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雷,是你做的?”
她听元冲子和太清宗的唐掌教说起过,火雷是东海外一位高人所供。
范灵宝猛吸了几口烟,躲避着慕容铮的目光,嘟囔着道:“没办法,我欠太清宗的人情嘛!”
“不过火雷的量我心中有数,肯定是炸不死,你看这不好好的!”
周南因问:“你说什么?”
范灵宝心虚道:“好啦好啦,我跟你走就是了!”
他将烟管往背上一插,收起蝙蝠大侠,逃也似的跑了。
慕容铮看周南因一副沉思的模样,问她:“姐姐在想什么?”
周南因道:“我在想,天梁真人和王宗主都与大魔头是同门,王宗主人在中土玄门,仍能表明立场不向极原山动手。天梁真人为什么会给我们提供那么多火雷?”
慕容铮对二人都很了解,王宗主本身就是个凡事都要清楚明白的性子,而范灵宝可没那么多讲究。
他清楚范灵宝绝不会有害他的心思,但在保证炸不死他的前提下,又能还太清宗的人情,简直何乐不为。
实话不能同周南因说,他道:“也许是大魔头太讨厌,天怒人怨吧。这样刚好,天梁真人和姐姐是一个阵营的了。”
周南因缓缓点头,说道:“不知道火雷是怎么做成的?如果他真的没死,说不准将来还有能用着的时候。”
慕容铮道:“你师娘平时炼丹,炸过鼎吗?”
有些丹方里会加硝石、硫磺等物来焚烧药渣,熟练度不够,就可能会把丹鼎烧炸。
周南因:“我反正没见过。”
慕容铮笑道:“师娘是丹鼎圣手,想来技巧纯熟。”
“但我听人说,天梁真人在炼丹的时候却是屡炼屡炸,时间长了,丹没练成,反倒悟出了一套炸鼎秘诀。稍加改造,就是火雷了。”
周南因道:“原来如此,你听谁说的?”
慕容铮道:“唉,头疼。”
周南因的注意果然就被他吸引过去了,她挽着他走进房中,柔声道:“不该让你出来吹风的,什么万里神行,蝙蝠大侠,也没什么好看的。”
借着慕容铮的光,众人都在小唯弗修整了数日。
期间范灵宝又替周南因做主,收下了不遂、不已等六位峰主,整天与极原山的妖魔鬼怪一起饮酒,把一个清幽雅致的小唯弗弄得混乱狼藉。
慕容铮有周南因整日陪他,心情舒畅,也就由他们去闹。
好不容易他“病好了”,周南因也不再提丢下他自己先走的事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南去襄阳,准备经沔水、长江,走水路到建康。
众人走到襄阳城北的文竹县,忽然一道剑光落在车架前。
剑上站着个样貌端正的少年,一身藕白色宗门服饰,左胸上丝绣的太极阴阳图案黑白分明。
阿二勒停了前车,众人都肃然看他。
少年在剑身上行了个平辈间的稽首礼,朗声道:“上阳宗玉铭,奉陶掌教令,请玉娇客师姐回话。”
周南因的车帘一动,她掷出握兰,纵身跃上剑身。
“上阳宗弃徒玉娇客,恭聆陶掌教示下。”
她声音微微发颤,显然,心绪并不能像她的剑这般平稳。
慕容铮挑起车帘,仰头注视她,昳丽的眉目中更添深邃冷峻。
玉铭道:“娇客师姐,掌教真人说,他在西南三十里外的襄阳风波亭,恭候师姐前往一叙。还说,师姐可以将这些人尽数带去。”
周南因隔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好。”
王韶雁也飞上来,问道:“喂,除了上阳宗还有谁?”
她只要不在王宗主眼前,从来不穿静虚宗的袍服,头发也挽着最时兴的发髻,珠钗环佩,就是个世家小姐模样。
玉铭只看了她一眼,根本不答她的话。
王韶雁立刻恼了,长剑出鞘,光芒陡涨,往玉铭脚下的佩剑击去。
半路上却被另一道澄清雪亮的剑光拦下。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周南因,气道:“我又不伤人,他这么没礼貌,我打落他的剑还不行吗?”
