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
洛萨来得不早,没占个好位置,只能挤在很后头努力踮脚看。
程殊看到她有些焦急的神色,心觉好笑,直接把她拉到了墙边,然后把帽子摘下来给她。
“塞巴斯蒂安, 站在这里的话我就一点儿也看不到了!!!”
洛萨准备挤回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动, 双脚突然临空,程殊直接把她打包扛在了肩膀上。
“诶,吓死我了。”她猛地晃了一下,惊慌地把手撑在程殊的右肩上,视野骤然宽阔。
“塞巴斯蒂安,你这样会累。”
洛萨坐在他肩上,低头只能看见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和优越的鼻梁,及时出声提醒。
结果她感受到了他胸腔振动了一下。
是程殊对她这句话的冷笑。
…行。
她撇撇嘴,安心看游行了。
程殊的力气很大,抱得很紧,护得稳当可靠。
慢慢地,洛萨也松开了撑着的手。
在乐队的鼓点声中,稀奇古怪的花车终于开始挪动了。
大型的卡通纸骷髅、蓝紫色的龙虾状爬虫、放满巨型香蕉和南瓜的公主车挨个行驶了出来,后面穿着花哨的表演人员也在热情地和游客们打招呼。
所有人都在挥手回应,洛萨也不例外。
程殊站在不打扰任何人的地方,听着她开心的呼喊,也跟着心情舒畅不少。
忽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程殊掂了下她,不动声色地把它摸出来看了一眼信息。半晌,又安静地塞了回去。
他撩起眼皮,笑意一丝丝抽走,眼神冷了下来。
墨西哥城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程殊听着洛萨那么快乐的声音,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慢慢地如同巨雷般蒙住了他的耳朵,把他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里,将声音一点点推远。
除了耳鸣声,他听不见任何东西了。
程殊的额头浮现细密的汗,颜料遮盖住了渐白的脸色。
他姿态僵硬地拖举着洛萨,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什么异样。
洛萨很快乐,他的小姑娘很快乐。
程殊感受到了。
他想让她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特别想。
但是好像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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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最末尾的花车也离开了。洛萨拍拍程殊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把自己放下来了。
但他没动弹。
洛萨有些困惑地加大力度,喊他:“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你听得见吗?”
她的声t音被笼罩在程殊的世界之外,惊到了他。他猛地深呼吸,压下情绪,听力逐渐清明。
她又叫了好几声,程殊的身体才稍稍动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将她放了下来。
洛萨一抬头就看见了程殊有些不对劲的脸。
她眼神微滞,有些担心地问:“塞巴斯蒂安,你好像不太舒服。对不起,是不是我坐太久了…”
“不是,”他笑了一下,解释,“宝贝,我只是走神了。”
看她还有些怀疑,程殊凑过去咬耳朵:“洛萨,我只是手臂有些麻了。”
“那活动一下?”她暗示。
“嗯。”程殊挑眉,应下了。
他愿意陪她嬉笑跳舞。
洛萨环住他的手腕,顺应人潮,将他拽进了群众的游行队伍里。
此刻墨西哥城已然日落,街道的各个地方都挂上了橙黄色的灯串,特别漂亮。
领头的人举着旗帜和浮雕,在鼓点中边跳舞边往前走。百鬼夜行,她拉着他隐匿其中。
游行路线路过了许多社区,每个摆着照片的祭坛前都站满了人。他们弹奏着吉他,吟唱那首经典的L Lloron。
不过墓园里的人更多,大多数墨西哥人席地而坐,喝酒聊天。蓝牙音响里放着他们各自喜爱的音乐,脸上完全看不出悲伤的情绪,只有思念的狂欢。
“行于虚妄缥缈之上,逐渐迷失自我。”
“只因我坠入妄想深渊,却试图抓住命运空洞的框架。”
洛萨在蓝牙播放的音乐声中兴奋地和周围的人打招呼,舞步轻巧,笑容明媚。
程殊将自己的姿态彻底卸下,变回了十四岁的少年,和她在一个个节拍中变换姿势与位置。
她沉浸着,没发现在每一个擦肩而过、旋转起舞的瞬间里,他都在看她。
安静又不舍。
“在镜子里,我看到了自己最深的恐惧。”
“但这里几乎只剩下沉默。”
“最后,我决定告诉她我的感受。”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游行的队伍,挤得洛萨不得不暂停跳舞。
她保持着笑容,直到人多到她环着程殊的手不停被冲撞。
“诶,不是…”洛萨神情微变。
人潮以不可抗的力度一点点分开两人的手,他想反握回去,却怎么都碰不到了。
“塞巴斯蒂安,不要,不要!”她开始有些焦急。
“噢,我的主啊,您能拯救我破碎的灵魂吗?”
“只因我现在感到浑身冰冷,寒风刺骨——”
音乐声越来越远。
前面是个分叉路口,游行的队伍逐渐分成左右两股。两人被人流簇拥着,被迫走向两个方向。
程殊想从无数人里穿过去,但怎么也过不去。
她频频看他,最后只能大喊:“终点汇合吧!”
