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斯言却忽然站起身,前一刻还干净利落的短发在瞬息之间已长至腰际,慌乱中险些打翻装着医药工具的托盘。
“你、你怎么能……”
他下意识按住后颈被吻过的地方,机械刻板的声音竟染上了一丝慌乱。
连阙的指尖穿过瞬息间生长的长发,在惊讶中笑道:“还真是不稳定呢。”
“……”
见景斯言欲夺过绷带,连阙忙避开他的手:“前面的伤还没处理。”
景斯言静默片刻,他的所有表情隐在面具之下,长发之下的耳尖却带着不寻常的薄红。
眼前的人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也未对那样的举动解释半句。
他僵硬伸出手:“刀呢?”
连阙挑了挑眉,取出短刀递给他。
景斯言展开短刀,挽起散落的长发在耳后齐根割断。
他正了正歪斜的军帽,将短刀折叠收好递还给连阙。
连阙却已带着伤药来到他的面前,身前的伤与背后相似,庆幸的是随着他刚刚无意间异能的外泄,原本深可见骨的伤也随之恢复了不少。
“你手上有伤。”
连阙阻止了他推拒的动作将药涂好,替他将绷带缠好固定,又在他的指尖点上伤药。
做好这一切,他才在等待着景斯言将衣服穿好的空档拨通了小鱼的通话。
在接通的第一瞬间,手环内传来小鱼的声音:
“我们刚遇到了一个人!若紫觉得熟悉,我们追了一路最后还是跟丢了……不过,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连阙听着对面激动的话语,平静答道:
“幻想商场的那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的?!”
小鱼原本只是不可置信的感叹,却不想连阙竟然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与若紫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紫更是激动地凑近通讯器:“对!就是那个化身金蝉的男人!!”
“联系管理局,一定想办法找到他。”连阙的声音变得肃穆异常:“他可能就是一切的关键。”
“什么情况?”小鱼疑惑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什么化身金蝉?”
“等下我再跟你细说,大概就是我刚刚跟你说过我们在幻想商场遇到了一个异化是金蝉的男人,我刚刚看那个人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他就是那个男人!”
若紫简单解释后转而向连阙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他也是金蝉,但这么多异化人,他真的会有什么关键线索吗?”
“我们在科研所查到他们在进行异化融合实验,这次的大规模传播极有可能与此有关。”
连阙看向卫生间内被封闭了听觉与视觉的人,声音依旧压得很低:“他的异化完整且保留了人类的意志,或许与长生和它的卵有关。”
小鱼与若紫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忙齐声应下。
“科研所的异化已经开始爆发,你们在城内也万事小心。”连阙正色道:“务必找到那个金蝉异化人。”
“知道了!”
“你也注意安全!”
……
连阙与通话那端的二人道别,瞥向景斯言注视的目光。
他已整装完毕,凝视着连阙的眼睛:“长生在哪?”
“暂时还不知道,但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梦是什么,还是……你在科研所也安了眼线。”
再一次针锋相对的目光中,连阙依旧淡然转开视线向洗手间走去:“这个问题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
“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什么神。”
身后冷硬的机械音说道。
连阙没有回答,只沉默将汪所长眼耳与口的遮挡拆掉。
“汪所长。”
他打量着面目严肃而充满戒备的老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是谁?”汪所长目光凌厉地扫过面前的人:“和温律是一伙的?!你们把我绑来到底想干什么!”
连阙不知景斯言将他的眼耳挡住是不是害怕被他知晓身份,如今他竟直接叫出了景斯言的名字,连阙只做不知继续问道:
“我只是想跟所长聊聊,科研所在秘密研究的东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汪所长打量着连阙已然重新穿戴好印有非自然生物管理局的制服,愤怒指责道:“时云山……我就知道!你们几次放走科研所的研究对象,这次长生遗失我们都没有追责,你们现在是想反咬一口吗?”
“如今科研所已经发生数起异化,难道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感染率最高的机甲兵还会听从你的命令?”
景斯言打断了他的话,站在洗手间狭窄闭塞的门边。
他的话让汪所长下意识看向门外的时钟,额间也随之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金蝉异化的潜伏期是一个月,朝圣节从那时就定在一个月后,将围墙与城市防护网的工期也赶在一个月内……”
连阙靠坐在一旁的洗手台边,如今反倒不慌不忙地摆弄着手中的小刀:“按照这样的时间推断,长生遗失也是在那个时候,如今一个月的期限将至、科研所已被异化波及,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话?”
“什么朝圣节、什么防护网……我是见过有人因长生发生异化,但那是在科研所内的事,所以才会清楚异化的细节。”汪所长局促答道:“但是这和长生遗失有什么关系?”
景斯言走近后下意识看向窗外科研所的防护网,像是想通了什么不可置信地重新看向汪所长:
“城外的围墙和防护网,从来都不是为了抵御城外异化物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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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的,你从一开始就预估了异化会大面积扩散,城外的防护网和科研所的一样……都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出去。”
“不是,我没有!”
“既然是这样,昨晚你为什么着急离开?”
“当然是为了去追克拉肯。”汪所长额头冷汗涔涔,目光游移间再次看向门外:“既然科研所发生了异化,你们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干什么?”
