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了眼,随口道:“他在游方处理那些卖不出去的畜生,我早起晨读,刚好遇见。想着,姐姐有了坐骑就不用怕那些人追上你了,才叫住了他。”
周南因点点头,说道:“你就是太单纯了,什么人都信。”
慕容铮坦然受之,一本正经道:“我看他挺可信的啊。”
周南因道:“你想,为什么我们前脚被人追,后脚就有人送坐骑?”
慕容铮道:“难道是因为姐姐积德行善,连天道也助你?”
周南因笑着摇头。“天道要是助我又何必让我变成这个样子,总之,巧合得反常,我们不能买。你去收拾一下,吃过饭早些上路。”
她转向那个名叫获鹿的红衣男子,说道:“对不起,我们又不想买了,这位老板请自去吧。”
获鹿便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告辞。”
身影一转,已经消失了踪迹。
周南因怕景真后怕,没有告诉他那人是妖,只让他快回去收拾。
慕容铮推开房门,果然见获鹿正坐在桌前等他,向他道:“怎么回事?”
慕容铮在他身边坐下道:“想要一头鹿而已嘛。”
红衣男子三百年前在燕赵获鹿镇化形成人,取地名为己名,便叫获鹿。
十几年前他在极原山福地寻到了一头九色鹿,以为与自己名字暗和,一直视为珍宝,此时让慕容铮说的像不值一钱似的。
但获鹿也不觉得有什么,面上完全是一副长辈面对纨绔后生的无奈模样。
“我是问你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连夜焚符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这个?还有,你骗人小姑娘干什么?”
慕容铮道:“她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在找机会拿。”
获鹿:“她是谁?”
慕容铮道:“玉娇客你听说过没有,道门中最有天赋的后生。”
获鹿摇头:“没有。”
他兴趣使然,这些年遍历南北东西,一心只寻找奇珍异兽,能载人的,能打架的,收集了许多。却不喜欢过问人间事。
慕容铮眼中现出一抹鄙夷,道:“孤陋寡闻。”
实则从前他在极原山也不知道有这号人,只不过一路走来,他现在觉得谁没听说过这三个字,实在大不应该。
他又补充道:“二十岁突破天重境,真弓浪客是她灭掉的,这你都没听过?”
获鹿的重点却在“二十岁”上,沉痛地叹息,伸手想给自己倒口茶顺顺气。
慕容铮伸出短笛架住他道:“净手了吗?”
获鹿注意到他笛子上的小字,说道:“对了,老四新给我打了把笛子,你也给我写几个字。”
说着拿出一支铁笛来,和慕容铮给周南因那支用料相同,只是造型更为古拙。
他口中的老四,指的就是天梁。而获鹿本人,则道号天机。
他六人同于琼州孤岛学艺,情谊深厚。但他们并没有向道君行过拜师礼,所以不以师兄弟论交,只以俗世年纪排了大小。
获鹿化形前后加起来一共活了八百多年,自然是大哥。
慕容铮行六。
老四天梁精擅机关术,日常就喜欢打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周南因盲杖上的铜箫铁笛都出自他手。
慕容铮接过笛子问:“写什么?”
获鹿起身在窗边踱步。
“就写……唔,就写……嗯……你看写点什么好?”
慕容铮拿出刻刀,垂下眼睫,很是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走下去。
末了获鹿接过笛子,念道:“俗务杂谈休相扰,世事浮名任一边。”
笔意顾盼,舒朗通透。
“好,好,我喜欢。你也就这笔字还能勉强配上你这长相,人品嘛,哼。”
他手指抚着笛身上这两句话,显然极合自己的心意。又问:“你笛子练得怎样了?”
