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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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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决云闻言连忙坐到床头,伸手去扶人。

    叔山梧比起决云整整高出一个头,要抱起来也并非易事。决云顾忌着他背后的伤口,不敢用大力拉扯,只能自己坐在床头,扶住他半边的身体,好不容易将意识模糊的人勉强固定住,自己已经出了一头的汗。

    只是这样的姿势,势必需要第二个人来喂药。

    决云对郑来仪未抱任何希望,视线径直略过她,而郑来仪也一脸袖手旁观的冷然。决云对着身边端着药的丫鬟道:“劳驾。”

    丫鬟连忙上前,看叔山梧嘴角还有药渍,先寻了帕子要去擦拭,刚举到嘴边,却被他扭头让开了。动作突然,险些把那一碗药汤都弄洒了。

    决云气急:“主子!您听得见决云么?您要喝药啊……不然会死的啊……”

    叔山梧眉头蹙紧,面部有细微的抽搐,似是极为痛苦。郑来仪清楚,这药八成是喂不下去的。

    叔山梧此人戒心极重,哪怕是意识模糊,也对外来的一切有强烈的防备心。曾经自己也像决云一样,在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叔山梧面前急得手足无措。

    决云只能转头看向旁边的医师:“先生,您想想办法吧!这样一直下去可怎么办啊?”

    老医师尚未说话,决云怀中的叔山梧突然开口发声。

    “……郑来仪……”

    众人一愣,正疑惑间,紧紧闭目的人再度哑声唤了一句:“椒椒……”

    决云皱眉:“主、主子?您说什么?您醒一醒……我是决云啊……我在这里……”

    叔山梧眉头拧成深重的川字,声音愈发清晰地重复着,除了那两个字,再没发出其他的声音。

    决云抬头看向抱臂远观的郑来仪,迟疑道:“主子他……似乎、是在喊您……”

    “你听错了。”

    郑来仪移开视线,迅速退后一步,而后猛地转身,“太晚了,我该走了——”

    “别走……”

    这一声更清晰了些,发声的人却始终闭着眼,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

    老医师忍不住对郑来仪道:“伤者似乎确实对您的气息有所反应,不若试一试,看能不能将药喂进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贵人……您也是担心叔山公子,才过来探望的吧?”

    郑来仪面朝着门口,神色冷硬。

    决云咬了咬牙,将叔山梧靠置在一旁,朝着郑来仪的背影“噗通”一声跪下了。

    “郑小姐!决云求求您,试一试吧!公子屡次救您,未曾求过回报,难道您真的要见死不救么?!”

    郑来仪转过身,叔山梧歪靠在榻边,额头隐隐暴起青筋,他的眉头始终蹙着,却没再发出一点声音。可他方才唤她的那一声明明熟悉得让人惊心。

    就让他这样自生自灭吧,这念头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桓。可下一刻,仿佛鬼使神差般的,郑来仪朝榻边走了过去。

    绝云看着郑小姐靠近,将药碗递了过去,心头突然打鼓。

    他总觉得这个表面看上去娇贵无害的国公小姐,实则对主子充满了敌意。她身旁的那个图罗近卫暗中跟踪自己不说,她看着主子的眼神也莫名冷酷。决云没来由地觉得,郑来仪虽然接过了药碗,但下一秒就会将那碗药汤泼到主子的脸上去。

    然而他的担心并未变成现实。郑小姐平稳地接过药碗,一时没有更多动作。

    郑来仪不知自己为何会在叔山梧榻边坐了下来,她垂眸看着药碗,深色药汤中倒映出自己冷漠的脸。

    她突然觉得荒谬,作为她的妻子,前世都始终未曾让他交付过真心。难道此刻是自己喂药,他就能甘之如饴地下咽么?

    叔山梧高烧不退,身体的温度隔着被褥也隐隐地灼人。郑来仪抿了抿唇,终于舀起一勺药汤,送到叔山梧的嘴边。

    室中一时静谧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紧了叔山梧,只听见贵人冷冽的口吻。

    “张口。”

    叔山梧身体的颤簌停了下来,干涸的薄唇却紧紧抿起,除此外没给任何反应。

    郑来仪毫没意外,转头看向决云,一脸“爱莫能助”的眼神,便要将药碗放下。

    夏日晚间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屋里,拂动她鬓边一缕发丝,有淡淡的幽香随着动作落在她对面僵直如木的人身上。

    决云没接药碗,却惊喜地叫出声来。

    “主子醒了!”

