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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一
中原中也像只炸了毛的猫咪，钴蓝色的眼睛戒备的盯着白发少年，身上泛起危险的红光，恨不得立刻带着弟弟离开。
并不是中原中也神经太敏感，而是这种事发生过不少次。
因为异能力的原因，无意之中就会有不少人会被拓雅吸引。
那些人最初或是好意或是恶意，想要接近川上拓雅，想要对他好或者伤害他，但是最终每个人都想独自占有川上拓雅。
无法避免的异能力就像是原罪一样寄生在川上拓雅身上。
白发少年无辜的笑了笑，表情诚恳，“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拓雅君很适合做我的模特。”
“模特？”中原中也愣了愣，下意识重复那个词。
是他想的那个模特吗？画画或者雕塑的那种人体模特？
似乎是看懂了中原中也眼中的茫然，白发少年脾气很好的开始解释，话语之中是对川上拓雅无法抑制的赞美和感慨。
听得中原中也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搞艺术的这方面都这么狂热吗？
中原中也看向川上拓雅，川上拓雅回以肯定的眼神。没错，搞艺术的都这样，之前找富江做模特的画家也是这样。
少年说起自己的兴趣爱好不由自主的侃侃而谈起来，原本平静的情绪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不过他在怎么激动，动作语调依旧优雅得体，将良好的家教礼仪维持的极好。
但是对方在怎么优雅得体，中原中也都无法忽视对方一直流连在拓雅身上的视线。
“设计衣服？”中原中也更加茫然了，眨了眨眼睛，原来不是画家吗？
设计师这个词比起画家之类的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遥远的。
川上拓雅也忍不住侧眸看向少年，少年注意到这一点之后立刻的将注意力从中原中也身上移到了川上拓雅身上。
“是的，在看见拓雅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缪斯。”少年忍不住凑近川上拓雅，那张隽秀的脸上满是真诚。
白色的长发被打理的柔顺又富有光泽，耳边的发丝被编成精致的发辫，少年有着极为出色的长相。
那双宝石一般通透艳丽的红色眼眸无害地看着你，像某种拥有雪白皮毛的小动物一般温和顺从。
“你叫什么名字？”川上拓雅并没有接少年的话，他平静的和少年对视着，黑色的眼眸清透到令人感到一股强烈的不适。
那种非人之物被强行压制在人类皮囊之中的怪异扭曲感。
“涩泽龙彦，你可以叫我龙彦。”白发少年嘴角扬起笑容，优雅又矜贵。
真美啊，这双眼睛。
红宝石般的眼眸中，炙热的火焰被点燃，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触川上拓雅的双眸，川上拓雅没有动弹，有些疑惑的看着贴向自己的涩泽龙彦。
一只手猛地插入两人之间，无比精准的一把按在了涩泽龙彦脸上。
中原中也额头青筋暴跳，男孩尚且纤细的身形钻过座位的空位，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从前排探了过来。
身上异能力的红光隐隐亮起，手上力道微微加大，中原中也暴躁的恨不得把涩泽龙彦一把按在车椅靠背上。
“离别人弟弟远点啊，你个白毛混蛋！”中原中也声音低沉充满威胁，看向涩泽龙彦的眼神阴沉危险。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涩泽龙彦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脸上，身体瞬间沉重了许多。
危险的感觉铺面而来，为了避免一些无法挽回的事，他选择后退一些空间，和川上拓雅保持一段距离。
中原中也强忍怒火才没把车椅子掰断，川上拓雅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中原中也和涩泽龙彦。
司机冷汗津津，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要不是职业素养过硬，恐怕此时已经要发生车祸了。
“中也，他没有中异能。”
川上拓雅对于中原中也的戒备暴怒有些不解，在他看来既然没有被【富江】影响，那对方就是没有威胁的。
中也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于激烈了？
中原中也咬着牙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变态可不管中不中异能。”
变态？
