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026章 纳妾
斯钦巴日又搬回了王帐。
怜枝抱膝坐于榻侧, 半侧着头垂眸看向不远处捏着匕首替他割肉的斯钦巴日,刀锋划过软肉,“豁豁”作响, 费不了多久功夫便将那肉割成小块儿的。
“吃吧!”他用刀尖儿插了递到怜枝唇边, 怜枝便习以为常地张嘴咬走——他这身子早养好了, 可斯钦巴日却仿佛像伺候他伺候上了瘾, 不论何事皆要亲力亲为。
怜枝平心而论,这小蛮人除却上了榻便没轻没重之外, 旁的确是待他好的没话说。
这日子久了,他心里也少了几分怨气, 偶尔水乳.交融时也能得趣, 不自觉地回应, 二人之间,竟也能有几分脉脉温情。
待斯钦巴日走后,怜枝便叫小安子将信筏呈上来——斯钦巴日没骗他, 往后只要怜枝写了信,他便命使臣替他送到驿站去, 过些时日, 再从驿站将周宫中的回信带回。
怜枝拆了信筏, 细细地将皇姑的信读完,又去读表哥的。
陆景策入了朝,被封为楚王,怜枝蓦然知晓此事,竟是愣了一愣——从前陆景策曾亲口对他说过, 自己不爱功名利禄, 只愿做个闲散王爷,一生寄情于吟诗作赋, 醉心于风花雪月。
“若还有怜枝陪在表哥身边,那么表哥死也无憾了。”
陆景策说那话时已十八,一身白衣,风流倜傥,他站在桃花树下,披散着乌发,俊美若谪仙。
沈怜枝那时已觉察出自己对他的心思,陆景策这样一句话,竟叫他吃醉了酒般浑身都暖了起来,他怔在原地,脸颊滚烫。
陆景策走到他身边来,抬手替他掸去肩上的桃花瓣,而后顺势搂着怜枝削瘦的肩头,掌心稍用力,使得二人相倚靠在一起。
“怜枝。”陆景策垂眸瞟向沈怜枝那绯红的耳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量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些,“就这样好不好?”
“陪在表哥身边——一生一世。”
从前种种,犹在眼前。
沈怜枝捏着信纸,身上仿若有密密匝匝的银针扎着,他强撑着将手中的信看完——陆景策在最后写道,“怜枝,那大夏单于待你好,表哥便宽心了。”
“表哥只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表哥与他,究竟谁待你更好。”
这一句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得怜枝头脑昏黑——
怜枝在先前送去的信中已将事情全尾阐明,也写道,“斯钦巴日怜我在大夏孤苦无依,这才准我与宫中通信。”
“这些日子……单于待我不薄。”
他只顾着庆幸于自己往后能与故人通信,却忘了陆景策与他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情分——陆景策这句话,不是当真在问谁待他好,而是拐着弯儿的问他,他沈怜枝如今心里头,究竟放着哪一个人!
怜枝顿时惶恐不已,不论他从前与陆景策有多少山盟海誓,那也是从前,如今他是大夏的阏氏,斯钦巴日才是他的夫君——
他与陆景策之间,已成了上不得台面的私情!
而私情…私情是留不得的。
斯钦巴日至今以为他在与皇姑通信,若叫他知晓那封信阀里另藏乾坤,知晓有陆景策这样一个人……怜枝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快快地将信团成一团给烧了,心如擂鼓。
怜枝站起身,正想出去透透气,却正巧遇上毡帐外的苏日娜,他一颗心猛的一提,须臾间脸色煞白。
苏日娜竟一反常态地笑着,面容都变得和缓了不少,“阏氏要出去?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虽口中说着“不巧”,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定定地站在沈怜枝身前。
怜枝一看便知她是有话要说,故而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唇角,只求快些将她打发走,“哪里话,大姐进来罢。”
苏日娜也不客气,跟在怜枝身后,一人坐在木案一边,苏日娜抬眸瞟他一眼,而后垂首一笑:“阏氏来大夏也有大半年了。”
沈怜枝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如此冷淡,苏日娜也不以为忤,公主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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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脾气倒是好的出奇,怜枝不理会她,她也能自顾自地说下去,“阏氏的身子也好全了,只是……”
“只是这肚子……”她耐人寻问地一顿,又复而开口,“怎么总是不见动静呢?”
