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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 棱镜门07
“路总, 接下来去哪里？”
难得一次太阳刚下山没多久就被路翎喊出门的司机疑惑地问道。
路翎发了个定位给他。
这处房子是商氏集团开发的，是市中心的一处大平层，视野开阔, 从落地窗处可以俯视整个珠江新城。
既然爸妈不回家, 小路总也理所当然地跑到了男朋友的房子里住。
全屋开了恒温系统, 24小时抽湿, 不用和住在老破小的时候一样小心翼翼，即使双脚直接踩在地上也不会发冷，路翎头发湿漉漉的，就这么一路滴着水从浴室里走出来, 理所当然地坐到了商赭的大腿上面。
“帮我吹干一下头发。”小路总颐指气使地指挥男朋友道。
商总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吹风机被小路总拿了过来，商赭插好电源，将吹风机打开，伸出手试了试温度, 确认适宜以后才凑到了路总的后脑勺处。
他的手指伸入路翎的头发间, 慢慢地捋出一小部分，在热风的作用下, 头发很快就干了不少。
这个牌子的吹风机做得不错，嗡嗡的声音很低, 商赭调控着温度, 冷热交替中，又拿出梳子替小路总打理了一下。
这么一连串流程下来，路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简直就像是什么猫咪催眠术一样神奇。
路翎将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坐得笔直, 眼睛却逐渐地黏在了一起。商赭吹好小路总的头发, 抱着已经直直地靠过来的昏睡小路总上了床。
他关上灯, 屋子里除去书桌处的灯光外, 其他区域都变成了一片寂静的黑色。
小路总这段时间都太辛苦了，多睡一会儿总是好的。
商赭把今天晚上原定的几个不太重要的语音会议推到了次日上午，坐在办公桌前，慢慢地看着文件。
先前他已经找京城的领导们聊过有关于互联网金融方面的问题，对方也对这方面的内容非常重视，尤其是在听了商赭所讲述的可能存在的个人借贷暴雷捐款跑路等事件以后，更是希望他能够整理了一份相关的报告并正式地提交上去。
随着互联网日新月异的发展，许多规定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就进行完善。
先前陈总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领导们最关心的还是那上面的风险概率和危害程度。
结合国外的实际情况，也能更好地确认接下来的工作方向和内容。
商赭将自己在外留学期间所了解到的案例一一做了总结，把报告提交到了官方的邮箱当中。
等处理完大小事务，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了。
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耀眼夺目。
一座又一座的电塔伫立着。
这些霓虹灯就好像是这座城市的血管一样，通向世界的各个角落。
商赭关了书桌的灯光，挪到小路总的身边睡下。
路翎迷迷糊糊间侧过了身，在睡梦中身体自觉地滚到了商赭的怀抱里。
又一连过了几天时间，还没等来先前入侵消息的处理结果，路翎倒是等来了举报境内涉赌网站的后续，官方的人员根据路翎提供的坐标，成功地将那个肉身还在国内的网站管理员捉拿归案。
对方的工作间不大，里面却摆了十几台电脑，密密麻麻的电线布满了地板。
这些电脑并不全都用在维持网站的运营上，反而用在了“挖币”和“跑分”这两个部分。
这年头虚拟货币对于国内的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相当虚无缥缈的名词，一个非官方发行的东西，需要消耗自己的电脑显卡，可能烧了都才能勉勉强强挖出了一个虚拟的货币。
听上去和诈骗毫无区别。
后者很多人没有听说过，但却是违法犯罪的行为。
数罪并罚，具体会判处什么刑罚还有待法院定夺。
官方人员们闯入的时候对方还想关闭服务器毁尸灭迹，不过幸亏他们手上有留路翎提供的一个干扰插件，强行中断了关闭进程。
“非常感谢路翎同志的帮助。”对方在电话那头颇为感谢地说道，“我们追踪这条线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追踪的结果却不太尽人意。”
或许之后也会有方法抓住对方，但路翎的实名举报确实帮助了他们一个大忙，极大地减少了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能够抽出更多的警力去追踪其他的事情。
“不用不用。”路翎的嘴角完全压不下去，“给各位警察同志提供帮助是我们热心市民该做的。”
两边聊得相当融洽，小路总挂断电话以后只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充满了力量，胸前并不存在的红领巾也变得更加鲜艳了。
作为公司的总裁，路翎所要处理的事务还有许多行政方面的文件报告，这些也是他最讨厌的内容，一页一页确认过去。
接下来的一个季度，雁翎集团打算侧重于社交媒体，对这方面进行更深层次的布局。
好巧不巧，又和商氏集团撞上了。
两边的内测都已经进行了一轮，还没公测，这相关的宣传就已经铺天盖地都是。
两边旗下的APP都纷纷推出了预热新活动，捆绑新软件的账号就可以领取相关的福利，就连购物平台也都推出了相关的打折促销活动。
对于各路网民们而言，就是又一次的薅羊毛的好时候。
“信鸽”这个项目组在雁翎集团内部被给予厚望，面向的受众群体是商务场合，和原本的另一个社交软件不同，页面布局十分简单清晰明了，Logo是蓝白色的，细看才能看出来是一只鸽子叼住了一打文件。
商氏集团推出的软件叫做“言商”，两边从推出时间到UI颜色再到目标用户几乎完全一致。
外界对此议论纷纷，好奇地揣测会不会哪家选择抢跑，但两边的预热活动不断，口径也十分一致，就一定要在同一天开发布会。
此外，还有其他的几个新游戏新软件也即将推出。
