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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觉得有这种可能。
既是如此,又有何所惧,有何可畏?
若说他确实有在担忧什么,那么这二人绝对不在其列。
秦政听他这般答,释然笑道:“你果然不会有多在意。”
知道他不会多么沉在过去,秦政随即又道:“那么你会在意未来如何。”
他再度将杯中酒饮尽,道:“毕竟你对未来的掌控,已然到了连过去都要利用的地步。”
清冽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开,秦政接着道:“你先前执意回去,除去想做了结,更因扶苏得到的消息并不完全。”
他想知道更多事实,还想看清从前为何崩坏,前世走错的每一步,或是可能造成危险的每个因素,这些种种,嬴政都想知晓,随即去解决。
这两天的沉默也不是回忆从前徒然心伤,而是思考着未来。
他并不是会停留在原地的人。
秦政继续道:“你现在思考的,是秦国日后需要你做些什么。”
“包括你从前的布局,有许多都是为未来铺路。”
他的目光永远在前,所走的每一步都不是废子。
秦政揭开他心中所想,道:“扶苏说你静养半月,其实你在骗他。你怎么会静养,你只是在花时间摸清前路何为。”
嬴政静听他一股脑说了这样多。
夜色中,他看秦政一下饮了两杯酒,桌上只剩了他未动的一杯,他不再为秦政添酒,听他说话的同时,他摸了袖中玉珠把玩着,直到他话音彻底落了,才道:“猜到这样多?”
说完,也没有继续的意思。
“不仅这些。”
他的不回应并没有磨去秦政的耐心,他反而带着些许得意,道:“我还知晓你究竟在担忧什么。”
这些嬴政不想说,那么就由他来替他说。
毕竟在听扶苏说起前世的此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之时,他对此就有了猜测。
今年秦国生出了许多事宜,巧合的是,诸多事实竟都与从前一样。
即使在许多事上改变了许许多多,当今秦国也有的是新变化,可每逢重要节点,正如成蟜的叛变,蒙骜的重伤,以及夏太后的重病,还是如期到来。
一桩接一桩的重合定然让嬴政心中有了担忧。
秦政道出了猜测:“你怕重蹈覆辙,怕即使表象上改变许多,但结局却不会变化。”
又道:“你担忧我会与你一样,带着未完的理想猝然陨落在巡游的路途上,以至天下又会陷入火海。”
秦政说得有些心疼,按下心中忽起的情绪,继续与他道:“我也明白你为何暴露了身份,却还是将所做的事尽数瞒我。”
这一月来,他想通的事宜有许许多多,在今夜尽数与他言道了来。
“扶苏说你在后来的时间里,践行着一件件旁人认为无法达到的事,许多人不理解你,你近乎是孤独地走在自己所追逐的理想之路。”
太过长远的眼光是为当世人所不理解,不免碰壁间生出的焦急与失望定然会接踵而至。
见不到他的时日里,秦政常常在心中描摹着他从前的模样。
现今,他利用这模样揣度着他现在的心理:“不被理解得太多,到现在,你或许觉得就算是年少时的你,也不会理解你以后的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他答应不再为难,嬴政还是没有选择立即坦白自己所做一切的原因。
如若他不理解嬴政所想,即使他并不会去反驳,但只要他不支持嬴政去做这些未来所需之事,那么他对他说这些,也相当于再一次地碰壁。
徒增烦恼而已。
这些担忧交杂并会在一起,嬴政又习惯于一个人去解决所有,无处言道,干脆不言道,只一人在此静默了两日。
心中所想被他剖白了彻底,听了这样久,嬴政手中的玉珠都染上了热度。
桌案上剩的一杯酒被他拿起,凑到唇边只饮了半杯,转而问他:“说了这样多,其间苦闷,小.秦王可有解法?”
秦政等的便是此话。
当下靠过来,握住他还未来得及放下酒杯的手腕,牵着他为自己举杯,饮去了杯中另一半的酒。
热气呵在稍显了冰冷的杯沿,秦政缓声道:“阿政,你一个人走得好远,让我与你同行可好?”
他揉着嬴政的腕骨,这么些时日,他都瘦了良多。
携着对他的爱与怜,秦政一字一句道得珍重:“我知晓你定然不需要依靠谁,但从前分身乏术,一腔展望少有人可以言道之时,你可有想过有人能为你分担,与你并肩同行?”
嬴政默然点头。
秦政随即一笑,笃定道:“现在这个人选就在你面前。”
话间,秦政将他手中的酒杯拿开,看着他垂手回去,等着他的回应。
可半晌,他都未有回话。
秦政还以为他想否决这种说法,又道:“但你总说我幼稚,许是因为你在理想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不想再去随我一步步重来,那么……”
他话还未说完,嬴政看着他颇为认真的面庞,轻声道:“追上来。”
他的忽而回话让秦政微微愣神。
嬴政看他难得呆住的模样,莞尔道:“既然知晓了这样多,你也该知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
他愿意与秦政言道他的理想,愿意花去时间为他讲解未来的蓝图,但他做不到为他长久地停留在原地。
他道:“若想与我并肩,那便追上来。”
秦政看着他的笑颜,眼眸中顿时也染了笑意。
即使他没有即刻答应,这个回答也等同于接纳。
一时情起,秦政本想倾身吻他,又恍然记起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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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只在他眼角轻吻,含着笑意再度确认道:“那时就愿意与我同行?”