连阙拨弄短刀的动作一顿,挑眉看向叫苦的所长。
眼前的所长明显在说谎,只是景斯言如此刚正不阿,这样问下去恐怕无论多久都无法问出结果。
短刀翻转间他的目光微凝,但就在他欲动作前,身侧的人竟已夺过他手中的刀,反手间短刀擦过博士的颈侧径直刺入他背后的马桶箱。
濒死的恐惧在这一刻如同禁锢在咽喉,汪所长的眼球因恐惧而外突着,竟失声得没有喊叫只有如风箱一样粗重的呼吸。
“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长生一个月前就不在科研所早就不是你们能瞒得住的,金蝉的异化到底是如何流传开的、波及范围有多广,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透过冷铁的面具,机械的声音如同索命的厉鬼:“你现在交代或许还能将功补过,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大不了到时就说你是死于异化人之手。”
“我、我说……”冷汗已将汪所长前襟与后背的衣料洇湿,他看着擦过脖颈刺入水箱的刀锋颤声答道:“一个月前有科研员实验失误,不、不小心把长生带出了实验室,被它咬伤的人异化感染……”
“心跳、呼吸频率异常,你在说谎。”暗芒自机械面具之下的左眼眶下闪过,横在汪所长颈侧的刀又近了半寸,竟在瞬息之间氤氲出一道血痕:“重新说。”
“你!!”汪所长抑不住涨得满脸通红。
“这只眼睛的安装你不是也很赞成,现在用在你身上,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排?”
这一刻温和的面具如被横刀斩断,连阙靠坐在洗手台边打量着面前狠厉如孤狼一般的人。
汪所长不知何时早已完全瘫倒在被捆缚的马桶上,他的头仰靠在身后的水箱上大口呼吸,已无法顾及颈边的刀刃因此更深地嵌入他的皮肉。
“是长生!它、它在飞出实验室以后,将……实验试剂倒进了饮用水箱。”
“长生?!”
连阙与景斯言的面色同时一凛。
汪所长这句话的分量极重,连阙不自觉看向他身侧的人,却自那人僵硬的动作中确定了这次汪所长并没有说谎。
异化动物与普通动物的智力水平并没有太大区别,无论是克拉肯还是长生,如果一只异化动物已经可以蓄谋自己的脱逃和对人类的反击……那么它们的智慧必然远超同类,甚至极有可能已经接近人类。
但是,两只异化实验对象同时拥有这样的智力……一切还可能是巧合吗?
而饮用水箱——
“饮用水箱……有多少人会使用?实验区?整间科研所,还是……”隔着面具的机械音竟也染上了愤怒:“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克拉肯、长生……它们怎么会拥有这么高的智力水平?!”
“没……”汪所长却干脆闭上了双眼。
“是异化融合。”
连阙的话让汪所长重新瞪大了眼睛。
他惊恐望向从刚刚开始就坐在一旁不语的男人,恐惧得牙齿都在打颤。
“所谓的实验试剂,应该是长生与牛头异化人的融合试剂吧。”连阙低垂的眉目隐在暗影中:“长生的异化并不能波及人类,真正让这场灾难蔓延至人类的……是牛头异化人带有‘传染症’的血液。”
“什么……你、你怎么……怎么可能。”
“这场异化从来都不只是失误,而是由你们刻意隐瞒的异化融合间接导致。”
“不!!”汪所长在恐惧的颤抖中堪堪回过神来,怒斥道:“异化融合是为了人类的未来!有异能的人凤毛麟角,只依靠现在的科技水平和机甲力量根本没办法抵抗异化入侵!你见过那些异化怪物吗?它们就算用枪打掉头挖出心脏都依旧能存活!”
“不是……已经有我了吗。”
机械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不是房间太过安静可能都难以捕捉。
“你?!”汪所长如同被掀开了所有污秽,歇斯底里地说道:“从骨骼到器官都已经换成机械的人也配称为人类?三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博士开了一把双刃的刀,谁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变成比异化怪物更可怕的东西!”
连阙的目光沉了下来起身正欲打断那人的话,景斯言却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只停顿片刻后重新问道:
“这些事除了你之外参与的还有谁?博士他……”
“博士只是科研人员,这次的事跟他没有关系!异化融合从不是不可取的实验,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异化动物已经有自发性的二段技能了,如果人类不加速进化一定会被这个世界淘汰!异化在未来将被称为进化!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以后的人也会感谢我们的!!”
汪所长的情绪越发激动,景斯言却暗自松了口气,继而沉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饮用水箱有没有及时处理,到底波及了多少人?”
“不知道。”汪所长亢奋的神色重新沉了下来,他似在刻意回避景斯言的目光:
“水源污染后,当日厨房的人都被异化感染,我们用朝圣节的引子回收了城内所有带售的肉类产品,因为……因为不只是诱发异化,根据长生的习性,它极有可能会将自己的卵产在肉类中。我们对所有肉类食品进行了统一的排查和焚烧……但是都没有找到任何排卵的迹象。”
“我们无法预估异化的波及范围……唯一能确定的只是,长生目前一定还在这座城内,因为外城的隔离监测网始终开着,就算有人出城或它意图飞出去,一旦携带长生根据隔离网的基因检测也会进行拦截。”
他说到这似已全部交代完,不安地看向两人。
连阙走到他身边,将一把无柄木梳拿到他的眼前:“这是你的吗?”
汪所长疑惑打量着眼前的木梳,目光落在木梳的刻痕之上,这才似想起什么:“是……是我的,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连阙轻挑起眉:“你的?”
“对、对啊。”汪所长瞥过一旁的景斯言:“是我……送给女儿的,但这和长生的事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
连阙将木梳重新收好,对刚才问题的答案未置可否:“她很可爱,我如果有这样的独生女也一定会将她视若珍宝。”
房间内恢复了安静,门外却同样是一片诡异的沉寂。
“他们去了多久?怎么还没回来。”
连阙与景斯言对视了一眼,目光皆沉了下来,却不约而同谁也没有再说话。
汪所长说着局促看向门外:“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吧?!”
谁知他的话音未落,另两人竟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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