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下,倒也不失为一桩人间痛快事。”
逢雪抬起脸,看着他,反问:“如若有一日我变成妖魔,你会杀我吗?”
叶蓬舟与她对视片刻,慢慢走过来,笑着问:“你说呢?”
逢雪拧起了眉头,长睫颤动,心想,她和叶蓬舟,还不一定是谁先变成妖魔呢。如果这一世,少年没有堕为妖魔……
会杀她吗?
像沈玉京一样,把她当作人世间的污秽,一剑荡去,就如荡空天空的乌云,地上的泥泞。
额头忽而一痛。
她瞪圆眼睛,抚摸额头,问:“你干嘛弹我?”
叶蓬舟笑吟吟曲起手指,作势又要弹她眉心。这次逢雪反应更快,躲了过去,有样学样,还了他一弹指。
“啪。”
少年苍白眉心浮现一点殷红,宛若片灼灼的桃花花瓣。
逢雪一怔,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力气太大了?”
叶蓬舟忍俊不禁,摸了摸额头,“哎呀,好疼啊——”
逢雪:“疼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叶蓬舟嘴角忍不住弯了又弯,想说什么,脸色忽而一变,掩唇又咳了几声,靠着山石坐了下来。
逢雪走过去,把手搭住他的手腕。
少年肌肤冰凉,脉息也很微弱,像个死人。
他闭上眼睛,苍白面孔露出困倦的神色,头似是无力垂了下来,正好靠在逢雪的肩膀上。
逢雪身体一僵,独特的莲香丝丝缕缕,缠绕在她身上,纵然满地血腥,尸骸如山,但她还是逐渐放松了下来,仍由他靠着,冰凉发丝垂在她微微蜷曲的掌心,如同花枝拂过。
叶蓬舟低着脸,嘴角悄悄勾起。
“小仙姑,你在想什么?”
逢雪也靠山石而坐,视线从湛蓝天空,移到地上的尸体,说:“黄太奶奶没有在其中。”
叶蓬舟笑道:“若是在这,只怕没这么好解决了。你说我们杀了它一窝子孙,它不得恨死我们啦。”
逢雪“嗯”了声,“黄皮子记仇。”
它们睚眦必报,成群结队。黄云岭的猎户猎杀了一只黄皮子,惨遭报复,全村被屠,魂魄还被囚禁于此,日夜被折磨。
村民杀一只黄皮子便遭致如此报复,而他们两个,可是干翻一窝的黄皮子。
看着遍地的尸体,逢雪沉默了一会,轻声说:“等会我们先找个野店,你歇息一宿。”
“我歇息一宿?那你呢?”
“我继续蹲在这儿,等那个黄太奶奶。它既然如此记仇护短,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叶蓬舟一怔,“小仙姑要抛下我了吗?”
不等逢雪说话,他声音低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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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发掩着锋利眉峰,桃花眼不复飞扬,显得黯淡。
少年垂下眼帘,长睫微颤,委屈地说:“如今成为小仙姑的负累,被丢下也活该。唉,似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被丢在山野之间,怕是只有喂虎豹豺狼的命了吧。”
逢雪:“……”
叶蓬舟又道:“也不知道中元的时候,我这个孤魂野鬼,能不能得到某人烧的纸钱?”
逢雪被他哀怨的语气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说得我好像个负心汉一样!”
“呜呜呜。”少年马上抬起红袖,捂住脸,一副哀怨弃妇的模样,手指张开,却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盈满了笑。
逢雪又气又好笑,与他对视片刻,没忍住嘴角往上弯了弯。
她马上绷紧了嘴角,憋笑憋得难受,咬着牙说:“你怎么这么惹人嫌?”
叶蓬舟放下手,笑道:“我可不是惹人嫌,我只是惹仙姑一笑。”
“哼。你就是故意招惹我。”
“小仙姑,”
少年面上敛了笑意,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逢雪微微怔住,心中涌上说不上滋味,扭开了脸,轻轻道:“你才不正经。你好些了没?”
叶蓬舟掏出个酒葫芦,晃了晃,丢给了她。
逢雪拧开葫芦,一闻,瞪大眼睛,“月露酒?”
