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毒酒和药撒了一地,蜿蜒的酒渍顺着顾屿桐的衣摆,流向身后。
顾云修从城楼黑暗处款款走出,沉沉笑道:“国师大人这是何意?”
“君君臣臣,国师莫要失了规矩。这天下, 毕竟姓顾。”
顾屿桐向后看去,这才顾云修身后还跟了一人, 俨然是镜十。
“镜十?”
镜十收好手里的石子儿, 用袖袍遮住。
他将小臂上掸着的狐裘披风拿下,抖了抖,给他披上。
镜十:“主子说过, 子时的第一声钟响时,他会回来的。”
渐大的夜风将披风吹得猎猎作响,隐隐有股很淡的木质沉香散开,莫名让人心安。
顾屿桐裹紧了些,看着一反常态的镜十,笑出声:“小镜十你今日怎么这么乖?”
镜十默默偏过头:“主子的意思。”
顾云修站在顾屿桐和李无涯两人之间,手攀上雕栏:“三个无关紧要的臣子罢了,舌头割了便割了,犯得着国师如此兴师动众,让陛下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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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涯接连吃瘪,脸上已然挂不住笑:“南昭王言重,只是背后行凶之人身份特殊,况且——”
“朕记得——”
“萧大人出身显赫,父亲是前朝镇国将军,母亲是南国公主,自非寻常人能比。”
“暂且不论其他,他镇守边塞,军功赫赫。酆门关的五万骑兵,能平战乱、抵外敌,究竟乱了谁的心?”
顾屿桐字字铿锵。
转而看向李无涯:
“削兵权,定其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究竟是为了安朕的心,还是为了安你一人之私心。李无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李无涯拂袖,怒道:“他毕竟是罪臣之后!”
子时的钟声准时敲响,悠扬邈远的回音由远及近——
清脆的马蹄声撞开夜雾。
“天子在上,臣萧域明,有事上奏!”
又一道马鞭落下,烈马嘶鸣声在寂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人一马,出现在眼前。
顾屿桐自城楼俯视而下,萧域明一身玄衣,勒停马匹,翻身下马。
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一同走下来的还有一位浑身是血的老者。
萧域明扶着老者上前,还没开口,老人家就“噗通”一声跪在城楼下,向顾屿桐请罪。
周围原本跪着的大臣连连让步,唯恐避之不及。
“罪臣无颜面对天子,苟活至今,只为一件事情。”
顾屿桐抬手:“老人家你先起来。”
那名老者摇摇头,又呛出一口血,接着说:
“罪臣本是萧誉将军的一员副将,五年前……新春前夕,原本在北疆作战指挥的老将军收到自都城快马加鞭呈来的一封密信。
将军在接到密信后,临时借调三千精兵,自北疆紧急返回都城,可没等踏进城门,就中了埋伏,三千精兵无一幸免,死于箭雨之下,最后甚至被诬陷成欺君谋反。
除夕之夜,萧老将军在狱中遭奸人设计陷害,手筋被挑,喂了哑药,连定罪书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惨死狱中。
翌日,圣上降旨,萧府满门抄斩。”
顾屿桐听得心惊,原来早在五年前,李无涯的手段便已经阴毒至此。
这番话一说完,在场之人皆是瞠目结舌,纷纷交头接耳。
只听老人家强撑着一口气,字字泣血:
“当年那封密信来得突然,上头只有简简单单的四字‘城危,速回’,事出紧急却又疑窦丛生……
萧老将军行至中途,特令罪臣在内的三名副将半路折返,一是忧心北疆战事,二是隐隐觉得事情有蹊跷,遂将当时还在前线领兵的萧公子托付给罪臣三人。
都城事发后,我们三人本想将实情告知萧公子,却不料遭到了背后之人的追杀,没办法,我们只好暂时先躲起来。不曾想这一躲,就是整整五年。
一个月前,萧大人找到我们三人,本以为等了五年,终于等到沉冤昭雪的机会,谁知就在两天前,我们歇脚的旅店遭人纵火,那伙奸人挟持了我们,用以威胁萧大人。
是萧大人单枪匹马,深入虎穴,奋力相救,可最后却只救了臣一人出来。”
顾屿桐见他气息羸弱,无意再耽误时间,便引导道:“当年那封密信何在,递信之人是何人,你口中的背后之人又是谁?”
