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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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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的位置。

    “你……要做什么?”

    郑来仪牙关紧咬,强迫自己冷静。这是叔山梧隐晦的秘密——他的心脏位置天生比常人偏右两寸,因此在青州才会在丝雨的刺杀下侥幸逃生。

    “杀了我吧。郑来仪。”他的语气如同恳求。

    郑来仪低头,此刻才发现叔山梧的腹部有一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他对此似乎毫无知觉,神色中有股平静的癫狂。他将她手中的刀尖顶住他心口,削铁如泥的锋刃在黑色的皮甲上留下了轻轻一道划痕。

    “动手吧,良机莫失……不是教过你怎么用?”

    是恐吓的语气,却姿态耐心地鼓励着面前持刀的人,十指将她握刀的手紧紧包裹。

    鹤皋山的洞中,他教她用刀时曾经说过:刀锋一旦出鞘,若不能杀死对手,便是被对方杀死。

    这样失去理智,将弱点暴露于人的叔山梧,这样手刃仇人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郑来仪樱唇紧咬,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缓缓闭上了眼。

    “唔……”叔山梧眉头一皱。

    郑来仪一拳狠狠打在他腹部的伤口,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住,当即弯下了腰。她将叔山梧猛地推开,捂着嘴飞奔而去。

    她的身后,有什么东西闪着红光。是那把他送她的曲柄匕首,被她扔在了地上。

    刀刃上倒映着漫天红色的火光,如同一把诅咒之刃。

    叔山梧弯着腰,一手捂住腹部,痛苦地抬眼看向郑来仪离开的方向。她却没能跑多远,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人影迎面拦住。

    郑来仪猛地刹住脚,神色一变,便被凌厉的掌风劈中后脑,失去了意识。

    叔山梧眉头紧蹙,哑声喝住来人:“田将军,住手!”

    来人正是叔山寻曾经的部将、槊方都虞侯田衡。他一只手按在腰间刀把上,另一只手撑着郑来仪软绵绵的身体,吼道:“她是虢王的外甥女,不能留活口!二公子!!”

    “我让你住、手!!”

    叔山梧神色痛苦,面色惨白,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粗重地喘息着。田衡这才发现他的异常,当下把手里瘫软的人一扔,冲了过来。

    “二公子!你受伤了?!”

    田衡很快找到了叔山梧腹部的创口,遑急的声音变了调,“我的人带了药在后面,先止血,赶紧带你回营去找大夫……”他匆匆忙忙站起身来,想到什么,猛地回头看向晕倒在地的郑来仪。

    “——不行,还是得先把这丫头解决了!否则后患无穷!”

    “站住!”叔山梧厉声。

    “二公子——!!”

    田衡顿足不解,看着面色惨白的叔山梧,咬了咬牙。

    他跟随叔山寻十余年,视叔山梧为少主人,二公子在他眼中虽性子乖僻,却是主见极深。他不解叔山梧为何几次阻拦他动手,但为了大局,今日决不能听他的。

    尤其是,他方才明明看见郑来仪手中的刀锋是向着叔山梧的。

    叔山梧看出田衡眼神中的狠戾,忍着痛哑声:“不能杀她,她看见了虢王通敌。”

    此话一出,田衡果然犹豫起来,皱眉道:“可她是李澹的亲外甥女,怎么可能帮着咱们指证虢王?”

    叔山梧沉默,方才郑来仪推开自己转身跑走的一幕在脑中反复重演。有一瞬他没来由地确信,今日自己会死在她手里,而自己也不自觉地向往那样的解脱。

    可当自己的神智渐渐回到大脑,极端的求死心随之消解,郑来仪红着眼,最后向他投来怨恨却又想逃离的目光,却如同万蚁噬心,让叔山梧一时难以索解。

    “她为什么不杀我……”

    “你说什么,二公子?”