慕容铮道:“有所进境。”
“我来听听。”
另一边周南因梳洗好,出门去等,忽听慕容铮房中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其间夹杂着刺耳的破音和混乱的杂音,当真是……
呕哑嘲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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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轩伯等人都是见怪不怪,该洗马的洗马,该套车的套车。
好在那魔音没一会就停了。
很快,屋内又传出笛声,这次却是娓娓动听,曼妙幽远,仿佛将人的心魂都引领到山林之中,愈走愈深。
周南因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出一幅画面,有山崖有朗月,有雾岚有林海,还有在她身旁开解她的少年,只是那人的面容却是模糊。
很快妙音也停了,又换上了魔音。
往复几次之后,房门开了,慕容铮一个人走了出来。
众人在客栈外汇集,他道:“出发吗姐姐?”
周南因忍不住问:“景真,是你在吹笛吗?”
慕容铮轻咳一声,在众人里挑挑拣拣地看了一圈。
阿二道:“是我让木少爷教我吹笛子来着。”
周南因向慕容铮笑道:“吹得真好。”
她怕阿二受到打击,又向他鼓励道:“学得也不错。”
慕容铮丝毫不以为耻地向阿二道:“好好练习,太难听了。”
阿二躬身道:“是,是。”
大家商议行程,周南因道:
“往襄阳去,晚间走到哪住哪。你说呢,景真?”
不知不觉的,她现在遇事喜欢和慕容铮商量。
慕容铮举目南望,问她:“姐姐,你怕那些人找到你吗?”
周南因摇头道:“我有绝对的把握能让你安然离开,没什么好怕的。”
她现在有一种人在谷底、破罐子破摔的慷慨无畏。
慕容铮向轩伯问道:“再往南经过天池山,有什么好的住处吗?”
轩伯看他的眼色,试探着道:“天池山上有个小唯弗,据说是……据说是……”
周南因接道:“我知道,是慕容铮早年建的居所之一。”
慕容铮引着她迈过门槛,送她上车,一边道:“那咱们去那看看怎么样?那人得罪了姐姐,咱们去把他的旧居砸了出出气。”
周南因觉得他讲话有些孩子气,笑道:“人与人之间的仇怨,和东西有什么关系。就是不知道那里荒废了没有,还能不能住人。”
她觉得住在深山里很不错,起码不会人多眼杂。而且就算被谁追上了,打起架来也没有顾虑。
慕容铮替她放下车帘,说道:“那就去看看。”
周南因独坐在另一辆完好的马车里,将金小娥召出,教她最基本的引气之法。上阳宗从前就有鬼仙,功法之中本身就有前人完善过的,更适合鬼魂修行的部分,二人开始的并不困难。
学了一会,周南因没有预兆地抬手将小娥收回,沉声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说话?”
原来她又感觉到了早间那股妖气,就出现在车顶。转瞬之间又已到了她身前,而赶车的阿二还毫无察觉。
获鹿坐在她对面,明知她看不见,还是稽首道:“这位元君,在下有礼了。”
车中只有她二人,周南因也不用怕吓到谁,直接地道:“说来意,请明言。”
来意么,自然是慕容铮托他来的。明言,却是不可能的。
获鹿道:“是为了做生意。卖不出去货,在下生计无着,想来想去,还有口宝剑,不知元君有没有兴趣?”
他拿出一把窄刃长剑,“锵”地一声拔出,森然的寒光立时盈满车室。
周南因刷地抽出金丝拂尘,凝神戒备。
获鹿笑道:“不用多虑,单纯卖剑而已。宝剑虽有锋芒,但终究是死物,又没有机关,买下也无妨。元君请试剑。”
他手托剑锋,双手呈过去。
周南因等了会,才缓缓放下拂尘,以玉石尘柄将剑推回,说道:“我不需要,多谢。”
获鹿诧异:“我这口剑物美价廉,元君既然没有佩剑,何不买下?”
周南因道:“我有我自己的剑,它虽然现在不在我身边,但我总会拿回它。”
佩剑握兰,是上阳宗之宝,一年前她突破天重境,方宗主亲手交授给她。
前不久,她不奉新任掌教之命,执意下山时,又将它留在了上阳宗。
获鹿又重新审视了她一遍,道:“一把剑而已,元君何必执着?”
