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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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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芳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既然留他们也无用,还是先将人都遣回去吧……别让督主醒了看这么多人,心烦。”

    小皇帝一边擦着眼泪一遍点头:“……好。”

    但在众太医离去前,小皇帝还是低低问了一句:“督公会醒的,对吧。”

    这……

    众太医面面相觑片刻,终是轻轻点头。

    “会醒的,陛下。”

    应该吧。

    ……

    日落西山。

    时鹤书是在傍晚痛醒的。

    身体仿若吞了一万根针似得,痛的时鹤书几乎无法呼吸。

    黑色蒙住了视线,嗡鸣依旧未从耳边散去。血液不断翻涌而上,他如本能般想要去拿帕子,却直接自榻上滚落到地上。烟灰色的眸涣散,黑血带着不明的柔软碎块,自他的口中不断涌出。

    “九千岁!”

    自阴影中奔袭而来的景云狼狈,他近乎惊恐地冲上前,但时鹤书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跪坐在地上,垂着首,落地的长发沾染了尘土,苍白的五指紧紧揪着心口处的衣裳,却压不住喷涌而出的血液。

    好痛。

    血液早已在地上汇聚成了血泊,五脏六腑都在齐齐的宣告自己的罢工,时鹤书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要死了。

    他好痛啊,他好冷啊。

    鲜血不断的自时鹤书的口中涌出,打湿了他的衣裳。

    他是不是要死了。

    黑暗总是令人不安的,何况是充满血腥的黑暗。

    眼睫不住的颤抖着,随着大口大口的黑血涌出,时鹤书的生机似乎也悄然散去。

    他似乎真的要死了。

    时鹤书看不到地上越来越大的血泊,但那源源不断自口中呕出的血早已令他天旋地转。血液带走了他的温度。明明还未正式入冬,时鹤书却觉得如坠冰窟。

    好冷。

    刚下战场的人只来得及卸下重甲,带着满身的冰雪、血腥与硝烟气,景云义无反顾地跪进了血泊。

    “九千岁……”

    他颤抖地将时鹤书揽入了怀中。

    暖。

    好暖。

    时鹤书其实已经分不清来人了,他如本能般追寻着暖意,向景云的怀中靠去。

    瘦削的青年过分娇小,此时倚在男人的肩上,就像一只受伤的猫儿。他将脸靠在景云的颈窝,如本能般轻蹭了蹭。

    “九千岁……没事了……不怕了……”

    自千里之外的雪原战场而来的人本该是冷的,但源源不断的热流从景云的怀中涌入时鹤书的身体,它们竭尽全力的修补那具残破的躯壳。

    “真的没事了……属下来了……属下不会让您死的……”

    耳边的嗡鸣渐渐散去,虽依旧听不清身前人的话语,但那带着惶恐与不安的轻声细语却让时鹤书如本能般抓住了景云身上的衣袍。

    “咳……”

    只是掀起沉重的眼皮,他依旧只能看到大片黑色。

    大片的,无边的,孤寂的黑色。

    “……”

    随着源源不断的暖流,翻涌而上的鲜血不知何时止住。身体已没有那么痛的时鹤书抬起疲软的手臂,轻轻抚上景云的脸。

    “……景、云?”

    五指临摹着景云的五官,低哑的声音不再清亮,景云近乎惊喜地看向怀中人,却发觉那双眸子依旧是涣散的。

    “……是我。”景云的声音干涩而颤抖:“九千岁。”

    殷红的唇像是鲜红的浆果,时鹤书努力牵了牵唇角:“多谢你……咳。”

    吞下咳嗽与翻涌而上的呕欲,时鹤书收回落在景云脸颊上的手,他摸索着想要回到榻上,却被景云强硬地按回了怀里。

    烟灰色的眸骤然放大,时鹤书跌回了温暖的怀抱。

    “你……”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感受到一只手颤抖地摸上了他的眼。

    长睫轻颤着垂下,景云的喉结不断滚动。不知过了多久,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九千岁,您的眼睛……”

    修长的五指握住了景云的腕,时鹤书轻笑了笑:“无事……过几日便好了。”

    他在前世病逝前常常出现短暂的失明,至多不过三五日便会恢复视力。于遍体鳞伤的时鹤书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九千岁……”

    景云颤抖地将时鹤书抱住,他用一只手捂住了时鹤书的眼。

    “没事了,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景云的声音低哑,冰冷的水珠落到手背之上。

    景云的心不住的绞痛着,他注视着时鹤书,近乎语无伦次:“九千岁……我会保护你的,我会在您身边的,您不会有事的……”

    他努力安抚着时鹤书,努力想要时鹤书感受到他的存在:“九千岁……不要怕。”

    听着景云声音里已带上的哽咽,时鹤书愣了愣,随即牵起唇角,同样安抚性的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怕。”

    他不怕。

    他已经习惯了。

    眼睫轻轻颤动着,暖意自掌心蔓延到眼周。

    黑暗中渐渐出现了光源,而待景云将手移开时,涣散的眸子已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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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聚焦。

    “九千岁!”

