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班头愣住,笑道:“那个老头子还会画符啊?”
逢雪一怔,回头望去。
手里麻绳空荡,孙萤不知不觉,又消失了踪影。
她对这个结果并无意外,一根绳索自然拦不住这位神秘莫测的山人。
“你们瞧见没有,被我绑住的那人往哪儿跑了?”
“高人莫要说笑,您分明是自己一个人赶过来的呀!”
……
逢雪带着犬妖身上掏出的木盒回到客栈。
推开门,烛光微暖,青年抱着小猫坐在灯下,手支着头,如锦长发披落肩侧。
他抬起眼,眼里马上露出了笑。
逢雪悄悄捏诀,清风吹散身上血腥,才步入温暖如春的室中,“师叔睡下啦?”
叶蓬舟点了点头。
小猫从他膝盖上跳了下个,伸个长长懒腰,尾巴翘成旗杆,走到逢雪面前,围着她蹭了一圈。
逢雪俯身,摸摸它的脑袋。
床帐中响起闷闷咳声,白头老人从帘里钻出来,“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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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吵到你了吗?”
紫云真人笑着摇头,“年纪大了,觉浅。你从山上练剑回来吗?”
既然师叔已醒,逢雪便不再顾忌,打开木盒,拿出黄符与头发,“师叔,你认得这是什么符咒吗?”
紫云真人拿起符,眯眼打量半晌。她虽年迈昏沉,对道法却还本能熟悉,没多久便认出,这是邪魔外道常用来御鬼控妖的法符。
世上妖鬼邪祟千奇百怪,千种万种,有杀人的妖怪,有化作美人诱人精元的妖怪,也有专门偷取钱财的精怪。
青溟山对邪祟的态度素来冷酷,宁杀勿纵,但其他流派却不尽如此。
那些邪魔外道更是养鬼拘妖,使其为己所用。
“符咒是在犬妖肚中发现,难道有人在背后驱动妖怪吃人?”逢雪接过叶蓬舟递来的温热茶水,浅抿一口,身上疲倦被清风吹散,“师叔,我们山上真有孙萤这个人吗?”
紫云真人想了半晌,“孙萤,小萤火虫?”她笑得弯起眼睛,干瘪嘴角上扬,“有呀。”
逢雪一怔,“还真有?”
紫云真人点头,披着厚厚棉服坐在床头,目光越过摇曳烛火,落在白壁摇曳的人影上,“夏天的时候,山林里有很多萤火虫飞来飞去,师父还给我抓过一网兜,做了盏小灯。她说把灯挂在腰上,萤火虫就能带我找到回家的路啦。”
逢雪无奈弯了弯嘴角,蹲在老人身前,轻轻为她揉捏僵硬的腿脚,“师叔,我说的不是青溟山的流萤,是一个叫孙萤的弟子,你还记得吗?”
紫云真人摸摸她的脑袋,“记得呀。”
“咱们山上真有这么一个人?她什么时候下山的?”
“我想想,她离开青溟山,大概二三十年了吧,若是再遇见,你还要喊她一声师姐。”
逢雪抿紧唇,眉头微蹙。
叶蓬舟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待师叔再睡下,他拉着她走到门外边,轻声问:“遇见这位孙师姐了?”
逢雪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差不多吧。你觉得云螭有什么不对劲吗?”
叶蓬舟:“妖怪吃人、水鬼作祟、河神作祟?”
逢雪抬眸看他,“你怎么知道?”
“无外乎这几样了。”他轻扯逢雪衣袖,“别为妖魔鬼怪伤神啦,小仙姑,你该去歇一歇了。等明天天亮,咱们提着刀剑,大不了去把那龙王剁了。”
“就你狂!”逢雪握住他的手,指尖从冰冷如玉手背滑过,“还有一件事。”
她抿了下嘴角,“我弄丢了我的剑。”
————
上一次弄丢剑,还是从十里街魔窟回来。
在山道上,她昏迷过去,醒来时,师兄不见了,自己手里的长剑也消失无踪。
她九死一生,回到师门,迎来的却是一道道怀疑的目光。
前世这件事成为她的心结,让她在痛苦中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刚重生时,她握紧手里的剑,心想,世上除了手中的剑,无人可以依靠。
但不知不觉间,过往苦痛迷惘如烟云消散,就算飞剑不知去了哪儿,她也只是笑了笑,想着要不把桌子腿拆下来,让叶蓬舟给她削把木剑出来,先凑合着用。
“弄丢?”
