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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身体无恙
游萍生与任苍冥的过往, 像是与世间完全隔绝开来,仅独属于某个无名的日子,就此沉寂在脑海之中。
即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可游萍生翻出这件小事时, 仍不觉得多么费力。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 日复一日的平庸生活会消磨去昔日的那些回忆, 磨平那些惊心动魄的回忆, 可对游萍生而言,大多时光都不过是转瞬即逝, 不值一提,因此于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上难免显得有些健忘,可真正在意的事却会叫他特意封存起来,避免自己忘却。
游萍生伸手轻轻抚过一朵花,缓声道:“那实在很早之前的事了,其实来龙去脉,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只记得师妹有日斩妖除魔, 受了些伤,她没说多重, 我也不便多问。”
这倒叫任逸绝心生疑惑了, 师父不是外人, 他自然全无忌讳,张口就问:“为什么不便多问?”
游萍生一怔, 不知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还是别有心思, 最终只是摇摇头,微笑起来:“不便就是不便, 哪里有这么许多为什么?师妹若想告诉我,那自然会说,她若不想,我问她也是无用。”
“那要是母亲就在等师父问呢?”任逸绝对这回答不怎么服气,更谈不上满意,“也许母亲没想到要说,师父要是问了,母亲也是愿意回答的。”
游萍生凝视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你这一点实在很像你的父亲。”
自幼年至今,任逸绝还是第一次看到游萍生谈起父亲没有回避,正要问哪里像,却见游萍生摆了摆手,显然不愿自己多问,于是他只好又将嘴闭上了。
“总之那时候,我并没有想这么多,也许是师妹性子甚是有主见,我不愿多说什么讨她的嫌。”游萍生淡淡道,“她在这儿养了几日伤,伤势渐渐好转,听见我在弹琴,于是走了过来。”
任逸绝道:“我还以为母亲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呢。”
“是啊,师妹对这种事一向不感兴趣。”游萍生低声道,“许是因为那日她伤势好转,心情也很不错,难得感兴趣。”
“师妹静静听了一会儿,随后她拔剑起舞,与我相和。”游萍生微微一笑道,“等一曲奏罢,她对我说:师兄,我虽不识音律,但你这首曲子甚是好听。”
任逸绝略微一怔,心中暗暗发笑:“母亲这般恣意妄为,师父却是与人秋毫无犯,师祖收了他们二人做徒弟,也不嫌一个太静,一个太动么?”
游萍生当然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只道:“我瞧她难得喜爱什么,就将琴谱赠给她,她却拒绝了,说自己只是可惜,可惜往后舞剑没有这样好的曲子,她从未有过这般执拗——我想到师父要在那儿,定然要气愤愤地指责我。”
“噢?”任逸绝讶异道,“师祖为何要指责师父?”
游萍生垂下脸,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笑,绘声绘色地模仿起来不通先生:“小子,得意了吧,为师没能讨到便宜,倒叫你一曲勾住了任丫头。”
任逸绝忍不住笑起来:“母亲真这样难以讨好吗?”
“是啊。”游萍生却不笑了,“她不是不快活,也不是什么都不喜欢,只是那些东西能叫她轻而易举地放下罢了。即便是再喜爱的点心,师父要是故意不让她吃,她也并不要紧,师父常常说她道骨天成,因此才收她入门下,却又觉得她事事想得太开了些。”
游萍生淡淡道:“一个人要是走得太快了,难免会有人跟不上,我也是许多年后,才明白师父的意思。”
任逸绝沉默下来。
“罢了,我说这些做什么,总之我当时还什么都没想通呢,只是想起师父气急败坏的脸,没忍住笑出来,师妹就问我笑什么,我同她一说,她也忍不住笑起来,她笑完了,还是觉得可惜。”游萍生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我就说这儿其实可以用些机关,做成一处天音之所,你往后要是兴起,就来此舞剑,即便我不在这儿,也能发出一样的弦音。”
任逸绝问道:“那母亲怎样说?”