    田衡没有听清,将脸凑近了些。叔山梧的嘴唇白得有些可怕,像在沙漠中跋涉了三天三夜。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而有力:“我说,她不能死,带她一起走。”

    “否则你我必死无疑。”-

    从岩牙河谷往并州路途太过遥远,叔山梧的伤势耽搁不起。田衡当即决定,将他送往距离更近、有治疗条件的靖遥大营。

    其间叔山梧数度陷入昏迷,睡梦中胡乱呓语,状态吓人,几次短暂醒来,便只会口齿不清地问守在身边的田衡,郑来仪在哪里,得知她也被带着随他们一起,方又陷入沉睡。

    这样反复了几次,田衡也渐渐觉察出这两人有些不对。

    郑来仪已经醒转,醒来后也并无半分反抗或要逃脱的迹象,只是神色阴郁,不知在思量着什么。抵达靖遥后,田衡着专人看守着她所在的营帐,不准任何人出入,如有任何异常随时来报,自己便不加阖眼地守在叔山梧身旁。

    叔山梧被送进主将营帐,由军中医师早被请在帐中等候,看完叔山梧的伤势便连连叹息。

    田衡急道:“大夫,何故叹气?他这伤难治得紧么?”

    这医师随军多年,是擅长外伤的老手,与叔山寻亦是十分熟稔。

    医师摇头:“二公子自小在战场上长大,受伤如同家常便饭。这腹部的伤虽重,但好在处理及时,稍加养护,假以时日便能痊愈。”

    田衡松一口气,而后疑惑道:“那您为何———?”

    医师看向叔山梧。他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包扎好,面容平静如在酣睡。纵然昏迷着,他的右手仍然不自觉地蜷曲着,是握刀的姿势,只是会时不时地抽搐。

    “我遇到过一些病例,都是神勇无敌,以一当百的悍将,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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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之后,每当夜深人静时,却陷入一种自我消耗的境界,无法重归战场,甚至连刀都无法再握住。”

    “这么严重么?”田衡皱眉,回忆着岩牙河谷中的景象,心中持疑。

    医师的视线移至叔山梧的右手手背,那里有一道道可见的疤痕,新旧交叠,深浅不一。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有甚者,一旦受到外界刺激,便发狂疾。”

    “狂疾?”田衡一惊。

    “此等心恙之征,我在那几个病例的身上也见过,发作时出现自我伤害的倾向——”医师指了指叔山梧手背上的伤疤。

    田衡眉头紧蹙:“这是……自残的痕迹?怎么会……”

    边境大营,入夜后未经主将许可不得点灯,此刻唯有叔山梧的床榻边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一只灰色的飞蛾一遍遍地朝着火焰中心扑去,翅膀几度被火苗燎到,却固执地向着那一点光,不肯远离。

    叔山梧闭着眼,俊挺的五官在晃动的火光下投出深邃的阴影,不知梦见了什么,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不可抑制地来回晃动着身体,形容痛苦。

    “我……我来杀……让我来……”

    医师和田衡对视一眼,神色中俱是忧虑。

    叔山梧的身体晃动幅度更大了,几度翻下床榻。医师摇头道:“这样不行,伤口会崩开的……”

    田衡转过头,厉声:“来人!把二公子控制住!”

    两个士兵领命上前,将叔山梧的手脚按住。身体遇制,叔山梧的眉头皱得更紧,反抗的幅度更加剧烈,他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口中囫囵不清地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田衡见叔山梧这样的状态,急得在榻前来回踱步,陡然站定了,急问医师道:“这可怎么办?他这样发作,可如何好好恢复?您可有药?”

    医师踌躇着:“有是有……”

    “既然有药,那还不赶紧?!”

    “镇静的方剂,药理在于麻痹神经,实则病人之所以会在恍惚中自残,也是以外痛抑内痛的无奈之举,和用药本质无异。这种药的药性歹毒,极易上瘾,无益饮鸩止渴……”

    田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二人犹豫间,叔山梧猛地挣开两名勉力压制着他的士兵,挺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他睁着眼,面色晦暗,视线定定地看着前方的虚空,似乎那里有谁。

    叔山梧哑着嗓子,发出的声音与往常完全不似一个人。

    “忍、忍一忍……椒……椒……”

    田衡皱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说什么??”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然。

    床榻上的人突然蹙紧眉头,似在做什么极为痛苦的决定,撑在身边的右手猛地揪住了衾被,随后胡乱地四下摸索着。

    “刀……刀呢?我的刀……”