玉铭却认出了她的剑,说道:“天女剑?你是悟灵珑师姐?”
王韶雁的佩剑是王家倾家族之人脉,集天下名家打出来的,取意“天之骄女”,道门中很多人都认识。
玉铭当然不敢说“是你先没礼貌的”,他道:
“除了敝派,还有玉堂宗的莫掌教,太清宗的杨宗主和唐掌教。”
中土最闻名的五大宗门,其中三派的领袖人物都到了,骄傲如王韶雁也滞了一下。
周南因微微苦笑,说道:“有劳玉铭师弟。请复陶掌教,玉娇客稍后便到。”
第36章 “你这主意,真不知该说是太好,还是太坏。”
玉铭从前与她并没有私交,公事办完便走。
所有人都等她示下,气氛一片沉闷,只有范灵宝嘻嘻哈哈道:“女娃娃,你要见到自己的同门了,应该高兴啊。”
周南因现在也了解他的个性了,并不理他,而是向众人道:“改道西南。”
段孤星道:“周真人,你不用露面,咱们大家过去先杀个痛快,让姓陶的给你跪下求饶,把掌教的位置给你做!”
丹女道:“还有玉堂宗那个老女人!”
周南因皱眉:“不行。”
她已经走到了慕容铮车外,向车上道:“景真?”
慕容铮早在等她,叫她道:“姐姐,来。”
周南因坐入车中,直接了当地问:“景真,你说我该怎么办好?”
左右车窗同时打开,左边王韶雁在外道:“你怎么不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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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范灵宝探进头来道:“咱们用万里神行逃跑也是可以的!”
不知道慕容铮动了哪里,门窗处同时升起精钢挡板,范灵宝的头险些被切掉,他抽出烟管来狠狠敲了车身两下。
王韶雁自狼背上飞上车顶,来回看了看,喊道:“喂,让我进去!”
范灵宝道:“没用的,这车封闭以后连我的火雷都炸不开,声音也传不出来。”
王韶雁:“你怎么知道?”
范灵宝心道:我做的我当然知道。
嘴上却说:“你师叔自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车中,慕容铮看到周南因一张本该淡泊的脸上写满忧虑,声音都轻柔了许多。
“姐姐知道他们叫你过去的目的吗?”
周南因苦笑:“三堂会审吧。”
“陶掌教从前是我师父的副手,和我的关系说不上好坏。但他这个人最害怕别人说他一点办事不公、不力之类的话,以我现在这个处境,他绝对会将立场表得明明白白,今天也一定是急于向外人证明,上阳宗是清白宗门,不会包庇我。”
慕容铮哼笑道:“姐姐何必说得那么委婉?就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待会见了他可不要太良善。”
周南因叹道:“可他身后是我的宗门。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慕容铮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嘲,说道:“如果是我,他们冤枉我杀了人,我就杀给他们看!他既然觉得名声比命重要,我就遂了他的愿。”
周南因眉头微微蹙起。
慕容铮笑道:“当然姐姐肯定不会这样的,你想听他们的吗?”
周南因:“我如果听话,当初就不会执意下山,也不会在鸾川与玉堂宗动手。”
慕容铮问出了他一直没问的:“姐姐当初为什么会被逐出上阳宗?”
