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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拜是叶子家养的大狗,是大黑和曹大娘家的阿黄的崽儿,一只四眼铁包金,小时候憨憨傻傻的,长大后就如它老爹一样威武漂亮。
这狗是和石头一块儿长大的,此时已经是一只成年的英壮漂亮的大犬,性子也沉稳起来,规规矩矩趴在地上,由石头往它身上骑。
田岚扭头看了两眼,见孩子还在屋里也就放了心,又转过身涮起火锅。
屋里暖烘烘的,火炉生得旺,一室喜洋洋。
院外的雪不知何时又下大了,可见小院后群山苍苍白白,天空一片暗色,泼雪盖下的屋顶也是一片灰白。从门缝朝外看,只能瞧见天上的月亮如一道银白的弯线,孤零零印在灰穹上,与鹅毛般的飞雪融在一起。
瑞雪兆丰年。
饭后,小石头有些犯困了,揉着眼睛开始哼唧。
本该守岁,可孩子的瞌睡挡不住。
田岚抱着儿子哄了哄,又对着林潮生说道:“生哥儿,我们就先回去了,石头要闹觉了。”
林潮生点点头,又从屋里翻出两个灯笼递给他们,将三人送出了院子。
山路黑黢黢的,又下过雪湿滑得很,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说道:“我和川哥送你们下去吧。”
田岚把人拦住,道:“用不着,这条路常常走,闭着眼睛也能走下去!还有狗跟着咱,不会有不长眼的出来闹……再说了,大过年的,谁家不求团圆高兴,这时候不会出事。你俩可别忙活了,这灶房里锅啊碗的都要收拾呢!”
林潮生只好点了头,目送三人离开。
小石头本来被田岚抱在怀里,但许是见下了雪,他的瞌睡又醒了一半,蹬着腿儿闹着要下地踩雪玩儿。
田岚把他放了下来,由叶子牵着走。
林潮生看了一会儿,等再瞧不见人影才回过头进了灶房,系上围裳开始收拾碗筷。
大林、二林自然是抢着活儿干,他们是买来的下人,哪里有他们闲着,然后让主人家干活儿的道理。但林潮生今天高兴,极为享受和陆云川一起动手家务的时间,挥着手就把两兄弟赶了出去。
陆云川刚给两只大狗倒了饭,年夜饭,家里的狗子都吃得格外丰盛,有饭有肉有蛋有骨头。
“锅里烧着热水,用热水洗吧。”
陆云川见他收拾碗筷,扭头说了一句,倒完狗饭后也立刻系上了围裳,走到灶台和林潮生一起洗碗。
今天碗盘多,又是吃了火锅,碗底糊了一层厚厚的油,林潮生抓了几颗花生大小的皂丸丢进热水里,用手搓出泡沫,然后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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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瓜瓤子清洗。
两人一块儿洗很快,没一会儿就洗了大半,林潮生将几只碗摞在一起,沥干水后放进碗柜里。
陆云川则拿着竹刷把刷锅,洗了三遍才算洗干净。
这时候,安静的夜里响起一声犬吠,趴在屋外的大黑二黑立即竖起耳朵,迅速爬了起来,机灵地盯着出声的方向,大黑还高仰着脖子也冲着那方向叫了好几声。
林潮生也立刻直起腰,警惕地朝着出声的地方看。
“是岑家的方向?”
林潮生说道,陆云川也是点头。
叶子和田岚刚离开不久,鳌拜就在山下叫了起来,保不齐是撞到山下的岑家人了。
林潮生不免后悔,还是该下山送一送的。
他立刻拉着陆云川要下山看看,连腰上的围裳都来不及解。
“川哥,咱下去看看!别是遇到了岑家人!”