    那两个被推翻在地的士兵站了起来,看着叔山梧的状态,犹豫着不敢上前。

    田衡一咬牙:“不行!先用药吧!他这幅样子,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未知……”

    医师叹一口气,从药箱中取出针囊,在一只手掌大的瓷瓶中蘸取了些许药物,取出时尖锐的针头上泛着墨绿的幽光,莫名让人心底发寒。

    他看向田衡,点了点头。田衡会意,挥掌击中叔山梧后脑,扶着软倒的人重新躺下。

    针入穴位,叔山梧的呓语渐渐停止,陷入昏沉。

    田衡拭了把额头的汗,送医师出了营帐,本准备也离开,转头见榻上躺着的叔山梧眉头紧拧,嘴唇白寥寥的,似乎并不安稳。叹了口气,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正在这时,帐帘被掀开,匆匆进来一人,正是决云。

    决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看着叔山梧惨白的脸,扭头急问:“田叔,主子他——”

    “你怎么照顾的人?!”

    田衡满心焦躁正没处发泄,低声呵斥他:“二公子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竟然患上心恙,还如此之严重!!”

    决云一怔,下意识看向叔山梧的手背:“主子他……又发作了么……”

    “他受了伤,又有狂疾,内外相催,实在凶险!医师用了猛药才压制下去——我问你,二公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是在……霁阳之围以后,主子他便开始有了异常……”

    决云攥着拳头,神色中有深深的担忧,“——先是失眠,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哪怕睡着了也会很快惊醒,醒来后也十分恍惚,请医师开过各种安神的方子,服用后也没什么好转,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主子……”

    决云的视线停在叔山梧右手的伤疤上,半晌没能说得下去。

    “其实,就算清醒时,二公子也握不了太久的刀,否则便会心悸、喘不上气。在外人面前,只能强自伪装……”他说着说着眼眶开始发酸。

    从霁阳回来后,叔山梧时常对他说自己已经是个废人,跟着他实在耽误了。

    田衡心中了然,长叹一口气:“战场上敌人闻之色变的叔山二郎,如今怎么会……”

    决云突然神色严峻地看向田衡:“田叔,还有一事更为紧急。我带人断后收拾战场,离开岩牙河谷时,遇到了肃州军。”

    “肃州军?”田衡猛地站起身,“肃州军驻守陇右,与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进入槊方界内?”

    他刚刚问完,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向着门口的兵丁:“郑来仪呢,快去看看她还在不在帐中!”

    “是。”兵丁得令,迅速出了大帐。

    决云闻言神色一变:“郑来仪?是郑国公的女儿?她怎么也在这里?”

    “事发之时她正好出现在岩牙河谷,”田衡语气变得阴郁,“我就觉得奇怪,她乔装打扮孤身一人出现在西北边境上,而我槊方军竟然对此无知无察!看来是借道陇右,从南边过来的……”

    “那她也看见……?”

    “我不知道她看见了多少。”

    田衡的视线投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叔山梧,“二公子说她是虢王通敌的人证,所以才留了她一条性命。”

    他这么说着,心底依旧发虚,郑来仪的立场眼下根本无从确认,但人已经被她控制,也只能先这么着。定了定心神,又问决云:“李澹的尸身何在?”

    “本要按计划,和其他虢王亲兵的尸体一道就地掩埋,但我想了想还是将他和严司直的尸身一道拉了回来。还有个问题,我们搜寻图罗士兵的残骸时,并未发现执矢松契的尸体。”

    “执矢松契生性狡猾,定是趁乱逃脱了。黄雀在后,这倒是有些难办,眼下只能寄希望于……”

    田衡眉头紧锁,说了一半住口,转头去看榻上的人。

    如今槊方无将,虢王身亡的消息尚未传回并州,而在靖遥节镇,都虞侯田衡便是最高统帅。本想着连夜与二公子商议出应对之策,可如今他昏迷不醒。这个节骨眼,肃州节度季进明偏又掺和了进来。

    田衡咬了咬牙,右手悄然扶上腰间的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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