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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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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男子冲他安抚般地轻摇了下头,依旧笑看着白惜时,头都没回便答道:“没有,看琉璃镜而已。”

    “琉璃镜有什么好看的?你在上头又照不见,若是想看等下值再去。”

    不好看吗?

    闻言又忆起方才白惜时扬唇自顾的模样,比这夕阳还要灿烂几分,接下来这一句倒不像是回答身后之人的,解衍望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好看。”他缓缓开口,就这样对琉璃镜前之人说了这样两个字。

    白惜时:“……”

    糟了,这小子有点好像本事。

    “什么?”

    身后之人似乎是发现解衍开了口,但又没有听清,正准备走过来一探究竟,然而此时听见脚步声的解衍迅速转身,横出手臂截住来人,继而自然从容的拦住对方肩胛向后带去。

    “走吧,还有另一侧没巡,抓紧时间。”

    临走前,白惜时听见他对另一人如是说道。

    待到白惜时从勤政殿出来,重回司礼监,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日因怡妃到访加上事务繁忙,确实比平日要晚了一些。

    见到汤序才得知滕烈原来今日在内堂等了她大半个时辰,最后直到宫门就快落钥才不得不先行离去,并托汤序留话给白惜时,约她明晚于观戏楼内详谈。

    让人白跑一场的确不好意思,何况知道滕烈亦诸事缠身、难有空闲,因而白惜时便也将部分不重要的事向后推了推,预备空出明日夜里的时间,正好结束还可回府中一趟。

    想到这又觉得观戏楼这地方实在选的不错,亦可吃饭谈事,又可观戏放松,不过就是不大像滕烈会选之处,那里一般都是些年轻公子和各年龄段女子喜好光顾的地方,概因上演的也都是些爱恨纠葛、复仇虐恋的戏码。

    倒不是说滕烈不年轻,就是觉得他应该没这根筋。

    因而略一思索,白惜时神色稍凝,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理由——该不会是有什么线索或案犯会出没于那里?

    第65章 第65章

    白惜时到达观戏楼的时候,目光被门口的十二大字吸引——“观尽众生百态,纵览人间风月”。

    挺不错,这名字听起来就有些意思。

    进门后报上名讳,被店家热情告知滕烈已在二楼雅间等候,白惜时穿过回廊,踩着阶梯一边向上一边观察着店内陈设,这里头比她预估的还要大,锦鲤浅游,团花铺路,很是典雅清贵的一副景致,确实也是个适合听风问月之地。

    只不过,很难想象这会是滕烈会选择的地方。

    推开门,绕过屏风后,一脸冷肃的男子坐于雅室之中,听见声音侧首望过来,白惜时见着此人的第一眼,觉得滕烈实在不像是来听戏的,反倒像是来例行公事检查的。

    谁来这种地方还能将一把佩刀这么显眼的拍在桌面上?

    是担心吃饭听戏会影响他抽刀的速度吗?

    不过这些话白惜时也就是心中吐槽,很是有些良心的没有说出口。

    坐下来后,又饶有兴趣地望了眼四周,白惜时才摆正神色道:“指挥使约我于此处见面,可是发现这观戏楼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不是。”

    男子说完这句话停了片刻,将手边的菜色单子一推,给白惜时递了过去,“先点菜。”

    “不知掌印喜好口味。”

    闻言,低头看看那菜单,又看看对面之人,不过白惜时这会倒是真饿了,既然不是这店有问题,那便吃饱饭再说。

    唤来小二点了几道特色菜,白惜时又问过滕烈意见,加了份鲜汤,很快便将菜色定了下来,待小二退了出去,白惜时没忘记此行目的,与他谈起了赵岳。

    “指挥使近来可发现赵岳有什么异常之处?”

