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喝了吧。”
男人微醺的眼只这样沉默地望着她,久久无言。
钟栖月讷讷地喊:“哥……”
他轻启薄唇:“你今晚怎么过来了?”
“啊?”钟栖月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不是你让我过来住的吗?”
“这样啊。”他坐直身子?,眉紧紧拧着,头痛欲裂。
钟栖月坐过去扶他,“是头疼吗?我给你揉揉?”
没等纪冽危同意,她便自觉伸手在他太阳穴处轻轻按揉,以缓解他醉酒的难受。
连着按了好几?下,见?纪冽危的面部?神情并没有得以缓解,她打算劝他喝下醒酒汤,就这时,手腕忽然被滚烫的力道用力攥住。
纪冽危那双漆黑的眸子?,透着若有所思的哀伤,那瞬间?让钟栖月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哥……”钟栖月总算察觉到他哪里不对劲。
这绝对不是醉酒的反应。
“你到底怎么了?”
他虎口?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好,你说……”她心里有点害怕,声音放低。
他眼神指着他们的卧室,“床头柜最底下有个?小匣子?,你去拿过来。”
钟栖月听他话去把抽屉最底下的匣子?取过来,她没主动?打开,把匣子?递到纪冽危面前,“是这个?吗?”
“嗯,你打开。”
“喔……”她毫不迟疑当着纪冽危的面打开了这个?小匣子?。
等看清楚里面放的是什?么,粉润的脸庞一瞬间?惨白,难以置信地看他。
纪冽危唇角轻轻勾着笑:“还记得你留给我的这封诀别信吗?”
“记,记得。”钟栖月的声线艰涩微抖。
纪冽危把那封信取过来,匣子?随手丢在地上,“嘭”地一声,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钟栖月坐在沙发?边缘,身躯僵硬,直到纪冽危朝她过来,将她拦腰抱起,他没回卧室的书桌,反而几?步跨到餐厅的饭桌前。
餐厅的饭桌被收捡的一层不染,干净冰冷。
纪冽危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落坐,侧脸与她亲密相贴,那封已经被蹂。躏到不堪入目的诀别信,此时就这样摊开放在餐桌上,他声音温柔:“宝宝,你把这封信念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钟栖月后背发?凉,迟疑了很久,说:“为?,为?什?么要念……”
他抚摸着她的脸,带着酒意的气息洒落:“我想听。”
“念给我听,好吗?”
“哥,”她侧过身子?,喉咙紧了紧:“你别这样好不好……”
“哥哥只想听你念一念这封信而已,”他淡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可能不知道,这封信是怎么陪我走过这三?年的,现在正主回来了,我不想再看这封信了,现在只想听你念一遍给我听。”
钟栖月眼睫颤了颤,嗓音嘶哑:“哥,我不想念。”
纪冽危没再逼迫下去,“好,那就不念了。”
就在钟栖月松了一口?气时,他忽然声线变得森凉:“那就再为?哥哥写一封信,好吗?”
他虽是在请求,但语气里的冷意让她知道,这是一个?她不能拒绝的要求。
钟栖月小声问:“写,写什?么?”
今晚的纪冽危实在反常的她觉得恐惧,这恐怕不仅仅只是醉酒引起的,他的反应更像是隐忍了太久太久,已经无法忍受,突然在这个?突破口?,彻底爆发?。
纪冽危把那封信翻过来,指着背面的空白处,哄她说:“就写你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离开纪冽危的身边,好不好?”
看见?钟栖月眼里的迟疑,纪冽危又笑:“怎么了,你不愿意?”
“没……”她小幅度地摇头,“我是在想,你应该把我放下来,我要回房间?拿钢笔。”
“钢笔就不用了。”
“可是没笔怎么写?”
纪冽危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把匕首,又往自己的指腹上划了一刀,“你握着我的手写。”
那殷红的血不断从他指腹中溢出来,钟栖月吓得有片刻停止了思考,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他伤口?,失声喊:“哥,你疯了?”
纪冽危把她的手推开,“你要是嫌不够,我可以再划一刀。”
“不是!”她声音拔高,尖锐道:“为?什?么要用你的血啊?你要是想要我写,我可以拿笔。”
纪冽危冷静地看她:“写吗?”
他手指的鲜血还在不断流,滴答滴答砸至地板。
钟栖月慌乱无措,泪意瞬间?泛上眼眶,她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只能哭着点头:“我写,我写。”
她颤巍巍伸手,握住纪冽危正在流血的那根手指,发?抖着朝那张信笺上,缓慢地印下。
握着别人流血的手指写信的场景,钟栖月从没想过,甚至她是亲眼看到,他怎么面无表情割破自己的手指。
那一刀划地又快又狠,他好像不知道疼。
鲜血瞬间?就把这张信纸染得模糊不堪,同时,她的泪水一滴滴不断砸落,跟鲜血融为?一团。
身后抱着她的男人,还在她耳边轻声说:“宝宝,没错,就写一句,你发?誓从今往后不会再离开纪冽危的身边。”
钟栖月发?着抖,艰难地写完这句话。
一句话她写的困难,字迹也无比难看,那些鲜血已经将整张纸染得根本就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写完那句话,她用自己的袖子?捂住纪冽危的手指,轻声说:“哥,现在你满意了?”
纪冽危笑说:“满意啊,怎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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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从前她离开他身边都是毫不犹豫,仅仅只给他留下一封诀别信,而现在为?了哄他,都甘愿写下这份誓言信。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钟栖月擦了擦流下的泪,哽咽说:“你今晚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也要知道原因,不是吗?”
