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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致徐钰鸣的情书》 40-50(第1/10页)

    41   第 41 章

    ◎在夜场还带孩子◎

    等睡回笼觉, 徐钰鸣起了高烧。

    他全身衣物湿透又被体温烘干,再次高烧出汗,来回折腾四五次, 体温竟奇迹般回落到正常值。

    等睁开眼, 徐钰鸣仿佛被数辆大卡车碾压过,浑身酸痛难忍, 视线里被雪花麻点充斥, 半晌才勉强恢复意识。

    天花板灰暗。

    阴沉沉的,就如多年前徐家的瓦。

    他起身,奈何手指撑不住力气,几次尝试无果后索性维持原状,等耳鸣声逐渐散去。

    “吃饭了吗,小鸟?”

    “……”

    真是睡迷糊了。

    他胳膊搭在额头, 缓了许久,起身时枕头边缘的黑物滚落,刚巧砸中徐钰鸣柔软胸口, 是小鸟放过来的玩偶。

    灰突突的,太老旧, 都有些掉毛。

    徐钰鸣握在手里看了又看, 顺势摸摸它早失去光泽的塑料眼,沉默将其放在床头, 起身边走边解睡衣纽扣, 随手将衣服挂在椅背,凝视镜子中的人影。

    时间并未在他身上留存痕迹。

    他素手滑过小腹, 那处疤痕几乎化成一条粉白细线, 上方肋骨因暴瘦微微凸起, 柔软胸脯仍翘立, 随呼吸起伏。

    直到红樱被掌心遮住,整个人身体面朝镜子微侧,又略略弓腰,睡裤因挂不住平坦小腹下滑,松松挂在耻骨。

    好像……是这样的姿势?

    徐钰鸣得不到要领,用另外一边尝试,身体温度渐渐降下去,怕再次感冒才停止动作,拧开花洒任由热水浇灌。

    方才照镜中没看见,被水一淋胸口火烧火燎疼,他仔细打量才发现那里有处伤痕,不起眼,创可贴勉强贴住。

    高烧将退身子虚,徐钰鸣无法长时间站立,冲掉皮肤浮尘出来,扶住椅背缓缓坐稳,长长松了口气。

    幸好小鸟跟门口那户关系好,平常修理东西从未要过钱,他这段时间紧攒慢攒也存了近一千左右。

    不多,但延时课的学费有着落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心脏异样跳动消失,他低头膝盖抵住额边,通过挤压,竭力令呼吸逐渐平稳。也只有趁小鸟不在家时,他才能缓口气,换掉长衣长袖,让饱受折磨的皮肤得到片刻休息。

    徐钰鸣垂眼,用手挡住胳膊伤痕。

    他拿过摆在桌面的传单,街角的社区超市又再搞活动,某几样菜比昨晚下单便宜两块,但生鲜没有保价,徐钰鸣失去继续阅览的欲望,仍保持蜷缩姿势望着光秃墙壁发呆。

    “咔哒、咔哒——”

    卧室传来机械卡顿的旋转声,徐钰鸣扶住桌子探身扭头,原来是那扇二手电风扇破天荒开始工作。

    这响闷钝,倒成为房间唯一动静。

    徐钰鸣沉默地收回视线,先是泡上换掉的睡衣,取出无修换好准备打扫家里卫生,却发现地面一尘不染,墙角垃圾桶也换成新的垃圾袋。

    小鸟清理过了。

    这才几点?

    他愣愣走到挂钟前,几次检查发现时间无误,竖起手指算算时间,竟然过去四个小时。

    昨晚是真累去半条命。

    徐钰鸣尝试抬高手臂举过头顶,谁料途中牵动伤口,创可贴过水失去粘性掉落,粗糙布料磨得人生疼。

    他刚一低头,棕色小块就沿衣物掉落,刚巧飘到脚边,他却没任何动作。

    时间就过去这么小会儿,徐钰鸣已经忘记自己刚才要做的事,他眼底闪过片刻茫然,孤独沉默许久回神。

    最近有点断片?

