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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娘摸着篮子里冷却的煮鸡蛋,不免担忧,“他爹,你说为何找不见福生了呢?”
“福生进了庙里,该有自己的法名了,你抓着个和尚就问福生,别人自然不知道。放心,寺里神像都是金子做的,咱福生在里面,肯定吃不了苦。”
“可是……”妇人垂着眼睛,她年纪不大,不到三十,眼角就生起丛丛皱纹,“我心跳得厉害,刚才那孩子,分明像我家福生,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糟了,是不是福生遇见什么,托梦来找我们吧?”
“你这话说得,法寺里能有什么危险?”
“不成不成,我们还是回去再找一找他。”
男人无奈,只好跟在妇人身后,“你就是太操心……”
前方骤然出现一道人影。
那人似乎是个武僧,极其高大壮硕,身如一座铁塔。他立在路边,便成小山,堵住了去路。
“大师,”妇人双手合起,恭敬行礼,“今日法会开始,您怎么没在寺里待着?”
武僧哈哈一笑,声音爽朗,“那地方臭气熏天,全是妖魔鬼怪,我待着不顺畅。”
“法师说笑,法寺怎么会有妖怪?”
妇人则是担心地扯着男人的袖子,催促道:“快些回去,快点去找福生。”
那武僧又问:“福生是谁?”
“是我家小子,刚拜入明月寺。”男人比划一下,“大概这样高的青头小子,送来时就给他剃了头。大师可知道?”
“哦,那小子啊!”武僧声如洪钟,“他没在寺里,在那呢!”
蒲扇般的大手扬起,比划出个大致的方向。
夫妻两连忙千恩万谢,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走至一片萧萧竹林,男人回头一看,疑惑地说:“那大师呢?”
“大师想必离开了。”
“你还记得大师的脸不?算了,不管这个,先去找福生。”
竹林小道蜿蜒曲折,指引他们走向座僻静禅院。
禅院幽寂无人,地上落叶深深。
“奇怪了,”男人从禅房寻了圈,“还是没看见福生,莫非是大师寻我们玩笑?”
妇人却直勾勾望着树叶的大缸,”你说这是干嘛的?“
“干嘛,腌咸菜的?他娘,你怎么了?”
妇人慢慢走近,神情失魂落魄。
缸像平时家用水缸,颜色灰黄,上面有盖子封住,在缸的大肚上,刻有一行梵文。
这是明月寺有名的坐化缸。
妇人只觉得心脏跳得异常快,某条线牵引着她,让她不自觉朝着坐化缸迈步。
“以前福生同人躲猫猫时,最爱藏进缸里,你记得吗?”
可是她家福生怎么会在缸里呢?
可是缩在缸里的福生,会坐化成佛吗?
她脑中浮想联翩,不由浑身发颤,双眼通红。
砰地一声。
沉重的缸盖落在地上,从里头冒出个乌青的脑袋。
“娘!”
小和尚踮起脚钻出坐化缸,“爹,你们来啦!”他拉起惊诧的妇人,“我们快些回去吧。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你们了。”
“福生,你……”
“石大哥让我在这里躲妖怪咧,快走快走,我还要把舍利还给城隍娘娘。”
————
朝阳如血,这一日,方圆三十里的百姓,都看见旭红的红日,和被烧红的彩云。
“易师弟他们为何还未过来?”
逢雪面色微变,“不好。”
“怎么了?”
逢雪看他一眼,“那肉身佛喊着四吉祥,明月寺供奉的是莲花,其他法器由另外三座法寺供奉,若这儿生变,那边说不定也……得赶快过去瞧瞧。他们去的是哪一座寺里?”
“灵石寺。”
“灵石,”逢雪神色怔忪片刻,道:“说不定我还见过他们祖师。”
第204章 第 204 章
比起另一头寒碜贫苦, 青溟山的女弟子可谓出手阔绰,直接在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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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空巷的节日里,包下城里最好的一座客栈。
原因无他。
队伍里有一位金枝玉叶。
长孙荷月拿孔雀扇扇风, 埋怨道:“这么多人,臭烘烘的。我就不明白, 和尚有什么好看的?”
