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着完整干净的力量,那股气息逐渐变得具体,她不会垂怜更非沉沦。总之,这是个好兆头。」
“滴——”
水卡插进了卡槽。
花洒摇摇晃晃地喷下水柱,向春生仰着头,面对着强劲的水流,像一株受到人工浇灌的小草。
整个卫生间都被柑橘、柠檬、薄荷的水汽充斥。向春生的沐浴露是蒋月华买得那种组合装,她对生活有关的细枝末节并没有很关心,在同龄人纠结如何选择沐浴露身体乳香氛的时候,她还在用宝宝面霜。
如果没人提醒向春生可能连宝宝面霜都懒得擦。
她对时尚一窍不通,衣服能穿面料舒适就好,如果能有个类似角色周边或者和绿色沾点边的那她绝对毫不犹豫就拿下,这一点还是蛮中二的。
这种随意混乱的穿搭方式自成一派,总给别人一种她很会穿的错觉。
那一层薄薄的塑料帘像是柚子的外壳,掀开后去掉苦涩的白瓤,柑橘果粒爆开在空气,仿佛置身于热带雨林之中,这种沐浴露的气味虽然刺鼻但是不容易腻,闻久了隐隐有些口渴。
头发短了就连洗澡都方便很多,水流顺着黑发流淌,绕过后背突出的脊刺,在地面上溅起不小的水花。
向春生无数次欣赏自己这具身体,有些苍白有些干瘪骨感,远没有电影女郎那么丰腴性感,从原来的审视到现在的欣赏,她花了很多时间去想象。肩膀突出的那块骨头好像是中世纪骑士的铠甲,坚硬无坚不摧,锁骨的凹陷处像是花园的水池,由于过瘦显露的脊椎应该就是巨龙的脊背。
向春生看过成百上千部电影,或凝视、或平视、或审视、或仰视,各种镜头下的女性的曲线无不美好。
在这此审美塑造之下的她不会喜欢自己这种过分瘦弱的模样,不过向春生并没有因此焦虑。
一直以来,她都是靠想象建立自信,无往不复。
向春生伸手将眼前的水抹去时,看见了手腕处的那根顽强的红绳。
她洗澡之前把手表摘了,没摘手链。
白色之上的红色很深,绳子被水洇湿浸透,缠绵悱恻地绕在腕上,像是甩不开扯不掉。
她无奈地低下头。
幻想过,有一个人,会突然出现,如此炽烈如此真诚,毫无防备地将心脏掏出来,无条件地爱她,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并非无可救药。
真当他出现时,向春生会害怕,害怕自己会践踏这份感情。
她开始自我怀疑:一个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上无聊的我?我有些时候固执、刻薄、锋利、钻牛角尖、小心眼、更多时候冷漠自私、心狠、不达目的不肯罢休。这么一个赤诚、勇敢、善良的人怎么能喜欢上这样的我?我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吗?
当她开始思考自己配不配的上这份感情时,这份感情就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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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腐烂贬值了。
而此时此刻,向春生清楚地知道产生“我配不上你”这种想法完全是错误的。
陈念荒喜欢上自己无可厚非。
向春生开始正视这份感情了。
他人的爱慕并不是为了证明那些人有多么深情,恰恰相反,只能证明被那些人喜欢的自己足够好。
向春生从浴室出来,热气把她全身都换个思路,其实被人喜欢也挺好的,这样就可以从正常男性视角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向春生。
很神奇,当你不需要爱的时候全世界都会来爱你。
向春生足够强大,她能把爱给予很多东西,小猫小狗、花鸟虫鱼、朋友家人、青苔石头甚至于无机物……她不苛求别人来爱她,因为她觉得爱只是一种选择。她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的先决条件是吸引,是理解,是尊重。爱只是衍生品,是经年累月的积累,是平凡生活的调味剂。
“小春,你洗了好久的澡。”鹤南梦特别关心她的身体,“还以为你又晕了呢?”
