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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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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传至耳边。

    “来仪。”

    李德音身着明黄衮服, 一只手落在郑来仪单薄的肩头。因为靠得近, 她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恐惧与憎恨。

    “他真的杀进来了……”

    身处末路的皇帝声音发颤, 似在对郑来仪说话,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朕即位不满月余,朕从来不曾苛待叔山氏, 他们只是为了勤王,苍梧王不会对朕——”

    身后响起小黄门低低的啜泣声。

    李德音似是猛然惊醒, 转身怒斥一屋子涕泪纵横的宦者:“哭什么?!若不是你们主子蒙蔽圣听贻误军情,大祈何至于落到今日下场!!”

    他狠狠咬牙, 血红的眼睛瞪视昏暗的阁内。

    地板上躺着一人, 紫袍金带, 双目圆睁,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 鲜红的血在他身下流淌开来,如同舆图上纵横蜿蜒的河道。

    李德音按在郑来仪肩头的手倏然收紧,扳住她双肩,将她带转身,努力去看她的眼睛:“来仪,朕已经杀了袁振,苍梧王他……不会把路走绝,对不对?!”

    “朕和他曾以兄弟相称!朕可以给他们封王封地,朕、朕愿意……朕愿意与他叔山氏共分天下,只要他不赶尽杀绝!!何况……何况还有你在这里,来仪,他总不能、总不能不顾念夫妻之情!!”

    皇帝声音嘶哑,原本端正的面容变得狰狞,他猛烈地摇晃着郑来仪,似在摇晃一支单薄的蒲草,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被风吹走。

    郑来仪隔着栏杆望向宫墙外某处,贝齿咬紧下唇。平康坊的宅院里火光冲天,亭台楼阁树木植被已经被烧得不辨形状。

    “夫妻之情……”她望着坊市上方的黑烟,喃喃重复着。

    “朕知道,叔山梧早有不臣之心,可他总不能不顾念与你的结发之情,来仪,如今朕只能靠你……”

    “李德音。”

    男人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皇帝一震,向前两步走到栏杆边,向下望去。

    翙羽阁前,万字纹铺地的院中站满了士兵。苍梧王腰挎长刀坐于马上,冷冷抬眸与皇帝对视。

    他身后,一排翊卫手执火把,热气蒸腾,熏得皇帝眯起眼睛。

    李德音面色惨白:“叔山梧,你要做什么?!你现在住手,朕可以不追究你……”

    叔山梧左手一挥,并不欲多讲废话。拎着桶的黑甲兵得令上前,将一桶桶液体泼向阁楼。霎时间,空气中充满松香和焦油的味道。

    “等、等等!”李德音情急大叫,“来仪、郑来仪……你夫人在我这里!!”

    叔山梧扬眉看向楼上,皇帝拉着一个单薄的人影迅速消失在了栏杆边。

    他唇线抿紧,左手向后一摆,举着火把正欲上前的士兵整齐划一地退回了原位。

    阁门打开,郑来仪被皇帝挟着,踉跄几步走出了阁楼,在廊下站定。

    叔山梧的视线在郑来仪平静的脸上一扫而过,并无一丝动容。

    “李德音,你想说什么?”

    李德音咬了咬牙,刻意忽视叔山梧的狂悖姿态:“朕、朕知道叔山氏一心为公,奸佞当道,亏得苍梧王起兵……勤王……”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今、如今袁振已经被朕亲手斩杀,尸身就在阁中!朕、朕可以将禁军全部交爱卿掌管,整个京畿……不、整个中州五道,均听从叔山氏号令……”

    苍梧王身后环卫的一众清野军将领面露讽笑。

    皇帝此言,是站在叛军立场为叔山氏拼命正名,更不惜以共治天下的代价,换取苟延残喘。不知当年戎马定江山的李氏先祖在天有灵,看到子孙如此没有气性,会作何想?