老人家身上估计全是伤,他扶着萧域明的手臂颤颤巍巍地站起,刚想开口,却被萧域明制止。
“张伯,我来。”
萧域明的气息沉稳,在夜里如同雷霆般有力:
“密信如今已经不在,但递信之人臣已查明,是前朝先皇身边的总管冯二,当年被人收买,替人办事,事成后担心被灭口,后隐居东水镇。”
李无涯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抚掌嗤笑出声:“萧大人,您真是排了一出好戏。什么密信,什么灭口,那我请问,人何在,证据何在?”
萧域明置若罔闻,只紧紧盯着一旁的顾屿桐,把话说完:
“至于背后之人,正是当朝国师,李无涯。”
李无涯笑得更加嚣张,少了些平日里的内敛温和:“萧大人的意思是,我李某构陷前朝重臣,买凶杀人,事后灭口,对么?萧大人为了给你那逆臣父亲翻案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夜色里,萧域明眸中的墨色愈发冰寒,隐隐可见正欲冲决而出的暴虐因子。
是极其危险的预告。
似乎下一秒就能将此地夷为平地。
顾屿桐唤他:“萧域明。”
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他试着安抚他,拉回他的理智:“证据。”
萧域明,我们有证据的,不是吗。
萧域明被这一声传唤拉回了些神志,紧攥的拳稍稍松泛了些,抬眼看他。
清醒些后,他继续道:“陛下,冯二对其罪行供认不讳,臣已经将人移交大理寺。至于背后之人,臣请陛下——”
李无涯毫不客气地打断:“区区一个下贱的阉人,说的话如何能当真?那冯二的上下嘴皮子一碰,难道就真能洗脱当年萧誉带兵围城的谋逆罪行了?难道就真能证明是我李无涯做的局,害死了你箫氏全族?”
此时,就连那坏得掉渣的系统小光球也不禁感慨道:【啧啧,人渣啊。】
顾屿桐锤上雕栏,转身斥道:“你住口!”
城楼下,那名老人家猛然挣开了萧域明搀扶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又走近了些。
夜色凉薄。
圆月圆月,千古年间都象征着美满和团圆。
“苟活五年之久,张某无以谢罪,但求陛下能明善恶,辨忠奸,严惩李无涯,还……还萧老将军一个公道,还——还萧氏全族一个公道!”
气数将近之人此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气力,他转身,趁萧域明不注意,一把抽出了萧域明腰间悬着的佩剑。
“乾坤朗朗,罪臣替九泉下的萧誉将军和那三千袍泽,叩谢皇恩!!!”
“张伯——”
萧域明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冲过去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顾屿桐一震:“来人,拦住他!”
顷刻间,血如泉涌,撒了一地!