“扑扑”声响起,一只白鹤扇动翅膀,飞到逢雪头顶。
“也许没有弄丢,只是它被蜃气变成了一只鹤,跟变戏法一样。”逢雪抓住鹤脚,试着挽个剑花,把剑给变回来。
白鹤扭动身体,扑扑扇动翅膀,掉了一地鸟毛。
叶蓬舟不禁莞尔,低笑着捏去她肩头鹤羽,“听说青溟山真人能御鹤,不曾想是这样御的。”
逢雪听出他揶揄之意,掉转鹤头,白鹤很配合地抬起尖嘴,在青年脑袋上嗒嗒啄来啄去。
倒是很趁手。
夜深,窗外银月当空,月光浮动,似乎江上的疾风骤雨只是一场梦。
“小仙姑不吃不喝不睡,只用吸食帝流浆,难道真是天外飞仙?”
逢雪侧过身,“我睡不着。”她垂眸又望着月下城池,“我没接触过蜃妖,妖精变幻,总会有迹可循。但云螭,”她摸了摸粗粝的墙皮,“我寻不出端倪。”
叶蓬舟走到她身旁,为她披上大氅,说:“如果我是蜃妖,我肯定不会变一个云螭城出来。”
“为何?”
“蜃妖是海妖,云螭人们信的却是河龙王,这不奇怪吗?”
“蜃妖取代龙王,意图窃取人们香火?”
“管他什么蜃妖龙王,我们去龙王庙再走一遭就是了。这一次,”他眼神幽邃,声音沉了沉,“小仙姑带我一个吧,别一个人悄悄走了。”
逢雪眼睫微颤,“我……”
她想说并非总故意丢他一个人,又想解释担忧他身上的鬼图,但对上青年恳切目光,所有的话都堵在嘴中。
逢雪抬起脸,“你过来些。”
叶蓬舟走出阴影,身姿挺拔,肃若松风,来到月光底下。
逢雪踮起足尖,勾住他修长的脖子,蹭了下他冰冷的肌肤,“好。”
叶蓬舟没有说话,喉结滚了一滚。
————
天将亮时,天色尤为黑暗。街坊还在梦中,四周一片寂静,唯有一盏昏黄油灯从窗格透过。
虎班头打了个哆嗦,悄悄把门推开条缝。
“啪!”
得亏他关门关得快,鞋垫子才没甩脸上。
妇人大马金刀坐在炕边,怒目圆睁,一言不发。
虎班头哪有在外面的虎威,战战兢兢地小步挪进屋,“夫人啊,这么早就醒了?”
“夫人,我是去巡逻,真是去巡逻了啊。”
“皮痒痒是吧?云螭素来安宁,哪用得着你半夜出去巡逻?你说!”她把鸡毛掸子一扬,吓得旁边九尺昂藏男儿一个激灵,“是不是出去偷吃了?身上这么大一股腥味儿。”
“吃什么了?”
妇人站起来,竟比九尺的班头矮不了多少,在他身上乱嗅,“牛?狗肉?家里的孩子还饿着肚子,你竟还有脸跑出去偷吃?”
班头把衣衫脱下,露出虎背熊腰的上身,紧实肌肉被犬妖咬得皮开肉绽,伤口被逢雪缝合起来,随着动作,沁出暗红的血珠。
“是我被恶犬咬了咧。”他委委屈屈说道。
妇人的眼神变了,手抚上班头胸口,低头嗅来嗅去,“是哪家养的恶犬不长眼敢咬我家相公?我去把它给宰了。”
“不用不用。”听见夫人心疼的话,班头心中雀跃,笑着说:“是头妖怪呢,已经被高人斩杀了。”
他低头,笑容凝滞在脸上。
一截长满倒刺的红舌头从夫人嘴里掉出,舌尖轻卷,卷走他胸口的血珠。
第153章 第 153 章
龙王庙里的庙祝是个头发斑白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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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子禾山人?”老头摸着白胡子, “我不认识啊。昨日我出去同城里几位员外商讨庙会之事,并不在庙中。”
逢雪走向昨日喝茶的房间,到尽头, 只看见一堵白墙。
竟是条死路。
她想了想,拱手问庙祝, “能否告诉我河神的来历?”