    但他们并未出言讥刺,毕竟斩杀皇帝是为大逆,李氏气数已尽,李德音将社稷直接奉送,叔山氏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幕后摄政,倒能省下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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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山集团上下早有共同的默契:今日攻入紫宸宫,能不费兵卒收归王权承接玉玺自然是上策;若是真杀了皇帝,疏塞民意倒成了一件麻烦事。要坐至尊之位,治理天下,没有必要将事情做绝。

    然而苍梧王棱角分明的脸上,并未因李德音的提议有丝毫动容。

    他略一抬手,身后的十几名士兵冲了上来,径直绕过了郑来仪,将身着龙袍的李德音双手反剪。

    叔山梧的视线饶有余裕地停留在郑来仪身上,语声冷酷:“将夫人带回府里,严加看管。”

    郑来仪被黑甲兵严阵护送着离开翙羽阁,直到走出很远,才依稀听见身后宫人们凄惨的号哭声。

    “陛下……陛下……”

    ……

    郑来仪的神思陷于回忆中,手一松,身上的披风陡然飞起,落在身后的地面。

    叔山梧正要弯腰去捡,却听见她的声音:“没事,不用管它。”

    他直起身,郑来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

    “指挥使大人,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东西防身……”那一双剪水双瞳漾动着楚楚可怜,“——那把匕首,可不可以借我?”

    叔山梧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凝视着月光下的人。她腰身盈盈一握,肌肤袒露处遍布深深浅浅的红痕,这样衣衫不整的状态,神色却难得镇静。

    他移开视线,略定了心神,手按在腰间,声音有些发哑。

    “这匕首是——”

    “我知道,是你母亲送你的。所以,不能借我么?”

    不像在鹤皋山的溶洞中,他把刀塞在她手里的那一回,此刻的叔山梧似乎需要更多时间来下定决心。一阵漫长的沉默,直到郑来仪准备放弃这企图心过于明显的索要。下一刻男人持着刀的手却伸了过来。

    “你知道就好。送你。”

    郑来仪微怔,叔山梧的脸隐在黑暗中,声音清晰而沉着。

    “接着。它是你的了。”

    “我只是借——”

    她分辩的话没说完,手上一凉,那把匕首被塞进她手心,男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楼梯口-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宫宴结束,郑远持应付完一众同僚后登上马车,看向委顿在车厢角落的女儿,眉头紧拧。

    郑来仪摇了摇头:“没事,父亲。我就是有些累了。”

    见女儿这副状态,郑国公转头问紫袖:“怎么回事,来仪今日席上到底去了哪儿?竟将一身衣服都换了?”

    他心中大概有个猜想,可能是在金澧池边贪玩不慎落了水,可若只是这样,这丫头不至于神色如此萎靡,连话都懒得说。

    紫袖的话更加让他不安:“老、老爷,婢子也不知,是指挥使大人叫我去翙羽阁接小姐,接到她时——”

    “别说了,紫袖。”

    郑远持几乎要跳起来:“指挥使?叔山梧??!!”他抓起郑来仪的手臂,皱眉问道,“你的跳脱呢?椒椒!”

    郑来仪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把金跳脱落在了翙羽阁。

    “丢了。”她叹了口气。

    “丢了?!叔山家那小子对你干什么了?!!首饰也没了,衣服也换了!!你们——”

    “我们没事,他只是路过。”

    紫袖在角落哆哆嗦嗦地小声:“指挥使大人他说,让婢子留心……舜王世子,让他别靠近小姐……”

    郑远持一惊,想到宴席将散时,李德音也换了一身衣服脚步匆忙地回到了席上。方才宫门口和舜王告别,往常总要来问候自己的世子竟躲得远远的,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他的视线落在郑来仪露出的半截脖颈上,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红痕,一直向下延伸,消失在围拢的帔帛下面。

    郑远持声音带了怒气:“李德音?!这竖子!!竟敢对你——”

    “父亲,小声些。”郑来仪语气疲惫,“我没事,什么也没发生。”

    紫袖哭出声来:“呜呜呜……是婢子没用,没跟紧小姐……若不是指挥使大人,险些出了大事……”

    郑远持一掌拍在手边的矮几上,咬牙切齿。

    “我郑远持敬他舜王三分,他这畜生儿子竟然敢对我女儿——哼!!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父亲,”郑来仪伸手按在郑远持的手背,“我没事,您莫要冲动。”

    “女儿绝不会委屈自己,今日也差一点就对他动手了……”

