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割掉你舌头,你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邢可道知道这人疯的不正?常,自是说到做到,便缩了缩脖子,不敢去触人霉头,只是委屈巴巴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窥探天道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故事,这好像是天道的秘密。”
晏南舟的脸色阴沉,而在结界中的纪长宁亦是一副若有所思,她回想着邢可道之前说的那?番话,有些不明白?这人是何用意,同样?的,晏南舟也是不明觉厉,冷声询问,“那?你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我?”
“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嘛?”邢可道并未回答,而是反问了句。
虽打定主意不问世事,可晏南舟依旧还是猜测到外面发生了大事,应是和那?些四散的怨灵有关,稍稍一联系便能推测出那?些被朱厌封锁在封魔渊的怨灵跑了出来。
这些在虚空之眼中滋生的东西邪门至极,以灵力和妖魔之力为食,一旦面世,将会掀起腥风血雨,眼下?,怕是各大仙门都自身难保,他虽不明白?邢可道这么问的意义,却还是沉声回答,“知道与否,重要?吗?”
“前些日子,天地间发生了异常,地动山摇,碎石滚落,天好似要?塌了,不知你可知道,”邢可道语气平静道:“那?日,二十八星宿阵的方?位发生了改变。”
晏南舟对这二十八星宿阵略有耳闻,知晓这阵法?乃是太一坊的最为重要?的存在,百年?间从未改变过,每次变动都意味着天地间的一场浩劫,顿时?神?情也变得紧张肃穆起来,追问,“这好端端的怎会动了?”
“对啊,他们也是这么说的,”邢可道望着前方?,圆溜溜的猫眼显得眼睛又?大又?黑,明明年?岁不大,可整个人有种?勘破生死的淡然,“除了我,无人能够进入二十八星宿阵,于是,我又?一次倾听了天道的心声,窥探了天道的思想,这一次,我看到了……”
他停顿下?来,看向早安呀,目光如炬,语气沉重,“人间炼狱。”
语毕,晏南舟的心跳莫名加快,他看着人久久未出声,只是安静听着,看着邢可道张口继续道:“天地间被黑色的雾气所侵蚀,黑雾笼罩一切,它们吞噬着修士的灵气,啃噬着妖魔的血肉,所过之处皆是哀嚎和痛呼声,空气中满是一股散不掉的血腥气,天阴的可怕,仿佛许久都看不见日出,所有人都是一副瞧不见希望的麻木无奈,道路两旁随处可见森森白骨,他们有的是万象宗的弟子,有的是不二山庄的弟子,有的可能只是一个无辜的妖俢,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
根据邢可道所言,晏南舟的脑海中似浮现出来遍地尸骸,黑雾笼罩天地的景象,他脸色一沉,神?情凝重肃穆,可未接话而是听着邢可道所言。
“天道可能是一个声音,一个影子,甚至是一个意识,总归是不利于行?走在这世间,所以我只是天道的口和眼,传达祂的旨意罢了,我能看见的不过是避开天道的窥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邢可道扭头看向晏南舟,语气带着自己都未注意到的紧张,“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戮,是天道降下?的惩罚,是天谴!”
“轰隆——”
头顶响起一道惊雷,明明青天白?日却突然电闪雷鸣,晏南舟心跳紧了紧,抿着唇脸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人。
“你的意思,天道要?惩罚世人?可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天道并非什么都会告知于我,有许多事也会有所隐瞒,”邢可道摇了摇头,随后产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也许,是因为祂发现所有事物开始失控了,所以才降下?天谴?”
话音未落,结界中的纪长宁若有所思低语,“难道是因为晏南舟的意识觉醒,从而影响了剧情走向?如果纸片人觉醒,那?这本书会怎么样??”