周南因忆起旧事,明明就是一个多月前发生的,却感觉仿佛过去了许久。
她道:“有些事我一直没有同你讲过。当初中土大小宗门围攻极原山,开始时非常顺利,可到了唯弗峰外的揽月屏,我师父他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不指挥我们杀敌了,也不顾敌人的刀砍剑斫,只往主峰顶冲去。”
“开始极原山的人还拦他,后来竟无人阻拦,让他直入峰顶,见到了慕容铮。”
“我在崖下,远远的也看见了那个人,他穿着白色轻袍,带着块银质面具,在同我师父讲话。过了会,我师父就朝着他跪下了。我……我当时太分神,出剑失了准头,才刺破了那只妖的毒腺,被毒水溅到了眼睛。”
“很快,极原山的反扑变得猛烈起来,我们苦战,许多人都死在了那。我师父忽然状若癫狂,毫无章法地向慕容铮挥剑,被他扼住咽喉,一掌打了下来。我冲过去找到他,那时他已是弥留,后来仙去之时,满脸极怒。”
“后来太清宗的杨宗主趁慕容铮还留在峰顶,引爆了所有火雷,将唯弗峰顶炸平。极原山群魔无首,四散着逃走,我们的人追了几天才回返中原。”
再次听她说起中毒的经过,慕容铮的心绪却与上次不同,他倾身过去,想将她揽进怀中,却也只是抬手捋顺了她颊边一缕碎发,静静等她说下去。
周南因道:“各宗门都说,是因为我师父临阵投敌,为求活命,将我们的人数方位告诉了慕容铮,才导致我们损失惨重。”
“可慕容铮又不肯收他,两个人狗……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唉。”
外人都说是元冲子与慕容铮狗咬狗,被他打死。周南因不便原话转述。
慕容铮凝目看她,轻声道:“你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坦荡君子。”
周南因微微一愣,过了很久才轻轻笑了,可眼尾却已经泛红,眸中漫上雾气。
她下了终南山,从北到南,盲着眼睛行了近千里,遇到的所有人都在指责元冲子。包括萧梓林和王韶雁,虽然支持她,但对元冲子的事却也持怀疑态度。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坚定地告诉她,她的坚持没有错,他相信元冲子不是那样的人。
周南因道:“景真,多谢你。”
慕容铮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微颤且冰冷,就将她的双手都笼住。
周南因犹豫了一下,想要抽出,可自他手心传来的温暖如此真实,仿佛通过指尖流遍全身,一时贪恋,便没有动。
她接着道:“可陶掌教他,刚才我也同你说过了,我师父名誉难全,他就立刻与先师划清界限,对外表示上阳宗一定会清查,彻查,给各宗门一个交代。我作为师父的徒弟,自然也要被禁足,等着他们查出结果。”
“本来我想这是好事,可以还师父清白,就顺从地等。可是望北年纪小,没有被禁足,不知为什么她忽然私自跑下终*南山,失踪了。”
“派出去的几波弟子回来都说没找到,宗门内闲言闲语一起,说什么首恶之女,畏罪逃了,陶掌教竟也就不再派人去找。”
“我急得发疯,去找过我们宗主,可方宗主仙道将成,闭关未出。我才只好打伤了看守弟子,执意下山。陶掌教说,下山可以,但握兰要留下,并且只要踏出山门一步,就与上阳宗再无瓜葛。”
她说到这里停下,后面的事慕容铮就都知道了。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纤秀的指尖,说道:“姐姐做的没错,你并没有对不住宗门的地方。”
“待会他们对姐姐肯定是不会念旧情的,玉堂宗更是欲除你而后快,但我想你肯定狠不下心来。”
“不如让段孤星他们先动手,等杀得差不多了,姐姐再出面制止,做个善人,卖个人情,他们以后也就没脸再拦你了。”
虽然心中愁绪萦满,周南因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这主意,真不知该说是太好,还是太坏。”
慕容铮道:“有哪些人之前是同姐姐关系要好的,可以提前同他们说好,或者嘱咐他们对上阳宗的人下手轻一些。总之,有恩就还恩,有仇就报仇,怎么样?”
周南因轻声道:“有恩还恩,有仇报仇,你说得对。”
慕容铮:“姐姐同意了?”
周南因抽出手来,正色说道:“我当然不会让段孤星他们对道门弟子动手,可我也不会再容让他们时时处处为我设阻,耽误我要做的事!”
马车忽然停了,慕容铮撤去精钢护板,挑起车帘,看见队伍前又来了个上阳宗的女弟子。
周南因下了马车,听见她正在说:“你们明明都能御剑,却在这里慢吞吞的装什么装?”
她认出了来人的声音,喊道:“灵珠师妹。”
玉灵珠见到她冷笑一声道:“玉娇客,你一个小辈托什么大,让三宗仙首都在亭中等你,怎么好意思的?”
周南因并没有诚心让人等她,只是想留点时间同慕容铮商量一下,本来还有些不安,听她这么说,反而坦然了。
她道:“我既已不是上阳宗门徒,那便没有辈分之分。我想几时去,去或者不去,都是我自己说了算,没人能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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