张老刎颈自杀,血洒城门。
他躺在冰冷的石砖上,这里也是萧誉曾经被擒的地方,岁月流转,物是人非。
他耗尽最后一口气,拍了拍萧域明的手背,像从前在北疆带他打仗那样:
“……张伯在,不怕他们。”
云层散开,今年的月亮格外地圆。又亮又圆。
张老没了呼吸。
萧域明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静静地整理好他的衣冠,把人放倒在地面上,安置好。
随后站起身,撩起衣袍,跪在了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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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域明第一次跪当朝天子。
“臣请陛下,为父平反。”
“为除夕夜的三千将士正名。”
寂寂黑夜,风声不息。
在场所有人都噤声了,没有一个人再说话。
顾云修不忍再看:“陛下,让这些人都散了吧。”
顾屿桐环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萧域明身上:“重启卷宗,翻案重查。”
萧域明抬眼看他。
顾屿桐的声音冷凌凌的,带着天家的威严:“传召五年前负责审那件案子的大理寺卿,连同冯二一并审问,不管用什么手段,七日内给朕一个结果。”
“重点看管冯二,若是人死于非命,”顾屿桐转头看李无涯,抬指轻点了点他,“你逃不了干系。”
李无涯扯扯嘴角,隐忍怒意:“陛下,早已盖棺定论的陈年旧案,还有翻案的必要么。”
“国师心虚?”顾屿桐笑笑,继续说,“另外,国师最近为国事操劳,伤身伤神,这几日就待在国师殿好好休息休息,不必外出了。”
说完,他问一旁的镜十借了三颗石子,站在高楼,精准地砸向了为首的那三名小官的脑袋。
“回去也劝劝你们大人,积点口德,一天天要这个死,要那个死的,烦不烦。”
“还有你们底下这群废物,要么回去自己割了自己舌头,免得再扰朕清静,要么每人誊抄一千遍静心诀,明日早朝前呈上来。”
“谁若是再聚众闹事,朕绝不轻饶。”
顾云修挑眉看向顾屿桐,总觉得这人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场“宫宴”最终以这样的画面收场,一群七老八十的大臣你搀着我我扶着你,逐渐离去,周围杂七杂八的人也纷纷跪恩离场。
镜十得到吩咐,厚葬三位老者。
顾云修也因舟车劳顿,早早离开。
顾屿桐屏退左右,一人背靠城墙,奢侈地发了会儿呆。
夜色下,萧域明从拐角处走出,不紧不慢地朝顾屿桐走去。
顾屿桐听到脚步声:“中秋夜宴,萧卿今晚可算是来迟了。”
“……”
顾屿桐不愿再去提及那些血和恨,而是冲他一笑,从怀里摸索出一个被油纸包裹着的物件:“爱卿吃不吃大鸡腿?”
萧域明和他一样,背靠着城墙,肩并肩。
眉宇间泛起毫不掩饰的疲惫。
顾屿桐默默挨近他,惋惜道:“大鸡腿啊大鸡腿,是你没有那个福气被萧大人看上,不过没关系,被朕看上也是一样的,朕来尝尝你。”
萧域明闻言看了眼顾屿桐,又去看他手里的鸡腿。
“你看你果然饿了吧。”顾屿桐很善解人意地替他剥开油纸,瞬间油香四溢,他开始跟他讲道理,“大鸡腿呢,是用来奖励那些很优秀的人的。”
他想了会儿,接着说,“朕奖励你,擒贼有功,为父平反,勇气可嘉。”
“还奖励你,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和李无涯斗智斗勇,谋得如今的地位。”
萧域明终于说出一句话:“臣不是什么好人。”
像是辩白,更像是不知所措。
浸淫在仇恨里,久而久之,面对善意都是这样稚拙的。
“朕知道,你父亲清白,你可就难说咯。”顾屿桐笑出声来,把鸡腿递到他嘴边,碰了碰他的唇,“尝尝。”
萧域明看着顾屿桐那双晶润的眼睛,舔去唇边沾上的油:“幼稚。”
“敢说朕幼稚。萧卿,你放肆。”说虽如此,但顾屿桐语气间却没半分恼意,将鸡腿塞进他嘴里。
萧域明明明冷着一张脸,却还是尝了尝这份属于他的奖品。
顾屿桐:“辛苦了。”
得到理解和体谅的恶人总算是摘下防备,愿意在心里给对方开一扇小小的窗:
“那时候,我在北疆打仗。新年第一天,我的二十三岁生辰日,父亲和母亲身死的消息就传了来。”
“等我打完仗赶回去后,萧府已经没了。”
简简单单两句话,被他以一种看客的冷漠陈述语气讲出来。
好像痛不在他。
顾屿桐收回鸡腿,自己咬了口:“刚刚那个张伯……”
“是父亲的麾下,我的剑术便是他教的。”
萧域明抬头望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如今也死了。”此后人间,再无至亲。
忽然间,双肩搭上来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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