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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捂上。

    不对,应该捂住陈念荒那张坏嘴!

    她思考不到三秒,掌心已经触及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向春生几乎是瞬间弹开,陈念荒也是唰得一下满脸通红。室内空调23摄氏度,他们的脸颊表面明显超过了40摄氏度。

    大脑高温异常,停止工作,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

    陈念荒还没调侃完的满腹经纶就只剩下一句苍白无力的话:手好软。

    向春生也没想到她惊慌失措起来居然管不住自己的上肢!她真的要去医院看看大脑了!

    时间静止了大约五分钟。

    “不是说正经学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向春生指着那束手捧花。

    陈念荒你这束花又是什么意思,让我们一起学花语?向春生预判了他的预判。

    “向日葵,花语,请高傲地抬头。”我永远属于你。

    陈念荒送得这束向日葵是用乐高积木搭的,上次那束蔷薇不是他的本意,是意料之外,这次他必须要考虑到花粉对向春生的影响。

    向春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

    两个人一同陷入沉默。

    自习室里,玻璃窗上摇曳的枝叶,用影子在翻开的书页上画画。

    最理想的状态下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在讨论数学题,可恶的陈念荒,把向春生带偏了。

    出于报复心理,向春生想让他吃瘪,从书包里拿出了数学补习班的题目,指给他看:“这个你会吗?”

    那是一道圆锥曲线,图形很复杂,让人眼花缭乱。

    “有些题只是看上去难。”陈念荒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他的表情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眉头微皱,最后略带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总计花费了十一分钟,解完了。

    向春生做这道题花了三十分钟,顾长靳花了二十分钟,在震惊中听他娓娓道来。

    “刚开始确实有很多陷阱,只要理清楚就很简单……”陈念荒不倾向于直接告诉她一种解法,而是告诉她能参考到的知识点,随后发散思维头脑风暴。

    向春生一点就通。

    恐怖如斯,陈念荒对高中课本的融会贯通已经到了他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她确实有所欠缺,所以向春生打算把课本重新自学一遍。

    陈念荒对她比对待任何人都认真:“向春生,你应该知道等于b,那你有没有考虑过b等于?”

    向春生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一般人能快速联想到cos2x加sin2x等于1,但是1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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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s2x加sin2x很难有人想到。有些时候&gt;b是没办法推导出b

    “没错,我们太熟悉书上给的公式,过于依赖这些符号,以至于没办法抛开符号本身去看问题,等于号太过于特殊了才具有这样的自反性,很多时候会出现不符合常规的例子。”陈念荒的语气充满了安全感。

    “我懂了,再显而易见的公式日常中也很难想到等号的另一边,大部分人都会被惯性思维束缚住,1的特殊性就能在不同场合使用,数形结合,不等式里1的代换,学会了就能很快解题。”向春生的双眼发光。

    “可惜我没有天赋,没办法更加全面地理解你的意思。”向春生很可惜,她隐隐觉得陈念荒在说更深层面的事。

    “恰恰相反,我倒觉得你很有天赋,在数学方面。”陈念荒想说的确实不单单是这一个意思。

    确实,陈念荒喜欢向春生,向春生喜欢陈念荒,这二者有质的区别。

    陈念荒所说的和她一直以来听到的都不同:“数学天赋?我觉得别把这件事显得更易于复杂,学好数学无非是敏锐的洞察力,不断积累夯实数学基础,破解底层逻辑构件,处理好共性,不断量化变换。个人建议把高中课本上的公式自己推导一遍。”

    他的语气轻松。

    接下来的每天,向春生都在不断地打破重建,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灵光。

    结束那天,她稀奇古怪地问了陈念荒:“你会不会害怕,有朝一日我超过你?”

    “不会!”陈念荒都没思索,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点点的紧张都没有?”向春生还用手指比了一下程度,“真不怕被我踩在脚下?”

    陈念荒眉骨微抬:“那种感觉会,很爽!”

    没有什么比学生超过师父更有成就感的事了,他甚至有些期待。

    陈念荒就是要看着向春生,踩着他的身躯不断向上。

    第74章 猫猫·获胜

    “对于未来真正的慷慨,就是把一切献给现在。”

    加缪的哲学观里是不需要“未来”这个概念的,不需要许诺自己预知美好生活,虚设一个抽象的目标。

    未来的存在剥夺了人们对当下、存在的感知。

    人能把握的是对当下自我的思考,自我的坚守,自我的实现,而不是寻求控制过后刻意的完美人生。

    “生命久如暗室,不妨碍我明写春诗。”

    今日读物《反抗者》

    赵初楹整理好演讲稿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教室。

    这么多稿件,有些字迹不甚清晰,所以她朗读的难度也很高,不过这些她都做得很好。

    高二刚开学他们就有了紧迫感。

    这种压力并非是墙面上不断减少的数字带来的,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向春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因为她一直都在同一个压力水平之下。

    她经过一个暑假的非人训练后,字好看了不少,从原来的枯木风转向野草风,隐隐带了点大师的气韵。

    向春生和陈念荒那么多天一起补课下来,感觉像是养成了某种习惯。向春生上学后就没怎么看见过他,心底有一层微不足道的失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向春生以前一直都一个人吃饭、散步、放学回家。高一短暂地和宋写宁林致优两个人形影不离了一阵,可现实总归不会仁慈,哪怕她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她们无可反抗地被分割了。

    她好想她们。

    她开始期待他在生活中出现的频次。

    可如今,向春生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胸腔闷闷的,曾经那引以为傲的孤独感,现在让她有些失魂落魄。

    或许是品尝过热闹的滋味后,独处之时便会觉得苦涩。

    向春生一直以来最容易消化这些情绪了,不是吗?