    滕烈:“偶有走神,看上去心事颇重。”

    确实如此,那日赵岳离开后,白惜时也从江小锁那了解到赵岳近来时常会做噩梦,两人同屋,小锁有好几次半夜都听见对方睡得不踏实,甚至半夜直接从床上惊坐起来。

    她亦过问了赵岳近来接触之人,与之前无异,唯独有区别的,就是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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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去见了两次太后。

    听闻太后第一次召见赵岳,是于内学堂附近偶遇,只因他曾是重臣之子,因而太后更为惋惜了些,说的也都是些安抚鼓励之话,并无什么特殊。

    至少在近旁伺候的小太监是如此向白惜时禀报的。

    除此之外,太后还对赵岳说过什么,她亦不得而知。

    不过她总觉得近来后宫虽看起来太平,却隐隐有暗流涌动之势。

    包括太后特别关照赵岳一事也让人觉得有些蹊跷,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看见白惜时逐渐蹙起的眉,滕烈开口,“前些日子是我忙于事务,疏忽了赵岳,日后会多加关注。”

    白惜时闻言一摇头,“这事与指挥使无关。”

    滕烈之前能帮忙开导,让赵岳能够接受自己内宦的身份已经算是够意思,他本就没有义务继续帮自己带徒弟。

    “有关。”

    然而男子在听完后却果断地抛出了两个字,当白惜时望过来,才又说出后半句话,“赵岳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

    “这倒也是,他向来更听你的话。”

    说着话的时候,雅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小二端着一应菜色上前,白惜时腹中空空,眼下望着冒着热气的佳肴,终是吐出一口浊气,“算了,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少年人心性,反反复复也有可能。”

    与滕烈一起吃饭,若是公事谈完,便会显得有些沉默,因为对方实在不是个喜好说话之人,又似乎自小养成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因而一时之间,雅室当中只有杯盘触碰发出的轻微声响,倒是外头正上演的戏码和喝彩之声给此处增添了一些背景音,不至于太过安静。

    不过白惜时竟然觉得还挺适应,如今与滕烈这样相对坐着,不说话竟也不会觉得尴尬。

    但白惜时没他那么讲规矩,连吃饭都吃的专心致志,两耳不闻窗外事。

    白惜时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地看戏,今日楼下上演的应当是一场男子科举高中抛妻弃子,求娶权贵之女的戏码,白惜时平日也颇爱狗血,难得有这样的闲工夫让她一饱眼福,因而饭吃完了也没急着走,留在雅室内继续品味那泼天的狗血。

    只是看到一半,突然想起来雅室内还有一人,侧首望过去,果然此人连台下那戏看都没看一眼,此刻正望向自己。

    白惜时很快领略了对方的意思,“指挥使若有事便先走吧,我再于此处坐一会。”

    滕烈与此处格格不入,估计他早就呆不下去了。

    然而男子的回答却出乎意料——“无事。”

    闻言才将目光又从戏台子上转了回来,白惜时:“你既不喜欢,于此处岂不浪费时间?你我二人也认识这么久了,不必讲究这些,想走便走罢。”

    似是被白惜时一通话噎住,男子许久没有出声,但亦没有离开的打算,就这么静默地坐在一旁,过了一会,见白惜时手边的核桃仁盘子空了,才起身,朝对面说了一句,“我出去一趟。”

    “唔~好。”

    白惜时正看到两女对峙争抢渣男的重要戏码,没放在心上,一点头,只当是滕烈终于耐不住无聊要出去走走。

    男子推开雕花木门,踏了出去,外头比较喧嚣吵闹,不如雅室之中安静,甚至还有售卖花束的小姑娘穿梭其中,看见年轻男女便上前推销售卖。

    不过滕烈一身冷冽,又是独身一人,被他的气场所摄倒是无人敢上前来烦扰。

    找到小二又让她送了些核桃、杏仁并清茶去往二楼,交待完后,滕烈正要返回之际,余光却于人群中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继而脚步一顿,神色微凝,男子略一思索便抬步跟了上去。

    此刻一楼厅堂内仍有许多卖花的小姑娘,年龄最小的也最怯懦,鼓起了好半天的勇气才凑上前去轻轻捏住一位年轻男子的衣角,“公子,给姐姐买枝花吧,今天新鲜刚采摘的可漂亮了。”

    然而那公子理都没理会小姑娘,用力将衣角从她手中一抽,还嫌恶地拂了拂上头不存在灰尘。

    小姑娘被对方用力的动作牵扯,一个没站稳便撞上了身后之人,再一抬头望过去,整个人犹如被冻住般屏住呼吸,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她畏惧又害怕地望向滕烈。