“她只是讶异了一下,说听着很有趣,那就劳烦师兄了。”游萍生笑了笑,“不过,你母亲实在很忙很忙,鸣剑池修成后,她没有再来过,等到她再找上我时……”
游萍生脸上的笑容淡去了:“她已遇见了你的父亲。”
任逸绝注意到他的称呼再一次变化了。
其实话说到此处,游萍生曾经心悦的那个人已然呼之欲出,可任逸绝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是好,更何况游萍生似也有意隐藏,言语之中没有半分逾越。
这许多年过去,他仍是那个游萍生。
“原来这就是鸣剑池的由来。”任逸绝缓声道,装作自己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可惜师父花费了这么多功夫,却隔了六十年,母亲才挤出些许空闲来。”
游萍生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可惜的。你母亲毕竟还是见到了,也很喜欢,这就足够了。她这一生执着的东西实在很少,因此我希望她能少些遗憾。”
“那师父呢?”
游萍生看了他一眼:“什么?”
任逸绝平静地问:“师父又执着什么呢?师父希望母亲少些遗憾,我想母亲也是一样,我也自然一样……我常常觉得,我与母亲将师父困住太久了。”
“不是困住。”游萍生注视着他,缓声道,“逸儿,你也好,师妹也好,从没有困住我,瞧着你慢慢长大,我心里实在是……实在是开心得很。”
他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你实在不必多想,人这一生又能有几件快活高兴的事去做呢?瞧着你们俩平安无事,我已十分开心,再没其他所求了。”
瞧着游萍生这般模样,任逸绝心中实如翻江倒海一般,感动之余,更觉难受至极,许多事当然是人自知冷暖,可旁人看在眼中,难免心生波澜。
然而……然而他对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分明无望,却又甘愿受苦……师父与母亲若是知情,是否也是这般感受。
任逸绝心念疾如电转,绝口不再多提这件小小的趣事,微微笑道:“母亲虽不要这琴谱,但我少不得向师父求来一观,看看到底是什么曲子能叫母亲这般喜爱,待到母亲生辰之时,悄悄给她一个惊喜。”
“好。”
游萍生对他素来有求必应,当然不会吝啬一首琴曲,两人有意无意地将任逸绝的魔身一事抛在脑后,暂时谁也不去涉及。
待到递交过琴谱之后,任逸绝要告辞离去时,游萍生才又清了清嗓子道:“逸儿……”
“怎么了?”任逸绝正收起琴谱,疑虑回头。
只见游萍生满面窘迫,神色十分迟疑:“你……身体无恙吧?”
“…………无……无恙。”
游萍生如释重负:“那就好,你去吧。”
任逸绝走在回程的路上,觉得自己像是刚从黄泉回魂,回到房中时,千雪浪仍在沉睡,他沉默地挪步过去,坐在床边好一阵子,才颓然地倒下,靠在了千雪浪的怀中。
千雪浪眼睛也没睁:“如何?”
“不如何。”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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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绝没精打采,“只是觉得没脸做人了。”
不管水无尘知不知情,到时候多问两句魔身相关的事,露馅只怕也是早晚的事,至于母亲……
任逸绝决定装聋作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千雪浪懒散地推了推他的脑袋,并没能推动,干脆作罢,又摸了摸任逸绝的脑袋:“没脸做人,那就改做魔,我瞧你万云涛做得倒也不差。”
任逸绝闷声道:“玉人打趣我。”
“这也算打趣吗?”千雪浪神色淡淡,“我还以为是好心告知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其他的选择吗?
任逸绝又蹭了蹭千雪浪,忽然道:“不错,就算没有玉人,我也还有师父,还有母亲,还有小太岁他们……至于朋友,就算不提与玉人一路走来认识的这许多人,到了外头想交几个就交几个,绝不会叫自己寂寞的。”
“我不像玉人这样眼高于顶。”任逸绝轻柔地说着话,“虽然有些贪心,但正因贪心,才很容易就能够快活起来。”
千雪浪的手微微一顿,停在他的发丝之间,听到这般贴心的考虑,气息仍是丝毫未乱:“怎么突然说这些。”
“只是想告诉玉人,我从没有受苦。”任逸绝仰起脸来看他,笑得如蜜一般甜,“自然……过往也有过煎熬的时刻,可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甚至如今这些……都已远远超出我曾经想过的一切。”
千雪浪“唔”了一声,淡淡道:“是吗?那很好。”
尽管任逸绝之前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可千雪浪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先前任逸绝所言,更似欲壑难填,意在索求;然而他此时此刻所言,也是真心实意,似已全然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吗?
