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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拿出来,只见是三个小人同坐案边,一人在正中,明显是他。
身旁两人,一人手撑桌案,倾身和中间的人说着话,而另一人静坐其旁。
虽是初学,刻得有些许粗糙,其上神态却极为贴合,一时从前之景浮现眼前,秦政轻笑了声。
可爱。
他打算摆在日常处理政务的案台上。
一路回去宫中凉室,秦政将木雕放到眼前,而后拿了笔来,一面在竹简上写着东西,一面与身旁的嬴政道:“你觉得我所做可妥当?”
问的是方才的那个决定。
嬴政却看着那个小木雕思及了从前。
以前那两兄弟也给过他许多这种小玩意,后来时过境迁,蒙恬时常不在咸阳,蒙毅和他亦忙于偌大帝国的政事,无暇顾及这些。
随着他的年岁增长,这些小玩物也不再适合摆在明面。
久而久之,这些故物带着他们故去的回忆,不知在何处落尘。
片刻后,他将思绪绕回秦政的问题。
如果是站在秦政的角度,应当是妥当的。
秦政不知他的计划,也不知明年会有何事发生,如今王龁离世,是老臣逐渐凋零的趋势,新起之秀又不能确保其能效忠,时间上就不能再拖。
再者,吕不韦的名声已然败坏,他定是想顺着这个机会,找机会给予其一个致命打击。
能让吕不韦绝无翻身之地的罪名,无非叛国窃国。
而若要用计为他安上叛国的罪名,最好的机会就是在两国交战之时。
王龁之死,时间上太过巧妙,也就成了一个转折,是三股势力暗斗逐渐浮出水面的预兆。
秦政需要一个彻底撕破脸的机会,国境范围内暂时没有这样的机会,于是他放眼去了他国。
可按照他的预想,待明年,秦国国内就会有一个极大的机会,虽不是窃国叛国的罪名,但也足以借此削去吕不韦的大半势力,将他手下之人尽数换成秦政的。
也就是为此,他才让秦政将攻韩所占之地封给吕不韦。
而且,以明年的局势,秦国并不适合出征。
可惜事关重大,他不能直说自己知道什么。
“不能说不妥,”嬴政只得模糊着说,道:“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为什么说急?”秦政暂且停笔。
嬴政便问:“可还记得封地一事?”
“记得。”秦政打算明日再宣布此事,见他又提,道:“关于封地,你究竟如何想?”
嬴政知道不能再一味瞒着他了,至少要有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于是道:“封地是新占之地,容易起争端,将地封给相邦,可以利用此类争端对他发难。”
秦政皱眉,道:“未免太过不确定。”
“你之构想,”嬴政反问他:“不也是极其不定,伺机而行?”
秦政却道:“两国交战之时,他国对策以及战场局势为吕不韦不可控,可若是在他的封地之内,他却可以掌控,想要起事太难。”
若是还被吕不韦揪出他们动手脚的证据,反而就是他们这一方理亏,落入劣势。
秦政知道他聪慧,这样极其可以有纰漏的计划,他应是不会提出的,打量他一会,秦政手上的笔一转,用笔杆去挑了他的下颚,问:“有事瞒着我?”
嬴政默默将笔推回去,没将他这挑逗性的动作放在心上,想的都是未来之事。
他并没有回答秦政的问题。
秦政对于此事慎重,明显认真起来,在这样的他面前,显然是多说多错,既然已经被他猜出来,就不能继续那个谎。
“既然不说,”秦政也没逼他,道:“那我也不能全然依赖你一人所想。”
意思是他要留后手,若是嬴政的计谋不成,至少不会导致他的计划全盘出错。
说着,秦政又在桌上摊开了地图,问道:“你觉得,当前局势,应当先联合哪几国,又该先于哪国交战?”