“仙师客气了。河神爷庇护云螭已有千年……”
曾经玉带河流水湍急, 风急浪高, 每逢夏日,不少人溺死于此, 玉带水鬼变成附近百姓口口相传的鬼故事。
若是在河边看见肚皮翻白的大鱼,可千万不要贪一口鱼肉, 下水去捞。
这肯定是水鬼化形, 引诱人下去呢。
官衙请人来做过数次法, 水鬼易除,可此处水情凶险,总有新的水鬼出现。
直到一位老僧云游天下,路过此处。
他没有什么降妖除鬼的本事, 便用彩纸柳木扎成花灯, 夜夜在河边放灯、念诵经文,以期能超度满江亡魂。
念诵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水鬼没有变少, 不过因他坐在河边念经, 看见贪凉想进水避暑之人, 也会上前劝阻,溺死的人倒没那样多了。
某日僧人念经时,瞧见一个小女孩提着花灯, 半截身子站在水里。
他招呼小女孩上岸,女孩却摇了摇头, 说她愿意留在玉带河里,镇压肆虐水鬼,保护江上行船。
再醒来时,不见女孩踪影,只见一条粗大水蛇头顶花灯,在河里游动。
此后,惊涛怒浪果然平息,拉人下水的水鬼也不再肆虐。
人们最初把水蛇唤作小蛇姑娘,知道她喜欢看花灯,便学着僧人,将扎成莲花的花灯放入水中。
百年晃眼而过,花灯有了各种各样形状,荷花、兔子、月亮……小蛇姑娘也变成大蛇姑娘。
再过许多年,大蛇修炼成大蛟,盘踞在河底,护佑一地风调雨顺。
云螭建城时,人们为它搭建河神庙,庙里香火不绝。后来人们做梦,梦见大蛇穿着衣冠,感谢这些年的香火,多亏这些香火,它修炼有成,或许能得正道,飞升成龙。
它本是为了好看的花灯才留在玉带河,治河镇鬼是随手为之,不曾想却受百姓的供奉香火,成蛟化龙,快证成自己的大道了。
但无论是大蛇,还是龙王,它始终是玉带河神。
“仙师,”庙祝拿起三柱香,朝河神拜了拜,插入炉中,说道:“千年情谊深重,河神一直庇佑云螭百姓,必不可能指使水鬼作祟。”
“河神马上要飞升,修炼作真龙了,也许这是最后一个庙会。若真有妖鬼作祟,烦请仙师一定在庙会前抓住真凶,好让我们给河神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庙会。”
逢雪抬头,看着头戴冠冕的龙王塑像。
她伸向自己的腰间,却并非拔剑,而是拿出自制的信香,点燃信香,草木的悠远味道沉水般缓缓升起。
少女走上前,认真拜了三拜。
庙祝看她的动作,手抚白须,笑得眯起眼。
“龙神在上,”她执香而立,心中问道:“若你当真庇佑云螭千年,此刻,为何坐视妖鬼作祟,无动于衷呢?”
一阵冰凉的清风拂过,她抬头,见龙王头上旒珠轻晃,影子错落,遮住它点漆双目。
逢雪将信香插入炉中,“庙祝,河神就住在水底下?”
————
既然河神是马上要化龙的大蛟,就住在玉带河之下,那便试着同它谈谈。
小舟浮于江河上,逢雪探头往舟下望去,镜子般的水面照出自己的脸。
如镜水面上,鱼在云中游,鸟在水里水,不知天在水还是水在天。
分明美景如画,她却想起夜晚满河翻腾的水鬼,起一身鸡皮疙瘩。
出神时,叶蓬舟已经给自己腰间系上了绳索,把绳子挂在渔船上。
“小仙姑,我下去啦。”
逢雪点头,忍不住叮嘱:“小心。白日里应该不会太危险,若有事,扯下绳索,我拉你上来。”
叶蓬舟弯起桃花眼,“别担心。”他把鬼哭放在船头,换了把趁手渔刀,别在腰间,纵身一跃跳入水里。
逢雪坐在船头,心悬半空,紧盯着平静的河面。
小猫把头钻出船外,试着用爪子勾水里的鱼。游鱼近在咫尺,它凑得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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