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熄灭,电影开场。
她的手背靠在爆米花桶边缘轻微有些颤抖。
“你怕黑?”陈念荒在黑暗中的眼睛格外的亮。
“没有啊?”向春生的的手还是有些微微颤抖。
“手都在抖。”陈念荒不想趁机与她产生过分的肢体接触啊!可是向春生的手背无意间搭在了他的手心上,还在轻微的颤抖。
她听到这句话立即把手缩回了厚厚的棉服里。
向春生一直都不知道她其实怕黑,她以为每个人都这样,怪不得自己这么喜欢在白天看电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时觉得有些难受,喜欢晚上开着台灯睡觉,甚至说出请客看电影这种蹩脚的借口,原来她应该有点怕黑。
陈念荒很认真地转移她的注意力,大屏由暗转明,棕油质感的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向春生,你很热爱电影,对吧。”
他的语气肯定的不像是疑问句。
向春生愣住了,目光还一直停留在变幻的画面当中。
“对,我很喜欢。”
我喜欢看电影,我喜欢带着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穿过层叠的光影,让那些可怜可悲可爱可歌可泣可恨的故事钻进她单薄的灵魂。
陈念荒心念一动:面前的这个眼神闪动无穷无尽光芒的,才是他一直欣赏的那个向春生。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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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自信满满对一切事物都尽在掌握的向春生,会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
这部片子排片极少,没什么人看,所以偌大的影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声音和背景的女声一比显得更加低沉、柔和:“既然喜欢,那就什么也不要想,去看你想看的电影,做你想做的事。”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矫情、肉麻、有点恶心,陈念荒难为情地往嘴里塞了一大把难吃的爆米花。
他这辈子恐怕都很难讲出这种话。
向春生有点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话说了一半。
不过既然他如此真诚,向春生也娓娓道来:“你知道我最早喜欢上电影是在什么时候吗?”
“那个时候大概四五岁,外婆家那边搭了一个戏台子,在没有戏唱的时候就会放霸王别姬这样的老片子,我不喜欢看戏但是想看电影就得等戏唱完,等到最后曲终人散,所有小孩都昏昏欲睡,就我一个精神抖擞,我说电影小人怎么这么好看事?他们都说明星当然好看。”
“那时的我才不理呢,我说明星只有扮上了,才好看。”向春生的目光跟随着画面中移动的女人,海浪拍打悬崖的声响。
而陈念荒的眼睛则完完全全被面前这个、鲜活讲起故事来滔滔不绝的女人所吸引,她充满魅力,她无所不能。
“后来呢?”向春生口中的故事远比电影画面更加吸引人。
向春生嘴角向上一翘,骄傲地说道:“后来我晚上和外婆一起睡觉,趁她酣睡,特意忘记关电视,按到电影频道,每天熬夜到凌晨,熬成了个重度近视。”
“哈哈哈。”
陈念荒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向春生的小时候这么有趣。
向春生顿住了:这个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有这么好笑吗?这还是经她润色过后的版本,原版还要更戏剧性。原版里的小春生由于一年内一只眼睛上涨了两百多度被迫带上了可恶的单边眼罩。
不过他的笑声倒是有点耳熟,有点像来得路上她心心念念糖葫芦糖壳被咬碎那样,听上去清脆还有点甜。
不是吧?向春生有点怀疑:他平时真的有这么开朗,不会是装的吧?怪不得之前林致优和宋写宁她们有点震惊,现在向春生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陈念荒也就笑了两声,见好就收,半开玩笑问她:“那你以后是不是要拍电影?对我这张脸有什么指教?”
从向春生提供的信息里,陈念荒迅速推断出她真实的想法。
她有些惊讶,还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怎么就被他看穿了?这人是有什么读心术吗?
“现在当导演很难,当一个独立思考的女导演更难。”现实就是如此,“人们只会想着怎么让你一事无成,不会去关注你的表达,你的形式语言,和你的抗战。”
陈念荒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十六岁少女口中听到的,如此真实,如此刺骨。
“你的脸,我想想,可能会给一个爱而不得的男N号角色吧。”向春生在真的有仔细想过。
陈念荒立马反问:“难道都不配当男一号吗?”他有点受伤啊。
“你确定?”向春生一脸好笑地看向他,“我的男一号可是要被女主报复残忍杀害并且分尸的呀!”
“那算了。”陈念荒感觉还是有点小遗憾,自我安慰:又不是她人生的男一号。
玩笑结束,话题回到正轨,陈念荒思考了一会儿,对她说:“有些事,你不做这世界总有人会做,而我相信你是那个做得最好的。”
“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扛摄像机,哪怕就在这个小影厅放,我也绝对包场!”不过是包下这么个破烂小影厅,甚至被他说出了包下全部票房的气场。
他的耳朵不着边际地红着,如果不是影院灯暗,可能就会被怀疑是过敏而被送进医院。
向春生看着面前这个指点江山的陈念荒,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他没有不切实际地幻想,他懂什么是向春生想要做的,他也做了最坏地打算“帮她扛相机”,却莫名有种奇怪的幸福感。还从来没有人如此孤注一掷地认定她能成功,哪怕是最亲的亲人。
“OK,从现在开始,你叫我向导。”向春生也一脚踏上了他那艘幻想的帆船。
“收到,向导。”陈念荒行了个随性却又漂亮的礼。
她一向从容自信,却在听到这个称谓时难为情地红了脸。
电影里的白光闪过,两个女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声线变得朦胧。
陈念荒有一丝尴尬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无措的双手。
另一旁的向春生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有些习以为常。没来由地看了陈念荒一眼,就发现端倪:“你,不会吧。”
他居然害羞到低头!
向春生揶揄:“你没看过《阿黛尔的生活》?”