雁翎集团的许多项目都依托于游戏所拓展的相关生态圈，与游戏有关的直播平台、视频平台和衍生出来的属于年轻人的社交软件都做得如火如荼。
就连博客软件最开始也是通过发布游戏相关的信息引流到了不少相关的用户，后面才慢慢推广到了大众层面。
很多A了游戏的玩家手机里也依旧会保留着这些APP，再被上面的亲友说动，很快又回到了坑里。
这是市面上玩家黏性最高的一款游戏，几乎可以被称为是雁翎集团的顶梁柱。业内不少人戏称只要《江湖》这棵摇钱树不倒，雁翎集团就不可能倒闭。
所有的事情都在稳步地推进着。
贺教授的团队已经抵达雁翎集团的研发中心，对方没有立刻定下留在这边工作，而是签了个外聘合同，作为专家过来提供帮助。
路翎像颗陀螺似的。
前脚刚从无人机项目的工位里出来，后脚就被拽进了贺教授的办公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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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花每天都送来，但他们的老板却恢复了加班的常态，员工们纷纷遗憾地叹了口气。
在两边的共同努力下，原本的那套关于数据推送的算法逐渐被修改完善了不少，被装在了路翎收购的庄老板的网站上。
网站的域名和维护人员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页面上没有红绿色相间的辣眼广告，但新增了数据推送内容，可以随时为用户推送他感兴趣的内容。
这些老站点主打的都是一个情怀，早前在页面里插入了不少跟狗皮膏药似的小广告，使得原有的使用者大量流失。
此前庄老板找过不止一家公司，但当时的大家想的都是再压一下价格，没想到压着压着，就看见雁翎集团官宣买下了网站，许多人气得牙痒。
但他们转念一想，即使是雁翎集团，也不一定能够在买下这个网站帮它逆天改命、运营得红红火火，说不定就是个赔本的项目……呢？
这显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妄想。
在站点维护以后，原有的那些使用者们又纷纷在网络平台上伤春悲秋，感怀起原有的老网站多么的美好，接下来要去到资本家雁翎集团的手下，又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这些人的发言在博客网站等平台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大家纷纷缅怀起那些早年存在但现在已经消失了的老网站。
免费的流量不要白不要，雁翎集团趁热打铁，将升级完成的网站重新上线。
趁着这股热搜的东风，也冲着雁翎集团的名头，不少人在第一天就兴致勃勃地打开了这个网站。
网站右下角显示的同时在线人数破了一千两百万，这在2013年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据。
而这仅仅只是夜间时段的在线人数。
到了白天，登录人数也会再度迎来新高。
可即便如此，整个网站用起来依旧丝滑无比，跳转得相当顺滑，搜索起来也相当地方便。
测试的时候，路翎在页面上做了一款用鼠标就可以体验的小游戏。
小游戏就放在搜索引擎的上方，本身不占任何的内存。
每当用户打开页面，就会有一只鸽子从搜索引擎里飞出来，一屁股坐到home键的上方。
如果挂在搜索空白页太久，鸽子也会发出咕咕的声音然后离开。
假如想要搜索一样东西，但是说不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也可以输入侧面的形容，由系统为他进行信息的检索。
随着营销的投放，网络上也多出了许多的测评信息。
【我在打开这个网站之前，想的是：不就是个搜索引擎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还一群人在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那个彩蛋也多少有点哗众取宠。
现在真的用过了以后，我只想说一句话：真香！实在是太好用了！有时候我总感觉我要形容的东西在我的嘴里呼之欲出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现在只需要在对话框里输入，对方都会替我检索问我是不是想要搜索这个东西。】
【这真的不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人工智能吗？
一开始我的屏幕上推送的是一些足球方面的内容，我才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它就已经会推送出来关于美妆产品的东西。甚至在我问选择什么产品适合的时候，还会根据我先前提起的肤色帮我判断什么类型的产品合适。】
这种学习和成长的速度也是相当地惊人的了。
上千万人的搜索结果共同训练着他们所使用的这个算法——这也是贺教授选择雁翎集团的另一个原因，只有这类大公司能够做到，他们的号召力才能够使大量的网民使用同一个软件，算法才得以提高。
商赭霸占了家里唯一的一台书桌，小路总坐在他的大腿上，懒洋洋地用手撑着脸，看商总进行测评。
就这么几分钟下来，他已经发现了四五个彩蛋，想来都是路翎专门设置的，等用户们用久了也会慢慢发现。
男朋友认认真真地体验了每一个功能，在白纸上写下对网站使用的体验和建议一二三，却依旧被小路总挑刺。
“你还有一个彩蛋没发现。”路翎哼哼了一声。
他用鼠标戳了戳鸽子的屁股，小鸽子稍微飞远了一些，停到了页面的左下角处，露出来一对雪白色的小动物。
一只萨摩耶贴着小兔子的脑袋，在屏幕的角落里打着瞌睡。
这是他和路翎此前养的电子宠物的形象。
几年前网络上刚流行电子宠物，路翎就兴致冲冲地养了一只小兔子，和商赭的大狗狗结为邻居。
后面那家公司倒闭了，路总就把数据迁移进了自己的电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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