陆云川点了点头,林平仲很有眼色地提着灯笼走上来,打着灯和夫夫两个一起下了山,屋里留林檎一人看着孩子。
*
走到山下,果然看岑家院门大开,门口站着岑大为和岑婆子,后面是抱着孩子一脸死气沉沉的李兰心。
叶子将小石头抱在怀里,小娃许是受了惊吓,咧嘴哇哇大哭,小脸儿上全是眼泪。
脸上沾了水,又被裹着雪霰子的冷风一吹,没一会儿小脸蛋儿就通红通红了。叶子怕他吹冻了脸,连忙拿帕子给小石头擦干净,又低下头小声哄着。
但小石头似乎是吓坏了,一直哭一直哭,怎么哄也不管用。
田岚挡在二人前面,害怕又怨恨地看着从前的丈夫和婆婆。在他前面就是俯低了脊背的鳌拜,大狗咧出尖利森白的牙齿,一双眼睛里也迸出凶光,恶狠狠瞪着眼前的两个人。
它幼时在岑家待过一段日子,那时候田岚和岑大为还没有和离,它也只是一个圆头圆脑的短腿儿幼犬,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主人。
但现在它长大了,能挡在人前。
林潮生和陆云川到的时候,正好听见田岚壮着胆子骂人。
“姓岑的,大冷天的,你脑子被冻出毛病来了?除夕不在家过年,出来拦着我们做什么!”
对了,是骂人,田岚就连骂人也只会骂“脑子有病”。
朴实无华的骂人方式。
林潮生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岑大为了,这人已是大变样,瘦得脱了相,脸颊凹陷了进去,剩两只眼睛如牛铃般嵌在面上,在黑夜里看着有些渗人。
他眼里闪着凶恶的光,神情疯疯癫癫,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太正常。
岑大为偏着头直勾勾盯着被叶子抱在怀里的小石头,张开手痴痴喊道:“石头,我是阿父啊,来,到阿父这儿来!”
这一声话,听得石头哭得更大声了,哇哇叫着往叶子怀里钻。
他哭花着脸看一眼岑大为,那神情哪里是像看父亲?更像是在看可怕的妖怪。
鳌拜还挡在前面,岑大为却像半点儿不怕,直愣愣就扑了过去。
但鳌拜也不是故意摆样子吓唬人,它可是来真的,见人靠近立刻扑前去狠狠咬住了岑大为的手臂,嘴里嗐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岑大为吃了痛,拽着袖子大叫。
“石头是我儿子!我看我儿子怎么了!这是我岑家的种!你把孩子给我留下!啊……你这死狗!你还敢咬老子,瞎了你的狗眼,你不认得我是谁了?!”
田岚也气疯了,骂道:“你疯了吧!你自己有儿子,你来抢我的石头做什么!当时和离都说好了,两个孩子都跟我!现在说什么岑家不岑家的,俩孩子都不是岑家的!他俩以后都随我姓!”
岑大为被狗咬得大叫,岑婆子为了护儿子立刻操起大扫帚就要往鳌拜背上打。
林潮生动作快,赶紧上前把人拉开了。
岑婆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林潮生和她比力气还是完全没问题,都不用陆云川出马。
岑大为痛得叽哇乱叫,嘴里还骂道:“哪儿来的儿子!我就石头一个儿子!他娘的臭婊子,敢给老子戴绿帽子!鬼晓得她生的是谁的野种!小杂种,不足月就生了,也不像老子,谁知道偷的哪家野汉子?!个不要脸的贱娘们儿,欠操的烂货!”
他乱骂一通,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飙,听得林潮生等人都不禁皱了眉。
院里的李兰心自然也听见了,她抱着孩子扭腰往屋里走,走前还朝屋外啐了一口。
“呸!不中用的男人,吃老娘的花老娘的,还把你脾气养大了!你也就有胆子骂了,就算我真给你戴了绿帽子又怎样?你敢怎样?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你试试!你看我爹、我哥怎么收拾你!呸,穷酸的破地方,老娘还不乐意呆呢!老娘明天就回娘家!”
说罢,她进了屋,竟直接上了栓把门给锁上了。
岑大为气得很,偏还被李兰心说中了,他真就只敢嘴上骂骂,根本不敢动手,哪里还有从前打夫郎的“威风”。
只嘴上喋喋不休地骂,翻来覆去都是“贱人”“婊子”几个不堪入耳的词。
陆云川环指吹了一声哨儿,咬住岑大为的鳌拜才松开嘴,又对着挣扎爬起来的岑大为警告般的呜呜两声。
林潮生也说道:“叶子,快带着石头和阿叔回去吧……大林,送送他们。”
跟着下山的大林点了头,赶紧走了过去,护着人离开,鳌拜也立刻转身跟了上去。
岑大为还想追,被陆云川一把揪住胳膊直接撩倒在地上,又抬脚踩住他的腿。
陆云川低着嗓音道:“你知道林田山的腿是怎么废的吗?”
