

    愣怔之际,他没忘用灵力隐去自己的气息和身形。

    只见尘潇托着那人的腿弯,像抱小孩般将其从窗台上抱下来,转身之际,他见那黑衣人殷红着眼尾探出舌尖舔咬尘潇的脖颈,冶艳面貌全然映在他的双眸之中,湿潮的眼睫、红润的唇舌,以及那隐在眼睫下迷乱朦胧的眸光……

    一股热流从内腑汇于腹下,覃淞痴愣在原地,浑身发麻直蹿头顶,手腕一软,酒坛再忍不住掉落在地,只是土地松软积垫枯叶,只发出一声极微弱的声响。

    二人身影已在窗边消失许久,他独自长立于冷寂的夜风之中,也仍是全身躁热,脸上烫的难受,脑中全是方才见到的那张脸、那双眼。

    那是什么?

    神官么?

    不对……

    不对。

    第85章 剜心

    江之序那边又喝了一会儿, 实在是晕头转向分不清谁是谁了,边推拒边扶着桌沿站起来,“行行行……改日、改日……”

    “改日什么改日, 再喝一杯啊,好不容易有这种日子, 这么热闹衔清可不能扫兴啊。”

    有人笑闹道。

    江之序正按着眉心想要从人群中挤出去,突然有人拽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被那手心温度烫得一缩, 抬眸看去, 眯了眯眼, 半晌才看清对方的脸——

    “覃淞?你不是……”

    覃淞拉着他就往外走, 头也不回地对那些人道,“我找衔清有点事,你们先喝着。”

    “……你不是走了吗?”

    江之序纳闷道,难不成记忆错乱了?

    覃淞没说话,直拉他到他的宫殿中, 将其扶着坐在桌边, 自己则坐到对面。

    他的酒意早已醒了大半, 直视着对方迷糊的视线,声音很轻,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衔清, 尘潇平日除了你,还有什么有来往的人么?”

    江之疗趴在桌沿, 半边脸埋在臂弯里, 周遭一静下来脑中困意便上涌, 吞吞吐吐地含糊道,“嗯……尘潇……”

    覃淞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后话, 有些不耐地眯起眼,又问了一遍。

    这回对方抬了抬眼皮,好像听懂了一点,“……没有,他就只和我说话……”

    还未待对面继续询问,那醉鬼又絮絮吐槽道,“也不给我好脸色……哼,高冷死了……”

    “那他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非人之物?就是……除神官以外的新东西。”

    “新东西……”

    江之序嘟囔着,阖上了眼睛,毫无意义地哼哼两声,又没了动静。

    覃淞抿唇,压着脾气,抬手方要将他敲醒时,他又突然开口道,“就是我之前……在灵沼中间刨到的……”

    他声音太小,覃淞眼神一动,禁不住凑近,引导道,“刨到什么?”

    “刨到……”

    江之序倏地顿住,皱了皱眉,声音都清晰了几度,“尘潇、不让我讲的,别问……”

    覃淞见再问就要被其有所察觉,沉默着起身离开了殿内。

    他去了灵沼。

    带着一丝头绪寻了半个时辰,他终于在灵沼中心扒出了——

    一丛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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