怜枝这才抬起头来,面色已不大好看,他有些僵硬地开口:“公主这是何意。”
苏日娜抬眸看他,一双眼幽如深潭,她轻声道:“阏氏当真不明白?”
“这种事恐怕是急不得的。”沈怜枝别过脸,避开她暗含讥诮的目光。
怜枝不能怀胎——他虽是个双儿,却不能如女子一般来葵水,怎能怀胎?
只是他心中明了,却不能明说,若叫苏日娜知晓了,还不知要牵扯出怎样的风浪来,他不想引火上身,便只能避重就轻地糊弄她。
“急不得……”苏日娜轻嗤一声,她掸了掸手指甲,复又悠然道,“阏氏是不急,还是不愿呢?”
“抑或……不能。”
苏日娜将声音骤然放轻,那两个轻飘飘的字宛若利箭,穿透了怜枝镇定的外壳,他心中慌乱,可面上不显,只掀起眼皮睨她。
苏日娜见他这模样便知自己说中了,若没有她那个傻瓜弟弟,她早就将这妖精给绞死了,偏生自己动不得他一根手指头——
苏日娜心里真是恨,先前低头是不得已,她心中那口气,可一直没下去过!
“不论是不急、不愿,还是不能,这都不要紧。”苏日娜笑起来,“有人能替阏氏分忧了。”
怜枝倏然睁大眼,他看向苏日娜,终于明白了她今日的来意,他怎么会听不懂这句话?苏日娜……是要替斯钦巴日纳妾。
怜枝脑海中下起一场雪,茫茫无垠的一片,苏日娜仍未住口:“喀喇沁部落王查干是此次平乱的功臣,他唯一的女儿诺敏公主过几日便满十八,又生得如同花儿一般娇美——是个好人选。”
“我觉得好,单于自然也觉得——阏氏知道的,单于年纪尚青,做事总不知轻重,总喜欢顶撞我这个姐姐。”
苏日娜好似很无奈般地摇了摇头,“这回倒是听话——答应得很痛快呢!”
沈怜枝被她这一通夹枪带棒的话说得火冒三丈,他“噌”的一下站起身,胸膛不住起伏,怜枝侧身睇她,“公主请回罢。”
“我乏了。”
苏日娜也不多留,趾高气昂地离去了——这男狐狸精不痛快了,她心里便舒坦了!
***
斯钦巴日回王帐时,怜枝正为自己擦身。
草原上缺水,不能时常沐浴,怜枝只能委屈自己,浸湿帕子后为自己从头到脚的擦几遍身子,这就算净身了。
他只着薄纱,轻柔的纱衣半裹着怜枝清瘦的,白瓷般的身躯,一双修长的腿微抻着,被垂落的轻纱掩了大半,半遮半掩,看得人心痒。
怜枝听着动静,抬眸一看,正巧斯钦巴日已走过来,俯身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而后便抱着不撒手了。
他从怜枝的肩窝一路吻到下颚,而后又状似不经意道,“喀喇沁部落王查干的女儿诺敏过几日便满十八——她父亲为大夏立了大功,姐姐想亲自为她操办生辰宴,届时你也跟我一起去。”
“查干是先阏氏的亲弟弟,与我们关系匪浅——只是家宴,你不必怕。”
沈怜枝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丝帕,“只是过生辰?”
“今日闲来无事,与大姐闲谈了几句。”怜枝淡淡道。
他并未将话说破,可斯钦巴日已听明白了——他早料到苏日娜会将此事捅到怜枝面前,斯钦巴日坐直了些,余光瞟向沈怜枝,“你知道了,那么……你觉得如何呢?”
他觉得如何?怜枝只想冷笑,不过他还是面色不变地将苏日娜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他听:“我?我自然是觉得极好。”
“听闻那诺敏公主生得如花儿般娇美,她父亲既是功臣,又是先阏氏的弟弟。”怜枝轻笑一声,“这若在我们大周,便是叫''亲上加亲'',是毋庸置疑的好姻缘。”
瞧他还笑的出来,好似打心底里称美这段姻缘呢,斯钦巴日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怜枝的侧脸,都快将怜枝都盯破了,也没瞧出他有半点不乐意——
斯钦巴日顿时怒火中烧!