岑大为还没反应过来,岑婆子先回了神,连忙扑上去把儿子护主,对着陆云川双手合十求道:“不追了,我们不追了!”
说罢,她就一边哭,一边将岑大为往屋里拖。
岑大为挣着又看了田岚几人离开的方向,最后垂头丧气回了院子。主屋的门已经被李兰心锁住了,他拍了几下又骂了两声,毫无动静,最后只得进了旁边的小偏屋,啪一声关了门。
若是叶子还在,他一定能认出来,那屋子是他从前在岑家时住的房间。破旧、逼仄、潮湿,不避风,屋里只有两块废旧木板材拼成的床,又短又窄,铺了一层薄薄的干稻草,睡上去就会咯吱咯吱的响。
从前,岑大为还嫌弃这屋子,很少进去,但看他如今这熟门熟路的样子,也不知道在里头睡过几回了。
大年三十,本是阖家欢聚的喜庆日子,但岑家注定过得不喜庆。
第094章 阳春三月
阳春二三月, 草与水同色①。
几场淅淅沥沥的雨将春催来了,四处都是绿幽幽的,被水浸湿模糊的大山是绿幽幽的, 芦叶河边抽枝的老垂柳是绿幽幽的, 就连屋檐瓦片上见水就冒头的苔痕也是绿幽幽的……
那雨也总下个没完, 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一阵疏一阵密, 将整个村庄都笼在烟雨水色中。
因阴雨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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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 林潮生这些日子也没怎么出门,都和陆云川待在家里, 偷得浮生半日闲。
二月底,这春雨才渐渐停了下来,林潮生叫上林平仲和林檎, 又开始准备培育菌种。
陆云川则每天拉着陈步洲上山打猎,因为带了个“拖油瓶”, 他也不敢领着人往深山走, 多是在外围转悠半天。偶尔叶子也会跟着陈步洲一起上山,或是摘花儿,或是挖笋捡菌儿。
挖笋捡菌儿算是他的老本行了, 这活儿新鲜有趣, 常吸引得陈步洲忘了练箭, 拉着心上人去山里捡菌子、挖笋子野菜。
说起来, 二人也算是因此结缘的。
除夕岑家那事后来被陈步洲知道了, 他之前就清楚叶子与父家关系不好,当时他并不觉得惊讶, 毕竟他自己的家事也是一团糟。
后来又听说了除夕那夜的事儿,他不放心, 立刻从庄子上调了两个护院过去。
田岚本不愿意麻烦,可又打心底害怕岑大为再闹事,他自己倒是其次的,只怕伤着两个孩子,所以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
话又说回来。
林潮生到了新屋,带着林平仲、林檎开始培育春季银耳,有了新做的温度计,控温要容易许多。
上一季遇到的许多问题也都纷纷得到了解决,如虫害、温度不均、光照等问题。
半月后,菌种接种成功。
林平仲十分兴奋:“太好了!这趟看起来比去年的更好!应该能收获不少!”
林潮生也颇为满意,他背着手在菌棚里踱步,像个视察工作的领导。
只有林檎还是紧张又担忧地问道:“银耳是种出来了,可是要怎么才能卖出去呢?”
一听弟弟的问话,林平仲也不由担心起来,也问道:“是啊……林哥,你年初去找了方秀才帮忙,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林平仲和林檎也觉得奇怪呢。
方秀才读书是很厉害,可种银耳、卖银耳,他可是外行,这怎么能帮得了他们呢?
林潮生卖关子没答,只拍了拍林平仲的肩膀说道:“你们也放过假了,接下来两个月就辛苦辛苦,等这一茬银耳长出来给你们发奖金!”
和林潮生相处久了,大林二林两兄弟已经渐渐能听懂他嘴里迸出的奇怪词语,当即也不问了,乐得直点头。
“潮生!”
这时候,院外传来了陆云川的声音。
林潮生钻出菌棚往外看,见篱笆外站了三个人。
提着一只毛色斑斓的长尾巴山鸡的陆云川、挽着篮子背着竹篓满载而归的叶子、空手的陈步洲。
可怜了,打空手的陈二少爷看起来很失落。
他还怕山鸡,死的也怕,躲得老远。
林潮生眼睛一亮,追出去问道:“打了山鸡?”
陆云川点点头,又说道:“本来还有只兔子的。”
这个“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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