    郑来仪一怔,转过头。叔山梧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定定地望着她。

    “郑小姐,快、快喂啊!”决云顾不得,连声催促。

    郑来仪被迫抬起药碗,将一匙药送了上去。

    叔山梧的视线中似乎有些失焦,却始终未曾从她的脸上移开,只略一低头,一口药汤进了口,喉结上下一滚,咽了下去。

    “喝、喝了!”

    决云激动出声,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局面,再看向郑来仪时的眼神已经少了敌意,如同仰望神龛上的仙子。

    “太好了,老天有眼,贵人,快趁热将这一碗都给叔山公子服下。”老医师在叔山梧身边守了半日,此刻看见曙光,终于松了口气。

    郑来仪骑虎难下,她不想与叔山梧对视,眼下的距离让她颇觉煎熬,索性加快节奏,一匙匙地将药灌进去,只是视线始终沉在眼前的药汤中,动作颇为机械。

    只是一碗汤药的时间,却似乎过去很久。

    直到药见了底,郑来仪松一口气,将汤匙“当啷”一声扔进碗里,从榻边起身。

    这期间叔山梧始终一眼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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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看着郑来仪,他额头有汗沁出,眼神已经清明不少。

    “主子,您……是醒了吧?觉得怎么样?”

    决云扑到床榻边,拿起帕子去擦他额上的汗,惊喜道,“——先生的药太灵了!刚刚服下便立竿见影起效了!”

    医师凑上前去搭脉,半晌面露欣慰,“再好的药也不会这么快见效,是二公子的关窍打通了……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只是眼□□质尚虚,还需好好静养!”

    他看了郑来仪一眼,欲言又止。

    郑来仪冷冷道:“恭喜了。那我便先告辞了。”

    “郑来仪。”

    床榻上刚醒的人蓦然开口。

    郑来仪身形定住,没应声。叔山梧低哑的声音从身后遥遥传来。

    “——你说‘不会再把我看错了’,那是什么意思?”

    第27章  对亲生儿子叔山梧,他根本没有全然的信任

    边镇驻军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大军统帅万里挑一, 刀下捉生郎千古难觅。

    大祈诞生于北境胡族野心勃勃的窥伺之下,最为鼎盛时万国来贺,十六族尽皆臣服。但太平并未持续多久, 自昭宁年间起, 北有沮渠、奚族,西有漪兰、图罗,南有爨氏为首的夷族部落,为了争抢地盘和资源, 大多都与中原王朝起过冲突。

    边军中由此诞生出一个新的兵种:他们身手矫捷, 触觉敏锐,一身胡服异于戎装。能说一口流利的异族语言, 长年混迹于贫瘠又凶险的交战地。如一尾灵活的鱼, 渗入敌人之中。

    他们能深入敌方腹地,带回价值千金的情报, 或是在大战前夜潜入帅帐之中, 无声划破敌军将领的喉咙。

    复杂的战场形势下, 他们能将相处甚为投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胡人兵士拉拢到我方阵营,套取到核心的情报后, 反手割开“兄弟”的咽喉,将无法瞑目的尸体扔回战线的另一边。

    是谓“捉生放死”。

    他们被尊称为“将”, 事实上干得却是连战场冲杀的兵士都会暗自认为“造孽”太重的脏活。

    能成为捉生将的,不少是失去家园, 在交战地被俘的异族人, 被统帅看中身手, 以重金或美色为酬,利诱出卖灵魂, 回到故土作着背叛母族的事。

    这样的人,能为自己所用,必然也会有被他人所用的可能。

    所以一名能力突出,且确认忠诚的捉生将才难能可贵。愿意去做捉生将的叔山梧,显然是边军中的异类。

    以他的出身和能力,从校尉到中郎将步步擢升,在外人看来他日成为一军元帅也是顺利成章。但他却在某日走到师父颜青沅的面前,说想做个捉生将。颜青沅想起老友叔山寻,没有当场答应,只让他好好想想。

