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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1章 纤尘不染

    魂颠梦倒之时, 崔景纯隐隐约约觉得身体都轻了。

    也许是坠入天河之中了,崔景纯迷迷糊糊地想,那样亮的月光, 与水波又有什么区别呢?

    几朵轻飘飘的云似水藻一般柔软地浮动着, 仿佛要来触碰他的脸, 崔景纯从未叫任何人这样亲近过, 即便是云也不成。

    他想退, 却觉得手脚发软,难以掌控, 一时间跌跌撞撞,似乎撞到什么。

    崔景纯抬起头来,望见任逸绝的脸。

    这月色已是极美,崔景纯想,心被佳酿一蒸,几如火烧, 这世外的仙君沐浴着月光, 神色温柔而冷峻, 似隔着万重蓬山,却更胜天上冷月。

    对不住。

    崔景纯结结巴巴着想要道歉, 又觉得对方不会责怪自己, 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没由来的底气, 他索性不说话,想要先站起身来。

    “你醉了。”

    任逸绝的声音从蓬山那一头传来, 朦朦胧胧的, 隔着云山雾影, 听不怎么清晰。

    一股力量推着崔景纯轻轻站起来,他的手搭在一片丝滑的绸缎上, 在月夜下发着再柔和不过的亮光,仿佛正莹莹地融化成水,贴在燥热的掌心里,真凉快。

    崔景纯“唔”了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大概是天河有尽头,他就这样轻飘飘地沉底了,背脊贴着青石板,窜过一丝寒颤。

    那流水带过,崔景纯伸手去抓,像抓紧自己的一丝绮梦。

    隐约间,他听见有人在笑,那水流自五指流去,手空荡荡地垂落,只余丝缕凉意。

    崔景纯的大脑已钝,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松快地入梦了。

    掩上房门后,任逸绝重新回到院子之中。

    一枝花,一壶酒,仍静静地摆放在庭院的桌子上,任逸绝将碗中残酒一饮而尽,这甜如蜜的甘泉不能令他心中生出豪气,只有无限缠绵。

    他撑着脸,睇向那枝娇柔的花,忽用手指拨了拨。

    水玉的灵气蔓上花枝,花忽地绽放,远比先前更娇艳地盛开,花苞一层层展开,串如累珠,纤尘不染地落入任逸绝的掌心之中。

    “你这煞星啊。”任逸绝不知想到谁,轻叹一声,“我何必讨好你。”

    他叩着桌子,似笑非笑,似醉非醉。

    第二日的清晨,任逸绝前往明月烟楼,天已大亮,日光于树影之中晃悠,碎金般落在臂中挽着的花枝上,照出一点暖香。

    花仍怒放着,靡丽而秾艳。

    明月烟楼鲜少关门,无人敢入内的居所,开启与关闭似乎并没有任何差异,任逸绝脚步轻盈地入内,并不在乎主人是否欢迎自己。

    登上楼梯时,任逸绝方才后知后觉地有些赧然,他放缓脚步,在门外停了片刻。

    小楼里回荡着淡淡的香气,是之前的熏香,已几日未焚,残留的气味仍然眷恋不去,任逸绝冷静片刻,才问道:“玉人起了吗?”

    “你有事?”千雪浪在房内问。

    任逸绝微微一笑:“大事没有,小事不少。”

    “哼。”千雪浪淡淡道,“进来吧。”

    任逸绝欣然应邀入内,脸色却忽然一僵。

    千雪浪才刚睡醒,神色懒倦,抬起一只手正挽住纱帘一角,探身出来,霜白的长发从他身后倾泻,如新雪般铺落。

    “去打盆水来。”千雪浪随口吩咐,“冷水即可。”

    “哎呀。”任逸绝这才回神,他将花枝放在镜台上,端起脸盆,慢悠悠道,“难道任某天生是来伺候玉人的吗?”