秦政问这种话,一般都是心里已经有所想。此时问他人征询意见,是看他人所想与自己所想之差,之后再判断优劣。
这个问题嬴政倒可以解答,只是对他国的外交策略自有人为秦政解析,若是由他说了,怕是会挡了那人的升官之路。
嬴政虽对此人再没了什么信任可言,但好歹是几十载的君臣,却也不打算就此彻底封死此世他的为官之路。
于是回避了这个话题,道:“今日劳顿,大王先行午憩吧。”
说着就起身去为他整理被褥。
今日一大早到了咸阳,未曾休息就去了王龁府上,之后回来也都未歇下,秦政确实是有些许困倦,也就听了他的话,去到了塌边。
只是与以前不同,他不要再靠着崇苏睡了。
见他还习惯性坐在塌边等他过去,秦政躺下,却躺去了他所在的另一边,与他道:“你也去休憩吧。”
嬴政有点意外。
雍城一行后,自启程回咸阳的那一日起,秦政就有点不对劲。
在他面前,秦政就像是换了个人,不无理取闹,也少与他玩笑,一些从前他觉得过于亲密的举动,秦政像是忽然就悟到了什么,坚决不往他身上粘了。
嬴政早已经习惯他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却也没想到另一副面孔会这样快的摆到他面前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改掉了这些习惯,他们之间倒是开始像寻常君臣。
难道秦政是终于决定要给他封官了?
因为他手上要有权力了,所以秦政也决定是时候拉开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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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无论如何,这对于嬴政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之前还头疼,秦政如此粘着他,以后该是如何脱身,没想到不等他烦恼这点,秦政自己就远离了。
嬴政从榻上起来,既然秦政不再需要他,那也没必要再待在这屋子里。
可一站起来,他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鬼使神差地,他在秦政面前蹲下.身来。
秦政好似已然睡着了。
靠着他入睡那样久,没想到才是第一天离开,秦政都没有丝毫不适应,睡得这样快。
以前那样依赖他,一副离不开的样子,果然不是真的。
嬴政又伸出手去,抓了一缕他的发,在指间绕。
像之前无数次的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待着做什么,明明觉得拉开距离是一件好事,但他就是走不开。
好奇异的感觉。
许是一边出神一边弄着他的头发,嬴政的手没了轻重,将人弄疼了,虽没醒,但秦政的手抬了过来,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嬴政被这温度惊了一下。
出神被打断,理智回来,他忽而觉得自己很不可理喻。
方才他好像在舍不得。
与秦政相处太久,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起长大。
可是在嬴政看来,却是把另一个自己自小一手养大。
其间倾注了他从没给过旁人的诸多时间与情谊。
养出些感情来也算正常。
以前割舍的感情多了,这份感情又不是不能割舍,不算什么例外。
想到这,他抽回了手。
指尖的温度渐散,他没有回头,径直便出了凉室。
待那关门声响起,秦政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根本就睡不着。
果然还是没有那样容易就割舍。
秦政不免头疼。
一边疑他,一边又放不下他,秦政都觉得自己有病。
还是要把他从身边调开,不然身边处处是他的影子,根本就忘不掉。
秦政又躺回去,辗转反侧一阵,终究还是睡不着。
待午间的时间都发呆过去,有人来报,说一位叫李斯的人求见。
这个名字很是熟悉,秦政回想了一下,记起来是吕不韦要安排与自己见面的人。
先前他只以为,是吕不韦想借去崇苏随便说的一个人,那之后也就没把这会面放心上,没想到如今还是找了上来。
既然来,应是吕不韦安排的,现在没有与他撕破脸,还是不要拒见为好,想着,秦政道:“将他召来。”
第036章 封官[修]
李斯进来后, 先行了礼,秦政颔首,示意他起身。
方在一旁站定, 李斯就见了那摊开的地图,道:“大王在看当前形势?”