结果无人知晓。
思及至此,纪长宁突然变得不安,心中浮现了一个令她心头一惊的念头,猛地瞪大了眼,着急道:“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儿,我得出去,晏南舟,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说话时?还?有回声,不过是无人回应罢了,好似整个天地就只剩下?纪长宁一人,甚至这么久了,她都不知自己所处何方?,只感觉到深深地无力。
发泄了一通,纪长宁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不清楚晏南舟到底在筹划什么,可无法?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放在赌桌上,比起等待旁人来救,能做的唯有自救。
一改先?前的情绪低迷,纪长宁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些事,自己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回家,故而知道被骗后才会那?般绝望至极,怒不可遏,甚至对所有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可若回家无望,那?也不能一直沉浸在绝望之中,日子总归要?过,不过是喜乐和苦难占比不同而已,天道不就是想看她崩溃痛哭,逼入绝境吗?
那?她便不。
被欺骗如何,成为一枚棋子又?如何,她纪长宁不信命,也不服气,哪怕在逆境绝望之中,亦能闯出一条全新的路来。
重整心绪,这段时?间围绕着纪长宁的所有低落的情绪骤然不见了,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又?恢复了独属于纪长宁的沉着冷静,皱着眉低语,“这世间没有完美无缺的结界,既然是结界,就一定有破解的办法?。”
结界中的人紧张不已,结界外?的亦是剑拔弩张,晏南舟听完邢可道的这番话后,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紧皱的眉头暴露出他的忧虑,好一会儿才出声,“那?依你所言,我们都会死。”
“不是死,而是新生。”邢可道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
“新生?”
“对,”邢可道点头,“天地万物皆是天道所创,天道之所以为天道,便因为祂是万物主宰,每一棵树,每一个生灵,甚至每一条河流都是万物的一部分,若这世间万物不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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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道也将不复存在,所以,我们不会死而是会将获得新生,以天道所希望的模样?新生。”
这话说得神?神?叨叨,可晏南舟依旧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思索了会儿,问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那?新生后的我们,还?是我们吗?”
邢可道眨了眨眼,抿着唇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可实际上在他心中,不言不语便已经算作回复。
“果然,”晏南舟露出了嘲讽的笑,“天道不过是想要?一群听话的傀儡罢了。”
“我也是这段时?间才明白?过来天道的用意,原来我们皆是身不由己,不过是提线木偶,一旦有了反抗的心思便会被剥夺思想。”
“所以,你来寻我便是为了说这些话?”晏南舟饮了口酒,斜瞅着人。
“我师父死后我被带回了太一坊,成为天道使者后便被豢养至今,太一坊的人怕我又?厌我,只因我是个接收天道旨意的活死人,”邢可道的语速很慢,语气半点没有悲伤难过,只是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这样?的人生并非我自己决定的,若有选择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晏南舟注意到他话里?用的是豢养这个词,猜测这人在太一坊的地位应当没有旁人想的那?么好。
“我替许多人卜卦,唯独算不出自己的,于是,我以自身寿命为媒介,窥探了天道的思想。”
话音落下?,晏南舟脸色骤变,像是对这话感到讶异,“你……”
可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在天道的思想中看到无数次的天罚,每一个画面都是人间炼狱的惨状……”
“等等,你说无数次?”晏南舟打断了邢可道的话。
“对,”邢可道点头,“你可能不信,这已经并非我们是我们第一次迎来“新生”了,在过去的岁月中,我们已经“新生”了十九次。”
话音落下?,如惊雷砸下?。
第215章 第二百一十五回
听完邢可道这番让人后背发凉震惊不?已的话, 旁人许是会以为他在胡言乱语,可晏南舟知道不?是,脑海中突然?发现?在虚空之?眼中见到的那十九副画像, 心底深处明白, 这同邢可道说的有?关联。
进入虚空之?眼后晏南舟见到了许多颠覆他二十余载人生的画面,那个身?份成谜的金色人影,那条被把玩到破旧的剑穗,以及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文字,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 而并非晏南舟的一场梦。