    记忆也连不起来。

    连带领班都看出他状态极差,破天荒松口放了徐钰鸣整天假,让人好好休息:“再不陪陪徐莺,我真怕那孩子提着自制木刀杀到这里要人。”

    “她才多大。”徐钰鸣听不得别人说小鸟不好:“迎宾能放她进来就怪了。”

    领班讪笑,呵呵一声没接话。

    毕竟在他们这个行业,能出头的无非就两种人:长得俊的、会来事的。

    但是,说徐钰鸣俊都是在贬低他。

    当年他无家可归,带着刚满一岁半的女儿踏进门的瞬间,会所全体员工以为是正房携孩子讨要说法,结果听他说想寻包吃住的工作,众人眼神变三变,最后是领班接待的他。

    “孩子小,除了夜班我都能上。”

    “我们这里是娱乐会所。”领班言外之意,有哪个正经人白天来此地醉生梦死,谁料想他妥协极快:“……晚上十点前下班都可以。”

    领班抬眼。

    青年脸蛋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别在耳后,外面气温接近零下,他仍单披一件薄外套。

    与之相反,小女孩模样英气,后背笔直,即便面对众多陌生人,眼神毫无怯场与不安,大大方方回望所有人。

    领班目光落在始终牵着青年手指的小女孩的脸上:“你妹妹?”

    后者不可察蹙眉,童音比任何声音先一步回荡:“我是小钰的女儿。”字正腔圆,根本不像刚开始学说话小孩子。

    “喔,女儿啊。”

    看着他身份证,领班目瞪口呆。

    十九岁就让女方怀孕了?

    后生可畏啊。

    他仔细观察青年相貌,得出小女孩应该随不知踪影的妈妈,心底对青年腾起敬佩,重新记住身份证的名字。

    徐钰鸣。

    短短半年,这三个字出现在年度酒水销售榜第一位,数额狂甩第二名老员工五条街。紧接着,青年也从混合宿舍搬走,距离会所不远处的棚户区租下两室一厅的筒子楼。

    就当所有人认为青年不会再踏入红灯区,他某次早会悄无声息站最后,结束时同领班说以后可以排他的晚班了。

    表面看,他的经济状况逐渐好转。

    其实,领班不止一次见人因极度缺钱,不得不去做些擦边动作,虽然与少儿不宜无关,终归掺杂点荤味。

    也是从那时起,他精神越来越差。

    发呆、走神、叫不应也还好,但好几次领班接到员工反应,说气氛组的小徐哥总独自待在天台,好几次身体探出去半截。吓得领班连夜上报管理层,第二天通往天台的门锁了,徐钰鸣改为心神不宁地坐在最高处台阶刷新闻。

    “……”

    徐钰鸣回神。

    喔,他想起来了。

    新闻报道说,云州徐家因巨额贪污垮台,百年世家毁为一旦。

    锒铛入狱的名单里,没有徐羽树。

    可是,哥哥也没来找他。

    42   第 42 章

    ◎快点长高◎

    小鸟不想上延时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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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连跳四级, 升入五年级就是因为高年级可以自由选择课外活动,谁料老师叫住她,温声细语说小钰跟学校打好招呼, 等六点景深哥哥过来接她回家。

    小鸟蹙眉:“他不是我哥哥。”

    女教师愣了愣, 她还想补充,小女孩朝她微微鞠躬:“我知道了。”

    说罢, 她无视同学打量的目光回到位置, 摊开先前没看完的社科杂志,极快速度翻到下一页。

    “……”

    即便坐着,七岁的小鸟在一众高个里仍就格格不入,海拔骤然低矮,看起来像个小盆地。

    女教师坐回讲台,她写着教案, 不过眼角余光仍留意坐在正中央的女孩。

    这里虽然是公立小学,因为挂着省重点的旗号,所以入学资格审批的苛刻程度一直居高不下。明面上按户口就近入学, 其实家长们都心照不宣:同样需要学生考试与家长面试。

    她轻轻翻开座次表,留意小女孩的名字。

    徐莺, 徐莺。

    刚一入学就连跳四级, 若不是学校领导担心她过于早慧引起其他同学以及家长的抗议,所以让人先缓半年再继续往上走。

    某次课间, 女教师曾经听老教师们闲聊过徐莺, 说这小孩智商、长相应该随了她从未露过面的母亲。

    “她爸爸长得太妖妖。”

    妖妖是当地土话,意思是事多、不好相处。

    女教师并未往心里去。

    她从没见过徐莺的父亲。

    方才通话, 也仅是听到几句声音, 用再平淡不过的语气, 请她帮忙转告给孩子等放学景深会接她回来。

    景深是高中部常年位于年级前五的男生, 也是高中那边认为最有实力冲击最高学府的种子选手之一,但家境好像不太好,目前独自生活在即将拆迁的老破小里。

    这两个孩子有交集,说明徐莺应该也住在附近。

    女教师愣神,电话那头传来困惑。

    “喂是信号不好么,您还在听吗?”