    景云猛地将时鹤书按入了怀中。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在您身边……是我没有照顾好您……是我的错……都怪我……”

    纤细的腰肢紧紧贴在男人身上,感受着就要将他融入骨血的力道,时鹤书的指尖轻蜷了蜷。

    ……罢了。

    指尖试探性地落在了男人肩上,时鹤书终是没有推开景云,而是轻轻揪住了他的衣物。

    “不是你的错。”

    时鹤书轻声道:“本督的身体……人各有命。你不必责怪自己。”

    从不信命的人这样说着,安抚着另一个不信命的人。

    而景云的眼白早已爬满血丝。他抬起头,看着时鹤书,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

    最终,他只是低低的挤出几个字:“……九千岁,您不会死的。”

    明明时鹤书唇齿间的血腥仍未散去,明明地上的血泊仍未有凝固的征兆。但跪在血泊中,让怀中人不必沾染脏污的景云却斩钉截铁。

    “您绝不会死的。”

    “……”

    落在肩上的手微微收紧,时鹤书低垂着眼,轻轻笑了笑。

    “但愿吧。”

    第66章 真心

    但愿……

    眼睫轻轻颤动, 落在纤细腰肢上的手不自觉用力。

    景云注视着时鹤书,紧紧抿起薄唇。

    不是但愿。

    是一定。

    ……

    翌日,消息是在清晨传入的皇宫。

    听闻时鹤书醒了, 小皇帝当即宣布休朝一日,带着人马不停蹄地飞奔到了督主府。

    “督公!”

    小皇帝拨开搀扶的侍从快步上前。他直接用自己的小手包住了时鹤书的大手,泪眼汪汪地看着榻上的人。

    “督公……”

    蓄满眼眶的泪水几乎是在瞬间涌了出来, 不安了一夜的小皇帝哽咽着:“督公、督公可觉得好一些了?朕好担心、好担心督公……”

    殷红的唇轻轻牵起,面色惨白的时鹤书轻抚过小皇帝的头,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哑, 语气却分外温柔:“臣已无事了, 多谢陛下挂心。”

    小皇帝的眼眶红红的:“可是、可是督公的脸色……还是好差。”

    时鹤书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我的陛下……”

    他轻轻捧住小皇帝的脸, 柔声道:“臣是大病初愈, 自然脸色差些,陛下不必忧心。”

    小皇帝将信将疑:“当、当真?”

    时鹤书笑的温和:“当真。”

    本能觉得不对的小皇帝抿了抿唇,他有些迟疑, 但最终, 对时鹤书的信任还是占了上风。

    “那……督公。”

    小皇帝伸出小指:“拉钩,督公不能骗朕。”

    注视着孩童伸出的小指,时鹤书笑容不变。

    “臣永远不会欺瞒陛下。”

    说罢,他伸出小指,轻轻勾了上去。

    小皇帝终于安心了。

    而在将小皇帝哄好离去后, 时鹤书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低低的咳嗽声便随之响起。

    落在榻边的手收紧,抵唇的帕子染上鲜红。本就殷红的唇更是好似上了口脂, 衬得更为惨白的肌肤仿若白纸。

    “督主!”

    随着鲜血浸透帕子,染红了玉白的手指, 手足无措的小太监慌乱地扶住了时鹤书。

    “医师!快传医师!”

    ……

    府医来的很快。

    药箱落地,纤细的腕上落着粗粝的手指。根根分明的血管布在白皙的皮肉之下,仿若附骨之疽,透着难以言喻的病态与狰狞。

    指尖时不时移动一下,府医注视着时鹤书的腕,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

    白眉紧紧蹙起,大手捋过长须。

    “……督主的病,属下无能为力。”

    骤闻噩耗的小太监脸色刹时惨白,而府医顿了顿,又道:“但,或许巫医能够……”

    年迈的府医欲言又止,抬眼看向时鹤书。而时鹤书低垂着眼帘,静静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

    终于,低低的叹息声响起。

    “退下吧,李医师。”

    眼帘掀起,时鹤书看向府医。

    “本督知道了。”

    ……

    景云。

    景雁回。

    注视着正在为他修复身体的景云,纤长的五指缓缓蜷起,时鹤书的眼睫轻颤了颤。

    这是呕血昏迷后的第七日,也是景云连续来的第七日。

    在这七日里,景云日日都陪着时鹤书。他陪他说话,送他礼物,为他修复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只是,即便如此。时鹤书的身体还是无法挽回地走向了崩溃的边缘。

    时鹤书很清楚,这只会是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几月光阴里,他的身体将逐渐支离破碎,而他的人生将在建元七年的冬迎来最终落幕。

    虽已重来一世,了却最大心愿的时鹤书已可以心平气和的迎接自己的死亡。

    可是……

    他甘心吗?

    利齿咬住口腔内的软肉,落在身侧的手松开又蜷起。

    他真的会甘心吗?

    ……

    光阴飞逝。

    纵使随着冬季到来,前线战况日渐紧张,景云也从未落下每日的温养。而在景云不间断的温养下,时鹤书到底是比前世的同时期要好上不少。

    只是,也仅限于此了。

    “咳,咳咳……”

    那是十月廿三,督主府。

    随着低低的咳嗽声响起,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涣散的眸子。再次咳血失明的时鹤书平静地擦去唇边污血,遣散了屋内侍从。

    做完这一切后,只着单薄中衣的人就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风卷着残叶落下,时间一刻一刻过去。

    寂静的卧房内出现了第二道呼吸。

    “九千岁。”

    一只大手自身后捂住了时鹤书的眼。刚离开战场的景云带着满身寒意,将下巴落在了时鹤书肩上。

    暖流自所有身体接触处源源不断而来,景云将手臂圈在了时鹤书腰上,近乎强制性的让人倒向了自己怀中。

    “抱歉,属下来迟了。”

    柔软的腰肢随着呼吸,在结实的手臂下轻轻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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