他当然不会,也压根不想纳什么诺敏公主为妾,不过是借这由头试探试探沈怜枝罢了。
斯钦巴日还记得沈怜枝从前能在苏日娜面前坦坦荡荡地说出“另请高明”这四个大字来,彼时他就极恨他的这份“慷慨贤良”。
后来才想明白,他只是恨沈怜枝不在意自己而已。
这些日子,他与阏氏比之先前可是好多了,可斯钦巴日心中仍不踏实——他与怜枝日夜相拥而眠,却总感觉自己还未全然走进他心里。
他拿不准阏氏对他有几分情,便想了这么个拙计想试他一试,斯钦巴日以为——
以为自己为他做那些事,哪怕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可沈怜枝……
他还是浑不在意!
自己要纳妾……自己可是要纳妾了,他还这样?谁要看他这幅大度的模样。斯钦巴日是想要他发火,要他吃味,要沈怜枝逼着他说自己只要他一个人!!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话?”斯钦巴日沉声道。
沈怜枝一愣,抬眼看向他,不明所以。
“还能……”还能有什么?
他没说出口,可斯钦巴日已从他脸上读完了这句未道尽的话,斯钦巴日怒极反笑,“好……沈怜枝,你好得很!”
他不想再多看怜枝一眼,愤而离席,怜枝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心里也起了火——
贱.人,蛮人,纳妾的人是他,他有什么可气的?该气的是他沈怜枝才对……可是他能说什么?
苏日娜说单于应得痛快,这是他亲口应下的——那么纳妾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沈怜枝是不乐意,可那又能如何呢?
怜枝原以为自己是不在乎他的,对这个蛮人……至多是一点感激,至多贪恋他一点温暖,好让自己在这广阔的草原上不那么寂寞。
可…可当他亲耳听到这样的消息后,还是免不得有些难过。
第027章 惊鸿艳影
这二人浑不知对方所想, 只顾着互相埋怨,斯钦巴日更是气得上火,又不肯率先低头去找怜枝说个明白, 只是生生地耗着。
就这么耗了小半月, 便耗到了诺敏公主的生辰, 怜枝不情不愿地去往设宴的毡帐中, 又沉着脸坐到了斯钦巴日的身边——尽管斯钦巴日的脸色也不大好就是了。
苏日娜可谓是费尽心机,嘴上说着不过是个“家宴”, 却把大夏各个部落王们及左右谷蠡王等都给召了过来。
众人围坐于毡帐边,中央留出一片空地, 侍仆推着烤全羊走进毡帐, 用刀割下一块最鲜美的肉, 乘放于漆盘上率先献给单于。
斯钦巴日将肉割好了,下意识就要将漆盘推至怜枝处,又蓦然想起自己还在生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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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 便愤愤不平地用刀插了自己吃了。
怜枝自落座后便是一个正眼都没分给他过,自然也不知斯钦巴日这心中的弯弯绕绕, 他正侧首注视着那端坐在不远处的诺敏公主。
诺敏公主姿容俏丽, 肤色略黑, 面颊上两团红晕有如晚霞般夺目,是个风情女子,怜枝看了一眼则收回目光,心道难怪边上那小畜生要将她纳作妃子了——
他还当那小蛮人是个真性情的,哼, 不过也跟他那死了的爹一样, 是个好色之徒。
酒足饭饱后,夏人乐师们便开始奏乐, 美丽的夏女们随着乐声起舞,那为首的舞女还向坐着的诺敏公主伸出了手。
诺敏公主也不扭捏,盈盈笑着握住她的手,与舞女们一同跳舞。
她垂落在鬓角的乌黑发辫随着动作而晃荡着,身上系着的银铃呤呤作响,悠扬的箜篌声伴这敲冰戛玉之声,实在叫人如痴似醉。
曲毕后,诺敏公主才倏然停下脚下步伐,袍尾一扬在半空中扫出弦月似的弯弧,她朝向高处的怜枝等人微微躬身道,“诺敏献丑了。”
“不必妄自菲薄。”苏日娜抚掌笑道,“都说诺敏的舞技堪称一绝,今日总算见识了。”
诺敏未发话,倒是她的父亲查干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不无骄傲道,“论美貌,我的女儿或许不是第一,可要是论舞技……草原上绝不会有人是诺敏的对手!”
苏日娜满意地勾了勾唇,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查干一眼,查干即刻心领神会,竟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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