他清楚记得在虚空之?眼中的每一个细节, 甚至能通过旁枝末节来推测出一个真相, 只是这个真相太过令人骇然?, 推翻了所思所想, 毕竟无论是谁,知晓自?己身?处的不?过是一个话本,自?己不?过是书中人,都会觉得是无稽之?谈。
可晏南舟知道, 在虚空之?眼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话本也好, 现?实也罢, 他都不?在乎, 他不?关心, 他甚至不?想追寻自?己到底是不?是玄翊,自?己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若有?选择, 他更愿意自?己只是一个平凡普通之?人,守着自?己心悦之?人便已足矣。
世人对晏南舟这人有?太多的赞赏和咒骂, 还?有?不?少羡慕嫉妒于他的天?赋和机遇,可实际上的晏南舟,自?卑,敏感?,厌世,无趣,疯魔,他身?上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受尽了不?少折磨,有?着太多身?不?由?己。
以至于旁人给予的一点善意都能铭记于心,所以,当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千古第一人玄翊真君,他并没有?感?到欣喜,而是强烈的可悲和恐慌。
也正因如此,才会出了虚空之?眼后装作无事发生,对在虚空之?眼看到的一切闭口不?谈,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他更想陪着纪长宁做一对普通夫妻,四季三餐两人一屋,毕生所求,不?过如此。
可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这些都是纪长宁为了回家设下的一场骗局,时至今日,回想到山崖边上纪长宁口口声?声?的从未动过心,晏南舟依旧感?觉到胸口一疼,疼得他呼吸一紧,似被针扎那般难受,脸色苍白,忙捂住胸口大口喘息。
“砰——”酒坛从手上松开掉落,碎了一地,酒液打湿了二人的下摆。
“你怎么了?”见状,邢可道惊慌不?已,忙扶住人手臂担忧询问?。
“无事,缓一会儿就?好了。”晏南舟闭着眼调息了会儿,待呼吸平稳下去,这才睁开眼。
见人无事,邢可道这才松了口气,可还?是没忍住询问?,“你怎么回事啊?莫不?是有?什么旧疾?”
晏南舟未语,自?从纪长宁离开后,每每回想到那日的场景,他都感?觉心口疼痛不?已,像是被人攥紧了软肉一把捏碎,心中明白应是心病作祟。
“可是因为,纪长宁?”邢可道小心翼翼试探。
果不?其然?,一提到纪长宁,原本还?面无表情?的晏南舟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怒目圆睁,恶狠狠警告,“同你有?何干系,再多言一句,小心你的舌头!”
邢可道慌里慌张的捂着嘴巴,瞪着眼紧张不?已的看着眼前之?人。
怒瞪着人,晏南舟起身?垂眸打量着坐在台阶上的人,语气带着冷意道:“你走?吧,去哪儿都好,别留在这儿了。”
“不?行,我不?能走?,”邢可道神情?惊慌,猛地站起来,着急不?已,“晏南舟,你就?甘心做一个傀儡?甘心被一次次清空记忆新生?甘心所有?的喜恶都是被天?道掌控的吗?你当真甘心吗?”
“我不?清楚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可是于天?相争无疑以卵击石,”晏南舟神色淡然?,半点没有?慌乱,甚至是难得的清醒,“就?像你说的,既然?都已经重复了十九次,又如何保证这一次不?会重来?既然?注定都会失败,何必白费功夫自?讨苦吃。”
这番话邢可道无法反驳,他咬着唇思索,却还?是不?愿妥协,试图说服晏南舟,“可若是不?试,又怎知失败与否,难道就?因为注定失败,便看着这世间变成人间炼狱吗,爱人,挚友,至亲,一个个死在你眼前,当真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一个仙门叛徒,晏家遗孤,哪儿来的至亲挚友,”晏南舟听着这人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讥笑了声?,“依你所言,豢养你的太一坊对你算不?上多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旁人生死,他们若是死了你不?应该感?到痛快吗?更莫说那些与你毫无联系的人,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趁最后的时间做点自?己想做之?事。”
“并非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自己!”邢可道仰着头,神情?坚定,目光中满是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想知道,若是没有?天?道的影响,邢可道的人生应该是怎样的,我想看看属于我自?己的人生,而非天?道早已书写好的,你难道不?想吗?你难道就没有一刻不甘心吗?”
看着眼前之?人,晏南舟并未说话,他有?太多不?甘和委屈,也曾试着去改变,可结果如何?依旧众叛亲离,故人死别,挚爱离去,早就?没了那种孤注一掷的勇气,有的只是一个对生无望的可怜人,莫说旁人的生死了,就?算明日他就?要死去,也绝不?会有?半刻恐慌,有的只是解脱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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