向春生尴尬地笑了笑,开始吹起头发。
自从上次意外发生后,项东安的眼神就有些闪躲,她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解释,几个人同时保持原状,井水不犯河水。
向春生的台灯还没熄灭,就她今天的经历而言应该是没心思写卷子的,可她依旧平静地翻开了那本字帖,一笔一画认真写了起来。
红绳并未干透,生宣洇墨,腕上留痕。
第64章 棋盘·败北
今天的天气不错吧。
看来烂漫的春天就要开始了。
这样耀眼的日子,哪怕过去一分一秒都是人生中珍贵的瞬间,心脏扑通扑通的。
倘若整个自然都是喻体,那么本体又是谁?
蝴蝶是我,青苔是我,矿石是我,飞鸟是我,沼泽是我,触不可及的梦,倘若这些都是我。
今日读物《潮汐图》
如溪流般澄澈干净的声音的结尾,连接着一首很老很老的生日歌。
在这点上,苏合一中值得表扬,广播站每日都要接收不同的匿名投稿,包括各式各样的点歌。
生日快乐歌是最常点的一首。
因为“快听,这是我给你点的生日快乐。”这个瞬间往往是最浪漫的。
好朋友点的歌是枯燥无味生活最棒的惊喜,同一天生日的人也能同时感受到相同温度,生出“原来还有人记得”的雀跃,侥幸地被生活抓住了值得夸耀的部分。
期中考试已经过去一周了,他们没时间悲春伤秋,这个学期末还需要参加会考。
林致优在半月前就辞去了学生会的职位,因为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要准备辩论赛的事宜,她的成绩也不能有任何的差池,这是选择文科班的代价。
她的军令状就是文科年级第一。
“林致优,跑操去了。”
还有值得一提的就是,原先三人组的向春生,现在换成了向夏锦。
她也一起考进了文科班。
向夏锦的表情尤其狰狞,朝她吐舌表示抗议。
让林致优头疼的人从一个增加到两个,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
“阿嚏——”
春天,很可惜不是向春生钟情的季节,比起春天她更喜欢夏天,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地吃冰棍。
风的流速可以很快,快到花粉能毫不犹豫地充斥她脆弱的鼻腔,也可以很慢,慢到所有绿色都湿漉漉的卧躺在眼底。
不同的人对春天的感受也有所不同,陈念荒很喜欢这个季节。
因为苦楝树开花了,他希望能放慢脚步,好好感受一番。
这次期中考试向春生的成绩稳固得有些吓人,排名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十,不进也不退,也可能她遇到了新的瓶颈期,但她并不着急。
向春生端着餐盘找到空位坐下,分班后一个人吃饭很正常,原先三个人一起对她来说才算特殊。
周柏羽蹲她蹲了整整三天,每天还特意避开陈念荒。
他都快被自己的深明大义不辞辛劳感动哭了,陈念荒这玩意儿总得把他家那套典藏送给他。
周柏羽一惊一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向春生,总算见到你了。”
还是丝毫学不会沉稳。
“好久不见,周柏羽。”向春生身体往后仰,有点不太想和他拼桌,“你怎么不和他一起?”
周柏羽:“?”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原来向春生对陈念荒也并非毫无兴趣,这不还挺关注的。
“你说陈念荒?他这人最近跟疯了似的,每天不吃不喝写卷子。”顺带帮兄弟卖了一波惨。
“哦,怪不得。”向春生努了努嘴,怪不得都没怎么看见过他,原来在暗自努力。
向春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陈念荒都这么努力,她怎么能松懈?!