周南因却道:“没有剑,我也很好。”
获鹿心道:你是很好,可我怎么交差啊。
他是南斗六人之中年岁最大的,当初学艺之时就自觉该让着弟妹。
其余人有的强势,有的鬼精,只有他恬淡随和,是以反倒渐渐成了六人中话语权最低的,心知完不成慕容铮的任务,回去少不了挨埋怨。
他搓了搓手,在车厢内思索了好一会,忽然灵光一现,说道:“你能感知到我的气机,对吧?”
周南因不明所以,但还是“嗯”了一声。
获鹿道:“实则万事万物都有气机,只不过你们人族天生七窍玲珑,过于依赖五感,而失去了对自然的气机感应。”
周南因像是抓住了什么吉光片羽,又不能完全领悟,追问道:“什么意思?”
“这么和你说吧,有些物种天生就看不见,或者近乎于看不见,但一样能在野外精准觅食,躲避天敌。”
“老天爷关上了它们视物这条大路,却也另留了一条小道儿,那就是感知万物气机。”
周南因柳眉微蹙,听得专注。
这让获鹿十分有成就感,比教慕容铮吹笛可痛快多了。
他继续道:“何为气机?是天地运行的自然机能,是世间万物体内的生气与死气,生机与机宜。”
“你能感知到妖气、鬼气、魔气,便是天地为道人开的一扇窗。如果你将这扇窗扩大,自可以感知到除妖魔鬼怪之外的其他事物。”
这是周南因从未接触过的,她心念转得很快,有些东西仿佛触手可得,即刻就要悟到,已经完全顾不上质疑这个人的来历和目的。
她问:“如何做?”
获鹿一振衣袖,也很兴奋地道:“这就是,在下化形之前五百年求索之所得了!”
晌午以后,慕容铮正在车内翻看闲书,疏忽间眼前已多了一道红衣身影。
获鹿在对面看他,脸上颇有自得之色,一幅神清气爽,大事已成的模样。
慕容铮瞄了一眼他身背的宝剑,说道:“大哥,不是让你给她剑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没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获鹿高兴地道:“我虽然没能把剑给她,但我教了她一门本领!你这个小姐姐还真是聪明灵慧,一领就悟,好苗子,呈我衣钵,我喜欢。”
慕容铮无语。
“本领?你不会教她训兽刷马吧?”
“当然不是。”获鹿连连摆手。
“你忘了,我在化形之前的五百年都是看不清的。”
获鹿原身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松花蛇,光是修炼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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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就用了五百多年,直到被道君选中,修为才突飞猛进起来。
前五百年间的每一天,都是半瞎着爬在地上,吐着信子摸索过来的。
只是他这门本事虽然很厉害,却几乎毫无用处。眼睛好的人用不上,眼睛不好的人又学不会,当然他也没功夫教。
遇上周南因,算是八百年来头一次,他自己也很高兴。
慕容铮明白了他的意思,坐直了身子问道:“你那套东西能感应到什么?能知道长相神情这些吗?”
获鹿道:“怎么可能那么详细!就是能大概感知到这儿有你这么个东西,再辨认出是长是方,是园是扁,是吃的还是敌人。”
“哦。”
慕容铮放心了。问道:“她人呢?”
“还在领会。我得赶紧走了,免得她一会儿还要来谢我。”
获鹿闭了下眼睛,便有一只短尾大雕追上马车,他提气跃上雕背,朝慕容铮挥了挥手,那只金雕就振翅冲进云层中了。
直走到戌时,才到了天池山脚下。山路越来越窄,渐渐的只剩下台阶,难以行车。
周南因的车内始终没有动静,慕容铮就在外面负手看天,耐心地等。
又过了两刻,她才掀开车帘,叫道:“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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