他摇摇头,还是逃避视线。
“那你总该看过《水形物语》或者《戏梦巴黎》吧?”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继续疯狂摇头。
“不是,陈念荒,你好土。”
向春生紧紧捏住了这个白白嫩嫩的把柄,再一次感谢自己伟大的阅片量,导致现在看到这种刺激场面依旧脸不红也心不跳,甚至还能顺带调侃他两句,“陈念荒,别装了,你早就过了看到亲吻镜头爸爸妈妈就把你眼睛捂起来的年龄了。”
“我没有!”
他基本上是条件反射地反驳道。
她死都想不到那个不曾用正眼瞧人的陈念荒,真正不用正眼的时候是因为电影画面太刺激他害羞。
陈念荒感觉自己再这样被戏弄下去脸上的血管都要爆炸了,向春生这人怎么都不知道害羞!他又不是没看过男女之间的那些,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同性题材的,他不是很能适应,她简直太过分了!
好一个纯情男高!
向春生好心地在没有刺激画面的地方提醒他:“可以睁眼了。”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笑。
陈念荒气得吐血。
电影片尾,不知怎么像是被塑料膜布敷了一层,给人一种,安静的窒息感,温暖的苍凉感,随着音乐节奏的变换,情绪推到了顶点,随后她的眼泪终究崩溃。
他的目光依旧涣散着,共情了。
“哭了?”向春生在亮灯后第一时间看他,觉得新奇。
“没有。”陈念荒的眼尾还倔强地红着。
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可得抓紧时间用眼睛记录:“哈哈哈哈……”向春生歪着脑袋死死地盯着他看。
陈念荒觉得荒谬:“你不觉得最后很感人吗?那个女人她回头了,在俄尔甫斯的故事里,那个女人永远是被动的,他永远是自我牺牲自我感动伟大的那一个,而这部电影它改变了,是这个女人主动去选择让他回头。”
向春生看着眼睛亮盈盈的他,有一点不受控制地想,摘下那根带着泪水的睫毛,然后再许个愿。
“陈念荒,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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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方。”
她没有接着聊这个电影,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今天就让她做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吧。
向春生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银饰店,专门打耳洞的那种。
“小姑娘,你要打几个?”老板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问。
老板在给器械消毒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提一嘴:“小伙子,你这耳朵怎么比人家打完耳洞的还要肿?”
她才注意到陈念荒的耳朵充血,都无需用手捏紧提前麻醉了。
向春生比了个三,看了眼还沉浸在电影里的陈念荒问:“你打嘛?”
他才不要,陈念荒不喜欢装饰物,他只是有点担心向春生,换做以前她可能永远不会做这种事。
他看着那根长刺就紧张,担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三个?”
向春生无所畏惧:“一个送给第一次打耳洞的勇敢。”
“第二个,某人不是哭了,我也想试试。”
“第三个,暂时没想好,或许是喜欢三这个数字?”
陈念荒的第一反应是:她居然为了我?
今天过后,哪怕有人让他立刻去死,他也愿意快乐得死去。
第53章 围巾·败北
陈念荒的第二反应是:向春生哭不出来?她居然想要寻求身体上的刺激达到哭的目的。
换做是以前的他,可能会恶劣到想方设法弄哭她,而如今他只想弄清向春生每一次伤心的来龙去脉,恨不得完完全全和她感同身受。
他看见长长的针刺穿她充血变粉的耳垂,不由地拧紧了心脏。
多么想给她一个支点,把手臂伸到她面前,共同感受那一刻的痛苦,可那会不会太过暧昧?
陈念荒忍住了这样的冲动,看见向春生闭上了眼睛,双手死命握住那条可怜的红围巾,鬼知道他就有多想把这条毛巾换成自己的手臂。
“疼吗?”这是穿完第一个耳洞后他问出口的话。
“不疼,特别爽。”向春生的痛感其实不是很强烈,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金属与骨肉摩擦时鼓膜的震荡。
感觉打耳洞会上瘾。
就算打了三个她也没流泪,不是吧,这么没用,向春生在柜台上随便挑了一个小银饰就去结账。
老板还在一旁叮嘱她注意事项。
陈念荒则是乖巧地帮她拿好围巾和护理包,眼神一直挂在她身上。
向春生看了眼手表,变得有些紧张:“完蛋,我得回家了,我家十点门禁。”
“?”陈念荒愣住了。
她不是有点像是翻脸无情下床不认的渣女,甚至都不和他好好地解释一遍,陈念荒这才发现,她一直带他玩的路线就是她要回家的那条路。
难不成这是向春生酒后的状态?怎么时间比仙度瑞拉的魔法时间还要短,人家灰姑娘还是待到舞会结束十二点才走的呢。陈念荒从店门出来被冷风瞬间吹醒了,不是自己到底在干嘛?是在回味和小声埋怨吗?这居然是他该有的想法?
陈念荒还是心甘情愿顶着那双熟透的耳朵送她回家。
“明天见。”
向春生丝毫没有留恋地走了。
5 Jn.晴
「闭上眼睛,由衷感谢那个拥有蓝色冰激凌、电影、耳洞的晚上。」
林致优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开始夸赞:“小春,你什么时候剪得新发型,好酷。”
向春生喜滋滋地甩了甩头发,今天以后她可以自由随意地甩,再也不用怕马尾辫一不小心就打到别人了。
宋写宁不着痕迹地问她:“怎么想起来要剪头发。”
“嗯,没什么就是感觉以后洗头会快一点。”向春生回答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那些关于“找寻自我”“做自己”“断舍离”“踏上新征程”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们都瞒着她,昨天晚上这群人找了她很久,蒋月华也没有过问什么,只当这一页被风翻过去了。
期中考试后,分班的情况也一目了然,卢瑞音在那之前曾找每个人都单聊过。
向春生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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