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丫鬟才听清了她的吩咐。
嫁到姚家后,孙柔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交际圈子很小,几乎只涵盖了几个丈夫和姚三差不多身份的夫人。她从未听说过孔离,也没有人主动提及。
然而打听这个人,却不是什么难事。
丫鬟很快就带回了打听到的结果。
孙柔柔坐在床上,捂着脸讽刺地笑。
原来这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孔离是附近村子嫁到姚家的姑娘。
她嫁过来的时候,两家门当户对,条件相当。然而姚三在城里攀上了孙家后,觉得孔离出身卑微,毫不犹豫地要休掉这个妻子。
可笑的是他给了孔家足够的好处,孔家竟然就真的放弃了出嫁的女儿,只是也不愿意把孔离接回家。
因为看到休书没多久孔离就疯了。
姚三因为发疯的孔离焦头烂额。
因为那会儿他终于让孙家小姐喜欢上了他,筹划着娶孙家小姐上门,可孔离赖在姚家怎么赶也赶不走。
眼看着约定的婚期越来越近,姚三当机立断把孔离关在了一个废弃的小院里。
原先的看守没有那么严格。
但在新婚之夜孔离逃出来之后,老夫人就加派了人手。直到连续几年没出过事,看守才又松懈下来。
孙柔柔很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小院。
她平日里只在后宅走动,可以说对后宅了如指掌,唯独对那个院落一无所知。她身边总是跟着姚三指派的丫鬟,每次她想过去看看,丫鬟就会劝她别去,说那里十几年不曾打理,已经脏得不成样子。
孙柔柔之前一直没有去。
但她知道那里有秘密。
原来……是这样的秘密吗?
时至今日,孙柔柔仍能想起当时自己对接下来日子的迷茫。
她耳边好像不断回响着孔离尖锐的话语,疯女人笑的时候像是在大哭。
她说:“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
……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
从孙柔柔的陪嫁丫鬟那里知道疯女人的身份后,左时寒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了疯女人说过的这句话。
疯女人虽然疯了,但有些事情她比正常人还明智。
至少她把姚三看得清清楚楚。
她们生活的时代不是太平盛世。
孙柔柔家世确实显赫,但这个时候越显赫的家族,往往跌下来就越惨。
富贵能延续几时?姚三对孙柔柔的爱重建立在孙家的财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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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之上,当孙家倒塌,爱意就会化作最锋利的刀剑。
当场景再一次变换后,左时寒心中所想变成了现实。
孙柔柔的影响让他感到喉咙发痒,下意识咳了两声,掌心竟是有血迹。
左时寒面色如常,心念一动血迹便消失无踪。
左时寒随意看了下周身。
他身处在一间称得上破败的屋子里,没有之前几个场景里的高床暖枕,他正坐着的床上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子,带着无法忽略的霉味。
一摸,冷得就像块冰。
左时寒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窗户本来就关不严实,原先就在不停往里漏风,眼下一打开寒风更是席卷而来。大雪扑面,原来这竟是一个雪天。
看被子的厚度,说是夏天盖的左时寒也信。
左时寒能感觉到此时的孙柔柔已快油尽灯枯——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她必然活不过这个冬天。
要结束了。
左时寒想。
这应当就是孙柔柔要给她看的,最后一段记忆了。
有人忽地敲响了房门。
必然不是祝饶,祝饶来找他何须敲门。
门响了两声后就从外面打开,开门的人看见左时寒竟站在窗边,惊讶地瞪大了眼。
但是一句话都没说。
小丫鬟身上的棉衣都要比左时寒身上的厚。
左时寒低头往身上看,只见棉衣破破烂烂,许多地方打了补丁,还有些地方没来得及补,露出一看就是次品的棉絮。
也不知道姚家从哪给孙柔柔找来的这么一件衣服。
小丫鬟抿着唇,看样子是不想与左时寒交谈。
但是给脏兮兮的炭盆倒入一些炭后,她小声道:“还是把窗户关上吧,屋里已经很冷了。”
她眼睛里流露出不忍,又添了一些炭。
左时寒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问:“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鬟犹豫了很久,估计是觉得他可怜,竟然告诉了他:“少爷又要娶妻了,你可别像那人一样出来闹事。”
小丫鬟没说出口的是孔离比较顽强这些年竟让她活了下来,但孙柔柔可就不一样了。
真真正正娇生惯养长大的孙柔柔不曾吃过苦,几年前的流产又让她亏空了身子。要是姚家像对待孔离那样对待她,孙柔柔恐怕活不过几日。
小丫鬟说完后有些懊恼,这些话她其实不该说的。
好像留在房间里就会有人怪罪她,小丫鬟快步跑出了屋。
左时寒合上了窗,却也没有去炭盆边。
他静静地站着,放任孙柔柔残留在这段记忆里的意识操控着他的身体。
孙柔柔走到了破破烂烂的柜子边,柜门打开的时候发出极其刺耳的噪音。
柜子里除了几件破旧的衣裳,就是一只箱子。
箱子已经蒙了灰尘。
过去孙柔柔时不时就会取出这只箱子,但是不知哪一天起,她开始害怕看见她,拿不穿的衣服盖在上面,将箱子藏了起来。
眼下已经没有什么能用来藏它了。
孙柔柔缓缓抹去上面的灰尘,一点也不在意袖子被弄脏了。
打开箱子,里面是保存完好的嫁衣,光亮如新,颜色鲜艳得就像是血。
孙柔柔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在看见这件嫁衣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有着什么的。
但也只剩下它。
嫁衣曾经带给她欣喜与希望,可此刻只剩下痛苦与绝望。
孙柔柔脱掉身上的衣服,套上了出嫁时穿着的嫁衣。
房间里有一面镜子,镜面斑驳,孙柔柔看不清自己的模样。
正是因为看不清,她甚至觉得自己在镜子里看到了出嫁时的自己。