妆面模糊了他的神色,程殊远远望着她,最后收回了眼神,低语:“好。”
魔徒已经派人在墨城追杀他了,他得想办法降低存在感,不牵扯到她。
于是程殊把礼帽又拉低了一点,稍稍驼背,彻底融入了人群里。
夜晚十点。
查普尔特佩克公园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收拾东西回家了。洛萨一个人蹲在了花坛角落里没动,她撑着下巴到处看,半天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风吹起洛萨的发丝,又缓缓落下。她垂眸,盯着地面。
路过的阿姨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好心地问:“嘿甜心,你还不走吗?晚上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的啊。”
洛萨摇摇头,笑回:“谢谢您的提醒,我在等人。”
“等人?”她犹疑了一下,继续说,“好吧,不要久留,尽早回家。墨城晚上不安全。”
洛萨抿唇,感激地点点头。
这一片都没什么人了,但洛萨不愿意离开。
她刚到的时候没有看到程殊的身影,还慌张了一会儿。结果到现在,几小时了她反而越等越沉静,没有听见别人说“来时听见枪声”那会儿紧张了。
颜料被风吹干了,导致她眼皮有些沉重,不得不阖上双眼,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又过了很久很久,最后一个陌生人都离开了,公园里的灯也逐渐暗淡下来。
她等到困意弥漫,冷得不行,缩成一团靠在了花坛边。
忽然,一阵着急的脚步声传来。
风里参杂着淡淡的血腥味,离洛萨越来越近。
洛萨鼻尖微动,浑身一滞,艰难地撑着膝盖站起来,定定地看着眼前人。
程殊脸上的妆容花掉了不少,礼帽不见了,西服下摆还有灼烧的痕迹。
即使能被轻易看出经历过危险的战斗,他也尽量保持着造型。
他很少在她面前这样狼狈不堪。”对不起宝贝,我来迟了。”
程殊嗓子微紧,有些束手无策,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解释。高大的身躯微弓着,几步上前,想要抱住洛萨。
结果还没碰到她,一阵猛力传来,她眼神微冷,用尽浑身力气把他推开了。
程殊旧伤添了新伤,竟然被推得倒退两步。
他怔然地看着毫无笑意的洛萨,刚想出声,她转头就走。
洛萨一股脑地往前走,没回头看程殊一眼。程殊有些担心地跟着,速度也跟着越来越快。
他沉默片刻,出声:“洛萨!”
洛萨没搭理,继续往前冲。
程殊有些急了,忍着疼,迈着长腿追上她,握住洛萨的手腕:“宝贝啊。”
洛萨倏然止住脚步,顺着他拽她的动作转身,朝着他的下颌猛地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响起,程殊脸被扇得侧了过去。他敛着眸,半天没动。
他甚至来不及对这人生里挨的第一巴掌萌生怒意,心底的酸意就狂涌了上来——他姑娘在哭。
洛萨满脸泪渍,哭得无法自拔,一双红透的眼睛就那样望着他。
她的妆面变得滑稽起来,抽泣着埋怨:“你不能总是这样瞒着我。我知道你很疼,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接受你去和他们同归于尽,但你不能不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辞而别,我刚刚在等你的时候每一秒都是掰着数过来的,因为我害怕你突然离开。”
“我讨厌你,塞巴斯蒂安,我讨厌你!”
洛萨任泪水狂流,说完气话转身又要走。
程殊眼眶发酸,他深吸一口气,冲上前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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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宝贝。”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低声祈求,“不要讨厌我,洛萨,不要讨厌我。”
“魔徒还可能有人在墨城,”男人的声音微颤,继续哄,“我们先回家,好吗?”
洛萨沉默不语,撇过头。
程殊顺坡而下,握住她的手立马往家的方向走。
一进家门,她就甩开了程殊的手冲进浴室。即使他跟着进去洗漱,她也装作没看见他。
“抱歉,我不该瞒着你。”程殊将淋浴往上挂,诚恳解释,“我没时间了,魔徒已经开始派人追杀我了。我选择隐瞒,是因为我不想牵连你,更不愿意死在你面前,我不想让你担心。”
他将洛萨的手指吻了又吻,姿态虔诚:“宝贝,不要生我气了。”
洛萨气消了不少,但还是没有说话。她随手擦干身体,直接裸.着走向床塌。
程殊顺手关上水,像影子,紧跟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拽到了身前。
“唔…”
洛萨根本没反应过来,程殊就已经捏住她的后颈往上提,猛烈地吻住了她。
他强势地卷走她嘴里的每一分空气,像个疯子。
洛萨两只手拍打着他的胸膛,却被他一只手就轻易全握住了。
半晌,她开始变了姿态,不再是完全地任他索取,而是与程殊分庭抗礼,也像个疯子般缠绵。
是,洛萨承认,程殊总能拿捏她。性癖被他摸索得清清楚楚,她喜欢气消后这样不讲道理的强吻。
明明是上位者,却寄所有希望于一个吻,何尝不是一种不顾一切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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