    这周末她回家,走之前还买了一杯酸奶,打算在路上慢慢吃。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陈念荒:你回家了吗?】

    【向春生:嗯,在回家路上。】

    【陈念荒:怎么不等等?】

    【向春生:等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居然觉得心情没那么难受了。

    陈念荒显然易见很焦躁,下课铃都响了好一会儿了,物理老师还一点都不着急,闲庭信步地发卷子。要不然他早就和她一起走在回家路上了。

    “那这周末的作业就是这些……”话音刚落。

    陈念荒就大步跨出了教室,丝毫不管身后人震惊的眼神。

    他赶忙给向春生发消息。

    【陈念荒:下次,我能等你下课吗?】

    【向春生:你们放学应该比我们晚吧。】

    【陈念荒:我的意思是,往后的每一天。】

    向春生看到消息后,脸不自觉地发烫,可是她住宿啊?难道陈念荒要把她送到宿舍楼底下,不行,这也太明显了。

    向春生提前预知了这份奇怪的感觉,那种和老师同学打游击战的紧张刺激,事实上他们两个啥也没发生,也没有确定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向春生:有胆你就来。】

    她这激将法激得应该不是陈念荒,应该是她自己。

    看到那条消息的陈念荒,脚步飞快,两级台阶迈做一步走,单肩背包上的拉链也荡得欢快。

    马路上的梧桐枯叶堆积成小小的一个垛子,她忍住想要踩上去的欲望,走在了黄色盲道的另外一侧。

    都入秋了,树上的蝉还在不知疲倦的叫,像是要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挽留这个无情的夏天。

    “喵——”

    她还是听到了一阵清晰的呜咽声,近似于人类儿童哭声的猫叫。

    向春生立马停下脚步,蹲下低头,在根茎交错却规格整齐的绿化灌木下寻找起来。

    越往前走,声音越急促越痛苦。

    向春生看见了,一团毛绒绒正在蠕动的小猫,三种不同颜色的毛发被不明液体粘黏着,小小的一只放在手心都感觉会融化。

    有一句话向春生说错了,那天在街上遇上顾长靳,并没有把他当作路边的流浪猫狗。如果是遇上小猫小狗,她的同情心只会更加难以招架。

    “咪咪,你妈妈呢?”向春生慢慢地靠近它,说话轻声细语,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

    一般路边的小野猫都很怕人,它们总是在向春生靠近的瞬间弹开,她为此很受伤。猫这种生物极有灵性,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会记住曾经受到过的伤害和苦难。而这罪魁祸首——人类却又大骂这畜生野性难驯。

    天色微暗,晚风当头迎面地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天气,小家伙如果没有母亲的保护,或者待在一个温暖的环境,那下场就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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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春生不断的叫唤着,希望能凭自己蹩脚的模仿寻到它的母亲。

    可惜无果,四周甚至都没有出现生物。

    靠近马路总归是危险的,她只好脱下校服外套,将它慢慢地抱起,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你是不是很冷,咪咪。”她对动物的耐心是绝无仅有的。

    向春生心疼地看着它,小猫的眼角都是脏污,颤颤巍巍根本站不起来,在她的手里不断地颤抖,它应该是对离开地面感到恐惧,嘴里不断地叫唤着,她觉得那样的声音很撕心裂肺。

    “对不起,咪咪,我错了。”向春生很愧疚,当初自己辩论赛时说得那些话,每一句都在打她自己耳光。

    向春生痛恨那些弃养的人,同样痛恨她自己。

    蒋月华从小就不允许家里出现任何带毛的生物,向春生小时候偷偷养过一只小鸭子,被发现那天,她被打被骂也死活不放手,最后,鸭子成了乡下外婆家鸭群的一只,也或许是餐桌上的那只。

    那件事给她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从那之后,她慢慢变得冷漠,不再随意释放善意,提高共情。

    她自嘲地笑了笑,短暂地给它温暖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在它以为将要有家有主人屁颠屁颠地跟上来时,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简直比那些弃养的人还要可恶,那是自以为是的伪善。

    向春生蹲在那儿,很久很久,她想养这只小可怜,并且永远和它不分开,这或许算是弥补她对小鸭子的愧疚,缝补那颗丑陋的心吧。

    陈念荒从走出校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屏幕笑,明明那条路离家更近,他偏要往反方向走。

    看见路边被黑色书包挡着的那个身影,他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夜晚湿冷,她指穿了一件格子衬衫短袖,胳膊上黑色的表带和红绳交缠的,月光下的皮肤透着玻璃般的冷。

    陈念荒微不可察地皱眉,开口问:“向春生,你怎么穿这么少?”

    身体本来就弱,还要逞强,陈念荒语调虽然严肃,但关心确是一分不少。

    那个背影慢慢转身。

    一瞬间的错愕,她的手里捧着一个柔软弱小的生命,抬眼看过去。

    向春生居然哭了。

    就在看到陈念荒的那一秒,滚烫的泪珠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眼泪直直地从她鼻梁划过。

    陈念荒叹了口气,单膝跪了下来,注视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

    很奇怪,她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脆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眼泪也一颗一颗地掉,眼睛里像是囚困着一尾鱼。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陈念荒心疼地看着她,“手都冻僵了。”

    他接过向春生怀着小猫时,贴上了她的手背,僵尸般没有血液流动的冰冷手背。

    他很想紧紧抱住她,驱赶她的寒冷。

    他很想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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