川上拓雅看了看中原中也又看了看涩泽龙彦，虽然不知道中也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但是那是中也。
没有丝毫犹豫，川上拓雅站在了自己哥哥这一边。
他看向涩泽龙彦的眼神骤然冰冷了下来，“抱歉，麻烦停车。”
司机瑟瑟发抖，眼神惶恐的看着明显被威胁压制的自家少爷。
涩泽龙彦侧头躲开中原中也的手，眼神淡漠的看向中原中也，眼中对于赫发男孩的冰冷杀意一闪而过。
中原中也毫不畏惧的冲涩泽龙彦咧嘴一笑，□□暴徒的气质瞬间倾泻而出。
拿出手绢擦了擦脸，涩泽龙彦在看向川上拓雅时神情有些低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可怜兮兮，“抱歉，我只是有点太激动了，惊吓到你真的很抱歉。”
“不用了，请停车。”川上拓雅一点都不吃这一套，涩泽龙彦确实长的好看，但是在他看来也就那样。
如果单是论美貌，世界上没有人能超越富江。
被拒绝之后涩泽龙彦的情绪更低落了，整个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一瞬间就蔫了下来，白皙的脸上眼眶微微泛红。
嗯，果然不是错觉，更像是兔子了。
川上拓雅有些不走心的想着，丝毫没有在欺负人的感觉。
车子缓缓靠边停下，中原中也率先下了车，将后下车的弟弟一把拉到了身后，杜绝了涩泽龙彦恋恋不舍的目光。
“谢谢。”这一句道谢是中原中也对司机说的，至于对涩泽龙彦，中原中也别说道谢了，甚至想要比个中指。
“以后离那种人远一点。”中原中也嫌弃的瞥了一眼依旧停在原地没有走的车。
川上拓雅和中原中也手牵着手，为了避免麻烦带上了兜帽，“中也，他没有被我的异能影响。”
黑色的发丝发尾有些翘，此时正不听话的从兜帽的边缘探出。
两人停下脚步，中原中也松开牵着川上拓雅的手耐心的帮着他整理头发，“然后呢？”
“那他的那种情绪是不是喜欢？”川上拓雅纯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中原中也，希望从兄长哪里得到一个答案。
中原中也整理头发的手一顿，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暴起，“不，那是变态！你还小拓雅，现在说喜欢你的都是变态！”
中原中也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因为异能的原因某方面缺了根筋。
旋即中原中也的心逐渐沉了下去，面对川上拓雅充满好奇的眼神感觉有些苦涩。
在富江身上，川上拓雅从未学习到过正常的情绪表达，那些附加在富江身上扭曲，阴暗，充满恶意的情感是川上拓雅的第一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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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也是川上拓雅在认识这个世界时，第一扇打开的门。
一扇通往深渊再也无法回头的门。
“算了，以后会有办法的。”中原中也揉了揉太阳穴，对于拓雅的情况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底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呢，能把自己和弟弟照顾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至于更复杂的，中原中也暂时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不过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攒多少钱能给拓雅找个好的心理医生了。
嗯，最好是个异能力者心理医生，普通人太容易被影响了，异能力者抗性好一点。
川上拓雅见。中原中也不打算说也就不在追问，反正中也不会害他的，“我们还继续找老师吗？”
“额。”中原中也抓了抓头发，环视四周，这里他也挺陌生的。
“先转转吧，唔，要是运气好总能碰上的。”中原中也并不准备就这样放弃，虽然中间出了些小插曲。
川上拓雅没有意见，他很清楚造成现在情况的原因是他，如果不是他要跟来以中也的行动能力现在说不定已经找到了。
不过就算知道又怎样呢，他想来就来，中也都不说他，他才不会自责。
至于家教，能找到合适的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反正还有森医生这个东大高材生呢。
唔，不过说起来也不知道森医生带着那个家伙去做什么了。