    郑来仪沉眉。若不是叔山梧拦住了自己,今日一时冲动,事情恐怕已经闹得不可收拾。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下意识去依赖他的保护。

    她语气疲惫却认真地安抚郑远持,“女儿往后会远离他,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您放心吧。舜王势大,您在朝中行走,不必因为女儿树敌。”

    郑远持听着女儿懂事的语气,愈发愤懑,然而终究是没再发作。

    本来看舜王世子待椒椒不错,二人又是一同长大,凭借他的出身背景,倘若椒椒喜欢,也未必不是心中的佳婿人选。

    可此事一出,他不去找那李德音的麻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郑远持眉眼阴沉地看着娇花一样的女儿,心痛兼后怕皆有。

    他想着,四丫头的婚事,还是应当尽早定下。

    第35章  她那样的出身,如何会看上叔山氏的门第?

    八月初十, 诸事皆宜。一大早杜府的媒人便登上了郑国公府的大门。

    此次中枢官员变动中,杜境宽从兵部员外郎升从四品兵部司郎中,是兵部唯一一个得到擢升的职官。他在同僚中一向有办事漂亮不拖沓、为人直爽痛快的风评, 也不因父亲是兵部的主官而有任何骄躁浮杂的作风。

    作为兵部少数几个参与禁军改革的职官, 圣人还特别委任他负责相当核心的禁军募兵一事。

    朝臣们都暗自评价,兵部杜尚书府上,儿子倒比老子要厉害些。

    李夫人和方姨娘此前已经在郑远持耳边吹了很久的口风,如今成帷又入了禁军, 若境宽成了郑家的女婿, 往后不少地方还能帮衬些。

    郑远持看杜境宽和他那性格懦弱、凭借出身上位的父亲不大一样,倒像是个能做一番事业的儿郎, 口气也渐渐松了。

    郑绵韵第一时间面泛红晕地将前面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来仪, 也好奇地问她到底和杜境宽怎么说的。

    “姐姐就不用管了。总之成了就好。”

    对千秋节那日发生的事,郑来仪实在没什么多说的心情, “所以婚期定了么?”

    “哪有这么快, 三书六礼, 这中间复杂着呢……”

    郑来仪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绵韵的丫鬟荇儿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进来。

    “小、小姐, 四小姐,又、又来人了!”

    绵韵皱了眉:“你别着急, 气喘匀了慢慢说,又来什么人了?”

    “又来人向小姐提亲了!平野郡王府也来、来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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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提亲了!”

    郑绵韵猛地起身:“什么?!”

    她心中慌乱, 第一时间转身看向来仪, 后者依旧坐得安稳:“别急。父亲既然已经应允了杜府, 便不会反悔的。”

    绵韵看着来仪这副样子,稍稍定下心神问荇儿:“是谁来的?”

    “容夫人亲自来的, 说是替大郎来求亲,婢子只听了一半,就匆忙回来报信了……”

    郑绵韵听闻,面色又不安起来:如今叔山氏是朝中新贵,夫人亲自登门提亲,颇有几分志在必得的意思。

    “王妃亲自上门,父亲真的会为了杜境宽去驳平野王府的面子么?”

    “自然不会。”

    郑绵韵一怔。

    郑来仪神色认真地纠正她:“你在想什么啊姐姐!杜境宽再好,在父亲眼里又算得上什么?但若是自家的女儿喜欢,他才不会管旁人的面子,就算是皇帝来求亲,阿耶也必会问过你的意见。”

    郑绵韵神色一时动容。

    身为郑府三个女儿中的老二,又是庶女,她总比长姊和四妹妹早熟一些,做事情瞻前顾后已经成了习惯,父母亲从来夸她“乖顺懂事”,姐妹之间相处都很和睦。但她心里总明白,长辈们待她和来仪,总是不一样的。

    这世上的手足之间,没有不曾受过偏爱和薄待的。在郑国公府的姊妹之间,这样的偏差已经细微到不可估计了。

    更何况长姊郑薜萝当初嫁给房速崇的长子房遂宁,也并非她自己的本来意愿。郑绵韵从来没指望过自己的婚姻能完全自主,而她也全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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