    叔山梧十二岁入军中,弓马骑射均是出类拔萃,身上却无半分出身将门的张扬气质。他有个特别的天赋:顺耳听几句胡人商贩说话,不用怎么教便能学出七八分像。

    颜青沅很早就发现:叔山二郎行事低调,永远独来独往,沙场上更是不囿于阵型,向来出其不意,事死如事生。如同一只独狼,同袍都觉难以亲近。

    他的上官为属下孤僻难驯的性子,数次告状到主将颜青沅的面前,无奈却偏偏是他每每险中得胜,计功最多。

    这孤僻狠厉的性子,实在是个作捉生将的好苗子。有这样的材料,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杀手锏。最终颜青沅还是答应了自己的弟子。

    就是这样的叔山梧,今日却几度违背自己惯常的行事风格。

    从丝雨走到面前,用乞怜般的眼神望着他时,叔山梧便嗅出了危险:此人绝不仅仅是个柔弱的舞姬而已——她一言一行皆是精心设计,气息动作更显露出不浅的功夫底子。且身上似乎还带着兵刃。

    于是他留上了心。

    曲乐悠扬的宴席上,舞姬用鹘语不紧不慢地介绍自己:“婢子丝雨,我的家乡是沙漠中的绿洲,那里时常下起濛濛的小雨,细密如丝,这便是我的名字。”

    叔山梧移开盖住酒杯边缘的手,沉声:“你的家乡是哪里?”

    “漪兰。”

    他的视线落在丝雨那双异色的瞳孔。垂在身旁的手微微下移,靴筒中的匕首似乎在散发灼人的热意。他暂时无法确认眼前这位胡姬背后有谁,是护劼,或是其他和漪兰有关系的人?

    觥筹交错的宴席上,叔山梧的神经始终紧绷如满弓的弦。然而坐到郑来仪身边后,他的注意力被引走,那盏凉茶让他一时分了心,只是那么一霎,那胡姬便脱离了视线。

    他在无人注意时跟着离席,看见郑来仪神色慌张地从那间屋子里冲出来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第一反应是将人拉回房中,让她和自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从来游刃有余的叔山梧,尚未来得及理清,却被郑来仪反制。

    叔山梧因为郑来仪脸上那一丝来历不明的憎恶而晃神了,以至于对背后的杀气毫无所觉。刀刺中的一瞬间,身体的知觉是麻木的,意识始终在她那句冰冷的质问中迷离,直到彻底陷入混沌。

    他有些困惑,因为郑来仪那句看似没来由的质问,也因为她面对自己时,甚至有种同归于尽的发狠。

    叔山梧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像本来站在岸上,却被人猛地推到了河里。河水瞬间没过他的肢体,他径直下沉,却听见有人在水面上方反复问他。

    「你以为还能再骗我一回么?」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好在没怎么费力便浮出了水面,眼前的风景却瞬间变了。

    梳着灵蛇髻的少女一身娇俏的粉米衣裙,耳边垂着两粒红色的珊瑚珠,玲珑精巧,如同微张着口的花椒。

    少女背着手,脸却是模糊不清的,但那声音实在动听,天真而温暖。

    “叔山梧,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么?”

    他想应她一声,就以那两粒可爱的耳坠命名。椒椒。但没能发得出声音。

    少女仰着头,向他走近一步,真诚而直接。

    “叔山梧,我喜欢你,你娶我吧。”

    风扬起她绯色的裙裾,吹来一阵芳香。他想伸手去碰她,脚边突生出万丈深渊。

    那一袭粉色的身影落在了对面的悬崖上,少女单薄的声音被风送过来,似被吹尽了缠绵恋慕,唯余决绝。

    “叔山梧,纵入黄泉,我与你亦不复相见。”而后绯色的人影隔着深渊纵身一跃。

    “不要——!”

    他徒劳地伸出手臂,要跟着跳下去,却如被一只巨手抓住了后心,离眼前的深渊愈来愈远。

    眼前的人影虚浮,唯有一双如水的眼睛清澈分明。是她么?

    叔山梧微动了下手指,视线变得清明。

    有什么东西递到了自己嘴边,带着浓重的苦味,他却眉头不皱顺从地一口口吞咽下去。等到一碗药将将喝完,人也清醒了大半。许是这药厉害,受伤前的记忆随着一口口苦药,一条一缕地回到身体。

    对面喂药的人始终垂着眼睫,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然而熟悉的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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