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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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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可不就是潮。”老爷子说,“这没被子可不能睡诶,我就打算去亲戚家先借一床。要出门的时候路过桌边一相框,相框灰扑扑的,都已经看不清上面是什么了。”

    “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在意起来,然后就停下来定睛看那相框,然后发现这不是我家那婆娘的照片吗!”

    老爷子叹了口气:“我老婆走得早,她在的时候我还常和她回乡下来,她说她觉得乡下空气比城里好。也是她走后我才不太回去了。”

    “那相框原来模糊不清的,我也没发现上面是她。看清后我忙洗了块毛巾给她擦干净了。别看相框脏,相片在框里头还保留得挺好,二十来岁的她就在相框里头对我笑。”

    “唏嘘了一会儿后我就去借被子了,相框就好好搁在桌上。”

    “我到亲戚家得过河。其实那就是一条小溪,不怎么宽,上面也没有建桥,水里安了几个石桩就算过去的路了。”

    “这条路我光小时候就走了十几年,照我说啊,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了。”

    老爷子说着一拍唐文微带来的折叠桌。

    汉服姑娘笑着道:“但是。”

    “对,但是。”老爷子点了点头,“但是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脚下一滑就栽到小溪里去了!”

    “离奇的事儿就来了,那条溪其实蛮浅,但不知怎么的那天溪水像是要没过我头顶,我怎么扑腾都扑腾不上去,还呛了不少水!我那时候有点慌神,反正就是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就拼命蹬腿想要浮上来。”

    “但是我这左腿,就是怎么蹬都蹬不起来!”老爷子拍了拍自己的左大腿。

    “我脚腕好像被什么东西抓着,冰块儿似的,我都不敢想那是水草还是手。自己浮不起来我就想去抓什么东西,照理来说我从石桩上滑下来的石桩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怎么摸都摸不到。”

    “我一呼吸就呛水,渐渐的就没力气了,感觉自己一直往下沉。就是这时候我听见有一个年轻女人在叫我,她在喊着,你往这边摸,你往这边摸!我迷迷糊糊的哪知道她说的是哪边啊!然后我就觉得有人抓着我的手,拉着我的手放到了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上,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我过河的石柱吗!”

    “我忙把另一只手也放到石柱上,把自己的身体从水里拉出来了。”

    “我吐了好几口水,等缓过来后才发现天已经很暗了,就最天边还有那么一点儿太阳光。我呆站了好就才反应过来——嗬,我怎么在水里站着呢!”

    “我往下看的时候都傻眼了,那条差点把我淹死的小溪才到我腰深呢!”

    “我又去找那个救了我的姑娘,但是周围什么人都没有。我不敢在水里呆了,攀着石桩走到对面上岸。我心里头还惦记着之前在水里是怎么回事,就在岸边往水里看,但是天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水底一团团暗沉沉的东西。”

    “我心里头毛毛的,觉得那些东西像水草也像人的头发,不敢再看赶紧跑了。我一路跑到亲戚家,亲戚看见浑身湿透的我也吓了一跳。”

    “我和我说起差点在家门口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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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溪里淹死这件事,亲戚他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他告诉我前几天那条溪里确实淹死了一个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那小孩和人玩闹的时候脚下一滑栽进溪里,一脑门砸在了石桩上,倒进水里就没起来。亲戚说你要是白天仔细看那石桩,还能看见一些发乌的血没被清理干净呢!”

    “我抱着被子回去的时候,都不敢过那条溪了。走的时候一路盯着脚下,战战兢兢的就怕踩空,好在顺利走到了对岸,没有出事。”

    “去铺床的时候我又路过了老婆的照片,我突然间就想起来了,就我那姑娘的声音和我老婆年轻的时候好像。”

    老爷子道:“我就在想,我那时候是不是真被溪里的水鬼缠上了,是老婆的鬼魂来救了我呢?”

    “您这还是个温情故事啊。”汉服姑娘道,“一点都不恐怖。”

    “鬼故事又不一定要恐怖。”老爷子摆了摆手,“世界上那么多好人,难道好人死掉就会变成坏鬼吗?”

