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有几分可信度,可是你说她会保护百无禁,那我只能好奇百无禁是怎么受的伤了。”
千雪浪轻“噢”了一声,皱起眉头来,他与花含烟只打过一次交道,比素昧平生要好上一些,不过并没有好上多少,要是谈到了解,自不如任逸绝清楚。
“无论如何,百无禁处于危险之中,这是毋庸置疑的。”
两人循着魔气的轨迹,竟来到一座山中的小寺庙之内,远在云中,就看见金色的佛光忽闪忽灭,魔气更为逼人,最终佛光难以抵挡,倏然消散。
任逸绝脸色一变,生怕内有埋伏,抢先一步落下,正落在一条山道之上,想必是僧人日常挑水挑柴的必经之路。
两人才走到门口,二人就听见了如同炼狱传来的嘶吼声与僧人的梵音不断交叠,却不知道是魔口中发出的梵唱,还是佛口中发出的咆哮。
唯有钟楼之上的铜钟正陷入本应的长眠。
任逸绝心中一凛,不敢冒进,而是转头看向千雪浪,千雪浪举了举手,示意任逸绝站到自己身后去。
半魔苦笑一声,老老实实地退后半步,看着玉人推开佛门。
寺庙大门沉重无比,发出吱嘎地一声哀鸣,门才开些许缝隙,只见一物冲天而起,一泓热血泼洒出来,正浇向千雪浪的脸。
事情发生得太快,几乎是同时进行,就连千雪浪也未能反应过来,顿时被热血浇了满脸,粘稠的血液滴滴落下,他伸手拭去,看见一颗光溜溜的人头滚落在地。
那张本该属于僧人的慈悲面孔上,已有几分魔化的痕迹。
“玉人……”
任逸绝没料到如此意外,瞧着千雪浪半面鲜血,宛如修罗的模样,双手几乎都颤抖起来,他自怀中摸出一方锦帕,正要为千雪浪擦拭,却被握住了手。
千雪浪摇摇头道:“不必在意。”
大门终于完全打开,寺庙之中已成人间炼狱,遍地都是僧人的尸体,其中不少僧人已显露魔化的特征,积压在寺庙之中的魔气与血腥气顺着洞开的大门瞬间呼啸而出。
任逸绝因对魔气的自在而感到一阵不自在,千雪浪却感觉到了这种魔气应是出自天魔,却又在细微之处迥别于天魔,身后的诛魔则隐隐震动起来。
“先找百无禁。”
两人一同入内,跨过遍地尸体,只见断首僧人的尸身旁正站着另一名僧人,他神态悲痛,眉眼低垂,仿佛陷入寂静之中。
“小师傅?”任逸绝忍不住上前询问,对方却无反应。
寂静的月光之下,悲痛欲绝的无声僧人与满地尸体,描绘成一幕诡异无比的画面,任逸绝心中一跳,伸手碰了碰那名无声僧人,却见他软倒在地,眼睛微睁,黯然之色还未完全消散,却已然死去。
任逸绝心中漏跳一拍,加快脚步往内院走去。
内院情况更为惨烈,只见僧人之中,有些拿着禅杖法器,有些则是手无寸铁,而魔化的僧人面上也各有恐惧与安宁,甚至数名魔化的僧人坐立在地,头顶开裂,血流如注,神态安详而死。
不难想象,魔化开始之后,僧人们各自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任逸绝见到满地如此惨烈的模样,不由得又惊又怒:“这种魔化的痕迹,难道是天魔在此?”
千雪浪淡淡道:“不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是天魔。”
说这话时,千雪浪脸上的血液仍未干涸,随着他说话时牵动肌肉,血液微微动荡起来,让他的神色看起来几乎有些近乎非人般的无情。
正在这时,两人又听见一声熟悉的乐声,属于花含烟的乐声正在不远的地方,而前路是累累的尸山血海,在惨白的月光之下,显得更为渗人。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飞来一物,两人迅速避开,只见一名魔化僧人被一把长戟贯入墙中,怀中月琴几乎碾入前胸。
两人面面相觑,千雪浪道:“追!”
……
花含烟并没有走得太远,她才刚刚解决掉这座佛寺的主持,冥顽不灵的好心和尚有些难缠,就像崩断后卷曲的琴弦,容易在崩断时割伤手指,然而麻烦之处也仅仅如此而已。
更何况,甚至用不着她自己动手,几名魔化最为严重的僧人自会杀死他们昔日的引路人。
花含烟百无聊赖地抚过自己的月琴,等待着战斗结束。
她不怎么担心百无禁,毕竟他们现在的距离,只剩下一道门。
房中很快就传出百无禁的冷哼声,他如今虽然伤重,气势倒是依旧不减:“花含烟,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天魔要的人都敢不放在眼里,你逼得这么紧,难道不怕我要了她的命吗?你莫不是以为我当年真是靠着心慈手软做的这个魔君?”