一脸羞涩的笑容,全然不知自己将要踏进的是一个吃人的地狱。
她连一根簪子都没有。
找遍屋子,只找到一根从桌腿上拽下来的木刺。
孙柔柔死死握着那根木刺,尖端就抵着自己的脖子,抵着跳动的血脉——
左时寒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手腕被人用力攥住,左时寒一扭头就看见祝饶惊慌的眼睛。
他手一松,木刺就掉在了地上。
左时寒脱口而出:“是孙柔柔做的。”
第44章 碎片
话说出口,左时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事,神情一下子变得相当坦然。
确实是孙柔柔做的。
取出嫁衣的是她,萌生死志的是她,想要用木刺捅穿脖子的也是她。
左时寒只是……放任孙柔柔的意识操控他的身体做出这些事罢了。
祝饶的眼中惶恐与愤怒交加,他当然不会把火发在左时寒的身上,怒气全是冲着孙柔柔去的。
他一言不发拉过左时寒,仔仔细细检查他裸露在外的脖颈,确定连个红点都没有后,刚刚提起的心才落回原处。
祝饶深吸一口气,让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语气显得平静一些:“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
从他来到这里就能够感觉到,连通外界的门已经打开,不需要绘制沟通两个空间的法阵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这个空间里上演的是孙柔柔生时的景象,而此时对应的过去,孙柔柔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只差最后一件事。
木刺正掉在地上,祝饶看了一眼,似乎是为了防止左时寒又把它捡回来,伸脚把它踢远了。祝饶又脱下外衣,把衣着单薄的左时寒裹得严严实实后,才看向房间里唯一的镜子。
铜镜与木桌相连,这是一张简陋的梳妆台。祝饶伸手掰了掰,顺利把镜子取了下来。
铜镜里从未映出祝饶的身影。
当祝饶把镜子放到自己面前时,镜中仍是一袭血红嫁衣的孙柔柔。
镜中的影响太多模糊,如果不细看,很容易先入为主地以为镜子照出的是左时寒。
“里面是剩下的残念。”左时寒走上前道。
祝饶将一张符咒贴在镜面,铜镜剧烈地颤动,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符咒贴着的地方裂开一道缝隙。
裂缝越来越大,还在往外蔓延,最后镜子的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细密的裂痕,连同镜子里孙柔柔的身影一般四分五裂。
当裂痕积累到一定的数目后,铜镜终于不堪重负地碎裂。碎片往四周飞射开,东一块西一块地散落在地上。
碎片里人影流连,上演着的是孙柔柔生前与新死时的一幕幕。
一生就在镜中匆匆走过。
周身暗沉下来,房间微微的摇晃,随之响起的还有类似木头挤压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噪音,好像下一秒就会有断裂的木头当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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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屋子要塌了,而是整个空间正在坍塌。
离开这里后会出现在鬼墟的哪里谁都不知道,祝饶又一次抽出黑刀,守护在左时寒的身边。
左时寒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变化,看都不去看一眼。
他半蹲在地上,手指从碎片上一一拂过。
略过那些已经经历过的片段,左时寒找到了有关孙柔柔自尽时的那一块碎片。
木刺捅穿了喉咙,慢慢渗出的鲜血淌下,在血色的嫁衣上留下暗沉的颜色。孙柔柔死时神情漠然,虽然身着嫁衣,脸上却没有出嫁时的光彩。
她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断气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孙柔柔的尸体保持着坐在坐在桌前的姿势,没有倒下。
之前给她送炭的小丫鬟傍晚去给她送饭,看见孙柔柔穿着嫁衣的背影惊了一下,但她紧接着就注意到根本没动过的炭盆,皱着眉正想说什么,却闻到了血腥味。
浓重的血腥味让小丫鬟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她双腿发抖走到孙柔柔身边,看见那根深深陷入脖颈中的木刺发出一声尖叫。
碎片里出现一张惊恐的脸。
另一个碎片里,嫌晦气的姚家人将孙柔柔的尸体拿破草席一卷,就扔到了山林中,没有下葬,就让她曝尸荒野。
孙柔柔光鲜亮丽地嫁来这里,走时却连葬礼都没有,好像姚家村从没有来过她这个人。
抛尸前那身嫁衣被扒了下来。
做出这件事的是负责收殓的下人,姚家人不想动死人东西,下人却看上了那件嫁衣的料子,想要找到机会转手卖出去。
嫁衣被藏在下人的房中。
下人有些怕被主人家发现,把衣服藏得好好的,好在一段时间都没有出过事,下人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碎片里冬日已过,枝上抽出新芽。
春雨缠绵,细雨裹挟着的土腥味似乎将血腥味盖了过去。
但下人的尸体还是很快就被发现了。
他全身的血好像都被抽了出来,屋子里到处都是,而自己变成了一具干尸。他并非一人住一间,和他同住的还有三个人,除了外出的办事的一位,另外两位也死在了房间里,死相和那个偷藏嫁衣的下人一模一样。
屋子里没什么挣扎扭打的痕迹,三个成年男人像是被一种远超他们的力量压制了,连反抗都做不到,就这么丧了命。
惊恐的姚家人企图在房间里找到凶手的线索。
最后是一个老人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他撬开一张床的床板,只见下面是用油纸包着的嫁衣。
看到嫁衣的那一刻老太太险些晕过去。
她颤颤巍巍地指挥下人把嫁衣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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