秦政不想说废话,把方才问崇苏的话又原样问了他一遍。
李斯今日面见, 本就是来进言献策的,当即道:“臣以为,应当由近及远, 逐个击破。”
这秦政也知道,但他显然话没说完,秦政示意他继续。
“其先灭韩,”李斯于是接道:“是为恐慑他国之势, 其后灭赵,届时秦军东出, 需得稳住周遭魏楚局势, 以免当年信陵君救赵之计再现。较远的燕齐,则与其交好, 纲成君如今在燕, 恰好能代表秦国与其交好。”
“灭去赵后,北上继而灭燕,此时秦军北上, 需谨防他国背后突袭,那时必需确保他国不攻秦。”
此人和他想的倒是差不多,秦政好整以暇, 听了这样多,却只回寥寥几字:“如何确保?”
在心中存了良久的计策推出, 李斯见秦政好似来了兴趣,一时滔滔不绝,道:“首先派臣子游说,以防各国联合攻秦。而后,重金贿赂各国权臣,乱其纲政,从其内部制乱,使其没有余力北上。”
说完,又停下,看秦政赞同与否。
秦政没做任何表示,只点头示意他继续。
李斯于是又道:“灭燕后,便南下攻魏楚,若其纲政已乱,那再好不过,若其未乱,也可乘胜先攻一国,借由新占地所得,稍作休整,再攻另一国。”
“至于近年来避开天下争端的齐国,若扫平五国期间,其未有动作,则稳其朝堂,先行攻占他国。如此一来,最后五国尽灭,齐国也不能生事。若有,也不必担心,臣以为,齐国至多在秦攻魏楚之时发难,届时可以离间三国,逐一击破。”
这倒是一个完整的计划,不仅仅延续了秦国一贯以来的远交近攻策略,又在其上搭建框架,填充了各阶段的大致做法。
没想到为了敷衍吕不韦而见的一个人,还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见对面还等着他的回答,秦政并未继续沉默,但也没表态,而是道:“其中构想,还是粗糙了些,可有具体?”
李斯却道:“臣以为,具体还是要看战时局势。”
也确实有理,秦政又问:“那如今形势,首先该做些什么?”
李斯听闻了他今日在王龁葬礼上所说,猜他是要起战,并且不是与韩这样的小战,于是道:“可以如今就开始做的,莫过于离间他国。”
离间他国,以免起战之时他们群起而攻之,秦政听出了他的意思,道:“寡人知道了。”
李斯左等右等,没等来他一句认可的话,干脆直言道:“大王觉得此计如何?”
他这样问,就是在问秦政采纳与否了。
秦政想要起战,与一国交战期间就确实要确保他国不生事,虽觉得他是可用之才,可他终归是吕党的人,秦政暂时没有表现出太多赞赏,道:“寡人会考虑。”
“谢大王。”李斯行了个拱手礼。
至此,李斯觉得自己应是该退下了,可此次会见,都未得秦王一句赏识之言,也未得到明确的采纳之意,还是心有不甘。
走前,又说了一番谏言:“自孝公来,周天子渐衰,连年征战,诸位国君把握乱世时机,才促使秦国强大。如今秦国国力强盛,大王贤德,统天下对于大王来说就如扫落灶上尘。成大事者,无一不注重时机,臣恳请大王,切莫错过这一良机。”
这一番话句句肺腑,又将他连连夸赞,秦政看出此人确实有成大事之心,同时也看出,他很想留在高位者身旁,以求得往高处行的机会。
秦政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他身上,心中盘算着此人的利用价值。
最后,他问:“你出身何国?如今又从何职?”
李斯深知方才的话为他挽留到了时间,也正式敲响了他入秦王旗下的门,赶忙道:“臣为楚国上蔡生人,是为郎官,从于相邦门下。”
秦政又问:“若有岔路横于前,非明即暗,选路而行,你选何路?”
话间意思是,如今两势力之争,是要继续在吕不韦门下,还是投诚他,李斯没有丝毫犹豫:“臣一向选易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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