“唉,很好……只是很好吗?”任逸绝立刻怏怏不乐起来,他叹气道,“难道玉人不该夸我实在很懂事,很听话,实在叫人很省心吗?”
千雪浪张了张嘴,想说他得寸进尺,却又清晰地意识到与之前的试探不同,这次真真切切地只是一句玩笑而已。
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既说不出很好,也说不出得寸进尺。
第142章 近在咫尺
时辰尚早, 腻歪在床上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任逸绝扰人清净,千雪浪干脆起身来。
他正要掀开被子, 却见任逸绝眼睛圆睁, 犹如一只被突然翻个跟头的幼猫, 神色难以置信至极:“玉……玉人这是要做什么?”
千雪浪困惑道:“起来换衣。”
任逸绝这才如梦初醒, 蹦起身来出去:“那玉人换吧。”
有时候千雪浪实在搞不明白任逸绝这番心态, 他将衣裳换过,叫日头晒得眼皮发烫, 只觉得筋酥骨软,从未有过这般懒意,他叩了叩门,让任逸绝进来,又问道:“你方才出去遇到谁了?”
“遇到师父了。”任逸绝装作不经意地走进来,“其实我本是想去找水夫人谈一谈魔身的事, 哪料母亲将水夫人喊走了。”
千雪浪微微皱起眉头:“剑尊与水无尘无亲无故, 又不曾认识, 无端端找水无尘做什么?”
任逸绝神色也严肃起来,反应极快:“我已表明过心意, 反正绝不会是认为我与水夫人有私情!”
千雪浪:“……”
任逸绝:“……”
过了良久, 千雪浪方才沉吟道:“原来还有这种可能, 我本是在想,难道剑尊已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或是瞧出了水无尘的真身。”
任逸绝更加严肃了:“是我思虑不及玉人周详了, 不错, 这两者倒是大大的有可能!”
千雪浪:“……”
任逸绝:“……”
不过话说到这里, 任逸绝才终于认真起来:“水夫人虽是半魔,但母亲想来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任逸绝说到此处, 神色微微黯然,他与任苍冥分明是母子,可相处时日其实也不过比千雪浪等人略长几日。要是说到了解任苍冥的为人,他也同样一无所知,更何况任苍冥醒来之后身体大不如前,两人没能说上多少句话。
相比于任逸绝的不确定,千雪浪要实际得多:“剑尊身体还未复原,若真有心对水无尘不利,理应与游萍生一道见客。若是为我们二人前来的目的,那也应找我与水无尘一起才是。”
“既然玉人这般好奇。”任逸绝笑道,“不如我们一同前去见见母亲?正好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千雪浪思索一阵,还是点点头,同意了任逸绝的想法。
两人一道外出,就往任苍冥房中走去,快近院子时,却迎面遇见走来的水无尘,均面露讶异之色。
水无尘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脸上就多了一层暧昧不明的笑意,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二位来见剑尊吗?”
千雪浪摇头道:“不,是来见你的。”
“见我?”水无尘一怔,快步走了过来,拉着两人到旁边亭中说话,目光在任逸绝身上打转,皱皱眉道,“怎么,是出什么大事了吗?莫非是任公子的魔气有什么……”
任逸绝急忙打断:“没有!魔气什么都没有!”
水无尘困惑地看着他。
千雪浪道:“只是奇怪剑尊为何单独请你而已。”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水无尘无言以对,任逸绝与千雪浪也沉默地看着她,过了好半晌,她才缓缓道:“女子之间闲聊几句,有什么大不了的?剑尊伤势初愈,没精力处理大事,闲来无聊,与我谈谈寻常小事又有什么稀奇的。难道她是剑尊,就非得与苍生重任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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