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曾经是同窗的都有不少,私下里推荐学生再正常不过。
路知遥以为导师要给自己写推荐信,正感到高兴。
老师继续说:“你想进入哪个方向,走正常考试途径吧,以你的水平过初试绰绰有余。只要进了复试,我保证你能被喜欢的导师录取。”
路知遥有些发愣,她不知道这样的操作合不合理。
老师只是说:“今年的名额有些紧张啊。”
那就考吧。
经历过学生会干事把报销账单写得一团乱遭、明天要交今天才说要做策划书、竞赛同组队员把实验报告写成记叙文,以及逃课去记录结果碰上大点名等一系列事件后,路知遥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和电缆一样粗犷了。
她没有什么额外的想法,只是想,那就考吧。
名校的分数线是很高的,初试线也一样,早就不是导师口中的随便看点书就能过的水准。更何况近年来就业形势差,选择考研的人数大大提高。
专业课是两门综合,作为理科也要学八本书,别说早就忘干净的公共课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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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遥退出了学生会,把竞赛项目传递给学妹,一头扎进图书馆。
考不上怎么办。
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困境,选择题第一个,答案选A我也选A,很不错。但是第二个,第三个……
既然殊途同归,那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呢。
路知遥恍惚地想着。
好焦虑。
手机屏幕一亮,路知遥吓了一大跳,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刻恼人的事情了。收到的消息是机器人发来的,提醒她不要忘记报名的时间。
报名的话,要拍证件照,要填信息,要收发验证码。
好麻烦,好讨厌,不想做。
路知遥卡在最后一天报名,又卡在最后一天确认,在最后时限打印了准考证,总算是坐在了考场上。
做题,但结果要等上好久才出。
你不知道此刻写在卷子上的C是正确还是错误,不知道这一个月的等待有什么用。
先是出成绩,能对自己考不考得上有大概参考,但是徘徊在往年分数线附近的话,又要焦虑地一遍遍登上招生网站查看学校通知。
好在,初试是过了的。按照老师的承诺,只要路知遥去参加复试,被录取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成功了,只要按部就班地继续等待。
当然,程序还是要走的。面试官第一个问题,是让她用英文做一段自我介绍。
再寻常不过的提问,包括路知遥在内的所有考生都会在面试开始前背熟这一套稿子。就算不加思考也能脱口而出。
但路知遥卡壳了。
她脑袋中迟钝地产生了一个想法。
占据了我放弃的那个名额的学生,是谁呢,保去哪里了呢,现在是不是已经跟着新导师熟悉了实验室,已经在朋友圈发过“研究生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收到录取消息和毕业”了吗。
那个学生不一定会选择保这所学校,但路知遥却想,做在面试官旁边负责记录成绩的那位,会不会就是用的她的名额。
路知遥什么都没有回答上来。
如果,保研的名额可以是让出的,那么文章的作者呢,那么成果的署名呢。
如果,她真的保研成功,现在是不是又要过上和大学一样每周提心吊胆担心组会的日子。
如果,她的初试没能过线,那么是不是又要焦虑着成绩再来一年。
路知遥什么都没有回答上来。
走出考场,老师发来消息:“我保证你过了初试就能进,至少要走完那个流程啊,谁让你真一句话都不说了。”
“再来一年吧,长长记性。”
再来一年吗?
她想了想自己突击学习的公共课内容,发现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她又忘记政治经济学那一套了。
好累。
高中的时候很累,她想考上大学就好了。考上大学了很累,她想保上研就好了。现在没有保上也没有考上,路知遥却学聪明地意识到就算成为了研究生也不会好。
那么找工作,可找了工作也不会好。适应不了的新环境、动不动就要给她上两节课的同事,还有忙了一天也得写的工作日报。
不会有终结,她生来要劳苦一生。祖辈在黄土地上劳苦,她来到钢筋猛兽组成的城市劳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代人接着一代人。
好累,好焦虑,手机屏幕一亮起,她就担心是不是自己没做好什么,电话铃声一响起,她就害怕是不是又要无常加班。
高中拼死拼活考下来的好学历没给她带来轻松的工作,现在的人太多了,多到不缺你一个。
我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产生了这个想法后,路知遥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她回到了大学时期兼职过的奶茶店。甘愿吗,不甘愿的,没人想让自己前半生的努力白费。如果早知道自己会从事这样的工作,高中时何必要学到吐血。
唯一能够沾沾自喜的机会,是在同事们讨论不远处那所大学时,看似平静地来上一句。
“我就是那里毕业的。”
然后在一声声惊叹中获得满足感,反正懂得分寸的员工们不会直白地问为什么高材生要在这工作。
“很难考吧?”
路知遥感激这样问的同事,毕竟高考分数是她唯一能拿的出手炫耀的东西。因为她没能读上研究生,也没有找到好工作。
路知遥说,任何职业都是平等的,高材生未尝不可从事体力劳动。而且求学和工作是人生中的两个阶段,她在求学时期的努力一定会给她的人生带来正面影响,并不因为她在工作时期的不突出失去价值。
奶茶店的员工彼此都是认同感强烈的少数群体,这份工作虽然忙碌但至少不必加班,薪水不多但不怎么消耗精力。
也许这是一份大家求之不得的工作。
她就这样,在奶茶店一年年地过。
可是段子书,她凭什么这样直白地反问,凭什么问她为什么放弃学业。
这样不就暴露了吗,她不甘不甘不甘,她不甘啊。
“路知遥。”段子书因为她的沉默歪了歪头,“你生气了吗?”
