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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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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收一收!为了预祝咱们的新项目拿下悠看S级签约, 今晚我请大家唱歌,怎么?样?”

    梦梦立刻欢呼起来。

    连蜷缩在阮绪宁腿上打盹的橘猫团子都?睁开了眼?。

    广广撸了一把猫猫头, 慷慨大方:“放心,肯定也有你的罐头。”

    团子喵呜喵呜应了两声?。

    陆然?端着?咖啡杯走过来,冲“擅自做主”的广广直摇头:“要请也是我请, 小杨加入青果, 我们还没聚餐呢,这样吧, 晚上吃饭唱歌一条龙,大家一起去?,算我的。”

    广广还想抢回“买单权”, 梦梦一句话将她堵回去?:“别争了——你们两个不是一家子吗,谁请都?一样。”

    屋屋也添了把火:“就是!话说, 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啊?”

    听到这话,向来粗线条的广广破天荒涨红了脸。

    陆然?还算淡定:“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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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迎着?众人揶揄的目光,他默了两秒钟,很认真地申辩:“我有女朋友了,你们总是这样开玩笑,不怕挡了广广的桃花吗?”

    周遭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广广。

    后者故作不在意般,边冲陆然?竖中指,边扯着?嗓子质问?“什么?时候的事居然?都?不告诉我们”“那个姑娘眼?瞎能瞧上你不会是编的吧”“你果然?应该请客那我今晚就不跟你抢买单了”之类的话。

    只是,眼?圈明显红了。

    *

    因为“两大巨头”间愈发微妙的关系,这一次团建,异常艰难。

    后来,阮绪宁才从屋屋她们口中得?知,广广和陆然?当了七年校友,一路从高中走到大学,毕业后两人一拍即合成立了青果工作室,开始在漫画行业逐梦,一个出钱,一个出力,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走到一起,还兴致勃勃猜测谁会先捅破那层窗户纸……

    没想到,陆然?居然?不声?不响和别的姑娘谈起了恋爱。

    从烤肉店转战KTV,大家一路小心谨慎、相互传递眼?色,唯恐说错一句话,戳到广广的痛处。

    那一晚的999包厢,网络神曲不断,极力避开情歌,最?后实在是无歌可唱,梦梦点了段黄梅戏,结果刚唱了一嗓子“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就主动放下话筒,把歌给切了。

    阮绪宁受不了这种氛围,低头与贺敬珩发消息:我有点想走了,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呀?

    得?知她今晚要和同事聚餐唱歌、估计要很晚回家后,从下午起,那家伙的消息就没停过,从“哪个餐厅”到“哪个KTV”,再到“几点结束”之类的问?题,最?后以“我在公司加班,正好顺路去?接你”为收尾。

    殷勤到让阮绪宁觉得?诧异。

    转念又想,贺敬珩可能只是担心自己走错了22路,所以才未雨绸缪罢了。

    想心思之际,对方秒回:出来吧。

    阮绪宁一愣,敲下疑问?:你已经到了?

    贺敬珩:嗯。

    阮绪宁:你在哪里?

    贺敬珩:马路对面?。

    阮绪宁:那你待在车里别动,我过去?找你。

    确认了贺敬珩的位置,她收拾好包包,起身与同事们道别,推门的瞬间,还听见广广举着?酒瓶叫嚷:“这还没到十一点呢,回来继续啊!今天老六请客,不把他的卡刷爆,一个都?不许走!”

    阮绪宁不敢停留,落跑灰姑娘似的逃离了充满噪音的包厢。

    刚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身后便传来杨远鸣的声?音:“板板。”

    阮绪宁扭头,发现他手里拿着?外?套和公文包:“你也要回去?啦?”

    杨远鸣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是啊,此地不宜久留……屋屋说,她一会儿也打算找理?由撤退。”

    说罢,他又关切:“你怎么?回去??”

    “那个,我……”

    “我打车送你回去?吧?”

    知道今晚免不了要喝酒,他将车停在了文创园。

    阮绪宁急忙婉拒:“不用不用,有朋友来接我。”

    杨远鸣点点头,没有八卦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两人并肩走到KTV门口。

    借着?霓虹灯光,阮绪宁举目四望,寻找那辆黑色大G,打算等杨远鸣打车离开后,再去?找贺敬珩。

    然?而,身边的男人根本没有拿手机打网约车的意思:“如果你朋友还没到,我陪你一起等吧。”

    “没这个必要……”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家逗留在外?,我不太?放心,还是等你的朋友到了,我再打车走。”

    明白杨远鸣是出于好心,阮绪宁刚要道谢,一抬眼?,却看见熟悉的高挑身影自马路对面?向自己走来……

    贺敬珩?!

    阮绪宁头皮一麻,登时慌慌张张向杨远鸣身前拦了一步:“我朋友到了!那我就先走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见!”

    身高缘故,遮挡无效。

    杨远鸣的目光很快落在逐渐逼近、面?带敌意的高大男人身上。

    贺敬珩顶着?陌生人的注视、不疾不徐走到阮绪宁身后,一抬下巴:“走吧。”

    语气冰冷且不容置喙。

    睨向杨远鸣的视线,也带着?说不清的压迫感。

    如同天生的上位者。

    阮绪宁的脑子长?时间处于宕机状态,听到“指示”,只能半推半就跟着?贺敬珩走,甚至来不及编出像样的话术来向同事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谁料,杨远鸣猝不及防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

    他拽住的是贺敬珩。

    向来不爱被人碰触的男人拧紧眉心,戾气快要从眼?神中溢出来,只是一想到对方是小姑娘的责编、是对她很重要的同事,这才说服自己,没有动怒。

    阮绪宁的眉头,拧得?更紧。

    杨远鸣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身休闲西装的贺敬珩,神色迟疑,半晌才张口唤了声?:“赵默?”

