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相似的夜晚。
宋阳秋有些无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越安仙子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倘若不知自己如何作答,或者是剑尊问了什么他不能回答的问题,只管沉默就是了。
凌霄静看宋阳秋的脸,一息、两息、三息,不是他幻想的答案,心中难以言说的火热顿时如水浇般凉透,冷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宋阳秋紧记着越安的嘱咐,不敢多言,他慌忙地摇头,眼中似有泪花闪烁。
这么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怜惜的,凌霄却不,他兀自冷笑着:“时间过了太久,看来你们真忘了我是什么。”
见大事不妙,宋阳秋除了恐惧,还有微妙的不甘心。
凭什么沈晏清可以、玉傀可以,而他不行。
凌霄转身要走,宋阳秋快步追上,他鼓起勇气绕到凌霄的面前,哭着问:“为什么,我和他们长得一样。”
凌霄微微一愣,口中道:“难怪。”
“难怪什么?”宋阳秋问。
凌霄说:“难怪他敢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你敢说这样的话。”
他说话的声音明明轻而淡,语气却刻薄冷漠,宋阳秋被刺得立在当场,待他回过神来,面前的凌霄已经不见。
宋阳秋擦擦眼泪,追下山去,内心惶恐不安。害怕此事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成,越安和端英会把他赶下山去。
他一路没找到凌霄的踪迹,再慌慌张张地去乌霞峰找越安仙子。
半路遇见上山来找他的端英真人,宋阳秋猜测此事完全的不能成了,脸上泪痕未干,跪下哭求端英真人:“您别把我赶下山去。”
端英叹了口气:“山上的事情越安和师傅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担忧,我既然将你带到昆仑剑宗来,就不会因为你毫无用处了就把你一脚踹开。你不是已经拜我为师了吗,明天修行小长春决,跟着我的大弟子祝鸿云,一同练剑吧。”
端英又问:“你刚刚看到天上的剑意了吗。”
宋阳秋摇头,他刚刚忙着哭,对外界的情形一无所知。
端英笑:“你和那沈晏清可真像,他也总是哭。我见他第一面时在太墟天宫的行宫,为了追一只幻虚灵鸟,和几个师兄弟一起被太墟天宫的人抓住。那鸟原来飞进了他的阁楼,太墟天宫的人请他来,我跪在地上看他。看他眼眶通红,不知是才睡醒还是大哭过一场。可惜我跪得太低,无论如何高声讥讽,他的目光总落不到我的身上。师叔一来,他就去看师叔了。”
宋阳秋听端英说完,瞬间明悟端英话里无法捕捉的遗憾,他心中失落,无话可说,开始有点怨怼的想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沈晏清,埋怨他靠着这张脸带走了全部福气。
走到山脚,宋阳秋说:“真人,我想我可能和那沈晏清长得也没有那么的像。剑尊一看到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认出我不是他了。我和他不一样的。”
一阵沉默后,端英说:“没有,不怪你。”
原来方才凌霄去过乌霞山一趟,他从越安口中得知,那玉傀被金玉开掳走多日,现在生死未知。
端英从未见过凌霄如此生气,空明剑意一瞬铺开占据一整条太华山脉,震慑得所有人瑟瑟发抖。
乌霞峰峰主想去阻止,剑势之下被打成重伤。
凌霄半只脚跨出长宫,要去北域找金玉开算账。
越安早知宋阳秋不敢告诉凌霄真话,抱着师傅还想狡辩:“都是替身,有差别吗?他俩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凌霄回头,“不一样。我从始至终,看到的是灵魂的颜色。”
常人怎么能看到灵魂的颜色呢,可凌霄偏偏不是常人。听着宋阳秋的话,端英自嘲的想,此局无解,昆仑剑宗将要盛极而衰了。
“以后宗门不会再找和沈晏清相似的人了,以我们的认知,是找不到的。永远找不到。”
第086章 086(修)(修)
沈晏清打了个喷嚏。
他初步怀疑是因为北域的风太冷, 将他吹风寒了,再怀疑是因为自己偷懒,强要金玉开背着自己走,这坏男人在心里偷偷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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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骂就骂了, 沈晏清在心里狠狠地骂回来了。前者的问题比较严重, 这里太冷, 也找不到人来治他, 要是生病了可就麻烦了。
他趴在金玉开的背上, 叽叽咕咕的小声问:“那大妖怪怎么抓呀, 他在哪儿?”