“我只是,我只是……”
路知遥的声音似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我只是不想你和我一样,因为我懂放弃了这些后有多么痛苦。”她悲切地说,“会后悔的,无数个夜晚里会后悔的,后悔了却没有勇气重来,后悔为何不在早一点的时候重来。”
段子书被她语言中的感情镇住了,过了好一阵,才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如果后悔了,那也是我的问题。”
路知遥的反应更加激烈,她压低了声音让段子书听不真切,语气却没有刚才的悲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着的愤怒。
“我只是想让你画画,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做不到。”
第33章 共情
“我只是想让你去画画,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做不到。”
人心隔肚皮,不只是信任问题还是共情问题。她才不在乎段子书后不后悔,才不在乎段子书是否自甘堕落。在路知遥看来富家小姐的无病呻吟算得上什么,留学生抱怨国外饭菜难吃的话题都让路知遥觉得可笑。
谁在乎,她根本不在乎。
她只是想看到段子书的画,想看到段子书举起画笔,目光专注地望向远方。
她的学姐、女神、大小姐。
她只是想再度拥抱那样的明媚,在这个呼吸都觉得疲惫的时代,她只是想找回自己本该有的活力。那些名为仰慕、期盼、心动的东西。
路知遥天天辛苦工作,想要的就只是这些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不肯配合,她只是想要她去画画。
……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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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不在乎段子书的感受。
世界上除了“各扫门前雪”还有“感同身受”这样的词汇,作为同是被社会认定是躺平且堕落的一代,路知遥想自己应该理解段子书的心情,理解她的疲惫与逃避。
并且接纳,不应该强求。
因为高中的自己是那么喜欢段子书,肯定会心疼对方,不愿让段子书那么难受地坚持画画。
所以现在,她多少也该考虑段子书的心情。
嗯,一个前半生顺风顺水,下限比她上限还高,衣食无忧地出国留学,最后因为老师的一句批评产生心理阴影的大小姐。路知遥应该考虑她的心情。
苦难是不该对比的,困境是没有高下的,毕竟这世界上还有生活在战乱中依然保持希望的人。可路知遥还是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咬住了牙齿。
“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做不到?”
段子书没有听清她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愤怒,依然不解地问:“路知遥,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路知遥觉得自己胸口沉闷得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如同被扔在暴雨将至的闷热酷暑那样喘不过气。她许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感情,愤怒,她察觉到了,自己非常生气。
生气,却找不到缘由,只是无名火起。
段子书的疑问,无疑是往怒火上浇油,尽管这句话没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打断了所有的情绪。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间点上门拜访?
像是被掐断了bgm的情景剧,一切如大梦初醒般回到现实。路知遥前去开门,然后在门口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嗨。”路知行倚着门框打招呼,“有没有想姐姐。”
“你怎么来了?”路知遥很是惊讶。
“不欢迎?”
路知遥摇摇头,侧身让对方进来。
“不是说好了过年跟你回家吗,我可不是背弃信用的人。”
也是,路知行从来不会立下誓言,所以不可能违背约定。上次被抓到保证会跟她回家,已经是难得的情况。
但现在还不到过年的时候,农村里出来的人说过年,一般指的都不是公历年。
“公历年怎么不算年。”路知行笑嘻嘻说,“真回去过除夕,一大家子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睡一张炕,你受得了?还不如早早回去看看妈,然后自己过自己的年,多自在。”
路知遥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正好,她暂时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面对和段子书的矛盾。如果继续呆下去,一定会爆发争吵的。
路知遥感觉得到,气氛已经被压抑到极点了,甚至那点火花也已经被擦燃了,只差谁的一声怒吼,便会开启无法调和的战争。
路知行的出现虽然不会让这密度提高到顶点的空气恢复正常,好歹算是掐断了矛盾的背景音乐。
“你说得对,买得到票的话,明天就出发。”
“这么果断?”
“嗯。”路知遥立马拿出手机来看了看,因为离年关还早的缘故,现在的票不算难买。
“明天下午就出发。”
她说完,看向路知行:“在我这睡一晚还是……”
“我睡沙发就行,懒得订酒店了。”路知行冲着路知遥身后的段子书挥挥手,“你好,又见面了。”
“你好。”段子书回应她。
“不早了。”疲惫让路知遥这次没有抓住自己姐姐神情激动,方才的愤怒压下了其它可能产生的情绪。路知遥叮嘱了一声就转头走进卧室:“你早些休息。”
段子书站在客厅也没事做,就跟着回了卧室。
过了一会,路知遥又出来了。
“加个联系方式吧。”路知遥说,“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等你哪天死了,我还能去给你收个尸。”
路知行笑着打开手机:“收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都和朋友商量好了。”
“收尸都不愿让我来吗?”
“哪能麻烦你啊。”
联系方式加好了,路知遥顺手翻了翻她姐的朋友圈。老姐世界各地到处跑,记录下来的照片都是她没见过的自然奇观。
路知行偶尔会在照片中露面,每一张都呲着大牙笑。包括现在也是,路知行在聚少离多的妹妹家里,算不上熟悉的环境,却自如得回了老家一样瘫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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