    陌生的称呼让阮绪宁从前一种情绪中抽离出来:这是,认错人了?

    见对方不予回应,杨远鸣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赵默,对吧?”

    周遭不算安静。

    他们特意挑了家性?价比不错的KTV,设施略显陈旧,即便走出一段距离,还能听见身后鬼哭狼嚎似的喊麦。

    路灯下,贺敬珩脚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薄唇紧抿,挣脱开杨远鸣的手,却并没有急于解答疑惑,而是条件反射般先望向阮绪宁,张口解释:“赵默是我在宜镇时用过的名?字。”

    顿了顿,又补充:“随我妈姓。”

    意识到贺敬珩没打算瞒着?自己,阮绪宁略有欣慰,顺着?话往下问?:“哪个字?”

    “沉默的默。”

    “所以,你是回到贺家以后才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嗯,老爷子给起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直到杨远鸣轻咳数声?,才重新分出注意力给他。

    阮绪宁发现,杨远鸣的眼?眸中并没有故友重逢时的那种喜悦,相反,是一种警惕和戒备——他甚至上前

    依譁

    一步,刻意驻足她和贺敬珩之间,下意识地伸出手臂,仿佛是想将她护在身后。

    自觉受到挑衅的贺敬珩眯起眼?睛:“你是……”

    被那股气势死死压制,杨远鸣喉头一滚,努力保持镇定:“你不记得?我了?我家以前在南坛巷那边卖炒货,和你姨母开的那家串串店只隔一条街,我那个时候挺胖的,你姨母还讨过我的旧衣服和旧书给你……”

    阮绪宁紧张地注视着?贺敬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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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却被无意间戳破这辈子最?想藏好的陈年旧疤,此刻一定很难受、很不舒服吧?

    默了许久,浑身紧绷的贺敬珩移开目光:“不记得?了。”

    面?对如此反应,杨远鸣似乎并不意外?:“真没想到,还能在洛州遇到你。”

    说罢,又转向阮绪宁:“你要等的朋友,就是赵默?”

    阮绪宁点点头:“他现在叫贺敬珩。”

    杨远鸣并不在意这些。

    他面?色凝重地冲小姑娘做了个手势,示意借一步说话,俨然?是将“赵默”当成了危险分子,不愿让他从自己眼?皮底下领走同事。

    两人在贺敬珩的注视下,走开几步。

    杨远鸣直接切入主题:“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阮绪宁笃定接话:“当然?知道啊。”

    “不,你不知道,我跟赵默是一条街上长?大的,就算他不认识我、不记得?我,我也清楚他的底细。”镜片后的双眼?满是焦急,他苦口婆心地劝,“我能理?解,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肯定都?乐意接触这种高大帅气的男生,但赵默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品行不端,手零脚碎,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挤出一丝尴尬地笑,她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对贺敬珩有什么?误解?”

    “能有什么?误解?”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胡说,杨远鸣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条一条罗列“赵默”的罪状:

    “他十三岁就因为盗窃进了少管所,再也没回过学校。”

    “后来混社会,打架斗殴,帮人收租,还吃过好几年牢饭!”

    “赵默闯过很多?祸,欠了很多?债,以至于这么?多?年都?不敢再回宜镇的家……”

    堂堂贺家继承人……

    盗窃、斗殴、收租、欠债?

    阮绪宁的眼?睛越瞪越大:“他是偷过你的东西,还是打过你?”

    “都?没有。”

    “那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街坊邻居都?这样说他。”

    那语气,那架势,仿佛是他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感受。

    但“仿佛”即是破绽。

    阮绪宁的表情略微有点复杂,先是惊愕,再是怀疑,最?后只剩下无奈与心疼:“你和你的街坊邻居,到底是从哪儿、听谁说的这些?”

    若不是贺敬珩亲口承认自己就是“赵默”,她甚至会怀疑杨远鸣认错了人。

    控诉者却加重语气强调道:“是赵默的姨母亲口告诉我们的。”

    阮绪宁挠了挠头,瞬间明白了流言的始末。

    霓虹灯下的建筑物还在持续散发噪音,不知是哪个包厢力拔头筹,能听出是在唱那首经典老歌《顺流逆流》。

    “不经意在这圈中转到这年头,

    只感到在这圈中经过顺逆流,

    每颗冷酷眼?光,

    共每声?友善笑声?,

    默然?一一尝透。”

    蹩脚的粤语,破音的唱腔,还有其他人不遗余力地虚伪叫好,都?给这个沉重的夜,增添了一丝滑稽感。

    她蓦地嘀咕一句:“有这么?个喜欢编瞎话的亲戚,怪不得?,他再也不愿意回宜镇了呢。”

    随后,抬头看向杨远鸣,想要挽回自家丈夫糟糕的声?誉:“贺敬珩的爸爸和爷爷都?在洛州,他被接回来以后,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念书、住同一个小区,我很确定,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你说的那些事——我有自己的眼?睛,也有自己的耳朵,可以自行判断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不需要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者哑然?。

    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阮绪宁很礼貌地欠了欠身子:“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和‘朋友’先走啦。”

    刚要迈开步子,却被杨远鸣拦了下来:“别开玩笑了,赵默他妈就是做那种皮肉生意的,未婚先孕,名?声?很差,哪里来的爸爸和爷爷肯认他?”

    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如果说最?初的动机是出于与生俱来的保护欲、担心年轻的女同事结交到坏朋友,那么?此刻,他更像是要以诋毁人的方式、急于争出一个对错。

    连杨远鸣自己都?知道说错了话,心虚地瞄了眼?候在不远处的贺敬珩。

    那个男人像一座休眠火山般立在那里,随时可能爆发。

    但话已至此,杨远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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