纪冽危抱着她轻声哄:“你没错,是我的错。”
是他没有安全感,是他几?乎要被嫉妒吞噬,是他疯了一样,昨晚看到他们一家?人团聚时,那种又一次被她抛弃的痛苦,又在开始不断地折磨他。
钟栖月推开他的怀抱,“哥!”
她有很多话想说,想抱怨他今晚的反常,想说他怎么能做这么伤害自己的事,可在亲眼看到面前这个?男人泛红的那双眼,及从眼尾滑落的泪水时,她剩下的话,忽地堵在喉咙里,“你……”
他平静地擦拭脸上的湿润,握着她纤细的手指把玩,神似疯癫,“你不要我了。”
钟栖月心里一痛,哑声说:“我没有……”
他轻轻摩挲她的指腹,说:“你不要我了,从你选择跟你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哥哥离开时,你就已经不要我了。”
钟栖月泪水垂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渐渐笑不出来了,眼尾的薄红弥漫:“你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第?一反应就是抛下我。”
他又问:“钟栖月,是不是我从来就不在你的选择范围以内,是不是我无论?怎么爱你,你永远只会把我放在你心里最无关紧要的位置上?”
“你知道我昨晚亲眼看到你跟自己的家?人团聚,看到你的身边坐着你外公和妈妈都很看好的女婿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我那时候就在想,原来我无论?多么爱你,我都始终在你并非必不可少的范围内,你对我的喜欢是可以轻易收回的,你要抛弃我是毫不犹豫的,你说分手也是可以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的,原来你并不是像我爱你那样,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你跟孟行?白坐在一起的背影,让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他松开她冰冷的手,轻笑说:“我梦见?,你从小没有跟自己的家?人失散,你小时候会甜甜地叫孟行?白哥哥,你和他青梅竹马相伴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玩闹,不仅门当户对,爱好也相同,后来你也很喜欢很喜欢他,你们是那么地般配。”
“而在梦里,我的世?界里却没有你的痕迹了,没有一个?叫钟栖月的女孩。”
“你没了我,会有更好的世?界,更美好的生活。”
“可是,怎么办……”他语气逐渐冷淡,眼里却是苦涩的,“栖月,我若是没有认识你,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他曾无数次想死,或者说,在妈妈和兄长共同去世?的那晚,他就撑不下去了。
“你不会知道那个?噩梦缠了我一整晚,我几?乎要疯了。”
“栖月,你要我怎么办。”
“是不是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
可是没有钟栖月,纪冽危却觉得自己痛得几?乎要死掉,也无数次想死,可是一想到她很有可能会回来,他又舍不得死。
他的所有情感几?乎都被钟栖月掌控,他就连死也不敢,只怕再也见?不到她。
他多想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她,只求她能稍微地爱他一点,不求回到当初刚交往时的感情,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他是真的离不开她。
可是,三?年前,她就不要他了。
第54章 第 54 章
“哐当”一声, 那把?放在桌沿的匕首,在钟栖月无意间的动作下,被撞掉落地。
她身子往后一退, 从纪冽危怀里下来?, 小?腿一软往后倒,背脊贴在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上, 退无可退。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纪冽危,从没见过。
甚至也未曾想过, 他?会在她面前落泪。
这?一刻的纪冽危好陌生,在这?期间,她有长达十?秒钟大脑都?是?在停止思?考的。
“哥……”钟栖月从墙边爬起来?,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你昨天是?去我家找我了?吗?”
他?说亲眼看到孟行白?出现在她的家庭聚会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她急忙道:“关于这?个我可以解释清楚, 昨晚是?我父亲来?家里看我, 至于孟行白?他?是?我外公请来?的,况且我和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纪冽危眼里的猩红弥漫,失魂落魄般, 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慌了?,彻底慌了?, 她没见过这?样的纪冽危。
此刻的他?就像在绝望的边缘, 好像再往前一步,就会彻底沉入海底,万劫不复。
钟栖月也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拉着他?衣角的手改为握住他?的手掌心, 手用力?收紧,再一次解释说:“哥, 我真的跟孟行白?说得很清楚了?,况且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纪冽危看她,面无情绪,“这?不是?你的问题,哥哥都?说了?,是?哥哥自己的问题。”
是?他?小?心眼,是?他?眼里根本看不得任何男人跟她离得那么近,是?他?没有安全感,是?他?太害怕她又会再一次抛下他?。
纪冽危唇线微抿,反握住她手心:“刚才吓到你了??”
他?把?钟栖月拉到跟前来?,轻轻擦拭她眼尾的泪痕,歉然道:“是?我不好,你就当刚才是?一个噩梦好了?。”
“别怕。”
他?将她抱在怀里,拍着背脊,跟哄小?孩似的。
钟栖月讷讷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任由他?拥抱,站着没动。
“别怕,别怕哥哥。”他?声音很轻:“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泪水又涌上眼眶,钟栖月靠在他?肩头流泪:“哥,对不起……”
当初她选择离开,是?因为她那时?候觉得,他?们根本就不能在一起,不适合在一起,整个纪家都?不会接受她跟纪冽危的感情。
况且,她那时?候也疯狂地想要逃离纪家,逃离钟蕊的掌控。
她一直以为,纪冽危没了?她后,也会有很好的生活。
他?是?天之骄子,是?纪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将来?的纪家都?要交到他?的手中,他?们注定有两条不同的路要走。
她哭到身子都?在发抖,纪冽危哄了?好一会才哄好,松开她,问:“醒酒汤呢?”
“啊?”钟栖月愣了?几秒,泪眼婆娑地看向茶几,“在那,好像凉了?。”
纪冽危说没事,牵着她去沙发那把?醒酒汤都?喝了?,喝完一整碗醒酒汤,他?眉宇微微蹙着。
钟栖月仰着脸,紧张问:“很难喝吗?”
纪冽危瞥她,云淡风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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