花含烟咯咯笑了两声,语调比身姿更婀娜妖娆:“这是说哪里话,妾身可不敢小瞧魔君的本事,正是因为不敢小瞧,现如今才觉得腻味啊——”
她拖长了语调,丝毫不掩饰轻蔑之色:“百无禁,你做男人做得忒没出息了,妾身追杀了你这么多天,你还是个绣花枕头,不肯舍了那女人独自逃命,你要真杀了她这个负累,我反倒高看你一眼。现在……唉,现在还是要逼我动手,想来天魔大人不介意再等十几年。”
百无禁花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声音顿时低沉不少:“动手……花含烟,你疯了不成?她是天魔要的人,你敢妄动,难道不怕天魔震怒?”
“哎呀,这话说得真是叫妾身心惊肉跳,怎会是妾身妄动,分明是魔君一怒之下杀人,妾身阻之不及才是。”花含烟嫣然一笑,娇容艳丽,目光却煞是冷漠无情,抿起嘴来微微一笑,“妾身如今急需一件大功来挽回天魔大人的看法,少不得要跟魔君借来项上人头了,至于魔君这张保命符,自也要撕个干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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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葱指微拨,几声弦音已出,无形音波倏然而至,只见木门猛然爆裂开来,化作无数木屑飞散空中。
碎末之中,听见一声如虎般的猛啸,花含烟耳力远胜他人,知躲闪已来不及,猛然折下腰去,怀中月琴遮住肚腹,只听见嘶啦啦一阵响,月琴传来剧烈的颤动,她双手剧痛,只见一道暗影刮过月琴,琴弦从中根根崩断,就连月琴本身也被一分为二。
她握之失力,只得仓促松手,却见月琴被那暗影夺去,连带着身后一名僧人一同被贯穿,连穿数墙,墙体连连倒塌,激起满地烟尘。
花含烟猛然回身,胸膛心脏仍因片刻前的威压而砰砰跳动,她虽然仍笑意盈盈,但目中光芒却愈发冷冽起来:“好魔君,你终于睡醒了,我还道你还躲在那里面到何时呢!”
黑漆漆的房门口,慢慢显现出百无禁的身影来,他身形不稳,脚步踉跄,正伸手护着一名跟着他的半魔女子。
那女子神情空洞,形如木偶,手中握着一枚小小的刀币,她无知无觉地跟随着百无禁,似乎对面前的惨剧与危险一无所知。
“花含烟。”百无禁冷冷地看着她,“你真要与我不死不休?”
花含烟叹了口气,将双袖挽起,露出一双白腻秀美的手来,柔声道:“我给了你时间了,魔君,谁叫你什么都没能解决呢。凡人有句话叫见风使舵,今日我若不同你不死不休,就要换做我在天魔手底下不死也休啦。”
她说这话时,竟还是甜蜜蜜得宛如情语:“欢情的命还不够,百无禁,还不够呀。”
第177章 不知变通
花含烟的态度虽还坦荡, 但双目之中已流露出深刻的恐惧。
百无禁简直要放声大笑,他抬起下巴,斜着眉眼, 略带轻蔑地看向眼前这位老朋友, 看起来全无畏惧:“看看你的模样, 花含烟, 你也是个人物, 如今竟被天魔骇破胆了。”
花含烟的脸色渐渐冷下来:“百无禁,若叫你死得太干脆, 算我对不起你!”