    千雪浪看了他一眼:“你若不来,就无此事了。”

    这冷心雪性的隐客不紧不慢地说话,不像交代一样任务,倒似给予任逸绝一桩恩赐,他下了床榻,走到屏风后穿衣。

    床边有一座山式屏风,屏风上绘着几株白艳艳的牡丹,细叶绿云,丹青墨浓,描出这一屏的绮罗娇春,瑰丽绝色。

    素色的衣裳落在屏上,如突来的一阵云雾。

    任逸绝慌不择路地去打水了。

    等水端回来时,千雪浪正坐在镜桌前赏花,他将花枝横端,这支花在指间失了妖艳,显出几分端庄秀美来。

    千雪浪低垂眼睫,嗅到昨日犹存的芬芳,终于疑惑。

    “我未曾瞧出这花有什么奇诡之处。”

    任逸绝搁下水盆,不免觉出几分好笑:“这花奇就奇在赖上了任某,牵着袖子不肯放,倒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千雪浪明白过来,这不过是一枝稀松平常的花,没有什么难题可解。他于是起身洗漱,不去理会任逸绝突起的兴致,长发垂落,像悬挂一树雪色牡丹。

    任逸绝生根般站在原地,忽然询问:“玉人昨日这般操劳吗?既有要事,怎么……怎么没来找我?”

    “我哪也没去。”千雪浪擦净脸,淡淡道,“只是不想打坐。”

    任逸绝闻言,声比蜜更甜:“哦?愿意放下苦修,玉人心境果又开阔了。”

    千雪浪回头看他一眼,似是无奈:“你在挖苦我吗?”

    “怎会呢?”任逸绝懒洋洋地回答,“修行自当勤勉,可到了玉人这般境界,苦修并无益处,玉人而今放松下来,自是心境开阔了,怎会是挖苦呢。”

    千雪浪重新坐回到镜桌之前,不再絮叨,缓缓道:“既然此花没有什么问题,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只是觉得……”

    任逸绝站在后方,望见镜中照出二人面容,千雪浪神色从容,他却似流露些许惶恐。

    “玉人缺一根簪子。”

    这次轮到千雪浪重复他的话语:“缺一根簪子?”

    “是啊。”话一出口,任逸绝的心也轻快起来,他撑过身体来,掌心压着桌子,指尖点了点花瓣,缓缓道,“一根木簪。”

    千雪浪沉默半晌:“所以,这是礼物?”

    “玉人要是接受,自是一份礼物。”

    千雪浪实在是不能明白,不能明白这样一枝花,怎值得任逸绝这样一大早送过来,神情中还带有少见的殷勤与期盼,仿佛生出什么不同。

    绿茎峭立,花枝柔曼,千雪浪瞧了片刻,掠过似锦花朵,捏住坚韧枝条,将头发一挽,斜斜簪入:“纵有水玉,它也活不了多久。”

    簪花在装扮之中虽已不再盛行,但谈不上是什么奇诡之事,最盛行时还曾有花冠替了帽子,那才是真招摇。

    一枝花簪,不过是小添时节风情。

    千雪浪十年一入人间,见过不少奇特流行,倒也不甚在意。

    “这有什么。”任逸绝漫不经心道,显出别样的残酷,“待它凋谢,我为玉人再带新簪。”

    任逸绝收着双手,仔细端详,许是花过于仓促地绽放,瓣还未被春意染透,只有尖端染着胭脂色,消消点点,半遮半掩于霜雪之中。

    “哎……”任逸绝忽道,“这簪子歪了,我来为玉人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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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别在发后,千雪浪难以看见,只好允了任逸绝动作,其实簪子哪有什么歪斜,任逸绝只是想碰一碰。

    千雪浪问道:“这是什么花?”

    一缕雪丝绕着指尖,任逸绝心底那点多情缠绵终于落定,轻轻道:“花间露照欲休春,染透胭脂未画成。骨清神秀,花堆锦绣,自然是花中神仙梦中人。”

    “噢,海棠。”千雪浪道,“原来春期快过了。”

    任逸绝哑然失笑:“是啊,春期是快过了,说不准……呵,玉人所期待的夏蝉将鸣了。”

    他声音之中,自有无限揶揄。

    “敢在东浔城里如此调侃崔玄蝉。”千雪浪望着镜子里的任逸绝,“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任逸绝笑吟吟地取过梳子,干脆帮千雪浪顺理起头发来:“任某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分明是玉人意有所指,怎好来栽赃陷害我。”

    “你要是说话总这般不知分寸。迟早是要出事的。”千雪浪冷哼一声。

    打出生到现在,还从没有人说过任逸绝说话不知分寸,他不禁觉得好笑,心道:“你这天人,不落凡俗,难道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也不明白吗?你何曾见我在别人面前这般说话。”

    然而对千雪浪而言,这实在是一句了不得的关怀,任逸绝倒也要求不高,他欣然收下这份好意,又忍不住玩笑。

    任逸绝微微俯身,搭在千雪浪的肩膀上,看着镜子之中的两人:“玉人不是愿意与任某同死吗?难道我出事,玉人会袖手旁观?”