北域天黑得很快, 现在日渐西斜,夜晚的北域十分危险,金玉开带着沈晏清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狂妄。在太阳落山前,他们需得找个地方落脚。
他们这次走得很深, 四周都有高高垒堆的雪, 如同凡间河道滩涂上经常会生长着的芦苇丛, 风里也飘着大片成团的芦苇花。
好在北域虽然人迹罕见,但总有星零的客栈、无人的庙塔。
金玉开说:“你大声点叫唤他, 他听见你在找他,说不定就来找我们了。”
不是什么好话。沈晏清觉得金玉开在嘲笑他,毫不客气地去咬他的耳朵。
——有些咬不动。
沈晏清再不气馁地咬着试了试,心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等他把自己的牙磨尖了, 就将金玉开咬得鲜血淋漓,撕下一块肉来。
金玉开不知道他打着什么坏主意, 觉得沈晏清又在撒娇。他的新婚妻子好娇气。
这毕竟是金玉开头一次来北域,走了一半, 他担心自己被风雪迷了方向,取出几块妖兽皮。
几块妖兽皮拼在一起,显出一张线条简陋的地图。
沈晏清伸长了脑袋,跟着一起看。不过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再看大雪茫茫,雪白一片,完全对照不上。缩回脑袋,双手揽住金玉开的脖子,在金玉开身上不好意思的蹭了蹭。
金玉开早知道沈晏清看不懂,指着图上的一处地方说:“我们在这儿。”
他再指向另一处标记:“我们要去这里。”
金玉开指着的地方用小字标注了“沁州”二字。
沈晏清疑惑的问:“大妖怪住在这里吗?”
金玉开说:“不知道。这里曾经是北域最繁华的地方,后来天罚冰封,沁州的居民全都搬迁到了中域去。”
“天清门的人在这里发现秘境,等秘境因为时光流转的倒影重现北域,他一定会进去,他在秘境中会变得脆弱。我们随同一块,就能在秘境中将他抓住。”
今日的时间不多了,金玉开收起地图,背着沈晏清东转西转,找到了一处地势略高的塔。
这类塔从前沈晏清在别的地方都没见过,造型特殊,有个很尖很尖的塔顶,像针,底下再慢慢的变得圆宽。
雪落在上面积不足,一下就滑溜到了地上。针塔大都由九黎城、松鸣城的匠人铸造,是特意为了要前去北域的修士留铸的。
金玉开在塔前把沈晏清放下。
沈晏清穿了厚厚的狐裘,一看自己能进暖和的塔里的,和金玉开撒谎说疼的腿一下子就利索起来,脚步轻快地溜进去。
金玉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笑。
塔内篆刻了法阵,比不上中域日暖和煦,但和外头的天寒地冻相比,简直是天堂。针塔内仅用一根高柱支撑,地面则是用最普通的黑松木削片钉平,赶工的匠人没什么耐心,留了很多木刺。
沈晏清蹲在高柱边上,等身子暖和些了,他脱了狐裘铺在地上,坐到狐裘上。
金玉开则去另一边生火,取出两个肉饼来烤。不过片时,饼皮被烤得酥脆,肉香满屋。他将肉饼拿去和沈晏清一起吃,一同坐在狐裘上。
对面的高柱上被人写了字,是句诗,金玉开轻声念:“水无定。花有尽。会相逢。可是人生长在、别离中。”
是向子湮的相见欢。右下再三条波浪并作的川字。只是这“川”字格外小,用劲更深。
笔锋坚韧,气势磅礴,又有肝肠寸断的悲愁。留字者修为不俗。瞧柱上痕迹,字形百年不散,金玉开生性好强,不要屈居人下,与此人隔空交手,散去柱上剑意,却不抹其上字迹。
玩笑道:“我们也写一个,就用元好问的散曲骤雨打新荷,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你去写。”
沈晏清瞥他一眼:“我不写。”
一来是他是个文盲,二来他写字难看,写上去金玉开笑话他怎么办。再者,刻这个干嘛,后来人来来往往,都来看他的丑字了,他不要。
金玉开说:“好,不写就不写。”
既然如此,他再在字上覆上自己的杀意,叫后来人不能以为这字是想写就能写得了。
做过此事后,金玉开当是棋逢对手,起了惜才之心,想知道留字者谁,以那“川”字揣测:“莫非此人名中带川?”