风扶柳点燃沉香, 香气幽沉, 如水弥漫。
另外一位略年长些的女子坐在圆桌前,手里摆弄一个罗盘。她是这次领队, 众人的师姐,名叫夏正晴。
听见少女抱怨, 她抬起眼帘, 笑着说:“掌教又没让你来, 待在山上不好吗?”
长孙荷月摇头,“不好不好,难得下来玩一趟。况且,”她小声嘟囔着, “你们都不在, 留我在山上修炼,有什么意思?”
她托着下巴, “我说, 等我们参加完这什么会, 偷偷溜到凤阙去,如何?”
风扶柳端来两杯暖和清茶,“凤阙, 那要走好久,只怕耽误上山的时候。再说, 路程遥远,路上容易遇见流寇和妖魔。”
长孙荷月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那些下山历练的师兄师姐,不是一年才回来一次。迟逢雪当时也是不告而别,年底才回来,我们只是耽误一两个月,有什么干系。再说——”
“大不了让监天司和镇厄司来护送我们,只要我亮出身份,谁敢怠慢?”
夏正晴低声说:“不太好吧?镇厄司那位,据说以前刺伤过凌云真人,早就和青溟山决裂了。”
“有什么不好?”长孙荷月大声道:“他不还是朝廷的狗。你们放心,听我的,不会有错。我们一起瞧瞧这个敢叛师的坏人,替真人出口恶气。”
烛光照在少女莹白面容上,她微抬下巴,面上一派骄傲之色,像只展屏的孔雀。在小公主的心里,自己是万万没有错的,如果决定不对,那错的一定是别人。
在山上时,连掌教都不会对她说重话。师兄师姐愿意哄着她,师弟师妹也听她的话。
只有一个人……
想到记忆里那抹倔强的身影,长孙荷月冷嗤一声,皱起姣好的眉,“真人也是倒霉,收了这几个徒弟。”
夏正晴和风扶柳无奈对视一笑。
这时,门被敲响。
风扶柳打开门,看见对面两张熟悉面孔,惊喜又诧异,“你们不是去了明月寺吗?”
易存二笑着说:“我们白日还在平阳城。”
夏正晴也走过来,“这儿距离平阳有百里吧,不到一日,怎么赶过来的?”
“是入地!我们借道阴间,从地下走的。”
见她们不信,他连忙说:“城隍给了我们令牌,开了个后门。你们猜城隍是谁?你们肯定猜不到!”
“是谁?莫非是……以前哪位前辈?”
易存二傻乐,笑道:“是迟师姐!”
风扶柳微怔,“哪个迟师姐?”
“师妹你傻了,还能有哪个迟师姐!自然是我们的好朋友!不打不相识,越打越相亲的好师姐,逢雪师姐啊。师姐可厉害了,如今不仅当了城隍,在阴司那边名气也大着,地底下方向难辨,幸亏有鬼差带我们,你说那牛头鬼差说什么——”
“闭嘴!”
易存二喋喋的嘴巴闭上,瞪大牛眼,“长孙、长孙师妹。”
门啪地一声在眼前合上,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他记起正事,在外喊道:“师妹,迟师姐让你们去她那边,这里邪气,有危险!”
长孙荷月在里面气呼呼地回:“我们难道会怕,用得着她保护?我不去,要她来见我。”
————
“唉……”
少年坐在客栈门口石阶,唉声叹气,“哥啊,你说介可怎么办?”
“怎么办,谁让你乱说话。”
“我没乱说话,是她太爱生气了。还是咱风师妹好,温柔体贴不生气,”他顿了顿,又添道:“迟师姐也好,师姐打我是为了历练我,原是一片苦心。”
耳畔响起道轻轻柔柔的声音,“这位小兄弟。”
少年抬头,眼前不禁一亮。
是个浑身白衣的少女,立在皎皎月色里,浑身白得发亮,一条红丝绦系在盈盈腰间。
她抿唇微笑,道:“小兄弟,可有看见一行老少来投宿?”