    低头瞥了眼突然撞上来之人,误以为要向他卖花,眼下追踪在即不欲多费唇舌,男子遂冷冷丢下句“找错人了”便径直绕了过去。

    一朵花都没卖出去,家中生病的母亲还等着她带吃的东西回去,此刻被人推了一把,又被那个冷冰冰的大人凶了一句,小姑娘一伤心害怕,眼泪吧嗒吧嗒便掉了下来。

    揉着眼睛站在墙角边哭了好一阵,将满心的委屈失落都哭了出来,她才用满是冻疮的手默默将眼泪擦干,擦完了准备继续尝试去卖花,只是还没捡起地上的篮子,便发现面前已然停下了一双黑子的锦靴。

    一抬头,小姑凉嘴巴一瘪,险些又要哭出来,呜呜呜又是那个冷冰冰的大人。

    蹙着眉头看向墙角之人,滕烈一言不发,片刻之后,只拿出一锭银子放入对方手中,继而取过了那一整篮的腊梅。

    小姑娘懵懵懂懂,看看银子,又看看花篮,反应半晌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一双大大的眼睛很快由悲转喜,在庆幸突如其来的运气之下,她听见对方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

    声线依旧没什么温度,“长冻疮,可是很疼?”

    魏廷川提过,白惜时小时候亦是满手冻疮。

    小姑娘这回已经不再那么怕他,狠狠点了点头,“嗯,疼的。”

    听完高大的男子没再说什么,调转步伐,长腿一迈,很快消失在了二楼尽头。

    ……

    滕烈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大篮各种各样颜色的腊梅。

    此时楼下的戏剧已接近收尾,白惜时亦有功夫望过来一眼,但这一望,便定格在了当场。

    怎么说呢,画面有些异想天开般的惊悚,一个不苟言笑,周身气场向来冷肃冰封的男子,此刻手中握着的不是冰冷的刀锋,而是一篮山花烂漫般的腊梅。

    白惜时定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哪来的?”

    滕烈:“买来的。”

    白惜时的眼神更加古怪,“指挥使买花做甚?”

    滕烈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径直将那篮花搁在桌上,转而提起遇见的那位意想不到之人,“我方才在观戏楼见到了祈王。”

    听他如此一说,白惜时果然收起玩笑打探之心,正色道:“祈王?一直卧病在床的那位祈王?”

    “正是。”

    祈王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近些年来一直身体抱恙,因而留于京中养病并未去封地,前些日子的太后寿辰他都因病推脱没有参加,但此刻却能出现在此,确实有些奇怪。

    难道他一直都是在对外装病?

    思及此,白惜时与滕烈互看一眼,二人确实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要知道,当今太后并非皇帝生母,而是中宫皇后,中宫一直无所出,所以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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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当今圣上为太子。而祈王,则是当初太后身边的一位宫女所生,生下来后便养在太后身边,因而祈王也算是与太后最亲近的一位皇子。

    但,如此亲近,祈王没体力参加太后生辰宴,却有体力来这观戏楼消遣吗?

    二人重新坐回椅凳之上,白惜时与滕烈一番商议之下,谋定先于暗中观察祈王,待到若真有发现不妥之处再向天子禀报,以免贸然回禀带出乌龙,也极易影响天家感情。

    待到商讨结束,此刻楼下的戏也已收场落幕,二人准备离席归家之际,才发现还有那一大篮的腊梅没有处置。

    滕烈走过去,拿起花篮问白惜时,“此花于我,是否不大合适?”

    白惜时难得委婉,“倒也没什么合适不合适,就是和指挥使的冷硬不太协调。”

    滕烈点头,“那便赠与掌印。”

    白惜时一脸惊诧,“送我,送我就协调了?”

    男子却没再接话,而是直接抬臂将花篮递了过去,待白惜时接下,他略一后退观摩片刻,继而薄唇轻启,语气中亦少了一丝平日里的寒。

    “此花于掌印,颇为相宜。”

    第66章 第66章

    白惜时将那篮腊梅带回了府中,挑了几枝插于瓶中,临窗傲雪,倒是颇为应景。

    孟姑姑看着这么一大篮子的腊梅,有些稀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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