“什么川。”沈晏清也看那字,笑起来:“川字哪有这样写的,这分明是“清”。”
金玉开回头看他,问:“为什么?”
沈晏清说:“你看这三条波浪像不像一条河流,左右空荡,是那河流里空无一物,碧彻澄清——是清的意思啊。”
这逻辑只有沈晏清能懂,金玉开左瞧右瞧,觉得好像搭得上边,又好像胡言乱语。
沈晏清胡言乱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非说这个就是“清”字,歪着脑袋质问金玉开:“你说是不是?”
金玉开只能无奈说是了。
沈晏清高兴起来,金玉开看他表情生动可爱,实在很好满足,享受起这份缓慢流动的时光。
因他看得太久,沈晏清觉得害羞,闭上了眼睛,人却凑过去和金玉开接吻。
金玉开忽然问:“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呢?”
好不公平,金玉开想,沈晏清知道他是东海的龙族,知道他的姓和名,能从别人的只字片语听到他的过往,可为什么他连沈晏清的名字都不知道。
沈晏清左顾而言他,“我是太墟天宫的玉傀,没有名字,你爱叫我什么叫我什么。”沈晏清这三个字背后关联了太多可怕的大人物,他不想让金玉开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想撒谎骗人。
金玉开说:“你不是太墟天宫的玉傀。”
沈晏清心想,连凌霄见过他都能被瞒过去,金玉开怎么能这样肯定呢。理直气壮的说:“没见识,我就是玉傀啊。”
金玉开说:“玉浮楼的玉傀我都见过,他们不是你这样的,他们不会笑,也不会哭,可你会,你总是笑,也总是哭。”
沈晏清遇到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了,头一扭,恨恨地心想,早知道就不给金玉开亲了,亲了就亲了,还要问这么多怪话。他不要理金玉开了。
他吃饱有一会了,塔内没有别的东西,他又不爱钻研功法,往常吃饱了到头就睡去了,今天躺下后翻来覆去,合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睁开眼,看见金玉开还在脉脉无言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像一尊风化的雕塑,海边一座固执不化的礁石。
沈晏清骤然觉得有一股无名火上涌:“金玉开,你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这样能逼迫我了是不是?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告诉你。”沈晏清从来没有这样强硬地和别人说过话,或许是爱给予他的底气吧,他怒气冲冲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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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原因就是不想。我不想告诉你我的一切。为什么不想,因为我不爱你!现在是你一厢情愿的爱我,但世上没有一条规定只要你爱我我就需要爱你的,你明白了吧,你还要再问吗!”
沈晏清怒气过后,就感到了空虚,但这无关后悔,他一点不后悔这样说。态度仍旧强硬,他坐着,仰脸看着金玉开,嘴边带着冷笑,似乎在警告金玉开,倘若他再说出一些不自量力的话,那么他也能说出一些更让人心碎的话。
金玉开似乎在想沈晏清的话,这些话在他的脑子里走过一圈。
金玉开笑:“你说谎,你爱的。”
于是那愤怒的火焰如滚滚海浪,一波稍平更有后浪来推,沈晏清愤然地否认:“你凭什么说我爱你。”
金玉开手腕一翻,手里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他不言语,脸上面无表情,右手持刀,眨眼时,已毫不留情地要刺向自己的左掌。
沈晏清惊叫不及,想也不想,用自己的手掌去捂。
刀锋悬在他的手背,沈晏清战战兢兢:“你干什么?”
金玉开说:“还说不爱我。”
沈晏清嘴硬:“不爱,我一时情急慌张,下意识的,没动过脑子。”
他紧接着狡辩,“我不忍心你受伤,于是以身相护,你真不要脸,不来谢我,还说什么我爱你,你自己想想,这有道理吗?”
金玉开道:“那你松开手。我的事不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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