“呵,锱铢必较,这才像你。”百无禁神态自若道,“总算有点意思,不过,想杀我, 还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话音刚落, 花含烟的人已冲到百无禁的面前, 挑拨琴弦的手指抛却往日的技巧,一掌击向百无禁的胸膛处。
百无禁双肩一动, 只见他那黑袍滑落下来, 犹如一片压来的黑云, 黑光之中蕴出浓浓魔雾,似要将花含烟笼罩其中。
花含烟一掌击在那衣袍上, 明明听见噗嗤一阵破声, 却觉四周软绵绵的雾气挤压上来, 破洞处仿佛正在愈合,她心中暗叫不好, 只怕自己一只手要被困在里头,登时抽回手来,又改用脚去挑,却好似踩在云片之上,只得翻身而回。
花含烟轻飘飘地落在了废墟碎石之上,神色莫测地看着百无禁:“唉,久不见面,魔君也学做泥鳅了,这般滑不丢手的,那妾身只好也拿出些真本事来了。”
“嘿,打你这女人还用不着我做泥鳅。”百无禁擦掉唇边溢出的鲜血,方才花含烟那一击对他并非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他吐了口血沫,冷冷道,“只是天寒露浓,我怕有人着凉。”
百无禁忽将衣袍扬起,披在了那痴呆女子的身上,黑雾顿时笼罩住她的全身,叫她看起来如置身云雾之中。
花含烟颇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一幕:“哎哟,怎么不见往日你对我这般温柔体贴。”
“你需要吗?”百无禁冷笑了一声,将那女子按坐在门槛上,自己则往庭院里又走了两步。
花含烟轻轻叹息,鼓了鼓掌:“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妾身需不需要呢?”
数名魔化的僧人带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诡异神色一同上前,手中各拿着一柄法杖,将百无禁团团包围起来。
百无禁不再作答,他之前虽已受伤,但这几名僧人要擒他实也是个笑话,他握住两根棍杖,用不着发力,双手一抬,就将两名紧握法杖的僧人举了起来,他借力如舞长棍,顷刻间扫倒一片。
花含烟又游身而来,已绕至身侧,女子衣物上幽幽的香粉气息此刻犹如具象化的危险一同扑面而至,激得百无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过她所冲向的目标并非百无禁,而是那名门槛上的痴傻女子。
百无禁借用左手的僧人一挥,花含烟无奈,只能收回招式,暂且先撤回两步,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幽幽地看向他。
“魔君难得多情,竟是对这样一个痴傻女子,原来你好的是这一口?难怪妾身往日如何卖弄风情,你皆不喜欢,看来是我弄错了方向。”
百无禁冷笑了一声:“那倒没有,难道你没有想过,我就是单纯地看不上你吗?”
“伶牙俐齿。”
花含烟倒是不为这个动怒,她妩媚一笑,慢慢游走在外圈,观瞧着这只瓮中之鳖。她有很多次失手的机会,可是百无禁却未必,僵持越久,耗力越多,他就离死亡越近。
然而在没有确定耗死百无禁之前,花含烟也不敢擅自托大。
百无禁虽身受重伤,但这人对敌的经验与应变能力极为恐怖,花含烟不打算轻易掠其锋芒,她活下来的秘诀本就是如此简单,小心、谨慎。
只是有时候难免会太小心了些。
百无禁心中轻轻一叹,他实在太清楚花含烟的弱点了,论起心眼来,十个他也未必是花含烟的对手,可要说到拼命,十个花含烟只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然而……情况实在不利。
若无那名女子,他自可毫无顾忌,可眼下难免束手束脚。
之后两人又过了数招,难分胜负,花含烟没能突破百无禁抓住那名女子,百无禁自也无法伤到花含烟,只能虚耗气力。
百无禁的呼吸声也果如花含烟所想的一般越来越沉重。
“哎,我瞧你很累了。”花含烟又道,“魔君,我来为你擦擦汗好么?”
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加入了进来:“好啊,不过我瞧百无禁无意,花夫人不如来为我擦一擦?我必定比他懂得怜香惜玉许多。”
这下轮到花含烟汗毛直立,她停下脚步,立定在一个不近不远的方向,神色复杂地看向来处,只见月光之下,一名高大魔人的笑容和煦温暖,在这静谧的夜色里犹如暖阳一般,然而那双乌丸般的眼瞳比青白的月光更冰冷,比这遍地的尸体更有血腥气。
而他的身侧,正站着一名稍显纤弱的白衣男子,这纤弱自是对比出来的,因为花含烟曾与这人有过一面之缘,深知此人非但不纤弱,只怕用强势形容他都显得怠慢。
男子的脸上溅着鲜血,并没有什么表情,这鲜血淋漓的污垢模样似乎未影响到他分毫。
百无禁已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花含烟终于微微变了脸色,她叹气道:“魔君,你倒是真会给我惹麻烦,难怪你今天温顺得这样讨人喜欢,原来也放软了身段,请了救兵来。”
百无禁咧嘴一笑:“可别冤枉我,不是我请的救兵。”他努努嘴,“喏,是那傻姑娘请的。”
门槛上的女子仍披着那如烟似雾的黑袍,静静坐着,仿佛万事万物都与她毫不相干,在她粗糙的双手之中紧紧握着一枚刀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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