原来那天少年偷运走小杜鹃的酒,没有自己喝完,而是全转到了葫芦中。喝上两口酒,他们便疲惫尽消,神采奕奕。
“得再找个机会,去黑老爷那儿偷点酒来。”叶蓬舟爱惜地收好酒葫芦,笑道。
逢雪摇了摇头,提醒道:“黑老爷脾气好,但毕竟是山野精怪,性情不定,实力又强,你想和它交朋友,可得小心一些。”
叶蓬舟弯起嘴角,侧过脸看她,“要小心一些,就不是朋友啦。朋友,不该推心置腹,披肝沥胆吗?”
逢雪对上他飞扬的眼睛,“你愿意披肝沥胆就披肝沥胆,愿意多管闲事就多管闲事,迟早有一日……”
“迟早有日如何?”
逢雪轻哼了声,侧开了脸,垂眸看着地上干涸发黑的血块,轻声说:“不后悔就行,反正你怎么样,本也不干我的事。”
偏有灼灼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越想无视,那眼神就愈发炽热,烫得她耳根不由有些发热,忍不住瞪了回去。
那人却托着脸,笑得色若桃花,“小仙姑,你待我真好。”
逢雪本想说:“我哪儿对你好?”
但刚开口,就听见碎石簌颤之声,她与叶蓬舟对视一眼,躲在了旁边半人多高的草丛里,拨开杂草,看向来人。
竟是两个官差模样的人,压着一个囚犯,走上了碎石路。
囚犯生得极为高大,满面是漆黑的呲须,狂野黑发覆面,仿佛一座铁塔。
他戴着沉重的镣铐枷锁,手铐脚铐上,都挂个沉甸甸的铁球,每走一步,铁块撞得哐当作响。
两个官差只到囚犯的腰侧,在铁塔壮汉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娇小。
他们跟在囚犯后面,手里提着手腕粗的棍棒,时不时打骂囚徒,如对待猪狗牛羊一样随意。
“啪。”
棍棒破空声响,重重落在囚犯钢铁般的后背上。
“巨熊”的脚步顿了下,回头望向官差。
深黑乱发中射出两道寒芒。
瘦官差骂道:“直娘贼,还不快赶路,想造反不成吗?”
壮汉沉声问:“大人,我明明是被发配往北,缘何一路往西走,如今还不走官道,竟踏上了荒山,这是为何?”
瘦官差:“你走便是了,怎么废话这么多?”
壮汉停了下来,立在原地。
瘦官差和胖官差使了个眼色,提起棍棒,抡足劲甩在壮汉的后背。
棍落如雨,但男人依旧巍然不动,好似一座铁塔。
这时,胖官差悄悄从怀中,摸出来一把匕首。
寒芒乍现,刺向男人后背。
“啊!”
发出痛呼声的,确是那位胖官差。他捂住手背,“哎哟哎哟”大声呼痛,“我的手怎么抽筋了咧?”
匕首自然落在了地上。
“大人想杀我?”男人也望见了匕首,缓缓退到一颗树后,低声喝道:“我是被发配到沧州,并未被判死刑。两位想杀了我,就不怕事情败露?”