    “在、在的。”女教师回神,忙打开家长联络表,找到徐莺的名字,鼠标滑到最后一栏监护人姓名:“徐先生还有别的需要转达的事情吗?”

    似乎很意外对方能叫出他姓氏,通讯那头有三四秒停顿。

    “没,谢谢。”

    不是当地的口音。

    应该还要再偏南方一点,轻轻柔柔的,比她先前听过的任何一位配音的嗓音还要再温和些,又与半吊着口气讲话伪音截然相反,听着就能让人放下戒备。

    直到电话挂断,女教师回神,移开笔尖,记录本上只留下小圆点。

    “……”

    小鸟合上杂志,盘算距离放学去社区拿菜还有多长时间,担心给小钰选不到新鲜的菜,还怕小钰中午不好好吃饭不利于伤口恢复。

    她无所谓,但小钰必须要吃饭。

    小鸟默默掏出草稿本,盘算今晚给小钰做哪种菜,尽量控制开销,等月底给小钰加餐,学校有营养午餐好说,小钰得有整个月没吃肉了。

    刚巧,女教师去送教案,回来时见有家长朝走廊尽头来,逆着光,等走到跟前才看清对方。

    青年清瘦,五官端正,女教师难以形容他气质,脑海闪过在深夜刷到的擦边主播。

    可他眼神干净清澈,与媚眼如丝的擦边男女迥乎,裸露在外的脖颈细长又白,棉质半长袖遮去大半肌肤,仅能隐约捕捉到苍白手腕。

    但更能引起人心底深处的暴戾。

    “您好?”

    女教师回神:“啊,您好。”她转身望向教室,又转过来:“请问您找——”

    “徐莺。”

    那个天才小女孩。

    早在徐钰鸣签字进校门,小鸟就感应到对方存在,等同班同学议论的窸窣声起,教室外女教师冲她招招手。

    小鸟坐不住,她急冲冲收拾好书包背到肩,威胁同桌不许看门口青年,在人下意识捂脸后满意起身。

    她刚走出教室,满心欢喜去牵小钰的手,还没等着暖热,结果有脏东西出声。

    “小鸟,放学了。”景深伸头,提在手里的书包晃动,果不其然得一冷眼。

    “身体还好吗?我走的时候小钰有点不舒服,说了好多好多梦话。”小鸟始终凝视徐钰鸣,怎么看都看不够。

    至于跟在后面的景深……

    小鸟撇嘴,当挥手的男生不存在。

    “怎么没礼貌,小鸟。”

    徐钰鸣微微弯腰,手指刮了下她小鼻子,后者不情不愿点头,紧紧攥住徐钰鸣的手,打声招呼后趁人不注意对景深恶狠狠翻白眼。

    景深磨牙。

    “小钰小钰,我们今晚吃凉拌鸡丝面好不好?”

    “在外面要叫爸爸。”

    徐钰鸣没说好,他在盘算身上带的钱够不够,小鸟耸耸肩拒绝,检查青年手腕的伤口,见没有增加才松口气,默默低头亲亲他掌心。

    小钰不会是爸爸。

    他模样温婉,骨架还没景深大,最瘦的时候手腕细得跟她有一拼,胸口香香软软,自己没断奶时,嘴巴裹住软肉会绵绵堵在唇边,小鸟幸福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拼命喝奶长高高。

    小钰肯定以为她不记得。

    一岁多的孩子,有奶就是娘。

    小钰只能是小鸟的,他就是小鸟的妈妈,像跟屁虫一样不长眼的张景深就是碍眼、碍事。

    “小钰哥,晚上要不要吃小酥肉?今天社区特价,两斤十五块钱左右。”

    “晚上吃肉涨肚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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