    灵也闻言赞同地点头。

    他趴在左时寒耳边小声道:“说不准他老婆真有一部分残念附在相框上了。”

    残念是鬼的一部分,也是少有的在鬼转世投胎后仍会遗留在人间的东西里。

    在鬼墟里残念表现为一段记忆,而少部分停留在阳界的残念,会在特殊的时候影响阳界的人和事。

    只不过残念生效过一次后,也就消散了。

    那边汉服姑娘已经嚷嚷着再来一局。

    新的一局游戏里,左时寒的运气依旧好的出奇,第一个扔完手中的牌。祝饶这次紧随其后,倒是灵也和汉服姑娘留到了最后。

    左时寒就坐在灵也身边,他对灵也很熟悉,看灵也的神情估计那张鬼牌一直就在他手上。

    “你随便抽,”灵也特别坦然,“反正我有好多好多鬼故事。”

    他就是鬼,经历的故事全是鬼故事。

    一点儿都不怕输。

    汉服姑娘挑了下眉:“刚好我也有一个鬼故事。”

    说着从灵也手中抽走了一张牌。

    看了眼牌,汉服姑娘啧了一声:“看来还得抽一轮。”

    局势一下子转变,现在汉服姑娘手里有一张普通牌一张鬼牌,灵也手里只有一张普通牌。

    灵也跟个小老头似的摸着下巴,把汉服姑娘逗得不停笑,然后抽走了左手边的牌。

    灵也挥了挥:“我赢啦!”

    “行,那这局就我来讲故事。”汉服姑娘双手合十,将那张鬼牌夹在两手之间。

    她目光一一掠过在场的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我要将的故事不是我亲身经历的,而是发生在我大姨身上的。”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大姨是做汉服生意的。她做这个纯属兴趣爱好,不为赚钱,反正我外公家和我大姨老公家都特别有钱。”

    “大姨就喜欢这些旧时候的衣服,前几年她不仅做汉服,还收别人那里的旧衣服,但是那件事情过去后,她就不再收衣服了。”

    “有一天,她从一个乡下来的女人那里收来了一件嫁衣。”

    第27章 嫁衣

    “嫁衣装在一个木箱子里,大姨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就决定要把它买下。

    “那件衣服确实是个老物件,面料看上去不新,但颜色依旧鲜艳。大姨眼力有限,但能分辨出这很可能是清末那会儿的衣服。”

    “卖嫁衣的乡下女人面容憔悴,身上穿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大姨估计她是生活贫苦要过不下去,才要卖掉这件显然是祖上传下来的嫁衣。

    “出乎大姨意料的是,乡下女人开了一个低得不可思议的价格。大姨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又问了几遍价,女人报的依旧是那个价格。大姨问的次数多了,她甚至自己又压了价。”

    “女人一副急于脱手的模样,大姨觉得她可能家里真的困难,不仅按女人第一次报的价格买下了嫁衣,甚至还多添了一点钱。

    “乡下女人拿钱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甚至都没点一遍,塞进腰包里后就匆匆忙忙走了。”

    “大姨收到这件衣服后心情很好,让员工看着店面后,带着那个木箱子回了家。她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箱子把那件嫁衣取出来仔仔细细地看。

    “乡下女人卖的嫁衣是一整套,红褂,红裙,甚至还有红缎绣花鞋。裙褂上绣着许多吉祥的图案,像是福喜二字、鸳鸯、蝠鼠等,针脚又细又匀。”

    “大姨拿衣架撑起嫁衣,她收了许多年的衣服,这样的宝贝还是第一次收到,看着看着就入了迷,直到姨父下班回家叫她下楼吃饭,才回过神来。”

    “用完晚餐大姨就回了卧室,那件嫁衣她越看越喜欢,怎么看都看不够。姨父看见了,开玩笑似的说,这件衣服红得跟血染过似的。

    “大姨打了一下他的胳膊,说姨父就会乱说。晚上夫妻俩都有一些账要算,大姨把嫁衣收回了箱子里,算好账后大姨和姨父就准备睡了,他们工作都不算空闲,明天一早还有的忙。”

    “装着嫁衣的箱子就放在角落,那箱子有点沉,大姨嫌搬来搬去的麻烦,就放在那了。毕竟她真的挺喜欢那件衣服,还有兴致的时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取出来看。

    “怪事,也就是她买到嫁衣的那一晚开始的。”

    说到这里时,汉服姑娘压低声音。

    “大姨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那一晚睡得却不太安稳,总觉得耳边有什么声音,只是因为那声音很轻,所以大姨也没想到起来看一眼。第二天早上她问姨父的时候,姨父说自己晚上什么都没听到,大姨就以为自己是错把梦境当成现实了。”