瘦官差捡起地上匕首,脸色有些苍白,颤声说:“山高路遥的,谁、谁管你是死是活?你可别怨我们……”
胖官差也从手“抽筋”的疼痛中缓过神,附和道:“是啊,你可别怨我们,到沧州后更苦,还不如死在这儿。”
他们对视一眼,眸中闪现几分厉色,举起手中棍棒匕首冲向壮汉。
“啪。”
壮汉侧过身,枷锁挂着百多斤的铁球随之甩动,虎虎生风,比棍棒有力许多。
胖官差马上刹住脚步,瘦官差不曾设防被他绊倒在地,两个人唉哟唉哟,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杂草中传来一声轻笑。
壮汉看了眼草丛。
两个官差没有听见,互相埋怨着爬起来,忌惮地望着汉子。
汉子道:“我让你们双手双脚,你们也打不过我,差爷,我们还是好好赶路,早些到沧州吧。”
胖瘦官差看他一眼,凑近左右嘀咕两句,忽而撂下几句狠话。
“你小子厉害,哼,你打得过我们,未必能打过那些东西。要是你真厉害,就活着走出黄云岭吧。”
“你变成鬼,可别来找我们,哥两个只是送你一路,昨天还给你吃了个馒头咧。”
说完,两个人竟矮身往杂草堆里一钻,扭头就跑,兔子似的很快就溜得没影。
壮汉戴着镣铐,站了片刻,朝旁边草丛喊道:“多谢义士相救。”
拨开草丛,里面却走出一个少女。
壮汉“咦”了声。
她穿的是身素白的朴素布衣,衣摆溅了点点血迹,脚踩一双道门弟子游走天下的十方鞋,而她手里提着剑,剑刃上半截霜白如雪,莹如秋水,下半截却被血垢覆盖,深黑不见光芒。
竟是个年轻的女修士。
壮汉眼中闪过奇色,双手戴铐,无法行礼,便微微低下头,说道:“多谢仙师方才出手相救。”
少女生得秀美,只是神色冷若冰霜,没什么表情地轻一颔首。
壮汉心中想,这一看就是个高人模样。
逢雪脆声道:“不必致谢,就算不出手,你也能解决他们。”
壮汉赫赫笑了几声,“仙师你可得为我作证,是这两个差爷把我丢在了这儿,可不是我自己畏罪潜逃。”他靠着树坐了下来,后背伤口刮到树干,轻嘶一声,“也真是奇怪,他们自己却跑了,难道是不想辛苦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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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沧州,杀人未遂,就半道把人撇在这儿?”
逢雪把剑插在地上,冷冷说:“直接问他们不就行了。”
“问?”
“哎哟哎哟。”
一胖一瘦两个官差抱头鼠窜,身后,飞着把漆黑的小刀,小刀在空中左右挪转,把官差逼得原路返回,大喊救命。
壮汉忍不住笑了出来,“差爷,怎么又回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石大个,你快把飞刀给停下来。”
石大个站起来,笔直朝飞刀走去,一甩铁块,毫不畏惧刀锋之利,如驱逐蝇虫般驱逐飞刀。
而那两个本要杀他的官差,瑟瑟发抖地缩在他身后。
项上忽然一凉。
胖官差僵硬地回头望去,顺着染血的剑尖,对上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吓得当场就软了腿,哐一声跪在了地上。
逢雪:“你们说,谁派你们把囚犯送过来的?”
不消她怎么逼问,官差就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运送犯人是个苦差事,尤其是到沧州那样的苦寒之地去,路上又多流寇盗贼,妖魔鬼怪,一次远行,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两个人本发愁此事,班头却好心来指点他们。
说路途遥远,流放的囚徒身戴沉重枷锁,一路风餐露宿,时常病倒在路上,能到达沧州的,只有十之一二。
听说黄云岭有作祟的妖怪,不如把人送到山中,到时候,只推脱说路上出了“意外”便行。
既能免去一路劳累,又能拿到不菲的银钱,他们自然高兴应允。
以前这样的好事是落不到他们头上的,班头犯了腹泻病,一直没好,他们才有机会将人运上黄云岭。
来之前,班头还仔细叮嘱他们,在路上该如何将人不着痕迹折磨一番,把人磨去半条性命,再丢到妖怪作祟的地方等死就行,自然有“东西”来将人叼走。
两个差头心想,反正大块头去沧州也是死,路上生病也是死,死在妖怪口中,反而能得个痛快。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商量起害人的方法,倒也没什么心里负累。
只是本以为这会是桩简单的活,没想到押送的,却是个力大如牛、身体健硕的大壮汉。
一路他们累得够呛,壮汉身戴百多斤的枷锁,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他们用力摔在男人后背的棍子,就好似在给他挠痒痒。
“几位大人,”胖官差垮起脸,沮丧道:“我们虽存着害人的心思,可究来也没害成人。”
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语气谄媚,夸逢雪他们“侠肝义胆”,又叫苦自己家有老母要养,是家中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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