立马放下筷子,正准备回去刷题。
“向春生,你是不是对顾长靳和陈念荒两个的事挺感兴趣的?”周柏羽用八卦勾引她。
一说到这个,她就没那么想走了。
向春生确实感兴趣,这两个人的关系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周柏羽谈这个话题,也算是为两人的未来披荆斩棘了,他不再嬉笑,表情严肃了不少:“在我和陈念荒还没有成为好朋友之前,顾长靳就在了。”
三个小男孩的故事慢慢展开。
“他那时候很爱笑,从小就聪明得非同寻常,不过那副吃软不吃硬的模样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那个时候他经常在公园下西洋棋,没过多久就崭露头角,陈念荒从小到大就爱装,他被一位老爷爷看中收作徒弟。”
周柏羽想到那个沙坑,那个公园,那个滑滑梯,那个泡泡般美丽的童年不由得笑了。
“他们两个人认识的经过我不清楚,总之,都成了那个老爷爷的徒弟。”
他脸色的转变,也就预示着故事的转折:“两个人既是朋友也是对手,不过他们的对弈一直在棋盘上,直到那天……”
“那个下午,我目睹了全过程,两个人打了一架,然后陈念荒推了顾长靳一把,他顺势倒在了花坛边上,后脑勺磕到了,顾长靳的嘴巴里吐出来很多很多的鲜血,从那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说过话。”
周柏羽现在想来还是很气:“你敢信,陈念荒小时候一直都是被孤立的那一个?!”
“那天,公园里所有的小孩都亲眼目睹了这个惨状,再也不敢和他玩了,顾长靳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全部的视线,他开始被孤立,被集体霸凌。只有我知道,顾长靳是故意的,那个角度绝对是故意的,而且那天他出血只是因为咬到舌头了,看上去很吓人。”
周柏羽越说越激动,向春生目瞪口呆。
“他们都害怕陈念荒,说他是个暴力狂,歧视他与众不同的牙齿,当然他可能并不在意。”周柏羽的目光暗了暗,“可那时他才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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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那天之后再也没见他笑过。我很对不起……”
周柏羽也并非一开始对他就很友善,他从众过,也曾为了展示男子气概对陈念荒投去过异样的目光。他现在很后悔,如果当时自己能勇敢一点站出来就好。
向春生的神色也变得复杂,她从来没想过两人还有这个渊源。
怪不得,陈念荒只要看见顾长靳就难以控制情绪,怪不得他会说出这种话。
周柏羽觉得能开导陈念荒的只有向春生了,语气带着点讨好:“所以,你能别伤害他吗?”
向春生陷入沉默,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件久远的被回忆塑造过的事件并非真相。诚然,周柏羽完全出于好心,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向春生肯定地点了点头,但嘴上却说出冷冰冰拒绝的话:“请不要道德绑架我。”
他的眼神明显一愣,周柏羽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理性到令人窒息。
向春生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他有意为陈念荒争取机会,可有些时候回忆并不是这样用的。
“陈念荒曾经受过伤害,和我对待他的态度完全是两码事。”向春生不想给这份纯粹的感情加上同情的成分。
周柏羽一时语塞,呆若木鸡,心想:向春生果然非同常人,这两个简直天生一对。
向春生突然想到,语文老师上《论语》课的时候说过的君子六艺,陈念荒几乎每一项都会,他确实很厉害。
他们两个的聊天结束后,陈念荒罕见地收到向春生的消息。
【向春生:有空吗?】
【陈念荒】
【向春生:请你吃饭。】
【陈念荒:向春生,你鬼上身了?】
【向春生:扣一同意,扣眼珠子不同意。】
【陈念荒:明天下午。】
【向春生:1。】
她做人很有原则,所以帮他扣了。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单独去学校外面吃饭,也就是那家大少爷吃得惯的砂锅面。
陈念荒慢条斯理地把筷子分开去掉上面会扎手的毛刺递给她,向春生顺理成章地接过,两个人都闭口不谈先前的事默契十足。
两碗砂锅面同时上桌,黑色的砂锅底下垫着白瓷盘,碗边还在滋滋冒油。
即便是垫着一层还是很烫,向春生不动声色地把红油辣椒多的那一碗换到了自己的面前。
陈念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自己不爱吃辣这件事好像没对任何人说过,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向春生一直都很关注我?
陈念荒:“你知道我不吃辣?”
向春生摇摇头回答:“你不是吃不了吗?上次吃火锅,煮了鸳鸯锅,我看你全程没碰过辣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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