    “每一天要做的事情都差不多。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大姨回到家,又想看一看那件她意外购得的宝贝嫁衣。打开箱子大姨却觉得哪里不对,因为她记得绣花鞋被自己放在了叠好的嫁衣上面,可是不知怎么的它竟然跑到了嫁衣的下面。

    “大姨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看得多了后她对嫁衣的兴趣不如以往,没多久大姨就收好它放回了箱子。”

    “结果这天晚上,大姨又听到了声音。”

    “不像昨天那声音模糊不清,这一次大姨听清了,那个声音是咚咚——像是有人在敲着箱子的声音。”

    咚咚。

    木板被轻轻地,敲了两下。

    唐文微鬼哭狼嚎起来,抓着翻白眼的灵也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你你乱敲什么啊!”

    汉服姑娘无辜地举起双手:“我烘托一下气氛嘛。”

    “咳咳,我继续说。

    “大姨睡得很沉,没有醒来,第二天一大早她起床后,目光正好就落在角落的箱子上。想起昨晚听到的动静大姨愣了下,又问姨父有没有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姨父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觉得大姨可能是最近太忙导致晚上没睡好,建议大姨把工作放一放,去开点中药调理一下。

    “大姨想了想,也认为姨父说的大概是对的,只是她放不下自己的工作,只是在下班后去开了点助眠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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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大姨睡得很早,喝完药后就睡了,而且很快就入眠。那一晚她再也没有听到像是敲击箱子的声音,但是却好像听到了箱子打开时的吱呀一声。”

    “白天大姨看着箱子,精神有点恍惚。她觉得自己是疑神疑鬼了,箱子好端端在这能有什么问题呢?”

    “开了箱子一看,嫁衣一点变化都没有,和上次一样好好放着呢。”

    “但是之后的几天,大姨精神越来越不好。她总觉得晚上有除了她和丈夫以外的第三个人在房间里。大姨想睁眼去看,可是仿佛被魇住了,她四肢像是不再属于自己,眼皮怎么也掀不开。”

    “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原先在离大姨很远的地方,可是大姨总觉得,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每一晚都比上一晚更近。

    “直到,好像站在她的床边。”

    “大姨有些崩溃,连姨父也为她的身体着急。大姨不知道该怎么和姨父说她的想法,认为一个箱子有问题,未免太过荒唐。”

    “那一天大姨没去店里,在床上坐了很久后,她下床打开箱子。嫁衣还是她上次看到的一样。明明没有任何问题啊,为什么她总是在怀疑嫁衣呢?

    “大姨这样想着,把嫁衣取出来放在膝上。拿起被压在嫁衣底下的绣花鞋后,大姨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她死死瞪着绣花鞋的鞋底,本该干干净净的鞋底,上面竟然沾到了灰尘!

    “灰尘不多,但在雪白的鞋底上,显得十分鲜明!”

    “大姨觉得脊背发凉,一个恐怖的猜想让她心脏狂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以她的习惯,确实是会把鞋子放在衣服上面的,可是每次她打开箱子的时候,鞋子都在最底下。”

    “就好像有一个人,在夜里穿起了这件嫁衣,她把嫁衣脱掉的时候,先是脱掉鞋子,然后裙子,接着红褂,最后……关上箱子。”

    “大姨头皮发麻,把手中嫁衣胡乱往箱子里头一塞后死死合上箱门。她抱起那只箱子一直跑下楼,把箱子扔进别墅外的垃圾桶后,好像才恢复了正常呼吸的能力。”

    “姨父回家后,还问起大姨那只箱子怎么不见了,大姨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她心神不宁地喝完了中药,九点上的床,一直躺到快十二点才睡着。”

    “那天晚上,大姨再也没有被人看着的感觉。”

    故事讲到这里,抱着灵也的唐文微松了口气,老爷子身体也显而易见地放松。倒是左时寒和祝饶神情一直没有变化,好像不是在听鬼故事,左时寒甚至在吃完了祝饶买的小吃后开始吃唐文微上供的麻糍。

    汉服姑娘满面笑容:“大姨第二天早上醒来神清气爽,感觉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的觉了。她拿起床头柜的衣服打算换上,然后便看见手里抓着的是一件血红色的嫁衣。”

    “箱门大敞的木箱,正安安静静放在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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