川上拓雅想起太宰治和森鸥外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虽然他没有很看不惯森鸥外，但是要是有人给他找不痛快他还是很愿意看热闹的。
——————————
目送川上拓雅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涩泽龙彦眼中的光芒消失，表情再次变得冰冷淡漠起来。
苍白的发色，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面容，红色的眼眸以及身上毫无人气的漠然空洞让他看起来像个人偶一样冰冷僵硬。
“少爷。”司机额头冷汗直冒，僵硬的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涩泽龙彦的动向。
这位涩泽家的小少爷性格是出名的难以捉摸，在他身边的人无一不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小心的观察。
不过好在这位小少爷表现的与外人十分的淡漠疏离，基本不会和下人打交道，也不会下达一些令他们为难的命令。
但是今天，涩泽龙彦过于反常的态度让司机感觉眼前发黑。
他在涩泽家待的时间不短，可从没见过这位小少爷露出那样卖乖的表情，哪怕是在涩泽家家主涩泽荣一面前，这位小少爷也是一副眼界比天高的样子。
涩泽龙彦收回视线，红宝石一般的眼眸淡淡地扫过司机，“去调这里的监控。”
“是。”司机立刻拨打电话吩咐下去，涩泽家作为掌控日本经济的龙头之一，在政府允许的情况下有着诸多特权。
这种情况在涩泽龙彦觉醒异能之后更盛。
原本涩泽家作为顶级财阀虽然权力强大，但是没有出自本家强大的异能力者作为底牌还是受到诸多钳制。
普通人在异能力者面前有多脆弱是肉眼可见的。
涩泽荣一就算是掌控着涩泽家又如何，在一些不要命的狂徒面前依旧是可以杀死的普通人。
也是因为如此，涩泽荣一一直以来都很低调，作为顶级财阀家族的家主秉承着做人留一线的原则。
好名声为涩泽家招揽了一些不错的异能力者，让涩泽荣一能够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
但是依旧不够……
涩泽荣一很不甘，不甘涩泽家就止步于此，但是没有一张强大的牌，在怎么不甘心涩泽荣一就只能憋着。
涩泽龙彦在婴儿时期的时候就被放在涩泽荣一身边抚养过一段时间，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展现过异能力。
直到涩泽龙彦在一次家宴之中无意间展现出了异能力的天赋。
涩泽荣一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涩泽龙彦过继到自己名下抚养，给涩泽龙彦套上了名正言顺的地位和身份。
并不是说涩泽家这么多年没有出过异能力者的子嗣，涩泽家家大业大，血缘亲系庞大，异能力者也是有的。
那些孩子都没有让涩泽荣一满意，那种一眼就能看见上限的异能力并不足以改变涩泽家的现况。
但是涩泽龙彦不一样，他的异能力之特殊让涩泽荣一前所未有的兴奋，这毫无疑问是涩泽家抽到的一张王牌。
在涩泽荣一的授意下，涩泽家的资源全部无条件的供涩泽龙彦使用。
涩泽龙彦也没有让涩泽荣一失望，他的异能力成长的很快。
涩泽家的麒麟子。这个名号也逐渐在上流圈子里传开，涩泽荣一出席正式场合身边跟着的也必然会是涩泽龙彦。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涩泽龙彦则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似乎世间的一切他都提不起兴趣。
看向别人的眼神永远是疏离漠然的，那种高高在上仿佛和众生划清界限的样子令大家有些不快。
不过看在涩泽家的面子上没有人会说什么，最多只会调侃一句，天才的怪癖。
涩泽龙彦确实是天才，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的忽略了他的异常，等到涩泽荣一觉得事情不太对的时候，涩泽龙彦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冷淡厌世的样子。
当一个人失去太多世俗的欲望时，要么大彻大悟，精神层面发生质的改变，要么就要开始作妖搞事情了。
显然，涩泽龙彦是第二种。
作为一个常年被人捧在高位，又聪明的少年，涩泽龙彦说的好听点叫不食人间烟火，说的难听点就是还没经历社会的毒打。
有点奇怪的想法不奇怪，但是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有那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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