嬴政并不抗拒眼角的湿热,相反地,他往前稍稍靠去,抵着他的唇角,咬着字说得郑重:“愿。”
在世人中挑选同行者,秦政自然是不二人选。
他是他的镜影,是他亲自教出来,能力又不输于他的小版的他。
再没有人能像秦政这样剖白出他的心思,理解他的所想,还这样热烈地直白地来向他索取同行者的位置。
不过,这也是一个被他宠坏的小孩。
嬴政眼底都浸润上笑意。
秦政粘在他身上不愿走,从他的眼角错开,靠在他颈侧道:“我方才说的解法,也不止我与你同行。”
同行能让两人互相分担这一路的受挫与繁重。
而要实现他的展望,还需一样东西。
秦政从他身上起来,抵着他的额头朝他轻眨了眼:“猜猜我要赠你的礼物是什么?”
他现在自然是学了聪明,方盒无论大小还是形状,都不能让人轻易猜出其中是什么。
嬴政只好问他:“是什么?”
秦政不答,只偏了头,对着他微微昂了下巴。
而后也不说话,就这样瞧着他。
眼眸中神采奕奕,这副模样,嬴政很快会意。
夹杂着些许无奈,他倾身去吻他。
只轻贴一下,他随即退开来,可秦政明显对此很是不满,皱眉间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
嬴政无法,只得再度吻上去,这次吻得又深又急,还报复性地在他唇上咬了几下,这才退开来。
退开来时,他只见了秦政眼眸中泛起了点点星光。
随即又听他道:“赠你天下可好”
换得嬴政眼捷轻颤。
顿了良久,他缓声问道:“天下?”
“对,”秦政在他脸侧轻蹭,语间暧昧与郑重并行:“寡人与陛下共天下。”
“当真?”他可不认为秦政会这样将全然属于自己的东西共享给他人。
而秦政像是猜出了他的心思,道:“若你现今出现,我自然不会有多愿意。”
说着补充道:“可你是在我幼时出现,为我平去了诸多难关。这个天下,本来就有你的一份。”
嬴政惊于他忽而的决定,默然片刻,转头又看向了这小池。
晚风已然停了,月光照耀中,池中绿叶投射的清影静躺在池壁上。
嬴政又揉捏起袖中方才静置着的玉珠。
思绪有着些许混乱,他问秦政:“为何忽而给我这些?”
随即似乎替他做了回答,紧接着问:“要什么来换?”
秦政对他的想法有些无奈。
利益交换了个习惯,他总觉得给出这样大的让步必定是要有什么来换。
秦政反问他:“为什么觉得我会在此事上有所图谋?”
嬴政却觉这或许是理所应当。
而就在揣度他的想法之时,嬴政听他道:“我只是想对你好,想让你能如同从前那般去继续自己的路。”
玉珠在手中彻底揉了个乱。
嬴政呼吸一滞,指尖错位之际,玉珠从指缝溜出,骤然滚落下去,骨碌碌响了一阵,却又在池边堪堪停止。
秦政侧目看了那玉珠,继而道:“从幼时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觉得你与他人不一样。”
后来的时光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他道:“你对我的好无人能比。”
他知道嬴政为他挡去了许许多多,知道他比他更加厌恶桎梏,只因他在那场桎梏里多待了许久许久。
秦政现在全然懂得了冠礼之时他的忧伤。
明明是他该拥有的一切,到如今,他却毫无保留地给了在另一世的自己。
他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让他享受了个够,而自己明明作为从前的天下领者,却隐瞒着身份居于幕后。
作为交换,秦政想,这份好,他也该同等地还。
两人在月下依偎着,些许酒意入喉,秦政的嗓音似乎比寻常还要能蛊惑人:“阿政,你给我的爱太多了。”
“让我还一些好不好?”
耳边的声音又轻又缓,嬴政明明没有分毫醉意,冲动却兀自找了上来。
他未有想过秦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日晚上秦政说的给他所有,语间意思在此刻终于揭晓。
他从来都以利益为上,从未想过有一天江山有能与他人共享的选项。
天下与感情之间,他只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而秦政选择都要。
秦政不仅想与他同行,还选择重视他的理想,重视他二人日后终会共有的愿景,为此给出所有。
而这只因为他们是为同体,因为这十余年来自己对他的好,以及他抑制不住的情。
他还真是养出了一个重情的他。
可自己呢?
嬴政说不出自己分毫未有所动。
相反地,从心底生出的这股冲动前所未有。
若说先前他能接受将秦政拱手相让,那么如今他只想全然占有。
让秦政此生只能选择对他这样好,不许有半分悔意,亦不许生出半点旁心。
可不等他将秦政紧搂住,也不等他回答,秦政兀自在身上翻找一阵,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金石。
随即从嬴政怀中旁去,作势要将金石扔去池水,而在这前一刻,他对嬴政道:“我的定然会落去水中,是我赢了。”
嬴政在翻涌的情绪中反应一会,才意识到他在指方才那未落入水中的玉珠,轻声笑笑,道:“这也算比试?”
秦政莞尔:“当然。”
话说完,秦政高抛了这块金石,而后再度朝他抬了脸。
作为比试获胜的索取。
让他主动的方式也尽然是赖皮,嬴政在心中道。
但这次,他不再妥协般地无奈。
含着方才的冲动,嬴政将他拥过来,抚着他的脸侧主动倾身吻他。
唇齿间相碰的一刻,金石破开水面,滴答声随之而起。
无风无雨的当下,古井无波的池水因由这枚金石的落入,终于是泛起了止不住的,一阵阵的涟。
嬴政抚着秦政的脸侧,少有地吻得有些用力。
秦政的话萦绕在耳边,他说不需什么来换,但嬴政不信他未有所求。
权力与理想被秦政当做饵,鲜红又诱人的鲜果摆在久历干涸的他面前。
直至咬上去的那一刻,才会恍然惊觉其后藏着的是怀揣着一颗真心的他。
可若说这是骗局。
那么他甘愿落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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