    千雪浪拂去他的手,站起身来:“你我总有分别之期。”

    那枝海棠在雪发间飘荡,花苞盈盈欲坠,可千雪浪神色淡淡,并无任何反应。

    任逸绝望着他,心底陡然生出一丝莫名恨意,脸上却只越笑越欢畅。

    “这倒不错。”任逸绝道,“咱们总有分别之时,要是玉人离去了,任某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的确无人庇佑了。”

    这话生出怨气,难免夹枪带棒。

    千雪浪淡淡道:“你又不高兴什么?”

    “原来玉人听得出来。”

    任逸绝简直要大笑三声来表现自己的愤怒,他深吸一口气,忽感觉一阵无力。

    “这下可糟了,我喜欢玉人,要多过玉人喜欢我了。”

    他哀哀切切的,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

    千雪浪心想:你确实是个好人,可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转念之间,他忽然明白。

    任逸绝原本是不喜欢他的,现在却有一些些喜欢他了。

    只是一些些而已,这也要争么?任逸绝真是个贪心的人。

    第042章 随缘之人

    任逸绝并没有生气很久。

    难道他不是在来之前就明白自己会得到什么结果吗?难道他心中不清楚这人本就是个煞星吗?

    难道说, 他是第一天才知道这玉人这般扫兴吗?

    早在小院之中,任逸绝本有许多办法说服自己,可他偏偏就是要做, 就是想让千雪浪瞧一瞧这枝海棠。

    他自己心中不是早就有数的吗?

    海棠易谢与终需分别, 又有什么不同呢?不都是一样的煞风景, 何必为后者如此介怀, 玉人所说的本也就是世间常理。

    花有谢, 人有别,不过长短。

    想要结交这样一位无情的朋友, 自要做好被无情所伤的准备,不过即便想得如此清楚明白,在接下来的数日里,任逸绝仍不再前往明月烟楼。

    崔景纯倒是第二天就回到城主府中,他这一番来去匆忙,没闹出什么了不得的动静, 也不知道城主府中有几人觉察出连日来的异常。

    任逸绝当然也没有去见他。

    不论是施恩, 还是点拨, 他对这年轻人所做的都已足够,倘若再过度接近下去, 难免有些不合适了。

    如此又过去几日, 崔玄蝉终于忙完, 请千雪浪与任逸绝到厅中会面。

    能进东浔城城主府大厅的人并不少,可是能让崔玄蝉作陪的却不多, 厅堂里并没有别的人伺候, 香茗糕点早已备下, 只等客来。

    崔玄蝉正在厅中等候,正捧着茶吹去热气, 见任逸绝入内,不禁探着脖子往后观瞧,忽然一乐:“嗯?不见小玉人跟你一起来,怎么,你们俩闹脾气了?”

    “这是说哪里话。”任逸绝轻飘飘,冷淡淡地把话拨开了,“玉人与任某也并不是总要待在一起的。”

    正逢千雪浪走进来,神色自若,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又听去多少。

    在这张沉静冷漠的面孔上,任是谁也休想探查出半分虚实来。

    原本崔玄蝉只是玩笑,见他们二人如此模样,虽不知道千雪浪那边如何,但任逸绝想来是真闹了别扭,不由得大感幸灾乐祸。

    崔玄蝉正要开口打趣,千雪浪忽然看向他:“你留我们至今,到底有什么事?”

    哎呀呀,这话要是回得不好,进来时不痛快的只有任逸绝一个人,出去时只怕还要捎上他崔玄蝉了。

    崔玄蝉喝了一口热茶,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装模作样地抚了抚长须:“本来我与任逸绝这小子待在一起还能说点乱七八糟的闲话,磨炼磨炼我多年不用的嘴皮子。不过料想这些官腔打不了几句,小玉人肯定就要起身走人,到时再请你回来就要费劲了,索性省却这些功夫了。”

    千雪浪神色仍是冷淡。

    任逸绝在旁险些笑出声来,心道:崔玄蝉这脾气真是有趣,明明就知道玉人不耐烦这些,还偏要逗他。要真打起官腔,说起场面话来,只怕他跑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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