易存二想了想,“未曾。我们才来这里,”见少女要走入客栈,他好心提醒,“这间里面只有我师妹几个人。”
少女闻言,面上神情一变,眼里噙着泪,楚楚可怜,“这可怎么办?我找不见他们了。”
她掏出方白色手帕,掩住面孔,双肩微微颤抖。
易求一的心中不自觉涌上怜惜之情,抬头一看,自己的弟弟已经站在少女旁边,拍着胸膛表示一定会帮她找见家人。
这位姑娘叫做琉璃,年约十六,自述是随一大家子千里迢迢前来礼佛。不曾想在送佛的前一天,街上高僧说法,万人空巷,她与亲人被人群挤开。
她身上没有盘缠行囊,在城里寻过一圈,每间客栈都找过,没有找见家人。
“大妹子,饿坏了吧。”易存二从布口袋里掏出块饼,“你先吃点干粮垫垫肚子。人的话不急!明日肉身佛出行,所有人都会陪在旁边,大不了慢慢找。”
琉璃轻轻摇头,“老父年迈,母亲病弱,家兄残疾,只怕久寻不到我,他们会急出病来。我心中……心中很是担忧。”
易存二拍着胸膛仗义表示,“妹子不急,我们来帮你找!”
把几枚铜钱往地上一掷。
易存二信心满满:“就是西南方向,走!”
越走越偏僻,小巷狭窄,胡同里响起野狗的吠声。
琉璃吓得轻颤,贴近易家老大。易求一问:“你没算错吧?”
“肯定没错!”易存二道:“这招占卜寻人我学得最好了。以前……”
以前灾年的时候,他们与家人一起逃荒,十万流民挤在一起。他们出逃时,家里尚有一匹驴,一些粮食。两兄弟带着妹妹坐在驴车上,父母扶着车在泥泞里深一脚浅一脚走。
后来驴没了,车没了,父母也倒在路上。
终于逃到城门外筑起的流民巷,好心人家正在施粥。
饥肠辘辘的人群蜂拥挤上去争抢一碗粮食。他们仗着人高马大,挤开饿殍般的流民,待抢到碗稀薄如水的粥,回头望去,年幼的妹妹已经不见了踪影。
易存二沉默片刻,声音洪亮地说:”妹子,你放心!就是这个方向,不会有错的。今晚一定让你和家人团聚。“
琉璃喜不自胜,娇声道:“那就多谢小哥哥了。”
然而走到胡同尽头,他们对着的却是条漆黑沟渠。沟渠乌黑,臭泥沉淀在底下,上面浮着层粼粼的银白月光。
“没路了,我看分明就算错了。”易求一冷声道:“你还不承认。”
“不会有错的。”易老二争辩着,“就是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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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沟渠旁,忽地响起阵吆喝声。
行酒令的声音、酒客大声喝彩的声音、说书先生中气十足的声音,嘈杂吵闹,一股脑挤入耳里。
他愣愣抬头,面前沟渠上出现架木桥,桥后石墙分开两半。
一家气派酒楼临河而立,楼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声热闹非凡。
门口长杆垂下条素白幡布,布上白底黑字,写着四个字。
【阴曹地府】。
…………
客栈里。
灯还未灭。夏正晴拿出三枚铜板,往空中一抛,铜板叮当落在桌上,她看着正反面,用茶水在桌面记下卦象。
长孙荷月双手抱臂,在房间转来转去,气道:“什么城隍不城隍,这两小子就知道满口说瞎话。我才不信他们,迟逢雪,就她那驽钝模样,一个御风诀能摔那么惨,会当上什么城隍?”
风扶柳本来在修补衣物,闻言不由抬头,说:“迟师姐的剑术很厉害。”
“哼,凡俗剑术……”
“掌教说,是剑仙之术,不是凡俗剑术。只是术法易学,剑道难成,在山上时,才修炼得颇不容易。”
长孙荷月有些诧异地看向风扶柳,这位师妹不爱说话,温柔娴静,总是默默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但如今——她居然会为了迟逢雪反驳自己?
“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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